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风雨欲来
目录：月上月人|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王母娘娘……不要……不要啊，嫦娥姐姐……嫦娥姐姐！”称心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气，茫然的望着左右。
又做噩梦了，张月筝叹了一口气，将称心轻轻拥入怀里。
“怎么办，怎么办，我又梦见……她死了，被王母杀死了，好多血……好多血……她在叫我，你知道么，她一直不停的在叫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张月筝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儿不住的在发抖，轻拍着称心的背，道：“傻瓜，那只是梦啊，你不是说王母罚她到昆仑雪山思过三百年么，既然罚了就不会杀她的，而且我想你的嫦娥姐姐这么聪明，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真的么？”称心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真的。”张月筝努力打起精神，给称心一个信心满满的眼神。她真的很困，已经两个多月了，铁打的女侠也吃不消啊。
“但是雪山那么冷，又没人陪她，我真的好想好想去见她，好想好想看看她过的怎么样，三百年，三百年太长了，她……她会忘记我的……她怎么可以忘记我……怎么可以，我陪了她一千多年啊……一千多年……”称心语无伦次的说道。
张月筝真的火了，一把将怀里的称心推出去，厉声道：“你有完没完？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整天担心这担心那，担心的都是些自己胡思乱想的东西。我知道你很难过，很担心，但是你天天这么难过担心，问题就会解决么？会么？能不能多为自己想？想想自己以后该做什么！”
称心没料到张月筝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一时之间僵在那里。
夜，静的可怕，张月筝有点后悔了，看着称心错愕的眼神，她的心很疼。
“我该做什么，我该做什么，我该做什么……”称心一遍一遍不停的问自己，仿佛着了魔。
她只是想要安逸的生活啊。她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把时间浪费修仙上？跟自己在乎人一起过好每一天不是更重要么？她喜欢睡觉，她喜欢发呆，她喜欢陪着嫦娥蹦蹦跳跳，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就算被所有人说没出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任何人都可以高高在上的看着她，那又怎么样？
她比任何人都快乐不是么？
但是为什么她连这么小的愿望都守不住？为什么所有一切突然就没有了，就轻易的被王母几句话给摧毁了！原来这个世界只掌握在强者手里的，她们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而弱者，无论多么谦卑，多么忍让，换来的也不过是一次次的羞辱！
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肉，流出血来。很痛，但这痛却让她有种莫名的快感！
那个无能自己，那个懦弱的自己，那个只知道哭着求别人的自己，她永远永远不想再看见！
称心直直地张着眼睛，迎着张月筝不安的目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要……修……仙！”
称心的目光看的张月筝极其不舒服，这是她想要的结果，但是看着这张稚气的脸她的心却很难受，到底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张月筝越想越觉得头大，甩甩头睡下，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催促称心快快睡觉。
漫长的夜，就在两人辗转反侧中结束了。
清晨·早饭
春寒收尾，天气渐渐回暖，该发芽的发芽，该开花的开花，一派祥和，怎么看都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当然如果忽略饭桌上沉默的气氛的话。
张翠凤看了一眼称心，正欲说话，称心马上端起碗，胡乱夹了些菜，作吃饭状。
张翠凤又看了一眼张月筝，还没张口，张月筝立马讨好的夹菜塞到她娘的碗里，一脸傻笑的道：“娘，快吃，快吃，等下你还要去李大人家绣鸳鸯图呢。”
张翠凤看着自己女儿不争气的笑脸，气的眉毛直跳，好啊，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
“啪！”，筷子拍在桌子上，惊得张月筝刚咽下去的一口饭差点卡住。
“月筝哪，娘要做什么事情娘心里有数，不用你操心，你这么有空怎么不为自己操操心啊？”
口气那个客气，表情那个狰狞。
张月筝一脸苦笑的看着称心，称心在饭碗中艰难的扬起脸来，正巧碰上张翠凤那凌厉的眼神，然后……低头继续扒饭……
没义气！
张月筝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傻笑的说道：“娘，我挺好的呀，吃的下，睡的着，不用操心，不用操心……那个……啊，我想起今天要为王知县家的小姐出诊，王知县家比较远……”
听到出诊那两个字，张翠凤更是恼火，“出诊，出诊，整天就知道搞这些个男人家的事情，你看看你自己都几岁了？二十了！跟你同年的姑娘家孩子都会洗衣服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啊，是不是啊！”
“娘~~~~~”张月筝又委屈又埋怨嘟了嘟嘴，也不敢多说，只得假装恭恭敬敬的听着。
张翠凤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却这么不懂她的心，气的饭也没心情吃，简单收拾了下房间，便去李大人家了。
张翠凤出去了之后，称心才如释重担的放下筷子。从她醒过来之后，每天吃饭的时候总是最难熬的，一开始张翠凤还是很热情客气的招呼她的，但是这种客气让她很不舒服，总是旁敲侧击的问她些情况。为了避免穿帮，只得编了个谎话应付，说自己是遇上强盗，家人生死不明。
后来张翠凤就不那么客气了，一会儿说药又贵，一会儿又说米又涨价了，每次吃饭因为这个张月筝跟她娘吵的很僵。
所以称心刚刚连大气都不敢吐，生怕又因为她挑起她们两母女的不和。没想到，张大娘直接把火算在了月姐身上。
“对不起，月姐，我刚刚只是怕……”
“没事，没事”张月筝一脸明白的笑笑，“我娘就是这样的人，没事就爱跟我瞎吵吵，不然她闲的慌。”
“可是，为什么你不成亲呢？”自从张月筝用药草把她的头发染成了黑色之后，便常常拉着她四处走，说是要给她补点常识，所以人间的规矩她多少也懂了点，村里一般十六岁的姑娘都要定亲的，何况二十岁？
“开玩笑，我是谁？”张月筝白了一眼称心，“我是张月筝诶，怎么可以拿我跟那些没有主见的柔弱小花相比？而且你想想，成了亲之后整天不是做饭就是洗衣服的，还要生孩子，伺候公婆，一点自由都没有，我才不要过那种日子呢。”
“那你想过怎么样的日子？”
“我啊，我要四海为家，行医救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最好么，找个大英雄做丈夫，到时候夫唱妇随，快意恩仇……”张月筝一脸向往。
虽然打断别人的美梦很煞风景，但是称心还是得提醒张月筝该出诊了。
张月筝假嗔了声“讨厌”，与称心一起收拾了下医箱，就这么嬉笑打闹的往王知县家出发。
王府
王青天是苏州花桥镇小有名气知县，历来清正严明，深受百姓爱戴，东源便是他管辖范围之内。按说以张月筝的资历是万万轮不到给知县小姐看病，但是王夫人考虑到生病的是女眷，而且张月筝的名气在东源还是比较可靠的，所以便请了张月筝来。
女子行医本就困难，张月筝的名气能这么响亮，这还不得不算上张翠凤的功劳。
张翠凤丈夫死的早，要养活一个女儿不容易，幸好秀工不错，经常在大户人家做些缝缝补补的活儿。每次有空闲就跟三姑六婆念叨自己这个不孝女是如何拂逆她的意思，所以大家一传十，十传百，东源所有的大户人家都知道张家有个女儿是学医的。村子里的大夫本来就少，何况很多大户人家考虑女眷生病，男子行医不便，所以每逢女眷生病都会请张月筝出诊。
张翠凤至今还是不明白，自己女儿就那么三脚猫的医术，怎么会有人敢请她去看病？而且名气还越来越大。
或许世上的事就是这么玄妙，一环扣一环，有时候改变命运所欠缺的就是比普通人多出来的那么一点点运气。
从东源出来的两个时辰之后，两人便到了王府。
东源还阳光明媚，而花桥镇却是一派风雨欲来的架势，黑云低压，寒风阵阵，这是大雨的前兆。小贩们都早早收了摊回家了，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让地处闹市的王府显的有些颓废萧索。
张月筝正被王府家丁领进大门，却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转过头去，看到称心正一脸思索的站在原地。
“怎么了？”张月筝唤道。
称心顿了顿，皱皱眉，望着王府的红漆刷的大门道：“这里让我很不舒服。”
家丁解释道：“这是新刷的漆，所有味儿有点大，难免会闻着难受。两位快些进去吧，迟了，我家老爷怪罪下来，那可就不妙了。”
当下张月筝和称心不再停留，跟着家丁快步往王小姐的闺房走去。
称心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王府。强烈的不安一直围绕着她，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她后面看着，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好不容易到了王小姐所在的西厢房，张月筝在偏厅见过王老爷王夫人寒暄几句便被带进了王小姐的寝室。
称心跟着张月筝进去，不料家丁却伸手拦住了她。
王夫人道：“病房不吉，你表妹年纪太小，怕是挡不住晦气，还是留在外面为好。”
张月筝点点头，表示认可。
没方法，称心只得坐在偏厅等候。
门外风越来越大，吹的门噼噼啪啪作响，家丁掌灯将门关上。封闭的空间加上大雨前的憋闷，使四周变的空气十分压抑。
这雨为什么还不下呢？称心无聊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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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噩梦了，张月筝叹了一口气，将称心轻轻拥入怀里。
“怎么办，怎么办，我又梦见……她死了，被王母杀死了，好多血……好多血……她在叫我，你知道么，她一直不停的在叫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张月筝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儿不住的在发抖，轻拍着称心的背，道：“傻瓜，那只是梦啊，你不是说王母罚她到昆仑雪山思过三百年么，既然罚了就不会杀她的，而且我想你的嫦娥姐姐这么聪明，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真的么？”称心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真的。”张月筝努力打起精神，给称心一个信心满满的眼神。她真的很困，已经两个多月了，铁打的女侠也吃不消啊。
“但是雪山那么冷，又没人陪她，我真的好想好想去见她，好想好想看看她过的怎么样，三百年，三百年太长了，她……她会忘记我的……她怎么可以忘记我……怎么可以，我陪了她一千多年啊……一千多年……”称心语无伦次的说道。
张月筝真的火了，一把将怀里的称心推出去，厉声道：“你有完没完？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整天担心这担心那，担心的都是些自己胡思乱想的东西。我知道你很难过，很担心，但是你天天这么难过担心，问题就会解决么？会么？能不能多为自己想？想想自己以后该做什么！”
称心没料到张月筝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一时之间僵在那里。
夜，静的可怕，张月筝有点后悔了，看着称心错愕的眼神，她的心很疼。
“我该做什么，我该做什么，我该做什么……”称心一遍一遍不停的问自己，仿佛着了魔。
她只是想要安逸的生活啊。她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把时间浪费修仙上？跟自己在乎人一起过好每一天不是更重要么？她喜欢睡觉，她喜欢发呆，她喜欢陪着嫦娥蹦蹦跳跳，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就算被所有人说没出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任何人都可以高高在上的看着她，那又怎么样？
她比任何人都快乐不是么？
但是为什么她连这么小的愿望都守不住？为什么所有一切突然就没有了，就轻易的被王母几句话给摧毁了！原来这个世界只掌握在强者手里的，她们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而弱者，无论多么谦卑，多么忍让，换来的也不过是一次次的羞辱！
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肉，流出血来。很痛，但这痛却让她有种莫名的快感！
那个无能自己，那个懦弱的自己，那个只知道哭着求别人的自己，她永远永远不想再看见！
称心直直地张着眼睛，迎着张月筝不安的目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要……修……仙！”
称心的目光看的张月筝极其不舒服，这是她想要的结果，但是看着这张稚气的脸她的心却很难受，到底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张月筝越想越觉得头大，甩甩头睡下，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催促称心快快睡觉。
漫长的夜，就在两人辗转反侧中结束了。
清晨·早饭
春寒收尾，天气渐渐回暖，该发芽的发芽，该开花的开花，一派祥和，怎么看都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当然如果忽略饭桌上沉默的气氛的话。
张翠凤看了一眼称心，正欲说话，称心马上端起碗，胡乱夹了些菜，作吃饭状。
张翠凤又看了一眼张月筝，还没张口，张月筝立马讨好的夹菜塞到她娘的碗里，一脸傻笑的道：“娘，快吃，快吃，等下你还要去李大人家绣鸳鸯图呢。”
张翠凤看着自己女儿不争气的笑脸，气的眉毛直跳，好啊，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
“啪！”，筷子拍在桌子上，惊得张月筝刚咽下去的一口饭差点卡住。
“月筝哪，娘要做什么事情娘心里有数，不用你操心，你这么有空怎么不为自己操操心啊？”
口气那个客气，表情那个狰狞。
张月筝一脸苦笑的看着称心，称心在饭碗中艰难的扬起脸来，正巧碰上张翠凤那凌厉的眼神，然后……低头继续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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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月筝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傻笑的说道：“娘，我挺好的呀，吃的下，睡的着，不用操心，不用操心……那个……啊，我想起今天要为王知县家的小姐出诊，王知县家比较远……”
听到出诊那两个字，张翠凤更是恼火，“出诊，出诊，整天就知道搞这些个男人家的事情，你看看你自己都几岁了？二十了！跟你同年的姑娘家孩子都会洗衣服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啊，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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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凤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却这么不懂她的心，气的饭也没心情吃，简单收拾了下房间，便去李大人家了。
张翠凤出去了之后，称心才如释重担的放下筷子。从她醒过来之后，每天吃饭的时候总是最难熬的，一开始张翠凤还是很热情客气的招呼她的，但是这种客气让她很不舒服，总是旁敲侧击的问她些情况。为了避免穿帮，只得编了个谎话应付，说自己是遇上强盗，家人生死不明。
后来张翠凤就不那么客气了，一会儿说药又贵，一会儿又说米又涨价了，每次吃饭因为这个张月筝跟她娘吵的很僵。
所以称心刚刚连大气都不敢吐，生怕又因为她挑起她们两母女的不和。没想到，张大娘直接把火算在了月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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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张月筝一脸明白的笑笑，“我娘就是这样的人，没事就爱跟我瞎吵吵，不然她闲的慌。”
“可是，为什么你不成亲呢？”自从张月筝用药草把她的头发染成了黑色之后，便常常拉着她四处走，说是要给她补点常识，所以人间的规矩她多少也懂了点，村里一般十六岁的姑娘都要定亲的，何况二十岁？
“开玩笑，我是谁？”张月筝白了一眼称心，“我是张月筝诶，怎么可以拿我跟那些没有主见的柔弱小花相比？而且你想想，成了亲之后整天不是做饭就是洗衣服的，还要生孩子，伺候公婆，一点自由都没有，我才不要过那种日子呢。”
“那你想过怎么样的日子？”
“我啊，我要四海为家，行医救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最好么，找个大英雄做丈夫，到时候夫唱妇随，快意恩仇……”张月筝一脸向往。
虽然打断别人的美梦很煞风景，但是称心还是得提醒张月筝该出诊了。
张月筝假嗔了声“讨厌”，与称心一起收拾了下医箱，就这么嬉笑打闹的往王知县家出发。
王府
王青天是苏州花桥镇小有名气知县，历来清正严明，深受百姓爱戴，东源便是他管辖范围之内。按说以张月筝的资历是万万轮不到给知县小姐看病，但是王夫人考虑到生病的是女眷，而且张月筝的名气在东源还是比较可靠的，所以便请了张月筝来。
女子行医本就困难，张月筝的名气能这么响亮，这还不得不算上张翠凤的功劳。
张翠凤丈夫死的早，要养活一个女儿不容易，幸好秀工不错，经常在大户人家做些缝缝补补的活儿。每次有空闲就跟三姑六婆念叨自己这个不孝女是如何拂逆她的意思，所以大家一传十，十传百，东源所有的大户人家都知道张家有个女儿是学医的。村子里的大夫本来就少，何况很多大户人家考虑女眷生病，男子行医不便，所以每逢女眷生病都会请张月筝出诊。
张翠凤至今还是不明白，自己女儿就那么三脚猫的医术，怎么会有人敢请她去看病？而且名气还越来越大。
或许世上的事就是这么玄妙，一环扣一环，有时候改变命运所欠缺的就是比普通人多出来的那么一点点运气。
从东源出来的两个时辰之后，两人便到了王府。
东源还阳光明媚，而花桥镇却是一派风雨欲来的架势，黑云低压，寒风阵阵，这是大雨的前兆。小贩们都早早收了摊回家了，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让地处闹市的王府显的有些颓废萧索。
张月筝正被王府家丁领进大门，却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转过头去，看到称心正一脸思索的站在原地。
“怎么了？”张月筝唤道。
称心顿了顿，皱皱眉，望着王府的红漆刷的大门道：“这里让我很不舒服。”
家丁解释道：“这是新刷的漆，所有味儿有点大，难免会闻着难受。两位快些进去吧，迟了，我家老爷怪罪下来，那可就不妙了。”
当下张月筝和称心不再停留，跟着家丁快步往王小姐的闺房走去。
称心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王府。强烈的不安一直围绕着她，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她后面看着，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好不容易到了王小姐所在的西厢房，张月筝在偏厅见过王老爷王夫人寒暄几句便被带进了王小姐的寝室。
称心跟着张月筝进去，不料家丁却伸手拦住了她。
王夫人道：“病房不吉，你表妹年纪太小，怕是挡不住晦气，还是留在外面为好。”
张月筝点点头，表示认可。
没方法，称心只得坐在偏厅等候。
门外风越来越大，吹的门噼噼啪啪作响，家丁掌灯将门关上。封闭的空间加上大雨前的憋闷，使四周变的空气十分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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