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雪山之夜
目录：神| 作者：燕尾爵| 类别：历史军事
雪。
象征着纯洁和寂寞。
而凛冽峰。
亦承载了如此些纯洁与所谓些寂寞。
夜晚总会有风在耳边呼啸，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叫不出名字的树抖了抖身子，然后抖落了一身的惨白。
张明一夜都没有合眼。
看着现在早已经七倒八歪的队员，张明似乎在他们那一张张疲累而满足的脸上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
漫漫修真路。
现在唯一能感慨的，也许就只剩下这些了吧。
虽然是在终年积雪覆盖的凛冽峰上。
虽然是在这号称玛亚大陆上温度最低的地方。
张明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
体内的赤子内丹永远周而复始的在全身运转着，全身的各处经脉穴道早就被雕刻的无比完美。
张明忽然想到了什么，心念一动。
一柄漆黑的剑便出现在了手上。
夜寂。
这把承载了如此多罪恶的“血剑”此刻竟然如此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手上。
张明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夜发生地一切。
脸上和身上那若隐若现的伤痕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
提醒着他手中的鲜血印迹和身上那永远不可磨灭的杀戮气息。
张明将神识慢慢潜入这把“血剑”。
还是那么的昏暗。
还是那么的寂静。
在这个地方。
夜晚得到了永恒。
张明身处其中，用心感受着这个世界的无奈与辛酸。
“主人。”
苍老且无比熟悉的声音在这片无尽的黑暗深渊响了起来，夜寂永远是那么的凄怆。
“夜寂，”张明身处右手，想去感受和接触到这股力量，“你知道吗？关于那件事情的发生，我怎么也不能忘记。”
“主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根本无需太过自责。”夜寂平静地回答。
“究竟那一夜所发生的一切是谁的错呢？”
“既不是你，也不是我。”夜寂的话令张明矛盾不已。
“那股摧毁天地般巨大的力量难道不是出自于你吗？”张明问道。
“没错，”夜寂顿了顿，说道，“我承认那是我的力量，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的确来自于我这里。
“可是，”张明皱起了眉头，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主人，我承认这些并不代表我就是凶手。”夜寂淡淡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张明不解的问道。
“‘血剑’之所以被人称为是‘血剑’，是有一定道理的，”夜寂仿若已经沉入了那无边的回忆中，“但剑魂是不能自己控制自己的力量的。”
剑魂是不能自己控制自己的力量。
张明肩头微微一震，刚打算说些什么，但是话一道嘴边，又吞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主人，”夜寂仿佛已经洞穿了张明的内心，“虽然剑魂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但是，我们剑魂本身，是不能以自己的意念而来操纵这股力量的。”
“那这股力量……”张明欲言又止。
“没错，这股力量只听从主宰这个剑魂的主人的意念而已。”夜寂带着笑意说道。
“那就是说，”张明眼中仿佛是在一瞬间，充满了恐慌，他微微有些颤抖的说道，“难道说，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由我……”
说道最后，张明还是没有勇气把话说完整。
“可以这么说，”夜寂却毫不在意地说道，“简单来说，那天晚上的一切，我的力量在你的控制下，在一瞬间迸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威力，那股遇神杀神，与佛灭佛的威力在那个时刻，已经没有可以阻止了。”
“可是，”张明顿了顿，说道，“那你是说，就因为我的一时邪念，从而让你大开杀戒？”
“这不是邪念。”夜寂无比认真的说道。
“不是邪念，那是什么？”张明问道。
“那绝非邪念，那是一种绝望中无比悲戾的力量，那是一种你心底深处最沉痛的呐喊与挣扎，”夜寂开始有些激动了，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缓和了下语气，又说道，“这本就没有邪恶与善意的区分，这是人类最不受自己控制的情感，没有人有资格和理由来裁定它的对错。”
“我……我没有错吗？”张明的眼中只显得枯涩，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对错本就一线之隔，谁又能断言左右，”夜寂的声音已经越飘越远，“放下这本就不该让你背负的，主人，后面的路还很长。”
夜寂的声音消失了。
张明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眼前慢慢地出现了光亮，他恍恍惚惚地看到了一片雪白上，微微泛着柔和的月光。
一轮皎洁的星月已经出现在了雪山的上空。
将这一片雪白映照得更加苍茫。
回过神来。
张明竟然发现自己脸上凉凉的。
伸手轻抚。
那是被风吹凉的泪。
泪的痕迹还在。
泪珠却挣脱了束缚，永远的在脚下埋葬。
张明慢慢地站起身来，提着夜寂走出了自己布置下的那个火圈。
瑟风之中。
星月之下。
一个已经略显苍老的少年手提一柄漆黑中淡淡泛着红芒的剑在漫漫无边际的雪地上肆意地舞动着，那凄厉的剑光和孤独的身影，让大地也开始为他哭泣。
……
太阳初升。
凛冽峰的早晨看不到丝毫的希望。
在习惯了没有生命存在的地方，它原本就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去粉饰所谓的美好。
“队长，”米莫斯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正望着远方若有所思的张明，问道，“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张明回过神来，“我没睡。”
“你不需要休息吗？”米莫斯艰难的挪了挪酸痛的身体，问道。
“不需要。”张明如实答道。
“队长，还要往上走吗？”古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
“当然，凛冽峰号称玛亚大陆第一海拔，一直就是我心中提升自身实力最好的地方。”张明点头肯定。
“可是现在才走了一半，我就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了。”古奇夸张这做着窒息的表情，之前因为过度疲劳，让他们忘记了这些，而现在安睡了一晚，一爬起来，稀薄的空气立刻让他们感到异常的难受。
“坚持下来吧。”张明面无表情的说道，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他们能不能承受。
吼！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巨吼，撕破了凛冽峰静谧的早晨。
所有人从地上一跃而起，铁剑都以握在了手上，神情严峻地四处寻找这个声音。
张明面无表情，他闭上了眼睛。
众人看着张明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尽感到费解，但刚才明明是那么响亮的叫声，绝不可能是听错了。
“别慌乱，刚才那个叫声距离我们至少有五百米。”张明平静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队长。”云斯洛将铁剑横放在胸前，问道。
“我的耳朵不会错。”张明认真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云斯洛看着张明泰然自若的样子，心中也镇定了几分，问道。
“在上面，”张明拍了拍肩头的裤腿上的积雪，说道，“我们上去，那家伙正在上面等着我们。”
于是。
一行人便跟随着张明，朝峰顶方向走去。
一路上每个队员的表情都异常冷峻，他们的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铁剑，时时刻刻的戒备着。
而张明却只是负手在后，眼睛直视前方，急速行走。
果然。
张明一行人走了大概三百多米，中间绕过了一座小雪峰，一个漆黑且巨大的山洞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而刚才那声怪吼。
毫无疑问。
就是出自这里面。
张明开始放慢了脚步，抬手示意身后的队员慢下来。
“队长，这里……”
“别出声。”
古奇轻声准备说些什么，张明打断了他。
张明慢慢地抬起右手，双眉一皱，一团赤红色的火焰便跃然掌中。
“去！”
轻喝一声。
这团赤红的火焰挣脱了手掌，以极快的速度迸发而出，射向那漆黑的洞口。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张明的火球径直地射向洞中，而那团火焰在飞行了百来米左右的距离后，便消失了。
“这……”米莫斯指着洞口方向，转头看向张明。
“嘘，”张明将食指放在唇间，轻声道，“它马上就会出来。”
话音刚落。
果不其然。
一只巨大到足以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白熊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吼！
白熊的脚掌每踏下一步，雪地便是一阵震动，并且附近几座小雪峰开始出现了雪崩。
象征着纯洁和寂寞。
而凛冽峰。
亦承载了如此些纯洁与所谓些寂寞。
夜晚总会有风在耳边呼啸，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叫不出名字的树抖了抖身子，然后抖落了一身的惨白。
张明一夜都没有合眼。
看着现在早已经七倒八歪的队员，张明似乎在他们那一张张疲累而满足的脸上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
漫漫修真路。
现在唯一能感慨的，也许就只剩下这些了吧。
虽然是在终年积雪覆盖的凛冽峰上。
虽然是在这号称玛亚大陆上温度最低的地方。
张明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
体内的赤子内丹永远周而复始的在全身运转着，全身的各处经脉穴道早就被雕刻的无比完美。
张明忽然想到了什么，心念一动。
一柄漆黑的剑便出现在了手上。
夜寂。
这把承载了如此多罪恶的“血剑”此刻竟然如此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手上。
张明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夜发生地一切。
脸上和身上那若隐若现的伤痕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
提醒着他手中的鲜血印迹和身上那永远不可磨灭的杀戮气息。
张明将神识慢慢潜入这把“血剑”。
还是那么的昏暗。
还是那么的寂静。
在这个地方。
夜晚得到了永恒。
张明身处其中，用心感受着这个世界的无奈与辛酸。
“主人。”
苍老且无比熟悉的声音在这片无尽的黑暗深渊响了起来，夜寂永远是那么的凄怆。
“夜寂，”张明身处右手，想去感受和接触到这股力量，“你知道吗？关于那件事情的发生，我怎么也不能忘记。”
“主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根本无需太过自责。”夜寂平静地回答。
“究竟那一夜所发生的一切是谁的错呢？”
“既不是你，也不是我。”夜寂的话令张明矛盾不已。
“那股摧毁天地般巨大的力量难道不是出自于你吗？”张明问道。
“没错，”夜寂顿了顿，说道，“我承认那是我的力量，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的确来自于我这里。
“可是，”张明皱起了眉头，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主人，我承认这些并不代表我就是凶手。”夜寂淡淡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张明不解的问道。
“‘血剑’之所以被人称为是‘血剑’，是有一定道理的，”夜寂仿若已经沉入了那无边的回忆中，“但剑魂是不能自己控制自己的力量的。”
剑魂是不能自己控制自己的力量。
张明肩头微微一震，刚打算说些什么，但是话一道嘴边，又吞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主人，”夜寂仿佛已经洞穿了张明的内心，“虽然剑魂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但是，我们剑魂本身，是不能以自己的意念而来操纵这股力量的。”
“那这股力量……”张明欲言又止。
“没错，这股力量只听从主宰这个剑魂的主人的意念而已。”夜寂带着笑意说道。
“那就是说，”张明眼中仿佛是在一瞬间，充满了恐慌，他微微有些颤抖的说道，“难道说，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由我……”
说道最后，张明还是没有勇气把话说完整。
“可以这么说，”夜寂却毫不在意地说道，“简单来说，那天晚上的一切，我的力量在你的控制下，在一瞬间迸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威力，那股遇神杀神，与佛灭佛的威力在那个时刻，已经没有可以阻止了。”
“可是，”张明顿了顿，说道，“那你是说，就因为我的一时邪念，从而让你大开杀戒？”
“这不是邪念。”夜寂无比认真的说道。
“不是邪念，那是什么？”张明问道。
“那绝非邪念，那是一种绝望中无比悲戾的力量，那是一种你心底深处最沉痛的呐喊与挣扎，”夜寂开始有些激动了，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缓和了下语气，又说道，“这本就没有邪恶与善意的区分，这是人类最不受自己控制的情感，没有人有资格和理由来裁定它的对错。”
“我……我没有错吗？”张明的眼中只显得枯涩，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对错本就一线之隔，谁又能断言左右，”夜寂的声音已经越飘越远，“放下这本就不该让你背负的，主人，后面的路还很长。”
夜寂的声音消失了。
张明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眼前慢慢地出现了光亮，他恍恍惚惚地看到了一片雪白上，微微泛着柔和的月光。
一轮皎洁的星月已经出现在了雪山的上空。
将这一片雪白映照得更加苍茫。
回过神来。
张明竟然发现自己脸上凉凉的。
伸手轻抚。
那是被风吹凉的泪。
泪的痕迹还在。
泪珠却挣脱了束缚，永远的在脚下埋葬。
张明慢慢地站起身来，提着夜寂走出了自己布置下的那个火圈。
瑟风之中。
星月之下。
一个已经略显苍老的少年手提一柄漆黑中淡淡泛着红芒的剑在漫漫无边际的雪地上肆意地舞动着，那凄厉的剑光和孤独的身影，让大地也开始为他哭泣。
……
太阳初升。
凛冽峰的早晨看不到丝毫的希望。
在习惯了没有生命存在的地方，它原本就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去粉饰所谓的美好。
“队长，”米莫斯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正望着远方若有所思的张明，问道，“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张明回过神来，“我没睡。”
“你不需要休息吗？”米莫斯艰难的挪了挪酸痛的身体，问道。
“不需要。”张明如实答道。
“队长，还要往上走吗？”古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
“当然，凛冽峰号称玛亚大陆第一海拔，一直就是我心中提升自身实力最好的地方。”张明点头肯定。
“可是现在才走了一半，我就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了。”古奇夸张这做着窒息的表情，之前因为过度疲劳，让他们忘记了这些，而现在安睡了一晚，一爬起来，稀薄的空气立刻让他们感到异常的难受。
“坚持下来吧。”张明面无表情的说道，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他们能不能承受。
吼！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巨吼，撕破了凛冽峰静谧的早晨。
所有人从地上一跃而起，铁剑都以握在了手上，神情严峻地四处寻找这个声音。
张明面无表情，他闭上了眼睛。
众人看着张明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尽感到费解，但刚才明明是那么响亮的叫声，绝不可能是听错了。
“别慌乱，刚才那个叫声距离我们至少有五百米。”张明平静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队长。”云斯洛将铁剑横放在胸前，问道。
“我的耳朵不会错。”张明认真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云斯洛看着张明泰然自若的样子，心中也镇定了几分，问道。
“在上面，”张明拍了拍肩头的裤腿上的积雪，说道，“我们上去，那家伙正在上面等着我们。”
于是。
一行人便跟随着张明，朝峰顶方向走去。
一路上每个队员的表情都异常冷峻，他们的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铁剑，时时刻刻的戒备着。
而张明却只是负手在后，眼睛直视前方，急速行走。
果然。
张明一行人走了大概三百多米，中间绕过了一座小雪峰，一个漆黑且巨大的山洞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而刚才那声怪吼。
毫无疑问。
就是出自这里面。
张明开始放慢了脚步，抬手示意身后的队员慢下来。
“队长，这里……”
“别出声。”
古奇轻声准备说些什么，张明打断了他。
张明慢慢地抬起右手，双眉一皱，一团赤红色的火焰便跃然掌中。
“去！”
轻喝一声。
这团赤红的火焰挣脱了手掌，以极快的速度迸发而出，射向那漆黑的洞口。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张明的火球径直地射向洞中，而那团火焰在飞行了百来米左右的距离后，便消失了。
“这……”米莫斯指着洞口方向，转头看向张明。
“嘘，”张明将食指放在唇间，轻声道，“它马上就会出来。”
话音刚落。
果不其然。
一只巨大到足以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白熊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吼！
白熊的脚掌每踏下一步，雪地便是一阵震动，并且附近几座小雪峰开始出现了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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