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回归

目录:不羁(花样男子同人)|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水上寺庙是远离尘世喧嚣的圣地,在那里似乎没有时间的流逝,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万物葱茏,阳光充沛,雨水繁盛,大自然处处彰扬着情\色。

    花泽类经常沿着寺庙慢慢地走,或者坐在岸边发呆,看着天边翻腾的晚霞,看着天一点一点地暗下来,忧郁悲怀便浓雾般笼罩他。他天性中存有的冷静理智告诉他一切都不对,这是一场荒谬的梦,没有出路。他的生活像是一列脱轨的列车,直直地奔向悬崖,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坠落,无能为力。这种清醒的痛苦让他变得更加沉默更加抑郁。他抗拒源朝光的碰触,企图走回原本正常轨道,但随即又自暴自弃地沉沦于身体的欢愉。

    地是眠床,天是帐幕。因为没有其他人,源朝光便无所顾忌,兴致上来了,便抱着他在廊下、在供桌上、在任何地方做\爱。源二少若真想对一个人好,没有人可以抗拒的。突如其来的浪漫,温柔细致,忽而又像个孩子,恶作剧的笑,放声大笑,拉着你玩闹,逗你开怀大笑。也有安静的时候,枕着你的腿,躺在廊下,悠悠闲闲,唱一首日本民谣。或是读一本佛经故事给你听,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像是都放到一条清亮透明的小河中淘洗过,洗得干干净净的,听到耳里,便有了温暖熨帖的味道。有时候也捣鼓他那些植物颜料,趴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画春\宫。有一次两人并排躺在廊下,头朝外,一边看着夜空闪烁的繁星,一边漫无边际地聊天,说看过的电影、书、去过的地方、认识的人、英国的寄宿生活……花泽类很少说话,但源朝光并不觉得闷,自己说得高兴,说着说着忽然沉默下来,然后伸过手扣住他的手指,望着夜空静静地说:“最幸福的事,与喜欢的人,挽手说梦话。”

    花泽类没动,也没说话,但那每一个字都振聋发聩,话里面的纯真深情,捧在手里掂一掂,都重得好像要脱手。

    他又扯起了其他的话题,说着说着,便睡过去了。花泽类却几乎一夜未眠,侧过头看着他毫无顾忌的睡颜,眼睛发酸发疼。

    离开浮桥已经是一星期后了,源朝光打开仓库的门,台阶之下都是水,连通着外面的湖水,一条小船拴在木柱上。花泽类看着他,指责:“你说没有多余的船了,只能等人来接。”

    解着缆绳的源二少回头对他笑得愉快,“骗你的。”

    花泽类扭过头。

    源二少将一盆种在瓦罐里的白鹤芋塞到他手里,亲亲他的嘴角,“帮我养着。”

    花泽类皱着眉看着手中的绿色植物。

    两人回到浮草寺,草灯少年已经等在门口了,对于同行的花泽类淡定得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躬身行礼,“少住持,您回来了,修行还顺利吗?”

    源二少高深莫测地点点头,抬步朝里走,与闻讯赶来的美作玲和西门总二郎打了个照面——至于道明寺大少,在花泽类不见的那个下午因为实在熬不住性子,乘了直升机就直奔他爱的所在,只有美作和西门留下来准备等花泽类回来一起走,谁知一等就等了一星期,一开始还以为他在山中迷路了,漫山遍野地找人,没找着,差点发动家族武装,好在被飞鸟禅师劝住了。见到花泽类和源二少一起出现,美作倒没觉得怎么样,西门的眼神却闪了闪,但什么也没说。

    “我说,类,你到底一声不吭地上哪儿去了,怎么会跟源在一起?一个两个都任性得没谱,真让人头疼。”美作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下一秒,便开始抱怨起来。作为这些人的兄弟,他绝对会未老先衰的。

    花泽类顶着一贯梦游似的表情,扭扭头,“没什么。”

    美作玲将目光转向源二少,指着草灯说:“哎,源,你们家这个小和尚真是够忠犬的,无论我们说什么都不松口去找你过来。”

    草灯少年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丝毫没有被人当面告状的窘迫,一本正经地说:“少住持的修行不容打扰。”

    美作一脸被打败的无力,然后伸伸懒腰,“好了好了,类平安回来了,终于可以回去了,再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下去,身上绝对会长毛的。”

    草灯少年开腔,“浮草寺是清净修为之地,请不要与现世中肮脏浮华所在相比。”

    “得得得,”美作赶紧改口,“这儿是神明住的地方,仙容正大,不适合我这种俗人。”

    说完,捶捶这几天因为睡不好而酸疼的颈椎,回自己的房间准备收拾东西回房。

    剩下的几人也各自散开,只有西门看看花泽类,又看看源朝光,眼里有深思。

    门被有节奏地敲了敲。正在换衣服的源朝光头也不回地说:“进来。”

    西门总二郎拉开纸门,源二少回头瞧了他一眼,没做声,大喇喇地将脱下的和服扔到一边,套上裤子,低头系皮带——

    西门关上纸门,直直地看着源二少光\裸的肩背上的抓痕,虽然并不明显,但西门还是一眼就瞧见了,一直到源二少开始穿衬衫,西门才缓缓地开口,一副随便的问问的样子,“源,你怎么会跟类在一起?”

    “唔,碰到的。”他随口回答,低着头扣纽扣。

    西门没说话,房间里只有衣服的窸窣声,良久,西门忽然一扫一进门的低迷气氛,变得兴致高昂起来,“回去之后喝一杯?”

    “唔。”

    “阿司这段时间不知道又有什么大动作,他跟牧野两个人也够折腾人的,真是——”

    源二少转头看他,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走过去,将西门总二郎逼到隔开房间的纸门上,手撑在他的脑袋右边,低头逼近他的眼睛,眼角眉梢都是戏谑,“想我了?”

    西门总二郎干脆将身体全部的力量靠在纸门上,俊秀的脸上露出老练诱人的调笑,提起膝盖,暧昧地摩擦源二少的裤裆间。源二少黑色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眼前风流无限的少年,低头毫不客气地衔住那两片丰润的唇,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攻城掠地,同时两手游走于少年美好的身体,两个人的动作渐渐激烈起来,但身后的纸拉门却不堪重负,啪一声居然整个儿被压出门框,倾倒到隔壁的房间。

    打得火热的源二少和西门总二郎冷不防双双摔在地上,情\欲瞬间被浇灭,看着身下四分五裂的纸门,两个人对视一眼,忽然不可遏止地笑起来。

    “算了,我回去了。”西门推开源二少,站起来整整衣服,抬步朝门口走去。

    源二少还坐在地上,笑得乐不可支。

    拉开纸门,西门顿了顿,回头对源朝光说:“源,类跟我们不一样。”

    源二少的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笑意,抬头看着西门担忧又犹豫的表情,有点意外,因此久久没说话,探索着西门眼里的意味,然后揉着嘴角笑,漫不经心,却又掌控一切,“那又怎么样?”

    西门垂下眼眸,“或许是我想多了。”他走出去,关上纸门,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并没有看见另一边的花泽类。

    再回到东京这个繁华魔都,都有这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源二少当天晚上就被他那帮狐朋狗友叫出去了,地点却不是他们去惯的“红”,而是银座一家中等档次的酒吧,对于那帮嘴巴叼得要死的公子哥来说,这很不寻常。

    源二少到达他们订的包厢,得到一致的嘘声口哨——

    “哎,我的二少哎,这段时间上哪儿修炼去了?”他们这一帮人中,就数伊集院嘴巴贫,长着一张讨喜的娃娃脸,伤天害理的事儿却从来不少他的份。

    源二少将包间环境扫视一遍,才漫不经心地开口:“怎么换这地儿了?”

    长谷川健司笑笑,“自然是有有趣的事了。”说着将桌球球杆扔给他,“来一盘儿?”

    源二少接过球杆,拿起来看看,依旧摆到一边,“算了,今天没状态。”说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咕嘟咕嘟喝完,身子后倾,张开双臂靠上沙发,右腿优雅又嚣张地叠在左腿之上。伊集院笑嘻嘻地跟他挤坐在一起,哥俩好地勾着他的脖子,八卦地问:“哎,又换新人了?”

    源二少不鸟他,他也不在意,“还记得成川雅吗?那个成川家的私生子?”

    源二少挑挑眉。

    “他被成川家除名了,要不是偶然在这里看到他,我还不知道呢。现在的他,跟以前那眼高于顶的模样可完全两样了,你要见到他,肯定认不出来。”说到这里,伊集院感慨似的靠在沙发上,“虽说是私生子名声不好听,但怎么也算是成川家的小少爷啊,锦衣玉食少不了他的,虽然不可能继承成川商社,但也肯定不会亏待他吧,可是现在,啧——”

    源二少模模糊糊地记起那个长相艳丽的少年,极度高傲又极度自卑,像长满刺的刺猬。

    伊集院装模作样地靠在源二少肩上,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哭诉,“二少哎,造孽啊!”

    源二少嫌恶地看着做戏的伊集院,冰冷的唇毫不留情地吐出毒箭,“滚!”

    “来了。”长谷川健司支着球杆,望着楼下的舞台,对源二少和伊集院说。

    源二少站起来,随着伊集院走近玻璃围栏,朝下望去——如果不是长谷川的指点,源二少怕是绝对认不出这个染了银色头发,带着耳环唇环背着电吉他,一身朋克打扮的少年就是曾经傲慢倔强的成川雅。

    “他在这儿表演?”源朝光问长谷川。

    “算是吧,”长谷川扶了扶无框眼镜,“准确来说,是他在的那个乐队在这儿表演,他在里面担任吉他手和主唱,貌似人气还可以。”

    源二少看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致,“我先走了。”

    “哎,源——”伊集院刚回过头,就只看见二少的背影了,“哈?真是!”

    源朝光走出酒吧,点了支烟,然后摸出手机斜靠在路灯下发短信。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的时候,花泽类正在书店,站在书架前翻着一本《常见观叶植物图鉴》,拿出手机一看,幽蓝的屏幕闪着一句话——类,我站在灯火流萤之中,很孤单。

    花泽类将手机收进口袋,继续翻手中的书,翻着翻着,却不由自主地发起呆来。

    “花泽类,你也在这儿?”一道惊喜的声音将花泽类从深思中拉出来,抬眼看见永远活力满满的牧野杉菜,忍不住微笑起来,“牧野,也来买书吗?”

    牧野杉菜不好意思地笑笑,“是给我弟弟买参考书啦。”

    “牧野是个好姐姐呢。”

    “呵呵。”牧野杉菜傻笑了一下,总不能说全家为了让她上贵死人的英德,而省吃俭用,弟弟临近考高中,却连上补习班的钱也没有,只好替他买些参考书多努力努力吧。

    “花泽类呢?挑好了吗?”牧野将目光投到花泽类手中的书上。

    “没有,还在找。”花泽类低头翻书,却在下一页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白掌,又名白鹤芋,天南星科,白鹤芋属。

    花泽类的食指点着书页,快速地往下划——种植条件:光线不宜过强,忌烈日直晒,可放半阴条件生长。夏秋两季多浇水。白鹤芋叶片大,对湿度敏感,高温干燥时,多喷水保持空气湿度。冬季要节制浇水防寒害。

    花泽类合上书本,准备去付账,抬头看见还站着的牧野,“牧野,我要的书已经找到了,你呢?”

    “啊?哦,我还要再看看。”

    “那,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牧野露出开朗的笑,点头,朝他挥挥手。

    花泽类拿着书朝收银台走去,却在半路又停下来,回过身问少女,“牧野,你跟阿司还好吗?”

    牧野少女愣了一下,眼神迅速地黯了一下,却很快扬起坚韧乐观的笑,“很好,没问题,不用担心。”不好,很不好,一点也不好——杉菜想起道明寺的妈妈那宛如女王般浩浩荡荡地降临他家那小得可怜的房子,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语气推给他们三亿,要她离开道明寺,身在社会底层的他们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钱,那吃惊羡慕渴望的眼神表情,一定让高贵的会长大人在心里蔑视吧。虽然他们用穷人的骨气狠狠还击了道明寺夫人,但看似完胜他们事实上已经一败涂地。她跟道明寺,真的会有未来吗?

    但这些又怎么能告诉花泽类呢,她已经麻烦他很多很多了。

    “那就好。”花泽类的眼里写着认真,“如果牧野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告诉没关系,我一定会站在牧野这边的。”

    一瞬间,杉菜感动得几乎想哭,那么温柔体贴的花泽类,似乎永远是她温暖的港湾。但她只是更努力地微笑:“嗯,我会的。谢谢你,花泽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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