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华乔的篮球故事之喜与悲

    华妈妈听到华乔说要去看看他爸爸，神色闪过了一丝悲哀，只是，儿子和李丹都在，不好太过表露，“你带一块干净的抹布去吧，给你爸好好清理一下”，说完，华妈妈已经去给华乔准备了。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想亲自去看看自己的老公呢，可是又怕勾起太多伤悲，不敢呀～～～

    等华妈妈准备好一切，华乔跟李丹带上祭品将要出门的时候，华妈妈走到华乔身边，摸了摸华乔的脸说：“阿乔，津津的事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想开一点吧，那只是意外～～”。“妈，我知道怎么做的，你不要担心，呵，等下我跟李丹就回来，你早点给我们做好吃的，晚点我们还要赶回学校呢。”华乔打断了华妈妈的话。“嗯”，华妈妈回答。“那我们先出去了啊”，华乔说着就走出门了。“伯母，记得番茄炒鸡蛋啊。”李丹一边跟上华乔一边说。“知道，知道,伯母给你做。”华妈妈挤出了一脸的笑容。

    “阿乔，在屋里都没机会问你，那个叫津津的是谁啊，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呢？”对于华乔的事，李丹从来没少八卦，可是突然冒出一个津津来，还是已经去世的，更是勾起了李丹的好奇心。

    “先别问，等下我会跟你说的。”华乔突然摸了摸他被刘海遮住的右额说。

    看华乔不回答，自己这时也不好追问，只好跟着华乔走了二十分钟的路程，来到镇上唯一一家承包墓场――乾宁墓场，这还是国家近些年禁止土葬才发展起来的，而华乔的父亲和津津就安葬在这里了。

    华乔跟李丹来到乾宁墓场的时候，天上的云层更厚了，还吹起了微风，好像要把天上不远出的乌云给带过来一样。

    李丹跟着华乔绕了好些路，终于来到一座坟上停下了，李丹看了墓志铭知道这正是华乔他爸的墓。看墓上的祭品的残骸可以看出，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人来看过了。华乔一句话都没有说，静静的摆设着祭品，一直等到把蜡烛点好，把香敬上之后，华乔终于开口了。“爸，我来看你了”，哭了，华乔居然哭了吗，李丹听到华乔的声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华乔悲哀的时候倒是看过几次，可是哭，自己想都没有想过，更别说看了。现在居然突然就哭了，哇，神奇。

    “爸，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听你的，可是为了篮球，我违背你的意思，这～～我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你让我好好读书，你要我做工程师，爸，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为此努力着，可是这真的不会被篮球影响到的，真的不会影响到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想过要听你的话不打篮球的，可是津津～～津津她说她喜欢篮球，她可喜欢看我打球了，我不想让她失望，所以～～所以我才会偷偷地又打起篮球的～～所以才会常常被你发现，常常让你生气～～是儿子不孝。爸～～爸～～爸”，华乔突然有点失声了，心里似乎陷入了极度的悲痛之中，突然换了一种更悲哀的语气说：“爸，是的，爸～～或许我应该听你的，如果我听你话，不碰篮球，如果我不碰篮球，不碰篮球，如我不碰篮球，津津～～津津就不会死了，如果，如果我没有偷偷地去打球，如果我压根就没碰过篮球，如果我在回家的路上没有玩球，如果我不是为了在津津面前卖弄球技，如果那名路人没有碰到我，如果我没有失误，如果～～如果～～～如果～～～”，华乔说的要点急促了，有种语无伦次的感觉。“如果津津没有冲出马路替我去捡篮球，如果那时候没有冲出一辆轿车～～爸～～呜～呜～如果我听你的话不去碰篮球，津津是不会死的，我还害妈妈跟津津的妈妈绝交了，我知道妈妈为此一直耿耿于怀，她跟津津的妈妈是十几年的交情的。爸，是我不好，是阿乔不孝。阿乔知道错的，可是，爸，阿乔现在还在玩篮球，因为津津～～津津～～爸～～为了津津，我一定要好好打篮球，你不要反对了好吗？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考大学，一定会做一个工程师的，可以吗？爸～～～！！！”华乔伸手去抚摸墓碑上华爸爸的照片。良久之后，华乔继续道：“爸，妈现在身体好多了，我会照顾好妈的，我现在开始靠篮球挣钱了，虽然不是很多，可是已经可以解决我们母子的生活问题了，爸，你放心吧～～～”

    李丹第一次看到华乔如此脆弱的一面，站在一边只能干看着，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什么都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篮球给华乔带来过这一段不愉快的过去，原来他对篮球的执着在很大程度上是基于一个叫津津的女孩子对篮球的热爱，原来那个在自己心目中不懂情世的华乔曾经也有过这么刻骨铭心的爱恋，可是三年前的华乔不是才十三岁吗？他知道那是爱吗？唉，不管了。李丹弯下腰去拍华乔的背，以示安慰。华乔把头拧过来看了一看李丹，李丹对华乔点了点头，然后把无力的华乔扶了起来。李丹上前点上香，虔诚地拜了三拜～～～

    风又大了一点，一阵吹过，把地上烧过的衣纸灰吹了起来。华乔抬头看了看天，对李丹说：“李丹，我带你去看看津津吧。”李丹看着华乔，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上了几个台阶，走了十几步，停了下来。李丹一看墓碑：“爱女欧阳津津之墓”，是的，华乔口中的津津就永远在此安睡着。华乔没有显露出一丝丝悲哀的表情，像刚才那样，只是静静地摆上祭品，可是到点蜡烛时却一直点不着，因为一阵阵风不断吹来，华乔笑了笑，对着墓碑上的那个眼睛大大，梨涡大大，一脸灿烂的照片说：“津津，你又调皮了哦。快别吹了，让我把蜡烛点着啊，不然等下下雨了，我就要在这陪你淋雨了哦！”华乔这么一说，风果然停了下来，华乔把蜡烛点着插好后，又对着那照片继续道：“津津跟阿乔一样，长大了哦，知道听话了，呵呵。”李丹从来没有见过华乔说话这么温柔、这么孩子气。“阿乔，津津真可爱。”李丹看到蜡烛点燃，有点玩笑的味道跟华乔说。

    “是的，李丹，津津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子了，你看她的笑脸”，华乔指着照片说，“她的笑总是让人感觉带有一点调皮的感觉，不过也是因为这样，她的笑容总是那么有感染力，李丹，你知道吗？我最期待津津对我的小恶作剧了。每次看到她恶作剧成功之后的样子，最迷人了，可是～～～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到了～～除了在梦中，我永远都看不到了。”华乔的语气突然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