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全）

    作者有话要说：</br>最近很阴暗，十分阴暗，写出来的东西都是阴暗东西。

    我承认我脾气不好，暴躁，易怒，但是一般情况我还是很好克制的，但不代表我好说话，好欺负。

    <hr size=1 />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世豪大哥反应很大。”云翔把世豪说的话一字一句告诉嘉语，夫妻俩躺在床上，慢慢八卦。

    嘉语推测道：“红杏出墙念如姐肯定不会，这事问题一定出在世豪大哥身上。据我推断，可能是世豪大哥和他那个影视公司的女明星乱来，具有独特气质、个性独立、坚强不息、美丽永恒的念如姐不愿自家有个公用的男人，于是果断要求离婚，把世豪大哥扫地出门，准备做个有钱又有思想的独立女性，并且要独自把孩子培养成才，不让他们受到那个公用的老爹的污染——我好崇拜念如姐。就在这个时候，曾经受过念如姐救命之恩的某个不幸落难然后咸鱼翻身的男人出现，这么多年他一直默默仰慕着念如姐，可是当他发达的时候，念如姐已经成为他人的妻子。本以为此生无缘，只能孤身一世，没想到因为世豪大哥的轻浮行径让他看到曙光，让他终于有机会向念如姐倾诉自己的一片痴情——那为什么念如姐没有甩了世豪大哥带着家产孩子改嫁？”

    云翔给她一爆栗，笑骂道：“世豪大哥和你有仇啊？你以为女人和离改嫁是件容易事，你都说念如姐不是红杏出墙的女人，只要世豪大哥改过何必闹到那一步，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还能有隔夜的仇，再说都是做父母的人，你也忍心让两个孩子跟着后爹过。”也亏得她说那么多话能一口气下来，女人长舌的本事都是天生的。

    嘉语揉着额头，长叹一声。“看样子只有问念如姐。我还是先不明白念如姐会轻而易举饶了世豪大哥，难道她还是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一招，要不动声色的整死世豪大哥。嗯，很有可能。”能在父亲亲口承认自己有婚外情，甚至说出那番雷人……脑残的话后，还能保持理智，稳住父亲，想出对策，一个“拖”字诀生生逼得小三跳楼……这不是一般的忍功，也不是一般的理智，更不是一般的狠心。顺着这个思路想，和卿婷还是夫妻关系的世豪真的危险。嘉语阴暗地yy卿婷要怎么收拾沈世豪。

    云翔又给她一个爆栗。“难不成你要念如姐把世豪大哥阉了？我以前怎么会认为你温柔体贴，现在才发现，你简直是最毒妇人心。哎，你们给那位下的‘美人计’……你这是什么眼神？”

    “鄙视的眼神。你太不尊重女性了，女人是用来使‘美人计’的？再说了，那位也配，哼，美男计倒是可以多使用使用——念如姐说的。还有，你敢说我最毒妇人心，女人再毒不是你们男人逼的。”有老大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帮自己背黑锅，谁让别人信服崇拜她。不过老大也不亏，有小弟可以给自己跑腿，想怎么损怎么损。

    “美男计——哼，女人果然不能不管，不管就要上房揭瓦。”

    “男人要是不管就浑身不对劲。我跟你说，那位姑娘是个好姑娘，温柔贤良，外表上看，和萧家的大姑娘还真是一个类型的美人，可是现在萧家大姑娘是个什么身份，她可是正正经经的干净姑娘，两个放在一起一比，就是瞎子也知道那个浑身胭脂味的不够正派。但是没得耽误人家的，对男人来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让他眼巴巴只能看才是最好的。所以呢，他只能看，只能想，可是能看到另一个，想着另一个，这心还能本本分分守着眼前的？他们这种人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天不大，地不大，爹娘能不要，就是情情爱爱能要命，让他们呆在一边情情爱爱去，别耽搁你的前途。你现在就使尽浑身解数，把世豪大哥经商多年的经验都学过来，像你曾经想过的一样，把咱们展家发扬出去。”

    “男人，你以为你有我了解……偷不着？男人偷不着是为了自己耳根子清净，女人多了遭罪的是男人，那事我不管了，耍这些小心眼是你们女人的事，我就管生意上的事。你说的也是，就是一只蚊子也要吸上一管子血，何况是红顶商人，榨不出油来我展云翔还不如去闷头种地去。老婆，你说起那家的姑娘我就来气，老大天天到待月楼报到，倒是省了糟蹋家里生意，可是这从账房拿钱，他可从没断过，动不动十个、二十个银元，他当家里钱是母鸡下的，来的轻巧。可是这种事情要是由我或岳父捅到爹那里去，又有个告黑状的嫌疑，天下无不偏心的父母，我认了，但让他浪费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我不干。”云翔也明白，自己就是不行差踏错爹还能鸡蛋里挑骨头，担上些嫌疑那就是坐实了罪名。他心里当然委屈，可是委屈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扬眉吐气过？世豪说的对：“想得到承认是没有错的，但难道你就只要你爹一个人承认？想的你爹承认容易，老老实实守着家吃老本，你也别想着什么做大生意就是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爹年纪大了想安稳，却忘了自个当年不也是没走老路子。这世上没得两全的事，重要的是自己不固步自封，闯出去你能得到更多人承认，想想大上海，展家在偌大个上海可有立足之地？桐城只是桐城，永远成不了上海。”云翔一想也对，当个土财主一辈子困在这里自己这辈子不就白活了。

    “母鸡一天也就下一个蛋。云翔，世豪大哥就快走了吧，他在北平的生意也不能丢下不管，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完了，念如姐本想多呆些日子，不过两个孩子也不能总让朋友管，你说爹总是误解世豪大哥和念如姐，这样总不是个办法，以后合作的地方多了去，咱们请世豪大哥和爹出去喝几杯，杯酒解恩仇嘛。”

    “对，杯酒解恩仇。就定在待月楼怎么样？”

    “当然好了，待月楼在桐城多有名，咱们展家的酒楼都只能排第二。”

    “最好是世豪大哥请咱爹。”

    夫妻俩进行完以上对话，对视片刻，同时大笑。

    “天虹，我觉得你越来越有心眼，不过这才像我老婆。”

    “云翔，我觉得你越来越有坏水，不过这样我才喜欢。”

    夫妻俩裹着被子嘻嘻哈哈，闹了半宿才睡。

    待把主意和沈氏夫妇一说。世豪端着茶杯笑道：“得，我们夫妻俩就专替你们俩背黑锅的，上辈子欠你们的？”

    卿婷吃着蜜饯，慢悠悠说：“上辈子？我看是上上辈子欠我的，上辈子欠的是你的，这辈子干脆赖上我们俩了。”

    嘉语笑脸贴上来。“好事做到底，这事念如姐也是有份的。”卿婷的话，她心里明白是什么意思。

    “世豪，你明个去请展老爷，‘杯酒解恩仇’去。”反正云飞会天天报到，比上班族还敬岗爱业，人家上班族还有装病偷懒的时候。

    世豪自然没意见，缺德事他沈世豪不是没做过，不过这件事，怎么看着自个不是那么缺德。

    于是展老爷按照计划去看他那个宝贝儿子展云飞，化名苏慕白的“大才子”展示其“风流”一面去了。

    不过因为剧情被嘉语蝴蝶，加上世豪卿婷的串戏，后面的剧情发展真的不是一般的……

    待嘉语听云翔转述当时的情形后，嘉语只想对天大吼一声：苍天啊，这里真的是《苍天有泪》剧组，真不是改良的民国版《梅花烙》？？

    酒楼，歌女，富家少爷，再加上歌女的爹，没事瞎起哄的有钱客人，还有什么不能发生？

    ……………………事件回放…………………………………

    沈老板请展祖望喝酒，本来就是有点诡异的事，因为这二位真没什么交情，只有相互看不对眼。不过展祖望念及两家做过几笔生意，这次沈老板的桐城之行云翔没少忙前忙后，也是承了展家的情，也是应该的。

    常说男人的友情是喝酒喝出来的，其实很多时候，是男人在喝酒的时候，比着谁比谁更混蛋比出来的。不过以沈世豪和展祖望的交情，只会虚与委蛇，比着谁比谁高尚。

    不过他们心里想的是不一样的，这是肯定的。世豪瞧不起展祖望自视甚高（世豪：所以说云飞那样子有根源，继承并发扬了。），展祖望瞧不起世豪连个老婆都管不住（展祖望：靠老婆起家的男人能管得住女人？）。世豪不动声色跟展望祖周旋着，时刻注视着楼下的动静。

    托他俩身份的福，待月楼给他们安排的绝对是好位置，正好能看到楼下的动静，世豪已经看到云飞如往常一样，和阿超坐在楼下，一脸痴情神往地盯着小小的戏台，就等着雨凤上场。

    现在雨凤雨鹃姐妹俩成了红角，这开始暖场的戏不会由她们唱，凝月华虽然被夺了大半风头，可是人家角儿的底子放在那里，功力深厚着呢，何况她还不老，也还没落到要暖场的份。

    说真的，以世豪的眼光来看，萧家姐妹的唱功欠缺着，神韵也不到位，还有那走台，就是个票友的水平，虽然不坏，但是要成角儿……掺水造假啊。这都能走红，不得不感叹青春年华的好处，论长相，的确有几分姿色，尤其是姐姐，相貌真的标致，但要说不食烟火，那是不可能的，顶多有几分假象，毕竟是在红尘中生活，再加上在小戏班学了些媚气（世豪想：你脑子不够用，别人交你就学，分不清好坏。），那点出尘的感觉反而有了欺骗的意味。不过她脑子真不够用，世豪听不得她讲话，听上几句所谓的“真心话”就烦了，也不过如此，还不抵他电影公司的演员呢。想到这里，世豪不由想起芸香，当初多照看她一些，也是环境造成的。刚开始的女演员不是青楼女子就是舞厅里的舞女，风尘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和她们一比，芸香那份纯真便格外珍贵。帮她的时候世豪真没多想，那时候他早就安下心来和妻子过日子，只是芸香的固执让他想起年轻时候的念如，也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硬挣着。要说当时有点想法，很快也就没了，当年的念如比芸香要强，现在的念如更有韵味，他何必要生事，这冷战离婚滋味可不好受，尤其对方是念如，他发现那次事情过后，念如更好了，他为什么要和这么好的妻子离婚，便宜别的男人，再说了，再娶一个年轻的，要等多少年才能有念如那么好，算算自个的年纪，再过几年就要知天命了，世道已经够折腾人了，别再自个折腾自个，他和念如得子晚，千万别孩子还小先把自个折腾完了，万一后爹心狠，他就是直立地下都没用。

    世豪想到，当年芸香跟着温良玉离开北平，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两个人也走到了一起，也算心愿得偿。

    楼下场也暖过了，凝月华也亮了相，现在可是萧家姐妹登台，人家老爹当然为女儿做乐师……

    世豪听着下面雨凤唱起了‘对花调’，听了几句，心道：倒有几分意思，还欠着火候。他点上雪茄，慢悠悠向下看去，果不其然，展大少正听得津津有味。“都说待月楼有对姐妹花是宝，少不得的台柱子，我听了两次。”世豪摇了摇头，拉长语调说，“要黄梅调就这么唱，多听几次就没滋味了。”

    展祖望深以为然，黄梅调他也会品，这姐妹俩一亮嗓子，还真不够滋味。“沈老板原来也懂黄梅调，可不是，要唱出这韵味可不容易，这姐妹俩虽不算差，但不值得当台柱子捧着……”

    仿佛是要反驳展祖望的话，下面突然有人大喊“好”，其中还夹杂着展望祖非常熟悉的声音。展祖望微微一愕，下意识往楼下望，方才还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楼下临近小戏台的一张桌子的两个客人，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儿子的跟班。要说云飞来看场戏也没什么，虽然他自打回来后就干过正事，可是这“看”与“看”也是有区别的，倒是看戏还是看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

    雨凤心仪云飞，又唱着缠绵浓情的小曲，跟前坐着情郎，这眉目间就不由真的带上情，美目流连，那目光时不时飘向云飞，云飞的眼睛更是粘在雨凤身上下不来，两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庭广众之中，眉目传情起来。

    要说这情侣卿卿我我本来也是无可厚非，不过这事要看场合，还有把握住度，个人空间里面两个人想怎么肉麻都是自己的事，但是在公众场合，要是肉麻到所有人都能看见，一点顾忌都没有，其实是很让人讨厌的，且不说是民国时期，就是几十年后的现代社会，肆意妄为也要做好被议论的准备。云飞雨凤平时什么样子没人在乎，可是现在他俩在什么地方，万众瞩目的台柱子和下面的阔少爷**，在周围气氛的渲染下，什么深情痴情没人看出来，这人心里想什么，瞧瞧那眼睛和脸上暧昧的笑意就清楚了。

    展祖望也看见了，这可多亏了世豪订的座位好，把他们二位的表情都尽收眼底。顿时展祖望的脸色可好看了：难怪云飞回来后不务正业，原来是这么回事。展祖望现在知道云飞在外面做什么“正事”，原来玩上了唱曲的，他难道没看出那唱曲的在故意“勾引”他？展祖望有把雨凤撕了心。

    世豪嘴角笑意若有若无，深吸一口雪茄，没老婆看着，雪茄才是真的有好滋味，这就是现在年轻人都爱说的——自由，抽雪茄也要有自由，有了自由还不够，再加上好戏可以看，虽然眼前的这场戏没多大意思，不过能整治整治展祖望，他还是乐意继续往下看。

    一曲毕，姐妹俩大大方方下台给客人敬酒，雨鹃连说带唱，俏丽可人，连声嗔道：“许老板，我这曲儿可不是随便唱给别人听的，干妹妹的酒宴您可欠到现在，现在可又欠妹妹我一席。”一仰头，干净利索地把酒杯亮给大家看，英气飒爽赢得客人一阵叫好。

    雨凤娇娇柔柔，软软地说道：“我也来敬各位老板一杯，祝各位老板生意兴隆，合家欢乐，年年岁岁有今日。”她喝起酒来也是柔美娇媚，似乎不胜酒力，看的那些男人恨不得立刻把她搂到怀里柔声呵护一番。

    但在云飞眼里，却是他高贵美丽的可人儿，在一群饿狼的胁迫下，可怜的做着违心的事。他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拳。他没有注意到，阿超望向雨鹃的眼神和他一样充满愤怒怜悯。

    展祖望的脸更黑了，为一个唱曲的吃醋，还那么明晃晃的吃醋，别人会怎么说他的好儿子，展家大少爷？被唱曲的勾去了魂？殊不知，他的好儿子根本没把他给他的身份放在眼里。

    男人在一起会比着谁更混蛋，这话不假，特别喝了酒后。世豪看着有几个客人准备比试“混蛋”，而目标正是雨凤。世豪虽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也有着几分侠义心肠，不过现在眼前有个即将被调戏的非良家妇女，他不但无动于衷，反而回忆自己年轻时是否有过混蛋的时候。

    有的，但是他亲爱的老婆教会了他，如果男人混蛋，女人会让男人滚蛋——青春年华不再沈大老板感叹，年纪大了就爱回忆过去，想想念如，当年嫁给自己时还是二九佳人，现在，给她过四十岁生日是在几年前？沈老板还是小小怨念了一下：子嗣不旺。

    正想着，那边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