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训 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就是如果没经验就发现不了预兆的意思
目录：千岭异事录| 作者：寒食惊尸| 类别：玄幻奇幻
第十六训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就是如果没经验就发现不了预兆的意思
“在这种时代要打听消息果然还是要靠店小二。”
拿着从某家茶楼伙计口中问到的地址边走边找，陆少言还能分出点闲心来跟人聊天。
“不，其实还有另一种更犀利的。”一边留意着路口标示，商却随口回应。
“什么？”陆少言好奇，“……可别说是捕快啊。”
“别说捕快，你见过片警能搞清楚这些的？”商却笑一声，“民间八卦，最犀利莫过菜场大妈。当然，这边可能是大爷。”
“菜场……”陆少言明显噎了一下。
“怎么？”商却转过头，看见对方的表情之后不由得睁大了眼，“别说你没去过。”
“怎么我没去过菜场很十恶不赦吗？”陆少言别开头。什么时候没去过菜场也变成这么让人惊讶的事了？
“你还真是个少爷啊。”商却随口感慨。平常听牟家兄弟“陆少”“陆少”的喊，还以为只是对地位的一个戏称，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地方印证。“不过我记得你是独居？平常吃饭问题都是怎么解决的？”
“当然是外卖、外卖、还有外卖。”陆少言半点没有不好意思。反正衣食无忧到他这个程度已经很登峰造极，再要求日常生活技能会遭天谴。“我的住处连炉子和锅都没有。”
“但我会不用烤架只用篝火的烧烤。”想了想，陆少言又补上一句。虽然已经是现代化的文明社会了没错，但也正因为如此，野外生存的技能才更加需要掌握。毕竟为了寻找躲在人迹罕至地区的鬼怪而在深山老林里一蹲十天半个月的实在是太过家常便饭。“你见识过的。”
“难道是只掌握了应急手段？”商却恍然。两个月下来，错过宿头露宿荒野的日子不是没有过，在那期间陆少言表现出了相当高水准的野味烧烤技巧，从而直接导致了商却如今的误解。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陆少言反问。
“倒是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商却有点遗憾地摇摇头，“不过你不会做饭这个现实很有可能导致我们接下来几个月都只能吃你做的烧烤的现实。”
可能是因为商却说这话时候的态度太过坦然，陆少言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你一个照样不会做饭的有什么立场鄙视我啊”
“这不是鄙视，是遗憾。”商却正色。
“有区别吗”陆少言想挠墙。
“从你的反应来看好像并没有。”陆少言在一条巷子前停下来，“好像是这里了。”
陆少言展开手里的纸条对着看了看：“确实。户主姓……笑？有姓这个的吗？”
“为什么不能有姓这个的？”商却反问。
“……也对。”陆少言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一户一户沿着院门数过来，两人停在了第七道门前。
出乎两人意料，出来应门的是个年轻的书生。
看到两人一俗一道的打扮，书生也是一愣：“两位这是……？”
“我兄弟二人要在本镇暂住数月，听说小哥这里有屋子出租，所以过来看看。”陆少言笑得十分可亲。两个月走下来，他跟商却在待人接物上的分工也越发明确。店面掌柜一类交给商却搞定，剩下的什么伙计小贩老百姓统统归他招呼。
“这是告诉我们消息的那位茶楼伙计写给我们的地址。”说着，陆少言把手中的纸条递过去。
书生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而后点点头：“我这里确实有屋子要外租，但若是两位入住，只怕地方不够宽敞。”
“方外之人没有那么多讲究，有七尺安眠之地足以。”商却语气淡然。
“既如此，两位请先进来看看罢。”似乎是觉得商却的话不无道理，书生转身走进院中，给两人让开了通路。
而亲眼看过房子之后的两人才知道，书生的意思不是地方小，而是……一张床。
陆少言有些纠结。虽说路上不是没发生过“客官不好意思，本店只剩一间房”的状况，但那好歹只有一晚，再加上他也不是意志薄弱的人，混过去还是十分轻而易举。但眼下这绝对是要照着几个月的级别来考验，这可就完全不是意志不意志的问题了。
“虽只有一张床，两人共用倒也不显局促。”结果就在他愣神的工夫，商却再次拍板。
虽然不明白对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陆少言还是乖乖把契约谈好。
在回去客栈拿行李的路上，他总算没忍住问了出来。
“为什么决定住下？”商却看人一眼，表情有点不可思议，“不是你说要租房的吗？”
“可为什么是他家？”话是他提的没错，但他没说要一棵树上吊死啊。
“不然你有别的选择？”
“……可以慢慢找啊。”
“为什么他家不行？”商却直击中心。
因为只有一张床。当然这种答案是不能说出口的，所以陆少言只好反问：“为什么他家行？”
“一、同性方便。二、”商却竖起两根指头，“那个人对外来人戒备很重，可以帮我们省不少麻烦。”
想起在看到纸条前对方丝毫不减松动的脸，陆少言也只能认同地点点头：“那床怎么分配？”
“一起睡啊。”商却疑惑地看人一眼，“难道你睡着了还打人吗？”
睡着不打人，但比睡着打人更严重。陆少言已经预见了自己接下来将有不能正常睡眠的数十个夜晚.
等到两人拿好行李并扛了新买的被褥到达出租屋时已经是接近傍晚的时候。年轻的房东已经在厨房准备起晚饭。
“你说我们要不要厚着脸皮拜托人家连一日三餐也管了？”把被褥扔进屋里，陆少言向商却征求意见。
虽然还没看到实物，但光从香气判断，两人就已经知道这位房东在厨艺上足够甩他们好几百条街。
“反正跟普通人沟通是你的劳作范畴。”商却不置可否。
“那我沟通好了你别吃。”陆少言瞪人一眼。稍微示弱点怎么了？.
“只是加两副碗筷的事情，何谈劳烦二字。”
听了陆少言的请求，年轻的房东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陆少言这时注意到，这位生着一张斯文雅致的脸的房东，在笑起来的时候，眉宇间浮起的竟是一抹淡淡的哀伤。
“只是无功不受禄，我们在此暂住已是叨扰。”陆少言歉意地笑笑，“笑公子……”
“在下笑含风，公子什么的，就免了罢。”年轻的房东摆摆手打断陆少言的客套。
“那好，含风兄弟若有事，不妨吩咐一声。”陆少言从善如流地改口。
“吩咐倒谈不上，只是含风确实有个不情之请。”笑含风略一低头。
一边惊诧于对方的打蛇随棍上，陆少言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含风平日会教导周围人家幼童识字，两位若是有空闲的时候，可否也来帮忙？”看着人，笑含风的笑容依旧哀伤。
“教……是没问题啦。”陆少言搔搔脸颊。反正繁体字其实难不倒他，“不过家兄比起写字更擅长画符，不如让他为孩子们启蒙算数？”
“那就劳烦两位了。”笑含风再一欠身，“偏厅白天会做讲堂，但夜里却没什么用处，言兄弟若愿意，也可以在那边的榻上将就。”
陆少言被他突然转移的话题说得一愣。
“怎么原来是含风想多了么？”笑含风敛眉而笑，“您对令兄……”
“……这么明显？”陆少言惊诧。
笑含风轻轻摇头：“若非与言兄弟曾为同道中人，含风或许也看不明白罢……”
“既如此，还劳烦含风兄莫要告知我大哥。”陆少言半真半假做出个凄凉的笑，“我家只有我兄弟二人。在我十岁那年，大哥的师父便断言我陆家将从此血脉断绝，若要化解，只能让大哥随他修道，从此不得踏入红尘。
“不成想我半年前外出游历时惹祸上身，却又不敢告知家中，不得通知了大哥。谁知这一相见……”
言止于此，陆少言已经充分完善了自己和商却的关系。至于语焉不详的部分，他相信脑补是伟大的。
“当真造化弄人。”不知脑补了些什么的笑含风幽幽一声长叹，“两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过完正月之后，我便同大哥回家。”深吸口气，陆少言给自己换上个决绝的表情，“左右都是血脉断绝。向双亲坦承虽只有一半生机，却总好过这样不清不楚地吊着。”
“那令兄若是对你无意……？”笑含风的话音有些惴惴。
“他喜不喜欢我是他的事，我喜欢他却是我的事。”陆少言昂首。只有这话，他说得半点不带亏心。
“……是吗……原来……是这样？”笑含风却像是被这句话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恍惚地重复起来。
“我觉得是这样。”陆少言再确定一次。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经历过什么，但他也明锐地感觉到这人在这件事上的迷茫和逃避。所以干脆送佛到西。
“怎么我倒不知道……”但回应他的，却是来自身后，日日得闻的声音，“你原来喜欢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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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时代要打听消息果然还是要靠店小二。”
拿着从某家茶楼伙计口中问到的地址边走边找，陆少言还能分出点闲心来跟人聊天。
“不，其实还有另一种更犀利的。”一边留意着路口标示，商却随口回应。
“什么？”陆少言好奇，“……可别说是捕快啊。”
“别说捕快，你见过片警能搞清楚这些的？”商却笑一声，“民间八卦，最犀利莫过菜场大妈。当然，这边可能是大爷。”
“菜场……”陆少言明显噎了一下。
“怎么？”商却转过头，看见对方的表情之后不由得睁大了眼，“别说你没去过。”
“怎么我没去过菜场很十恶不赦吗？”陆少言别开头。什么时候没去过菜场也变成这么让人惊讶的事了？
“你还真是个少爷啊。”商却随口感慨。平常听牟家兄弟“陆少”“陆少”的喊，还以为只是对地位的一个戏称，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地方印证。“不过我记得你是独居？平常吃饭问题都是怎么解决的？”
“当然是外卖、外卖、还有外卖。”陆少言半点没有不好意思。反正衣食无忧到他这个程度已经很登峰造极，再要求日常生活技能会遭天谴。“我的住处连炉子和锅都没有。”
“但我会不用烤架只用篝火的烧烤。”想了想，陆少言又补上一句。虽然已经是现代化的文明社会了没错，但也正因为如此，野外生存的技能才更加需要掌握。毕竟为了寻找躲在人迹罕至地区的鬼怪而在深山老林里一蹲十天半个月的实在是太过家常便饭。“你见识过的。”
“难道是只掌握了应急手段？”商却恍然。两个月下来，错过宿头露宿荒野的日子不是没有过，在那期间陆少言表现出了相当高水准的野味烧烤技巧，从而直接导致了商却如今的误解。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陆少言反问。
“倒是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商却有点遗憾地摇摇头，“不过你不会做饭这个现实很有可能导致我们接下来几个月都只能吃你做的烧烤的现实。”
可能是因为商却说这话时候的态度太过坦然，陆少言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你一个照样不会做饭的有什么立场鄙视我啊”
“这不是鄙视，是遗憾。”商却正色。
“有区别吗”陆少言想挠墙。
“从你的反应来看好像并没有。”陆少言在一条巷子前停下来，“好像是这里了。”
陆少言展开手里的纸条对着看了看：“确实。户主姓……笑？有姓这个的吗？”
“为什么不能有姓这个的？”商却反问。
“……也对。”陆少言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一户一户沿着院门数过来，两人停在了第七道门前。
出乎两人意料，出来应门的是个年轻的书生。
看到两人一俗一道的打扮，书生也是一愣：“两位这是……？”
“我兄弟二人要在本镇暂住数月，听说小哥这里有屋子出租，所以过来看看。”陆少言笑得十分可亲。两个月走下来，他跟商却在待人接物上的分工也越发明确。店面掌柜一类交给商却搞定，剩下的什么伙计小贩老百姓统统归他招呼。
“这是告诉我们消息的那位茶楼伙计写给我们的地址。”说着，陆少言把手中的纸条递过去。
书生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而后点点头：“我这里确实有屋子要外租，但若是两位入住，只怕地方不够宽敞。”
“方外之人没有那么多讲究，有七尺安眠之地足以。”商却语气淡然。
“既如此，两位请先进来看看罢。”似乎是觉得商却的话不无道理，书生转身走进院中，给两人让开了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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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言有些纠结。虽说路上不是没发生过“客官不好意思，本店只剩一间房”的状况，但那好歹只有一晚，再加上他也不是意志薄弱的人，混过去还是十分轻而易举。但眼下这绝对是要照着几个月的级别来考验，这可就完全不是意志不意志的问题了。
“虽只有一张床，两人共用倒也不显局促。”结果就在他愣神的工夫，商却再次拍板。
虽然不明白对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陆少言还是乖乖把契约谈好。
在回去客栈拿行李的路上，他总算没忍住问了出来。
“为什么决定住下？”商却看人一眼，表情有点不可思议，“不是你说要租房的吗？”
“可为什么是他家？”话是他提的没错，但他没说要一棵树上吊死啊。
“不然你有别的选择？”
“……可以慢慢找啊。”
“为什么他家不行？”商却直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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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在看到纸条前对方丝毫不减松动的脸，陆少言也只能认同地点点头：“那床怎么分配？”
“一起睡啊。”商却疑惑地看人一眼，“难道你睡着了还打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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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加两副碗筷的事情，何谈劳烦二字。”
听了陆少言的请求，年轻的房东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陆少言这时注意到，这位生着一张斯文雅致的脸的房东，在笑起来的时候，眉宇间浮起的竟是一抹淡淡的哀伤。
“只是无功不受禄，我们在此暂住已是叨扰。”陆少言歉意地笑笑，“笑公子……”
“在下笑含风，公子什么的，就免了罢。”年轻的房东摆摆手打断陆少言的客套。
“那好，含风兄弟若有事，不妨吩咐一声。”陆少言从善如流地改口。
“吩咐倒谈不上，只是含风确实有个不情之请。”笑含风略一低头。
一边惊诧于对方的打蛇随棍上，陆少言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含风平日会教导周围人家幼童识字，两位若是有空闲的时候，可否也来帮忙？”看着人，笑含风的笑容依旧哀伤。
“教……是没问题啦。”陆少言搔搔脸颊。反正繁体字其实难不倒他，“不过家兄比起写字更擅长画符，不如让他为孩子们启蒙算数？”
“那就劳烦两位了。”笑含风再一欠身，“偏厅白天会做讲堂，但夜里却没什么用处，言兄弟若愿意，也可以在那边的榻上将就。”
陆少言被他突然转移的话题说得一愣。
“怎么原来是含风想多了么？”笑含风敛眉而笑，“您对令兄……”
“……这么明显？”陆少言惊诧。
笑含风轻轻摇头：“若非与言兄弟曾为同道中人，含风或许也看不明白罢……”
“既如此，还劳烦含风兄莫要告知我大哥。”陆少言半真半假做出个凄凉的笑，“我家只有我兄弟二人。在我十岁那年，大哥的师父便断言我陆家将从此血脉断绝，若要化解，只能让大哥随他修道，从此不得踏入红尘。
“不成想我半年前外出游历时惹祸上身，却又不敢告知家中，不得通知了大哥。谁知这一相见……”
言止于此，陆少言已经充分完善了自己和商却的关系。至于语焉不详的部分，他相信脑补是伟大的。
“当真造化弄人。”不知脑补了些什么的笑含风幽幽一声长叹，“两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过完正月之后，我便同大哥回家。”深吸口气，陆少言给自己换上个决绝的表情，“左右都是血脉断绝。向双亲坦承虽只有一半生机，却总好过这样不清不楚地吊着。”
“那令兄若是对你无意……？”笑含风的话音有些惴惴。
“他喜不喜欢我是他的事，我喜欢他却是我的事。”陆少言昂首。只有这话，他说得半点不带亏心。
“……是吗……原来……是这样？”笑含风却像是被这句话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恍惚地重复起来。
“我觉得是这样。”陆少言再确定一次。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经历过什么，但他也明锐地感觉到这人在这件事上的迷茫和逃避。所以干脆送佛到西。
“怎么我倒不知道……”但回应他的，却是来自身后，日日得闻的声音，“你原来喜欢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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