正文 第十五章 劝归
目录：毒来独往| 作者：池沫子| 类别：历史军事
一阵敲门声将苏瑜冰从睡梦中惊醒，听着那急促、用力的敲门声，她的脑海里出现了湘老太妃毒性发作时的样子，一想到这个画面顿时觉得脖子好像被人掐住喘不过气。抓起床头的外套披在身上就跑过去开门了，外光下的这个人穿着淡蓝色的外套，脸上根本没有猜想中的焦急之色。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看月亮的位置，此时应该已经是子时了，被无端吵醒的苏瑜冰不耐烦地问曹霖，曹霖没理会她语气中的责怪，将一本蓝色封面的书籍递到了她的前面。苏瑜冰不解地看着那本书，迟迟不伸手接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
“你交代的任务啊。”
苏瑜冰微眯着双眼去想他说的话，突然脸色一变，不敢相信地看着曹霖，扯过他手中的书，急忙翻看里面的内容，只见上面写满了潇洒、飘逸的字，还能隐隐闻到缕缕墨香。这书里面确实全是各种病例，而且在每个病例后面都有几句曹霖他自己的见解。
因不满他那挑衅的态度，所以故意想找点事整整他，让他不要那么目中无人。可是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熬夜完成她交代的无理任务，苏瑜冰从内心赞赏他的坚持不懈，也为自己的小气感到自责，但是抬头望着曹霖的时候，他那自我感觉良好的笑容让苏瑜冰刚刚消失的不满又恢复了。
“我看到了，没其它那你回去吧。”苏瑜冰冷冷地说完准备关门，发现曹霖站在原地没有动，只好停下手上的动作不解地看着他。
“王府大门早就关了，我根本回不去。”
“那你在王府找个地方睡一晚好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我就在你这儿睡吧。”
苏瑜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他，突然想起了他那日在紫烟轩的无礼行为，不想跟他再瞎扯下去了，使劲地把门关上，把曹霖挡在了门板之外。
看着苏瑜冰生气的样子曹霖的心情就好了许多，并没有在门外多做逗留转身往紫烟轩走去。更深露重，明显感到寒意笼罩全身，他忍不住抱了抱手臂，右手臂的酸痛让他想起了自己今天坐在案前的蠢样子。
拿笔从来不会超过一个时辰的曹霖也被自己今天的行为吓着了，以前无论那个爹怎么唠叨、怎么恐吓，都不会乖乖地照他的吩咐做事的，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听那丫头的话。
苏瑜冰再次见到曹霖的时候，他正靠在椅子上睡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这张“熟悉”的面庞，睡着的他跟当年的小腾子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纯真、秀气。这是认识曹霖以来头一次有亲切的感觉，苏瑜冰忍不住拿起他垂在胸前的几缕头发，轻轻地在他的脸上拂过，以前累坏了的小腾子不得不在她的骚扰下醒过来，生气地嘟着嘴。
脑海中的情景却没有发生在眼前，无论苏瑜冰怎样骚扰，曹霖都没有动一下。失望的苏瑜冰生气地扫过他的脸庞，这才发现了他的脸庞微微泛着红，伸手摸他的额头，传递到手心的温度证实了她的猜测，他发烧了。
苏瑜冰急忙转身找了一块毛巾，浸湿后敷在他的额头上，然后爬上梯子，从几个柜子里抓了一些药下来，将这些药放进煎药锅里熬着，趁空闲又替曹霖换着额头上的毛巾。
浓浓的药汁被倒进了碗里，苏瑜冰端着药坐在曹霖的面前，他的脸还是微微泛着红。舀了一勺轻轻地吹着，然后将勺子凑进了他的嘴边。可是曹霖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苏瑜冰无奈地皱了一下眉头，放下手中的碗，伸手用力地抓住他的双颊，立即他的嘴微微地张开了，她用另一只手将药灌进了他的嘴里。然后用手掌顶了一下他的下颚，只见曹霖的喉头一动，药顺利下肚了。
“还头一次见这样喂人喝药的。”
苏瑜冰正想再抓他的脸颊，曹霖已经张开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苏瑜冰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愤怒和失望。他的愤怒让苏瑜冰这几天的无奈和烦恼消散了不少，站起来指指桌上的药。
“既然醒了你自己把它喝了吧。”
“帮我把额头上的毛巾拿开。”曹霖还是靠着椅子，指指额头，苏瑜冰看看那块白色的毛巾又看看他那恶作剧的眼神，虽不屑却还是伸手拿走了毛巾，那块毛巾暖暖的，而且根本感觉不到它的潮湿。
曹霖看着那碗黑黑的药，眉头一皱，仰头把它全喝了。
“冰儿，你看我为你都受了风寒了，说说要怎么补偿我？”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有见到该有惊讶之情，也没有听到任何反驳的话语，只有一句冷冷的探问，曹霖理解不了她的真正意图，正好一股气涌了上来，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待会儿你爹要过来的，你跟他回去吧。”
“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
“为什么？”压住咳嗽的曹霖真的搞不懂她到底怎么了。
“那要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曹霖不明白她到底所指何事，突然想起了昨天半夜自己说的那些话，他突然明白了，嘴角一翘，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我们的冰师父还是这么可爱，把我说的那些话当真了，我是逗你玩的。”
“玩？我可没觉得有什么好玩的，再说我也没时间陪你玩。”
“真生气了？那我以后再也不说了，要睡也只在你房门口睡，顺便帮你看门。”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
“苏姑娘。”
曹章腾突然走进来，使得苏瑜冰即将出口的话活生生地咽了下去，她冷冷地看了曹霖一眼后转身面对着小腾子。曹霖能明显感受到在父亲面前，苏瑜冰无论是眼神还是态度都处在强势的状态，而父亲恰恰相反。
曹霖非常不喜欢处在这样的氛围里，突然站起来，走到紫烟轩的庭院里看那些晾晒着的草药。
“是不是我这个儿子让你生气了？”
“生气倒没有，小腾子，我记得你以前虽然心气高，但从不会如此放荡无礼。”
“哎，我和他娘也想不通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自他懂事起就没听过我的话，说也说了，罚也罚了，一点儿用都没有，我现在也是眼不见为净。”
“看来你这个爹当的是有够烦心的。”
“我也是摊上了这样的一个儿子，不过做父母的都得为孩子操心的，以后你就明白了。”
谈到以后苏瑜冰的脸色一变，她握紧了自己的左手，那里面藏着一团黑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样吧，你就把霖儿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替我管管他，反正我是管不了他了。”
“拿他当儿子？亏你说的出来，我可不想有个这么大的儿子。”苏瑜冰忍不住皱眉
曹章腾一愣，然后笑道：“也对啊，虽说你的年纪比我还大，不过怎么看也才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让霖儿管你叫娘想想也挺可笑的。”
“我突然发现其实你说话也挺不着调的，看来曹霖口无遮拦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苏瑜冰见曹章腾只无奈地摇摇头，等着他的回答时转过去看着庭院中整理草药的曹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庄重，严肃地问道：“我问你，你儿子为什么突然要跟我学医？”
“这点我觉得很意外，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呆在王府不回去，好像是故意躲着我，我根本没机会问个明白。”
“他应该呆在你身边学过的吧？”
“哎，你不提倒罢，说起来气不打一处来，从小逼着他跟草药打交道，可他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什么都没学到。当我彻底对他死心的时候，他却突然说要跟你学，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
苏瑜冰听得出来他此时内心的生气和懊恼，想到昨晚曹霖给他的那本书，站起来从书架上取出一本蓝皮的书递给曹章腾，曹章腾不解地接过来，疑惑不已地翻开第一页。他马上认出这是曹霖的字迹，瞪大了眼睛快速地浏览着前几页，然后抬头指指这书，苏瑜冰向他点了点头。
“写在每个案例后面的见解不是一般人能想的出来的，无论是对症状的判断还是所用的药都能看出曹霖绝对是继承了你的衣钵。”
曹章腾再仔仔细细地看了其中的一段话，内心感到了一丝欣慰，但更多的是觉得愤怒，一股气涌上了心头，正欲开口叫曹霖时却听苏瑜冰已将曹霖换了过来。
曹霖拍拍粘在袖口的草叶，然后大大咧咧地走到桌子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玩着刚刚用过的那个碗。
苏瑜冰没有理会他的态度，淡淡地说道：“你现在就跟曹太医回家去。”
相较于曹霖的平淡，曹章腾显得有些惊讶，苏瑜冰的眼中只看到抬眼看她一眼的曹霖，不屑的眼神让她微微皱眉，语气变得更加生硬了，说道：“理由我跟曹太医说了，你们回家再慢慢聊。”
苏瑜冰等着看曹霖生气地摔门而去，可没想到他却轻笑了一声，挑着眉毛看着她，那份不羁、那份不屑让苏瑜冰的心情没办法平静。
“你被我扫地出门了，怎么，不服气吗？”
曹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伸手指指那边桌子上的那本蓝皮书，轻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没什么东西可以教我的，师父不如徒弟让你觉得丢脸？如果你连我也不如，那请你离开王府。”
这次轮到苏瑜冰冷笑了，她的身体向前倾了一下，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给我记住，在我的面前你什么也不是，就连你爹也不敢这样跟我说话。”
是的，是愤怒，苏瑜冰清楚看到了他僵住了的笑容，还有眼中闪过地愤怒。看到他的愤怒苏瑜冰满意地直起了身体。
曹霖用眼角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父亲，父亲的脸上带着笑容，那是种陷在沉思中而莫名出现的笑容，他的心里泛起一些酸楚，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一直萦绕在耳旁，“儿子”这两个字显得非常刺耳。
“苏姑娘，暂时就让曹霖呆在你身边吧。”突然听到曹章腾的话，两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瑜冰虽不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见他神色严肃也就点头答应了，回头看曹霖时发现他神色怪异，有疑惑、有痛苦。
曹霖发现了她投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马上转变神色，挑起眉毛，嘴角一翘，得意地看着苏瑜冰，苏瑜冰对他的不羁笑容没作出任何厌烦的表情，她好奇的是曹霖表情变化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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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看月亮的位置，此时应该已经是子时了，被无端吵醒的苏瑜冰不耐烦地问曹霖，曹霖没理会她语气中的责怪，将一本蓝色封面的书籍递到了她的前面。苏瑜冰不解地看着那本书，迟迟不伸手接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
“你交代的任务啊。”
苏瑜冰微眯着双眼去想他说的话，突然脸色一变，不敢相信地看着曹霖，扯过他手中的书，急忙翻看里面的内容，只见上面写满了潇洒、飘逸的字，还能隐隐闻到缕缕墨香。这书里面确实全是各种病例，而且在每个病例后面都有几句曹霖他自己的见解。
因不满他那挑衅的态度，所以故意想找点事整整他，让他不要那么目中无人。可是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熬夜完成她交代的无理任务，苏瑜冰从内心赞赏他的坚持不懈，也为自己的小气感到自责，但是抬头望着曹霖的时候，他那自我感觉良好的笑容让苏瑜冰刚刚消失的不满又恢复了。
“我看到了，没其它那你回去吧。”苏瑜冰冷冷地说完准备关门，发现曹霖站在原地没有动，只好停下手上的动作不解地看着他。
“王府大门早就关了，我根本回不去。”
“那你在王府找个地方睡一晚好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我就在你这儿睡吧。”
苏瑜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他，突然想起了他那日在紫烟轩的无礼行为，不想跟他再瞎扯下去了，使劲地把门关上，把曹霖挡在了门板之外。
看着苏瑜冰生气的样子曹霖的心情就好了许多，并没有在门外多做逗留转身往紫烟轩走去。更深露重，明显感到寒意笼罩全身，他忍不住抱了抱手臂，右手臂的酸痛让他想起了自己今天坐在案前的蠢样子。
拿笔从来不会超过一个时辰的曹霖也被自己今天的行为吓着了，以前无论那个爹怎么唠叨、怎么恐吓，都不会乖乖地照他的吩咐做事的，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听那丫头的话。
苏瑜冰再次见到曹霖的时候，他正靠在椅子上睡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这张“熟悉”的面庞，睡着的他跟当年的小腾子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纯真、秀气。这是认识曹霖以来头一次有亲切的感觉，苏瑜冰忍不住拿起他垂在胸前的几缕头发，轻轻地在他的脸上拂过，以前累坏了的小腾子不得不在她的骚扰下醒过来，生气地嘟着嘴。
脑海中的情景却没有发生在眼前，无论苏瑜冰怎样骚扰，曹霖都没有动一下。失望的苏瑜冰生气地扫过他的脸庞，这才发现了他的脸庞微微泛着红，伸手摸他的额头，传递到手心的温度证实了她的猜测，他发烧了。
苏瑜冰急忙转身找了一块毛巾，浸湿后敷在他的额头上，然后爬上梯子，从几个柜子里抓了一些药下来，将这些药放进煎药锅里熬着，趁空闲又替曹霖换着额头上的毛巾。
浓浓的药汁被倒进了碗里，苏瑜冰端着药坐在曹霖的面前，他的脸还是微微泛着红。舀了一勺轻轻地吹着，然后将勺子凑进了他的嘴边。可是曹霖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苏瑜冰无奈地皱了一下眉头，放下手中的碗，伸手用力地抓住他的双颊，立即他的嘴微微地张开了，她用另一只手将药灌进了他的嘴里。然后用手掌顶了一下他的下颚，只见曹霖的喉头一动，药顺利下肚了。
“还头一次见这样喂人喝药的。”
苏瑜冰正想再抓他的脸颊，曹霖已经张开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苏瑜冰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愤怒和失望。他的愤怒让苏瑜冰这几天的无奈和烦恼消散了不少，站起来指指桌上的药。
“既然醒了你自己把它喝了吧。”
“帮我把额头上的毛巾拿开。”曹霖还是靠着椅子，指指额头，苏瑜冰看看那块白色的毛巾又看看他那恶作剧的眼神，虽不屑却还是伸手拿走了毛巾，那块毛巾暖暖的，而且根本感觉不到它的潮湿。
曹霖看着那碗黑黑的药，眉头一皱，仰头把它全喝了。
“冰儿，你看我为你都受了风寒了，说说要怎么补偿我？”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有见到该有惊讶之情，也没有听到任何反驳的话语，只有一句冷冷的探问，曹霖理解不了她的真正意图，正好一股气涌了上来，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待会儿你爹要过来的，你跟他回去吧。”
“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
“为什么？”压住咳嗽的曹霖真的搞不懂她到底怎么了。
“那要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曹霖不明白她到底所指何事，突然想起了昨天半夜自己说的那些话，他突然明白了，嘴角一翘，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我们的冰师父还是这么可爱，把我说的那些话当真了，我是逗你玩的。”
“玩？我可没觉得有什么好玩的，再说我也没时间陪你玩。”
“真生气了？那我以后再也不说了，要睡也只在你房门口睡，顺便帮你看门。”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
“苏姑娘。”
曹章腾突然走进来，使得苏瑜冰即将出口的话活生生地咽了下去，她冷冷地看了曹霖一眼后转身面对着小腾子。曹霖能明显感受到在父亲面前，苏瑜冰无论是眼神还是态度都处在强势的状态，而父亲恰恰相反。
曹霖非常不喜欢处在这样的氛围里，突然站起来，走到紫烟轩的庭院里看那些晾晒着的草药。
“是不是我这个儿子让你生气了？”
“生气倒没有，小腾子，我记得你以前虽然心气高，但从不会如此放荡无礼。”
“哎，我和他娘也想不通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自他懂事起就没听过我的话，说也说了，罚也罚了，一点儿用都没有，我现在也是眼不见为净。”
“看来你这个爹当的是有够烦心的。”
“我也是摊上了这样的一个儿子，不过做父母的都得为孩子操心的，以后你就明白了。”
谈到以后苏瑜冰的脸色一变，她握紧了自己的左手，那里面藏着一团黑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样吧，你就把霖儿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替我管管他，反正我是管不了他了。”
“拿他当儿子？亏你说的出来，我可不想有个这么大的儿子。”苏瑜冰忍不住皱眉
曹章腾一愣，然后笑道：“也对啊，虽说你的年纪比我还大，不过怎么看也才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让霖儿管你叫娘想想也挺可笑的。”
“我突然发现其实你说话也挺不着调的，看来曹霖口无遮拦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苏瑜冰见曹章腾只无奈地摇摇头，等着他的回答时转过去看着庭院中整理草药的曹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庄重，严肃地问道：“我问你，你儿子为什么突然要跟我学医？”
“这点我觉得很意外，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呆在王府不回去，好像是故意躲着我，我根本没机会问个明白。”
“他应该呆在你身边学过的吧？”
“哎，你不提倒罢，说起来气不打一处来，从小逼着他跟草药打交道，可他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什么都没学到。当我彻底对他死心的时候，他却突然说要跟你学，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
苏瑜冰听得出来他此时内心的生气和懊恼，想到昨晚曹霖给他的那本书，站起来从书架上取出一本蓝皮的书递给曹章腾，曹章腾不解地接过来，疑惑不已地翻开第一页。他马上认出这是曹霖的字迹，瞪大了眼睛快速地浏览着前几页，然后抬头指指这书，苏瑜冰向他点了点头。
“写在每个案例后面的见解不是一般人能想的出来的，无论是对症状的判断还是所用的药都能看出曹霖绝对是继承了你的衣钵。”
曹章腾再仔仔细细地看了其中的一段话，内心感到了一丝欣慰，但更多的是觉得愤怒，一股气涌上了心头，正欲开口叫曹霖时却听苏瑜冰已将曹霖换了过来。
曹霖拍拍粘在袖口的草叶，然后大大咧咧地走到桌子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玩着刚刚用过的那个碗。
苏瑜冰没有理会他的态度，淡淡地说道：“你现在就跟曹太医回家去。”
相较于曹霖的平淡，曹章腾显得有些惊讶，苏瑜冰的眼中只看到抬眼看她一眼的曹霖，不屑的眼神让她微微皱眉，语气变得更加生硬了，说道：“理由我跟曹太医说了，你们回家再慢慢聊。”
苏瑜冰等着看曹霖生气地摔门而去，可没想到他却轻笑了一声，挑着眉毛看着她，那份不羁、那份不屑让苏瑜冰的心情没办法平静。
“你被我扫地出门了，怎么，不服气吗？”
曹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伸手指指那边桌子上的那本蓝皮书，轻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没什么东西可以教我的，师父不如徒弟让你觉得丢脸？如果你连我也不如，那请你离开王府。”
这次轮到苏瑜冰冷笑了，她的身体向前倾了一下，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给我记住，在我的面前你什么也不是，就连你爹也不敢这样跟我说话。”
是的，是愤怒，苏瑜冰清楚看到了他僵住了的笑容，还有眼中闪过地愤怒。看到他的愤怒苏瑜冰满意地直起了身体。
曹霖用眼角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父亲，父亲的脸上带着笑容，那是种陷在沉思中而莫名出现的笑容，他的心里泛起一些酸楚，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一直萦绕在耳旁，“儿子”这两个字显得非常刺耳。
“苏姑娘，暂时就让曹霖呆在你身边吧。”突然听到曹章腾的话，两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瑜冰虽不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见他神色严肃也就点头答应了，回头看曹霖时发现他神色怪异，有疑惑、有痛苦。
曹霖发现了她投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马上转变神色，挑起眉毛，嘴角一翘，得意地看着苏瑜冰，苏瑜冰对他的不羁笑容没作出任何厌烦的表情，她好奇的是曹霖表情变化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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