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嘉语怨念
目录：苍天有泪之相濡以沫|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云翔睁眼的时候，嘉语已经梳洗好，挽起浓密的长发，用几个小巧精致的发钗固定好，手腕上依然戴着云翔送她的手链。嘉语见他支起身子，便往他身上一趴，温柔体贴地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云翔点着她的鼻子，笑道：“你做什么我都吃，我的好老婆。”
是个容易满足的老公，好伺候。嘉语给了他一个早安吻，自去安排早餐。她想清楚了，云飞回来怎么样，她对公婆对丈夫一如既往，又能怎么样，除非她脑子进水，把云翔的脑袋往脸盆里按，或者对云飞来点温柔关照，不然她还是平安无事的。至于敢造谣的，这一次能不能逃出命看自己造化，她洪嘉语不是吃斋念佛的信男善女，忍一次二次可以，但事不过三。
当然，她没心血来潮趁着现在跑去对云飞念台词，说什么“欢迎回家”之类的恶心话。
脑容量少不要紧，要紧的是千万别进水。嘉语心里默念着某人“名言”。
当她心情极好，摆放餐具时，如原剧一样，先进来的是梦娴云飞母子，嘉语按照规矩先请了声安，再不抬头，继续干自己的事。
云飞见她面无表情，心里不由有些失落，可他又不能说什么。
“这两天睡得好不好，车马劳顿，一定要好好休息几天才好。”梦娴完全是慈母心情，离家四年的儿子又回到她身边，她恨不得把心掏给这个儿子，只要他能念着这个家的好，不再离开。
“娘，我只要好好睡上一晚上，全部精神就都恢复了。”
展祖望笑着进来，说道：“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精神气，云飞出去几年，我看精神气更好。”他身后跟着品慧和纪总管，看品慧的脸色就知道刚刚肯定发生了点小插曲。
嘉语忙放下手上的活，过来逐一请安：“公爹早，娘早，爹早，儿媳给长辈请安。”说完话，自然而然站到品慧身边，“娘昨天说想吃百果糕，我做了一些，娘尝尝口味合适不，要是合适，我再多做些。”
品慧露出笑容，握住嘉语的手，对纪总管说：“亲家，常说你有张能说会道的嘴，天虹却是可怜见，跟没嘴的葫芦似的，可我看，天虹小嘴是不够巧，但论孝心和能干，谁都比不过她去。”
“你可不敢这么夸她，小辈经不起夸。天虹，孝敬公婆是理所应当的，别受了几句夸就骄傲起来。”
云翔走进餐厅，对每个人打招呼：“爹早！娘早！岳父早！大家早！”
展祖望刚才还带着笑容的脸立刻变得有气：“还早？我们都来了，你最后一个才到！”
好熟悉的台词。嘉语来不及感叹原剧大神的强大，忙做出一副乖巧儿媳的样子，说道：“公爹，都是我的错，我见云翔这几天早出晚归怪忙的，就自作主张让他多睡了一会儿，请公爹责罚。”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也是一种能耐，
“这也不能怪天虹，这两天天你们舒舒服服呆在家里，我是陪着沈老板在桐城东奔西走，沈老板为人慎重仔细，不弄清楚人家是不会掏钱跟我们做买卖的。”云翔收到嘉语递过来的眼神，语气不是太过强硬，但是看见杵在那里的云飞，他怎么都想上前和那家伙干上一架。
“老爷，算了，总不能说天虹心疼云翔就责罚她，而云翔可是为了展家的生意，更不该怪。呦，瞧瞧，天虹，一个早餐你还不忘老爷的口味，你这孩子嘴真是够笨的，灵巧的还不早拿出来表功。云翔也别闹性子，看看天虹给你准备了什么。”品慧出言解了围。其实早餐嘉语就做一两道菜，剩下的还是下人做，但早餐是她安排的，安排的让众人都满意才是她做得好。品慧对梦娴一句不说，要是往常她还会带着炫耀地意味来一句：“姐姐慢用，你喜欢的某某菜可是天虹用足了功夫。”活该她死了儿媳跑了儿子没人孝顺。
“还是那句话，真有孝心就做些让长辈顺心的事。”展祖望看了嘉语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
嘉语突然觉得累，一个早餐她就要面面俱到，现在又来个不确定因素，谁知道这家伙会爆发出怎样的天雷，她就想和云翔一起平稳过日子，她不是卿婷，卿婷不相信爱情，她多少还有点期望，当然，她的期望和某位自以为了解爱情真谛的女作家不一样。
云翔喝着粥，发现老婆的情绪有些沮丧，猜想是因为这两日被展祖望训斥的原因，想着回头怎么哄她开心。他瞥见嘉语头上的发钗，刚起床的时候还没注意，现在他才发觉有什么不同。“天虹，你头上的发钗我好像没见过。”
嘉语下意识摸了摸发钗，回答道：“是念如姐送我的，念如姐的眼光可不错。”她多少气展祖望的心思在里面，所以有意把卿婷送的发钗戴在头上。自从云飞回来后，她发现展祖望以前对云翔那点好霎时不见，好像云翔无时无刻在做错事。
“你说你，也太好意思了，念如姐给什么你就要什么。”云翔放下筷子，“人家好容易来一趟桐城，不说好好招待人家，你倒好一个劲伸手要东西，再说了，咱们家又不是买不起。”那天嘉语陪卿婷回来后，大包小包，竟然大部分都是卿婷付的款，当时他心里就有些不虞，刚刚又闷了些火，心情更不好。
“我不要，念如姐才生气呢，别的事情不说，要说对念如姐的了解，你不比我，有东西念如姐还指望着向我要。”嘉语拿起筷子，示意云翔接着吃饭。“你要是生气，就去把钱给念如姐，我保证她没好脸色。”
展祖望眉峰聚拢，语气不太好地说：“天虹，今天是不是又要出去。”
“公爹，我哪能天天往外跑，可是昨天陆太太约我玩麻将，不好回绝。”她又说了几家太太，家里都是桐城官场商场不可小窥的人物。
展祖望听没有沈太太，才点点，道：“那还是要出去，去吧去吧，反正现在你也不愿意呆在家里，记着千万不要失礼。”
云飞生出深深的失望，天虹比自己想象中变得更厉害，变得世故，她交往的都是些官家、商家的贵妇太太，却不听她提及能够引为知己，有着高尚友情的密友。他草草拔了几口饭，就放下碗，说：“我吃好了。”准备起身离开。
梦娴忙问道：“怎么就吃这么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娘，我很好。”
“那是吃的不和胃口？齐妈，快点去给大少爷做些他喜欢吃的东西来。”
“娘，”云飞连忙阻止道，“我真的吃饱了，不想吃了，齐妈，你不用忙了。”
嘉语突然觉得恶心，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果然看脑残看多了有助于减肥，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会不会饿死？嘉语盘算着怎么能把沈氏夫妇弄到展家，或者找个机会跟云翔搬出去和他们夫妻住。
“可能是大哥真不想吃了，我老婆安排的早餐哪有不和胃口的？诶呀，大哥，出去四年果然变化很大，家里的饭菜都吃不下口了。”
“我是有很大的变化，我变得比以前更好。而你，也有很大变化，也变得比以前更‘好’，什么事情都做得轰轰烈烈。”
“轰轰烈烈倒未必，不过做得比你好。你走的时候，纺织厂是八字没一撇，现在，何止有模有样，你去看看已经出了多少货到上海等地，大受欢迎。”
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嘉语很想揪住他俩的衣领，还是那句话：“光年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要是嫌太远，就给我滚出视线远！”可惜这事永远只能想想。
“那怎么样，想必以你心狠手辣的手段，这件事一定做的‘非同凡响’。”
“我的手段怎么样轮不到你来管，不过，我有句话要说在前面，对于我经手的事情，你最好少过问！”
“让我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这次回来，不是要跟你争家产，不是要跟你抢地盘！如果我在乎展家的万贯家财，我当初就不会走！既然能走，就是什么都可以抛开！你不要用你那个狭窄的心思，去扭曲每一个人！你放心吧，你做的那些事，我一样都不会插手！”
嘉语把碗一放。“你们俩不想吃就算，我知道，一个是嫌我安排的不合胃口，一个该是吃腻了。”果然，看别人家的闹剧感觉可笑，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洗具也是杯具；这雷落在电视剧里好歹还隔着个液晶屏，但落在自个身边，那个效果绝对不一样。听着那些似曾相识的对话，嘉语只想着一句话：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难怪卿婷老说一句话：“那是因为不是发生在他家，所以好笑、好玩、可同情、可原谅。”
“天虹，你怎么跟你大伯、丈夫说话的，当着长辈的面都敢撒野，还不道歉。都是我，把她给宠坏了，还请老爷见谅。”纪总管连忙呵斥住嘉语。
云飞心里的失望更深，他为什么要回到这个家？
这也是云翔嘉语想问的：你为什么要圆润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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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超跟在云飞身边很多年，对他的心事也能猜出大半，他看到云飞一直阴沉着脸，知道他为什么烦恼。
“大少爷，虽然回来后我没有天虹小姐说过一句话，可是我觉得，她变了很多。”阿超说道。
“不是你觉得，而是天虹真的变了，现在，纪总管一家都是云翔阵营的了。”云飞深深叹了口气，“这个家呆久了，都会被污染，即使——她原本像出泥而不染的白莲。”他说完之后又觉得说得过了，天虹在他心里还不是白莲般的女子。“可惜，天虹虽然不是白莲般的女子，但也是好女孩，而现在。”又是一声叹息。
“大少爷，用不着为天虹小姐难过，那是她自己选的路。大少爷，你已经在街上逛了半天，到底要干什么啊？”
云飞当然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回来才几天，父亲不止一次表示希望自己能够继承家业，而云翔也不止一次对自己冷嘲热讽。他不是回来争家产的，他不想争也不想要，可就是没人相信。“我到底要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回来！我为什么要回到这个让我窒息、充满黑暗的家！”
他一时激愤，越走越快，也不看路，直直撞到一个手里提着不少东西的姑娘身上，二人都向后退了两步。
“呀，这、这。”姑娘焦虑看着散落一地的各式小点心，那两位还等着呢，她可是排了好半天队才买回来太太和少奶奶喜欢吃的，现在再去排队，也不一定能买到。“这下坏了。”
云飞看着眼前清丽脱俗的莲白衣女子，顿时一愣，乌黑的两条辫子搭在如若削成的肩上，秀丽的眉毛微微蹙起，黑亮的眸子透出焦虑，像淡红的花瓣的小嘴不由自主地轻颤。这个女子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带着几分让人心动的纤弱。“这位姑娘，对不起，我撞掉了你的东西，我会如数赔你。”说话间，他不由自主向前迈了一步。
女子依然蹙着眉，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这位少爷，你撞了我的东西不假，但是也是我急着把东西拿给夫人和少奶奶，没有看路造成的，不全怪少爷你。”
云飞连忙说道：“不，都是我的错，姑娘，请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更不是哪家少爷。姑娘，这些东西我都赔，要是让你家的太太少奶奶知道你掉了东西，一定会怪你的。”
女子更加正色地说：“我不是哪家的丫环佣人，我只是因为家里遭难，不得已出来工作，赚点钱贴补家用。我帮人买东西却糟蹋了，我会用我自己的钱赔的。”
云飞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他不由自主地赞叹，这个女子不仅美丽，还有不可侵犯的自尊。
不远处的酒楼二楼的一个雅座，窗户半开，嘉语正在心疼地嘀咕：“我的脆皮奶酪，我的玫瑰糕，还有你的双皮奶。”她所谓的牌局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还是出来和卿婷侃大山，顺道坐在舒服的座椅上，继续听卿婷讲那过去的故事，尤其是那斗小三的故事。
卿婷把她往后拉了拉，一边摇头一边说：“这么宽的街都能碰到，都省了我们苦心安排他俩相识了。”
“你看，念如姐，他掏钱了，那钱是今天早上他从账房支的，回头我爹该怎么跟云翔说，那爆碳肯定要爆发。”嘉语鄙视，既然不能接家业，鄙视这个家，就不要用家里的钱。嘉语现在相信，云飞回来的原因和云翔说的一样，十之**是当年带走的钱用完了。
“你愤青什么，就这点小事，小不忍则乱大谋。”卿婷品着茶，摇了摇头，“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他见到这个容貌气质都不输于箫雨凤，甚至比箫雨凤更清白的女子，他会怎么样。”记得《窗外》里的那个女学生和那位男教师吗？最后她为什么不义无反顾追求“真爱”？谁让那位教师颓废了，变老了，不是当年风度翩翩的王子。与其说是岁月毁了这段感情，不如说这种“真爱”容不得对比，由此类推，同类相聚，都不会有什么‘比起你年轻时的美貌，我更爱你饱经风霜的容颜’之类的恋爱观。如果还不相信，就去翻翻《一颗红豆》，不爱人家你跟人家富家小姐谈恋爱，不爱人家你招惹人家和家人决裂，不爱人家你带着人家私奔，不爱人家你跟着人家生儿育女，不爱人家你那么心安理得用着人家的钱去深造去创业……最后是真的不爱人家了，因为你找到了年轻漂亮温柔的“真爱”……果然是要对比的，这么一对比，沈世豪也就没有那么渣了，何况他还是改过自新的……卿婷转过头，在嘉语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很囧的表情。
“还念念不舍，这就是所谓的受过新的思想冲击过的‘读书人’，太侮辱‘读书人’了。”嘉语继续吐槽，她心疼她那些可口的美味。“这么宽的路不是不可能撞上，可他就这么直直撞上去，难道小脑不发达？难怪从不和云翔动手，真的是能力不够。”
“可也很少听说哪个积德行善的好人会有个大手寸步不离的打手，我记得原剧上你大婆婆说什么‘哪怕是老爷叫也得带上阿超’之类的话，难道阿超能跟你公公动手？”
“天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没准真是那个想法。”卿婷摇摇头，“找个机会，先整治那家伙，自以为有些功夫，谁都敢动手。”
“错，老大，他是敢对我家帅老公动手，我哥和我家帅老公再亲如兄弟，他也不能帮着他打脑残，因为脑残是帅老公的哥。”嘉语回到座位上，突然把手帕往桌子上一扔，哀怨道：“我做受气小媳妇做了这么久，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好好过日子，打发了那几个脑残，结果现在那家伙一回来，连着两天我和云翔尽受气，现在连点心都没了……”
卿婷一副见鬼的样子。“别在我面前做怨妇状，装什么装，就你那颗金刚钻心，猪伤心了你都不可能伤心。”
嘉语恢复正常。“不要这样，人家的小心肝再坚强也经不起老大你的打击。老大，今天我说有牌局才跑出来的，不过明天真的有个牌局，那些富家太太也想认识认识大名鼎鼎的沈太太，一起去怎么样，都跟我聒噪半天了。”
“你知道我的，从不玩牌，就是去了我也就是看牌。再说，是她们想认识‘大名鼎鼎’的沈太太，还是她们的丈夫想结识‘名扬四海’的沈老板。”“不过，我这个人倒是没少‘赌’，大部分都‘赌’赢了。”她往一个方向指了指，问道：“那边怎么样？”
“认识谁不一样，管这个呢。那边你放心，完全没问题。”
“别说没问题，一个是有点聪明且有几分野心的风尘女子，两个是专门克你们夫妇的无脑姐妹，别忘了那里还有两个厉害的人盯着，这事可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做，别说出差错，就是不出差错也不见得保险。小心驶得万年船，别大意了，这里的事我最多能帮你做初一，十五还要你自己做。”这番话说下来，严厉叮嘱、舒缓提醒皆有。
嘉语点头表示赞同。“老大，你越发有皇太后的气度了。”什么拍桌子、摔杯子，用这几招显示威严实在是太小儿科，真正有气场、有威严的，根本不用这些，仅是坐在那里，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显示出真正的威严。她忍不住鄙视某剧，造型雷死人不说，堂堂荣国府二奶奶表示威严的方式竟然跟泼妇差不多，可惜那个演员本身能力不够，怎么端姿势都没显出威严来，不过蛮有“笑果”的。
卿婷想是想起什么事，淡淡一笑：“我皇后、太后前前后后做了近三十五年，到头还还是大梦一场，真应了那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可惜我执念太过，孽债过多，无法真真切切参透这句话。”
嘉语抚额，老大，你什么意思？还有你什么时候开始看《金刚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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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家现居的住房里，雨凤认真的做着小点心，小四悄悄走过去，趁她不注意，飞快拿起一块刚刚烤好的点心塞在嘴里，一边含糊叫着烫，一边无比享受吃着点心。
“小四，不许偷吃，这是要送人的。”雨凤大声阻止道。
雨鹃在雨凤盯着小四时，一下拿走三块糕点，分别塞给小三、小五，最后一块留给了自己。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大姐，我们每个人就吃一块，你还有很多可以送人。大姐，你真的准备送亲手做的点心给月华姐？”
“为什么不，你都叫她月华姐了。以前我们对月华姐误会太深，总要表示我们的歉意，我想来想去，值钱的礼物我们买不起，不如真心诚意做些点心，我记得月华姐喜欢吃各种各样的甜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做的。”
“大姐下厨的手艺一流，没有人不会喜欢。”小四插话，顺便又偷走一块点心。
“小四，你再偷吃我就真的生气了。”
凝月华收到点心后，当然是表示“真挚”的感谢，心里却在鄙视她们，这么容易就相信她的话，还敢吃这碗饭。凝月华是不会被这种所谓单纯的人感动，她早就看出来，这帮人标榜清高、纯真、正义，但实际上无论对错，好处都要在他们那边，真要是错了，别人不但原谅他们，还得反思自己“做错了”——无耻到这种地步，偏偏还要露出一副无辜相，就凭这一点，她也愿意整治他们一家，何况帮着那几位贵人，不但剔除自己的眼中钉，也能让自己的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她何乐而不为。
只是她要做的事情与她一开始想的不一样，不是和萧家姐妹作对，而是教会她们更像个戏子，越烟视媚行越好。
她忍不住再次想起那天的情景。
云翔点着她的鼻子，笑道：“你做什么我都吃，我的好老婆。”
是个容易满足的老公，好伺候。嘉语给了他一个早安吻，自去安排早餐。她想清楚了，云飞回来怎么样，她对公婆对丈夫一如既往，又能怎么样，除非她脑子进水，把云翔的脑袋往脸盆里按，或者对云飞来点温柔关照，不然她还是平安无事的。至于敢造谣的，这一次能不能逃出命看自己造化，她洪嘉语不是吃斋念佛的信男善女，忍一次二次可以，但事不过三。
当然，她没心血来潮趁着现在跑去对云飞念台词，说什么“欢迎回家”之类的恶心话。
脑容量少不要紧，要紧的是千万别进水。嘉语心里默念着某人“名言”。
当她心情极好，摆放餐具时，如原剧一样，先进来的是梦娴云飞母子，嘉语按照规矩先请了声安，再不抬头，继续干自己的事。
云飞见她面无表情，心里不由有些失落，可他又不能说什么。
“这两天睡得好不好，车马劳顿，一定要好好休息几天才好。”梦娴完全是慈母心情，离家四年的儿子又回到她身边，她恨不得把心掏给这个儿子，只要他能念着这个家的好，不再离开。
“娘，我只要好好睡上一晚上，全部精神就都恢复了。”
展祖望笑着进来，说道：“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精神气，云飞出去几年，我看精神气更好。”他身后跟着品慧和纪总管，看品慧的脸色就知道刚刚肯定发生了点小插曲。
嘉语忙放下手上的活，过来逐一请安：“公爹早，娘早，爹早，儿媳给长辈请安。”说完话，自然而然站到品慧身边，“娘昨天说想吃百果糕，我做了一些，娘尝尝口味合适不，要是合适，我再多做些。”
品慧露出笑容，握住嘉语的手，对纪总管说：“亲家，常说你有张能说会道的嘴，天虹却是可怜见，跟没嘴的葫芦似的，可我看，天虹小嘴是不够巧，但论孝心和能干，谁都比不过她去。”
“你可不敢这么夸她，小辈经不起夸。天虹，孝敬公婆是理所应当的，别受了几句夸就骄傲起来。”
云翔走进餐厅，对每个人打招呼：“爹早！娘早！岳父早！大家早！”
展祖望刚才还带着笑容的脸立刻变得有气：“还早？我们都来了，你最后一个才到！”
好熟悉的台词。嘉语来不及感叹原剧大神的强大，忙做出一副乖巧儿媳的样子，说道：“公爹，都是我的错，我见云翔这几天早出晚归怪忙的，就自作主张让他多睡了一会儿，请公爹责罚。”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也是一种能耐，
“这也不能怪天虹，这两天天你们舒舒服服呆在家里，我是陪着沈老板在桐城东奔西走，沈老板为人慎重仔细，不弄清楚人家是不会掏钱跟我们做买卖的。”云翔收到嘉语递过来的眼神，语气不是太过强硬，但是看见杵在那里的云飞，他怎么都想上前和那家伙干上一架。
“老爷，算了，总不能说天虹心疼云翔就责罚她，而云翔可是为了展家的生意，更不该怪。呦，瞧瞧，天虹，一个早餐你还不忘老爷的口味，你这孩子嘴真是够笨的，灵巧的还不早拿出来表功。云翔也别闹性子，看看天虹给你准备了什么。”品慧出言解了围。其实早餐嘉语就做一两道菜，剩下的还是下人做，但早餐是她安排的，安排的让众人都满意才是她做得好。品慧对梦娴一句不说，要是往常她还会带着炫耀地意味来一句：“姐姐慢用，你喜欢的某某菜可是天虹用足了功夫。”活该她死了儿媳跑了儿子没人孝顺。
“还是那句话，真有孝心就做些让长辈顺心的事。”展祖望看了嘉语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
嘉语突然觉得累，一个早餐她就要面面俱到，现在又来个不确定因素，谁知道这家伙会爆发出怎样的天雷，她就想和云翔一起平稳过日子，她不是卿婷，卿婷不相信爱情，她多少还有点期望，当然，她的期望和某位自以为了解爱情真谛的女作家不一样。
云翔喝着粥，发现老婆的情绪有些沮丧，猜想是因为这两日被展祖望训斥的原因，想着回头怎么哄她开心。他瞥见嘉语头上的发钗，刚起床的时候还没注意，现在他才发觉有什么不同。“天虹，你头上的发钗我好像没见过。”
嘉语下意识摸了摸发钗，回答道：“是念如姐送我的，念如姐的眼光可不错。”她多少气展祖望的心思在里面，所以有意把卿婷送的发钗戴在头上。自从云飞回来后，她发现展祖望以前对云翔那点好霎时不见，好像云翔无时无刻在做错事。
“你说你，也太好意思了，念如姐给什么你就要什么。”云翔放下筷子，“人家好容易来一趟桐城，不说好好招待人家，你倒好一个劲伸手要东西，再说了，咱们家又不是买不起。”那天嘉语陪卿婷回来后，大包小包，竟然大部分都是卿婷付的款，当时他心里就有些不虞，刚刚又闷了些火，心情更不好。
“我不要，念如姐才生气呢，别的事情不说，要说对念如姐的了解，你不比我，有东西念如姐还指望着向我要。”嘉语拿起筷子，示意云翔接着吃饭。“你要是生气，就去把钱给念如姐，我保证她没好脸色。”
展祖望眉峰聚拢，语气不太好地说：“天虹，今天是不是又要出去。”
“公爹，我哪能天天往外跑，可是昨天陆太太约我玩麻将，不好回绝。”她又说了几家太太，家里都是桐城官场商场不可小窥的人物。
展祖望听没有沈太太，才点点，道：“那还是要出去，去吧去吧，反正现在你也不愿意呆在家里，记着千万不要失礼。”
云飞生出深深的失望，天虹比自己想象中变得更厉害，变得世故，她交往的都是些官家、商家的贵妇太太，却不听她提及能够引为知己，有着高尚友情的密友。他草草拔了几口饭，就放下碗，说：“我吃好了。”准备起身离开。
梦娴忙问道：“怎么就吃这么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娘，我很好。”
“那是吃的不和胃口？齐妈，快点去给大少爷做些他喜欢吃的东西来。”
“娘，”云飞连忙阻止道，“我真的吃饱了，不想吃了，齐妈，你不用忙了。”
嘉语突然觉得恶心，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果然看脑残看多了有助于减肥，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会不会饿死？嘉语盘算着怎么能把沈氏夫妇弄到展家，或者找个机会跟云翔搬出去和他们夫妻住。
“可能是大哥真不想吃了，我老婆安排的早餐哪有不和胃口的？诶呀，大哥，出去四年果然变化很大，家里的饭菜都吃不下口了。”
“我是有很大的变化，我变得比以前更好。而你，也有很大变化，也变得比以前更‘好’，什么事情都做得轰轰烈烈。”
“轰轰烈烈倒未必，不过做得比你好。你走的时候，纺织厂是八字没一撇，现在，何止有模有样，你去看看已经出了多少货到上海等地，大受欢迎。”
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嘉语很想揪住他俩的衣领，还是那句话：“光年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要是嫌太远，就给我滚出视线远！”可惜这事永远只能想想。
“那怎么样，想必以你心狠手辣的手段，这件事一定做的‘非同凡响’。”
“我的手段怎么样轮不到你来管，不过，我有句话要说在前面，对于我经手的事情，你最好少过问！”
“让我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这次回来，不是要跟你争家产，不是要跟你抢地盘！如果我在乎展家的万贯家财，我当初就不会走！既然能走，就是什么都可以抛开！你不要用你那个狭窄的心思，去扭曲每一个人！你放心吧，你做的那些事，我一样都不会插手！”
嘉语把碗一放。“你们俩不想吃就算，我知道，一个是嫌我安排的不合胃口，一个该是吃腻了。”果然，看别人家的闹剧感觉可笑，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洗具也是杯具；这雷落在电视剧里好歹还隔着个液晶屏，但落在自个身边，那个效果绝对不一样。听着那些似曾相识的对话，嘉语只想着一句话：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难怪卿婷老说一句话：“那是因为不是发生在他家，所以好笑、好玩、可同情、可原谅。”
“天虹，你怎么跟你大伯、丈夫说话的，当着长辈的面都敢撒野，还不道歉。都是我，把她给宠坏了，还请老爷见谅。”纪总管连忙呵斥住嘉语。
云飞心里的失望更深，他为什么要回到这个家？
这也是云翔嘉语想问的：你为什么要圆润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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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超跟在云飞身边很多年，对他的心事也能猜出大半，他看到云飞一直阴沉着脸，知道他为什么烦恼。
“大少爷，虽然回来后我没有天虹小姐说过一句话，可是我觉得，她变了很多。”阿超说道。
“不是你觉得，而是天虹真的变了，现在，纪总管一家都是云翔阵营的了。”云飞深深叹了口气，“这个家呆久了，都会被污染，即使——她原本像出泥而不染的白莲。”他说完之后又觉得说得过了，天虹在他心里还不是白莲般的女子。“可惜，天虹虽然不是白莲般的女子，但也是好女孩，而现在。”又是一声叹息。
“大少爷，用不着为天虹小姐难过，那是她自己选的路。大少爷，你已经在街上逛了半天，到底要干什么啊？”
云飞当然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回来才几天，父亲不止一次表示希望自己能够继承家业，而云翔也不止一次对自己冷嘲热讽。他不是回来争家产的，他不想争也不想要，可就是没人相信。“我到底要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回来！我为什么要回到这个让我窒息、充满黑暗的家！”
他一时激愤，越走越快，也不看路，直直撞到一个手里提着不少东西的姑娘身上，二人都向后退了两步。
“呀，这、这。”姑娘焦虑看着散落一地的各式小点心，那两位还等着呢，她可是排了好半天队才买回来太太和少奶奶喜欢吃的，现在再去排队，也不一定能买到。“这下坏了。”
云飞看着眼前清丽脱俗的莲白衣女子，顿时一愣，乌黑的两条辫子搭在如若削成的肩上，秀丽的眉毛微微蹙起，黑亮的眸子透出焦虑，像淡红的花瓣的小嘴不由自主地轻颤。这个女子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带着几分让人心动的纤弱。“这位姑娘，对不起，我撞掉了你的东西，我会如数赔你。”说话间，他不由自主向前迈了一步。
女子依然蹙着眉，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这位少爷，你撞了我的东西不假，但是也是我急着把东西拿给夫人和少奶奶，没有看路造成的，不全怪少爷你。”
云飞连忙说道：“不，都是我的错，姑娘，请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更不是哪家少爷。姑娘，这些东西我都赔，要是让你家的太太少奶奶知道你掉了东西，一定会怪你的。”
女子更加正色地说：“我不是哪家的丫环佣人，我只是因为家里遭难，不得已出来工作，赚点钱贴补家用。我帮人买东西却糟蹋了，我会用我自己的钱赔的。”
云飞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他不由自主地赞叹，这个女子不仅美丽，还有不可侵犯的自尊。
不远处的酒楼二楼的一个雅座，窗户半开，嘉语正在心疼地嘀咕：“我的脆皮奶酪，我的玫瑰糕，还有你的双皮奶。”她所谓的牌局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还是出来和卿婷侃大山，顺道坐在舒服的座椅上，继续听卿婷讲那过去的故事，尤其是那斗小三的故事。
卿婷把她往后拉了拉，一边摇头一边说：“这么宽的街都能碰到，都省了我们苦心安排他俩相识了。”
“你看，念如姐，他掏钱了，那钱是今天早上他从账房支的，回头我爹该怎么跟云翔说，那爆碳肯定要爆发。”嘉语鄙视，既然不能接家业，鄙视这个家，就不要用家里的钱。嘉语现在相信，云飞回来的原因和云翔说的一样，十之**是当年带走的钱用完了。
“你愤青什么，就这点小事，小不忍则乱大谋。”卿婷品着茶，摇了摇头，“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他见到这个容貌气质都不输于箫雨凤，甚至比箫雨凤更清白的女子，他会怎么样。”记得《窗外》里的那个女学生和那位男教师吗？最后她为什么不义无反顾追求“真爱”？谁让那位教师颓废了，变老了，不是当年风度翩翩的王子。与其说是岁月毁了这段感情，不如说这种“真爱”容不得对比，由此类推，同类相聚，都不会有什么‘比起你年轻时的美貌，我更爱你饱经风霜的容颜’之类的恋爱观。如果还不相信，就去翻翻《一颗红豆》，不爱人家你跟人家富家小姐谈恋爱，不爱人家你招惹人家和家人决裂，不爱人家你带着人家私奔，不爱人家你跟着人家生儿育女，不爱人家你那么心安理得用着人家的钱去深造去创业……最后是真的不爱人家了，因为你找到了年轻漂亮温柔的“真爱”……果然是要对比的，这么一对比，沈世豪也就没有那么渣了，何况他还是改过自新的……卿婷转过头，在嘉语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很囧的表情。
“还念念不舍，这就是所谓的受过新的思想冲击过的‘读书人’，太侮辱‘读书人’了。”嘉语继续吐槽，她心疼她那些可口的美味。“这么宽的路不是不可能撞上，可他就这么直直撞上去，难道小脑不发达？难怪从不和云翔动手，真的是能力不够。”
“可也很少听说哪个积德行善的好人会有个大手寸步不离的打手，我记得原剧上你大婆婆说什么‘哪怕是老爷叫也得带上阿超’之类的话，难道阿超能跟你公公动手？”
“天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没准真是那个想法。”卿婷摇摇头，“找个机会，先整治那家伙，自以为有些功夫，谁都敢动手。”
“错，老大，他是敢对我家帅老公动手，我哥和我家帅老公再亲如兄弟，他也不能帮着他打脑残，因为脑残是帅老公的哥。”嘉语回到座位上，突然把手帕往桌子上一扔，哀怨道：“我做受气小媳妇做了这么久，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好好过日子，打发了那几个脑残，结果现在那家伙一回来，连着两天我和云翔尽受气，现在连点心都没了……”
卿婷一副见鬼的样子。“别在我面前做怨妇状，装什么装，就你那颗金刚钻心，猪伤心了你都不可能伤心。”
嘉语恢复正常。“不要这样，人家的小心肝再坚强也经不起老大你的打击。老大，今天我说有牌局才跑出来的，不过明天真的有个牌局，那些富家太太也想认识认识大名鼎鼎的沈太太，一起去怎么样，都跟我聒噪半天了。”
“你知道我的，从不玩牌，就是去了我也就是看牌。再说，是她们想认识‘大名鼎鼎’的沈太太，还是她们的丈夫想结识‘名扬四海’的沈老板。”“不过，我这个人倒是没少‘赌’，大部分都‘赌’赢了。”她往一个方向指了指，问道：“那边怎么样？”
“认识谁不一样，管这个呢。那边你放心，完全没问题。”
“别说没问题，一个是有点聪明且有几分野心的风尘女子，两个是专门克你们夫妇的无脑姐妹，别忘了那里还有两个厉害的人盯着，这事可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做，别说出差错，就是不出差错也不见得保险。小心驶得万年船，别大意了，这里的事我最多能帮你做初一，十五还要你自己做。”这番话说下来，严厉叮嘱、舒缓提醒皆有。
嘉语点头表示赞同。“老大，你越发有皇太后的气度了。”什么拍桌子、摔杯子，用这几招显示威严实在是太小儿科，真正有气场、有威严的，根本不用这些，仅是坐在那里，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显示出真正的威严。她忍不住鄙视某剧，造型雷死人不说，堂堂荣国府二奶奶表示威严的方式竟然跟泼妇差不多，可惜那个演员本身能力不够，怎么端姿势都没显出威严来，不过蛮有“笑果”的。
卿婷想是想起什么事，淡淡一笑：“我皇后、太后前前后后做了近三十五年，到头还还是大梦一场，真应了那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可惜我执念太过，孽债过多，无法真真切切参透这句话。”
嘉语抚额，老大，你什么意思？还有你什么时候开始看《金刚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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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家现居的住房里，雨凤认真的做着小点心，小四悄悄走过去，趁她不注意，飞快拿起一块刚刚烤好的点心塞在嘴里，一边含糊叫着烫，一边无比享受吃着点心。
“小四，不许偷吃，这是要送人的。”雨凤大声阻止道。
雨鹃在雨凤盯着小四时，一下拿走三块糕点，分别塞给小三、小五，最后一块留给了自己。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大姐，我们每个人就吃一块，你还有很多可以送人。大姐，你真的准备送亲手做的点心给月华姐？”
“为什么不，你都叫她月华姐了。以前我们对月华姐误会太深，总要表示我们的歉意，我想来想去，值钱的礼物我们买不起，不如真心诚意做些点心，我记得月华姐喜欢吃各种各样的甜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做的。”
“大姐下厨的手艺一流，没有人不会喜欢。”小四插话，顺便又偷走一块点心。
“小四，你再偷吃我就真的生气了。”
凝月华收到点心后，当然是表示“真挚”的感谢，心里却在鄙视她们，这么容易就相信她的话，还敢吃这碗饭。凝月华是不会被这种所谓单纯的人感动，她早就看出来，这帮人标榜清高、纯真、正义，但实际上无论对错，好处都要在他们那边，真要是错了，别人不但原谅他们，还得反思自己“做错了”——无耻到这种地步，偏偏还要露出一副无辜相，就凭这一点，她也愿意整治他们一家，何况帮着那几位贵人，不但剔除自己的眼中钉，也能让自己的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她何乐而不为。
只是她要做的事情与她一开始想的不一样，不是和萧家姐妹作对，而是教会她们更像个戏子，越烟视媚行越好。
她忍不住再次想起那天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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