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做人要靠自己
目录：月上月人|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一个响雷从天而落，张翠凤一分心没收住，手指便被绣针刺了一下，她皱着眉胡乱拿了块碎布将指尖上的血点擦掉。
看着刚绣完的鸳鸯戏水图却就这么毁了，张翠凤气的只皱眉头，又不敢声张，只能骂了一句脏话，气愤愤的拿起新的锦缎又开始重绣。
女人到了她这个年纪没必要装什么多愁善感了，她不会联想到自己的家人出什么事情，她也不会浪费时间的去想这是什么不祥之兆，对她而言，生活就是那几个碎银子，拉拉家常，然后想尽办法让女儿过上好过日子。
王妈看好戏的凑到张翠凤眼前，笑道：“呦~~~可不就让你小心点嘛，这可是李小姐陪嫁用的绣枕，我看见是没关系，要是让李夫人知道那可就……”
啊呸，你不就想让李夫人听见么，张翠凤心里骂了一句，然后不慌不乱的说道：“那怎么了？我女儿那可是帮李小姐治过病，别说就这么几尺锦缎，我就是说要拿几匹回去，那李夫人也是要给面子的。”
“那是，那是”王妈陪笑道，她知道张翠凤这种女人也是很也不好惹，当即转移话题道：“哎，你女儿有相中的没啊？”
想起那个不孝女，张翠凤一肚子的火又冒上来，“我们家月筝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小时候多乖啊，现在呢？把我说的话当成耳旁风一样。我是天天催，天天说，可她就是不听。唉——翅膀硬了，我管不了。”
王妈啧了一声，“啊凤，不是我说你，你啊，就是太心疼月筝了，女儿听娘的，那是天经地义的，她小小年纪懂什么，不还得靠我们这些做娘的去办去操心么？我们决定的事她就是不乐意，怎么招，她还能反了不成？她还能不认你这个娘？等她自己也有了孩子，她就会念你的好的。”
张翠凤一听也觉得蛮有道理的。想她当年月筝她爹刚去的时候，月筝才五岁，她一个妇道人家，靠缝缝补补的活才勉强有口饭吃，亲戚排挤她，街坊邻居欺负她，世态炎凉，人情寡淡，她受了多少委屈才把月筝拉扯大，这么多年她都熬过去了，怎么现在能不管月筝呢？
王妈左右看了看，一脸神秘的小声说道：“我听李夫人身边的小翠讲，李夫人好像有意给她儿子纳个小妾……”
“那不行不行，我们家月筝怎么能做妾呢。”张翠凤一脸鄙夷。
王妈一副张翠凤不懂行情的表情，拉着张翠凤小声道：“你不知道，李老爷就李少爷这么一根独苗，那李少奶奶啊……又不会生，这早晚是要被休的，正房只是给她娘家摆摆样子的，你们家月筝嫁过去，要是生个儿子，那还不都得把她当菩萨一样的供着啊，那大房敢说半个不字？”
“可是……”张翠凤犹豫道：“那李少爷长的也太……”
王妈用一种不敢相信的语气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长相？你自己想想，就你们家的情况一没靠山，二没财力，月筝年纪又不小了，怎么可能做的了大户人家的正房？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嫁个穷鬼，你们家月筝啊可不得走你老路，一步一步苦过来？”
张翠凤看着手里的锦缎，想起月筝那一身粗布麻衣心里就一阵阵揪心，要是她那个时候肯放下身段嫁那个老头子，月筝怎么会跟她受这么苦？月筝不懂这个道理，难道她作为过来人也要一起糊涂么？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张翠凤下定决心要把张月筝嫁出去。
东源村村口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称心迷迷糊糊醒过来，撩起布帘一看，已经到村口了。她伸个懒腰，坐到张月筝旁边。
“月姐，月姐，醒醒，快到家了。”称心手推了张月筝几下，“醒醒。”
张月筝依旧紧闭着双眼。
称心又推了推，还是没反应。心中的不安慢慢扩散，她小心翼翼将食指放到张月筝的鼻前。
没有气！怎么会没有气！称心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掉到一个冰窖里一样。
噩梦来的太突然，她措手不及，呆在那里，但是眼泪却非常诚实的掉出来，怎么擦也擦不完，“月姐，月姐，你怎么了，到家了，你看看，我们到家，你醒醒，你醒醒啊。”
称心努力忽略张月筝身体的温度，努力不去看蔓延在张月筝身上的死气。
“假的，都是假的，我那么辛苦才把你找回来，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好不好？我答应你不哭，我不哭，你醒来啊，你醒来啊。”称心不停的擦眼泪，可是眼泪好像开了闸门一样，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马儿在门前停下，过了很久，称心才抱着张月筝的尸体走了下来。
称心小小的身体抱着比她大一倍的张月筝，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马儿长啸了一声，仿佛是在叫称心。
称心头也没回，麻木的一步一步往屋里走。
“谢谢你送我们回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报答你的。如果有……”风中传来称心的声音，马儿“噗”的叫了一声，踏蹄而奔。
称心将张月筝的尸体平铺在床，还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
灯光下，张月筝的脸白的是那么干净动人，它曾经盛满了喜怒哀乐，而现在却是如此的空洞，它会僵硬，发霉，然后腐烂。
不可以，不可以，她绝对不允许！
称心深呼吸了几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张月筝说过，无论怎么难过担心，事情是不会自己解决的，关键是要想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在确定张月筝已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之后，称心把手放到张月筝额头上，感应她的三魂七魄。听说人死后，魂魄不会马上脱离**，而是会渐渐处于假死状态，等到假死之后魂魄才能正常的脱离身体，被黑白无常来带走。所以只要魂魄还没全部假死，就有一线生机。
称心集中全部的精神感应着张月筝的魂魄。
找到魂魄对称心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时候，她不是专门以魂魄为食的妖怪，从来也没学过摄魂术之类秘术，所以其中的窍门她一点也不懂。在张月筝虚空的世界找来找去，却怎么都找不到，是张月筝的魂魄已被带走还是她方法错了？如果错了，她到底错在哪里？
称心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
为什么要她去找张月筝？张月筝自己来找她不是更快么？
这个念头出来之后，她马上开始心念：张月筝，张月筝，张月筝，张月筝，张月筝……
当她念到第十下的时候，有几团白茫茫的气团飘了过来，称心数了数，正好是十团，每一团上都有张月筝的脸，两魂七魄都已经处在假死状态，只有一魂还勉强张着眼睛。
眼睛里面全是张翠凤的样子。
没理由的，称心想起了嫦娥。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娘是谁，她一出生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嫦娥，一千多年来她就是这样依附着嫦娥而生。
所以张月筝此刻的执着，她是那样熟悉。
称心收回自己的意识，慢慢思索着救张月筝的对策。
她盘腿坐在地上，灵台一片清明之后，用意识进入自己的体内。她的元丹暗淡无光，看来刚刚那感应一下已经完全被消耗完了，要不是玉帝怕她偷懒给她施了定身术，恐怕她早就维持不了人的样子了。所以想用元丹救是不可能的，除非她直接把元丹送给张月筝，一命抵一命！
但是就算她修仙，没有飞升之前她的元丹还是妖丹，一命抵一命就算救回来的话，恐怕张月筝也会变的不人不妖，到时候处于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这样活着恐怕比死还难受！
再想想，一定有办法的。冷静，一定要冷静。
仙人，没有。
神医，没有。
仙丹，没有……
等一下，仙丹！称心欣喜若狂的张开眼睛，她是没有仙丹，但是她可是吃了一千多年的仙丹啊，那么多年吃下去，仙丹的灵气早就沁入她的三魂七魄五脏六腑里，也许救神仙不行，但救个凡人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
称心心一横，拿起张翠凤的菜刀就往手心一划。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滴到碗里，不一会儿积攒了小半碗。
一阵晕眩袭来，好像有点失血过多了，称心打起精神，安慰自己道：没什么的，反正月姐每个月也都要流血的，就当做次凡人吧。
称心两指在张月筝两颊用力一夹，张月筝的嘴巴便张开了，她点一点的往张月筝的嘴里倒，倒完之后还细心的把张月筝唇边的血迹擦干净。
所有事情做完，称心脱掉衣服，擦干身上的水，睡在张月筝的身边。她要用自己温度来暖张月筝的身体。其实办法不管老套不老套，只要有效就好。
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剩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老天爷了。但是，玉帝已经下凡，王母那个老天爷不求也罢。
所以做人还是要靠自己——
做妖也一样。
夜半。
张翠凤回到家里。
她悄悄推开张月筝的房门，看着自己女儿熟睡的脸，心中感慨万千。
一晃居然二十年过去了，好像做了一场梦，她的女儿都已经长的这么大了。
“月筝，娘不会让你跟我过一样的日子。”张翠凤含泪道
当看到自己女儿旁边那张脸的时候，张翠凤立马厌恶的别过脸去。这个拖油瓶，整天在她家里白吃白喝，赖着不走，也不害臊。反正她也无亲无故，等月筝嫁过去，就让做陪嫁的丫头。
这个晚上张翠凤满脑子都是将来的好日子，她居然还梦到了那个死鬼丈夫跟她说恭喜。
她是一个很有打算的人，她绝对相信自己选的这条路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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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刚绣完的鸳鸯戏水图却就这么毁了，张翠凤气的只皱眉头，又不敢声张，只能骂了一句脏话，气愤愤的拿起新的锦缎又开始重绣。
女人到了她这个年纪没必要装什么多愁善感了，她不会联想到自己的家人出什么事情，她也不会浪费时间的去想这是什么不祥之兆，对她而言，生活就是那几个碎银子，拉拉家常，然后想尽办法让女儿过上好过日子。
王妈看好戏的凑到张翠凤眼前，笑道：“呦~~~可不就让你小心点嘛，这可是李小姐陪嫁用的绣枕，我看见是没关系，要是让李夫人知道那可就……”
啊呸，你不就想让李夫人听见么，张翠凤心里骂了一句，然后不慌不乱的说道：“那怎么了？我女儿那可是帮李小姐治过病，别说就这么几尺锦缎，我就是说要拿几匹回去，那李夫人也是要给面子的。”
“那是，那是”王妈陪笑道，她知道张翠凤这种女人也是很也不好惹，当即转移话题道：“哎，你女儿有相中的没啊？”
想起那个不孝女，张翠凤一肚子的火又冒上来，“我们家月筝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小时候多乖啊，现在呢？把我说的话当成耳旁风一样。我是天天催，天天说，可她就是不听。唉——翅膀硬了，我管不了。”
王妈啧了一声，“啊凤，不是我说你，你啊，就是太心疼月筝了，女儿听娘的，那是天经地义的，她小小年纪懂什么，不还得靠我们这些做娘的去办去操心么？我们决定的事她就是不乐意，怎么招，她还能反了不成？她还能不认你这个娘？等她自己也有了孩子，她就会念你的好的。”
张翠凤一听也觉得蛮有道理的。想她当年月筝她爹刚去的时候，月筝才五岁，她一个妇道人家，靠缝缝补补的活才勉强有口饭吃，亲戚排挤她，街坊邻居欺负她，世态炎凉，人情寡淡，她受了多少委屈才把月筝拉扯大，这么多年她都熬过去了，怎么现在能不管月筝呢？
王妈左右看了看，一脸神秘的小声说道：“我听李夫人身边的小翠讲，李夫人好像有意给她儿子纳个小妾……”
“那不行不行，我们家月筝怎么能做妾呢。”张翠凤一脸鄙夷。
王妈一副张翠凤不懂行情的表情，拉着张翠凤小声道：“你不知道，李老爷就李少爷这么一根独苗，那李少奶奶啊……又不会生，这早晚是要被休的，正房只是给她娘家摆摆样子的，你们家月筝嫁过去，要是生个儿子，那还不都得把她当菩萨一样的供着啊，那大房敢说半个不字？”
“可是……”张翠凤犹豫道：“那李少爷长的也太……”
王妈用一种不敢相信的语气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长相？你自己想想，就你们家的情况一没靠山，二没财力，月筝年纪又不小了，怎么可能做的了大户人家的正房？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嫁个穷鬼，你们家月筝啊可不得走你老路，一步一步苦过来？”
张翠凤看着手里的锦缎，想起月筝那一身粗布麻衣心里就一阵阵揪心，要是她那个时候肯放下身段嫁那个老头子，月筝怎么会跟她受这么苦？月筝不懂这个道理，难道她作为过来人也要一起糊涂么？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张翠凤下定决心要把张月筝嫁出去。
东源村村口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称心迷迷糊糊醒过来，撩起布帘一看，已经到村口了。她伸个懒腰，坐到张月筝旁边。
“月姐，月姐，醒醒，快到家了。”称心手推了张月筝几下，“醒醒。”
张月筝依旧紧闭着双眼。
称心又推了推，还是没反应。心中的不安慢慢扩散，她小心翼翼将食指放到张月筝的鼻前。
没有气！怎么会没有气！称心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掉到一个冰窖里一样。
噩梦来的太突然，她措手不及，呆在那里，但是眼泪却非常诚实的掉出来，怎么擦也擦不完，“月姐，月姐，你怎么了，到家了，你看看，我们到家，你醒醒，你醒醒啊。”
称心努力忽略张月筝身体的温度，努力不去看蔓延在张月筝身上的死气。
“假的，都是假的，我那么辛苦才把你找回来，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好不好？我答应你不哭，我不哭，你醒来啊，你醒来啊。”称心不停的擦眼泪，可是眼泪好像开了闸门一样，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马儿在门前停下，过了很久，称心才抱着张月筝的尸体走了下来。
称心小小的身体抱着比她大一倍的张月筝，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马儿长啸了一声，仿佛是在叫称心。
称心头也没回，麻木的一步一步往屋里走。
“谢谢你送我们回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报答你的。如果有……”风中传来称心的声音，马儿“噗”的叫了一声，踏蹄而奔。
称心将张月筝的尸体平铺在床，还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
灯光下，张月筝的脸白的是那么干净动人，它曾经盛满了喜怒哀乐，而现在却是如此的空洞，它会僵硬，发霉，然后腐烂。
不可以，不可以，她绝对不允许！
称心深呼吸了几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张月筝说过，无论怎么难过担心，事情是不会自己解决的，关键是要想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在确定张月筝已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之后，称心把手放到张月筝额头上，感应她的三魂七魄。听说人死后，魂魄不会马上脱离**，而是会渐渐处于假死状态，等到假死之后魂魄才能正常的脱离身体，被黑白无常来带走。所以只要魂魄还没全部假死，就有一线生机。
称心集中全部的精神感应着张月筝的魂魄。
找到魂魄对称心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时候，她不是专门以魂魄为食的妖怪，从来也没学过摄魂术之类秘术，所以其中的窍门她一点也不懂。在张月筝虚空的世界找来找去，却怎么都找不到，是张月筝的魂魄已被带走还是她方法错了？如果错了，她到底错在哪里？
称心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
为什么要她去找张月筝？张月筝自己来找她不是更快么？
这个念头出来之后，她马上开始心念：张月筝，张月筝，张月筝，张月筝，张月筝……
当她念到第十下的时候，有几团白茫茫的气团飘了过来，称心数了数，正好是十团，每一团上都有张月筝的脸，两魂七魄都已经处在假死状态，只有一魂还勉强张着眼睛。
眼睛里面全是张翠凤的样子。
没理由的，称心想起了嫦娥。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娘是谁，她一出生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嫦娥，一千多年来她就是这样依附着嫦娥而生。
所以张月筝此刻的执着，她是那样熟悉。
称心收回自己的意识，慢慢思索着救张月筝的对策。
她盘腿坐在地上，灵台一片清明之后，用意识进入自己的体内。她的元丹暗淡无光，看来刚刚那感应一下已经完全被消耗完了，要不是玉帝怕她偷懒给她施了定身术，恐怕她早就维持不了人的样子了。所以想用元丹救是不可能的，除非她直接把元丹送给张月筝，一命抵一命！
但是就算她修仙，没有飞升之前她的元丹还是妖丹，一命抵一命就算救回来的话，恐怕张月筝也会变的不人不妖，到时候处于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这样活着恐怕比死还难受！
再想想，一定有办法的。冷静，一定要冷静。
仙人，没有。
神医，没有。
仙丹，没有……
等一下，仙丹！称心欣喜若狂的张开眼睛，她是没有仙丹，但是她可是吃了一千多年的仙丹啊，那么多年吃下去，仙丹的灵气早就沁入她的三魂七魄五脏六腑里，也许救神仙不行，但救个凡人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
称心心一横，拿起张翠凤的菜刀就往手心一划。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滴到碗里，不一会儿积攒了小半碗。
一阵晕眩袭来，好像有点失血过多了，称心打起精神，安慰自己道：没什么的，反正月姐每个月也都要流血的，就当做次凡人吧。
称心两指在张月筝两颊用力一夹，张月筝的嘴巴便张开了，她点一点的往张月筝的嘴里倒，倒完之后还细心的把张月筝唇边的血迹擦干净。
所有事情做完，称心脱掉衣服，擦干身上的水，睡在张月筝的身边。她要用自己温度来暖张月筝的身体。其实办法不管老套不老套，只要有效就好。
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剩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老天爷了。但是，玉帝已经下凡，王母那个老天爷不求也罢。
所以做人还是要靠自己——
做妖也一样。
夜半。
张翠凤回到家里。
她悄悄推开张月筝的房门，看着自己女儿熟睡的脸，心中感慨万千。
一晃居然二十年过去了，好像做了一场梦，她的女儿都已经长的这么大了。
“月筝，娘不会让你跟我过一样的日子。”张翠凤含泪道
当看到自己女儿旁边那张脸的时候，张翠凤立马厌恶的别过脸去。这个拖油瓶，整天在她家里白吃白喝，赖着不走，也不害臊。反正她也无亲无故，等月筝嫁过去，就让做陪嫁的丫头。
这个晚上张翠凤满脑子都是将来的好日子，她居然还梦到了那个死鬼丈夫跟她说恭喜。
她是一个很有打算的人，她绝对相信自己选的这条路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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