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行前
目录：宫锦| 作者：冷青丝| 类别：玄幻奇幻
从官服上判断，儒雅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青州布政使方淇，而身旁的，无疑是今夜即将带兵出征的帅将，因为大战在即，他们才会显得心情沉重。
方淇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待整个营地内鸦雀无声后，他才清了下嗓子，开口道，“诸位，我青州骁勇善战的将士们，我们都知道前些天官船被劫，从下游北上的四万担盐损失殆尽，如今青州境内湖匪滋扰民不聊生，吾等岂能坐视不理？故而今夜出征，我们定要将湖匪一举歼灭，夺回四万担盐，以还青州一方平安，为了朝廷，为了青州百姓，方某在此就拜托诸位啦！”
话音刚落，下面的士兵起了一阵骚动，嗡嗡声中，方淇旁边的一位年轻参将高声叱道，“不许议论，听布政使把话讲完！”
“诸位，方某很清楚诸位在担心什么，此次水战风险甚大，但凡青州的人都知道鬼域湖区地形复杂，芦苇荡内水道纵横交错，内湖小岛星罗棋布，沿线水湾首尾相连，宛如天然迷宫一般，不过方某已经找到一个较为熟悉鬼域湖区的向导，相信他可以带领咱们的水师顺利剿匪，来，淮生，你且上前来拜见罗季昌将军！”
随着方淇的招呼，一个穿葛衣短衫的后生仔从暗影中站出来，走上高台前，对着方淇一揖首，“青州西泽村渔民淮生拜见布政使大人！”
并转脸对另一老成持重的中年将领道，“拜见罗将军！”
名叫罗季昌的将军见到此人，脸上却无半点欣喜之色，他面无表情注视着对方，“西泽村距离鬼域湖区不远，你们平日打渔为生，难道就没受到湖匪滋扰么？还有，运盐官船就是在驶过西泽村后遭到湖匪劫船，押运盐务的百余名官兵理应和湖匪展开激战过，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动静，发现过什么可疑之处么？”
后生张了张嘴，刚欲回禀，方淇已在一旁插话道，“哎呀，罗将军，你问的这些本官早已查探过，西泽村虽然距离鬼域湖区不远，但村中百姓贫困，打贩点小鱼谋生，偶尔见到一两只船出入鬼域湖区，却并不知那是不是湖匪，何况湖匪已数月毫无动静，自然西泽村的百姓也没有受过任何滋扰，至于盐运官船，除了湖区下游各段分别打捞上来不少官兵的尸身，不是都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嘛！”
“方大人说的正是，咱也是后来看见湖面上漂来数十具兵士的尸身，才知道盐运官船出事这么一说的呀！”后生连连点头。
罗季昌默然半晌，又接着道，“据传一年之前鬼域湖区便频有匪船如鬼影出没，劫掠过往商客，以至后来的‘鬼湖现，彗星坠，神州乱’之妖言，本将亦略有所耳闻，那么西泽村就真的一直是太平之村？淮生你又是何时到得鬼域的？”
“这个……”淮生迟疑的看了一眼方淇，然后向罗季昌回禀道：“说是太平之村并不贴切，小人其实是十七、八岁时随父亲打渔，在鬼域附近转悠过，后来因为那边的河道水流湍急，并不适合网鱼，加上不少村民都有出事，要么莫名覆舟淹死，要么连人带舟失踪无寻，故而西泽村便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村中各家各户就算再无渔可捞，也绝不踏入鬼域半步，算至如今，小人对鬼域湖区的印象，也是三年以前的了。”
“是啊，本官派人亲自到西泽村询问过，村中老少虽不知湖匪何等模样，却都对鬼域湖区讳诿莫深，淮生他还是本官好说歹说，晓以国计民生的利害，才勉强答应作向导的，罗将军，你可放心罢！”方淇似乎对罗季昌的盘问有些不耐，竭力帮衬道。
罗季昌幽幽叹了口气，“方大人干练精明，挑选的向导，本将哪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听闻他是西泽村人，顺便将心中的疑虑询问他一两句而已，唐突冒犯之处，还请方大人万勿介怀，好啦，该问的都问了，下面就请方大人继续训话吧！”
“好说好说！”方淇微微一笑，转脸对淮生道，“一路之上，你一定要尽力配合罗将军，将军但凡有不解之处，你不可隐瞒，所知所闻据悉回话知道么？”
“是，小人谨记了！”
“唔！”方淇点头，“诸位，刚才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吧，咱们有向导引路，又有罗将军全力指挥，定会给贼人们重重一击，让他们永远不敢再犯我青州水域！还有一件事，就是方某临行之前，青州富商豪绅已向府衙捐款万两白银以慰劳我剿匪水师，方某向诸位保证，待得诸位凯旋归来之时，无论官阶大小，每人皆可获得丰厚赏银，当然，具体赏银数量会以斩获贼人多少而论，杀敌五人以内者，各赏十两纹银，此基准之上，再每多制一敌，不论死活，均增银一两，决不食言！”
“嗷！一个贼人一两银子呐！”兵士中有人惊呼道。
“杀！剿灭湖匪，追回官盐！”片刻的惊诧过后，是众人齐刷刷的嘶喝。
“这个方淇好大方啊！”承欢吐了吐舌头，回转身子无心再听下去，她得趁训话结束之前，看能不能另寻觅个合适的藏身之所。
不过承欢很快就失望了，舱房不比其他地方，每一间都狭小拥挤且四壁赫然，加上两侧的门窗对映，根本就藏无可藏，潜身搜过一圈，承欢无奈苦笑，难道真的非得憋死在隔柜里不可了？
幸好还找到把凿子，实在不行就用它掏个小洞吧，承欢琢磨了一下，认定可行，忙揣上凿子潜回尾舱，这时，外面似乎正由罗季昌将军在布置着什么，承欢清楚时间已不多，便立即动手，在隔柜底部凿开了一个缺口，尾舱外堆了不少箱子，箱子遮挡了缺口，同时又留有一定的通风罅隙，承欢重新拉上隔板门试了试，确定这足以使她在隔柜里能蜷缩很长时间了。
方淇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待整个营地内鸦雀无声后，他才清了下嗓子，开口道，“诸位，我青州骁勇善战的将士们，我们都知道前些天官船被劫，从下游北上的四万担盐损失殆尽，如今青州境内湖匪滋扰民不聊生，吾等岂能坐视不理？故而今夜出征，我们定要将湖匪一举歼灭，夺回四万担盐，以还青州一方平安，为了朝廷，为了青州百姓，方某在此就拜托诸位啦！”
话音刚落，下面的士兵起了一阵骚动，嗡嗡声中，方淇旁边的一位年轻参将高声叱道，“不许议论，听布政使把话讲完！”
“诸位，方某很清楚诸位在担心什么，此次水战风险甚大，但凡青州的人都知道鬼域湖区地形复杂，芦苇荡内水道纵横交错，内湖小岛星罗棋布，沿线水湾首尾相连，宛如天然迷宫一般，不过方某已经找到一个较为熟悉鬼域湖区的向导，相信他可以带领咱们的水师顺利剿匪，来，淮生，你且上前来拜见罗季昌将军！”
随着方淇的招呼，一个穿葛衣短衫的后生仔从暗影中站出来，走上高台前，对着方淇一揖首，“青州西泽村渔民淮生拜见布政使大人！”
并转脸对另一老成持重的中年将领道，“拜见罗将军！”
名叫罗季昌的将军见到此人，脸上却无半点欣喜之色，他面无表情注视着对方，“西泽村距离鬼域湖区不远，你们平日打渔为生，难道就没受到湖匪滋扰么？还有，运盐官船就是在驶过西泽村后遭到湖匪劫船，押运盐务的百余名官兵理应和湖匪展开激战过，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动静，发现过什么可疑之处么？”
后生张了张嘴，刚欲回禀，方淇已在一旁插话道，“哎呀，罗将军，你问的这些本官早已查探过，西泽村虽然距离鬼域湖区不远，但村中百姓贫困，打贩点小鱼谋生，偶尔见到一两只船出入鬼域湖区，却并不知那是不是湖匪，何况湖匪已数月毫无动静，自然西泽村的百姓也没有受过任何滋扰，至于盐运官船，除了湖区下游各段分别打捞上来不少官兵的尸身，不是都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嘛！”
“方大人说的正是，咱也是后来看见湖面上漂来数十具兵士的尸身，才知道盐运官船出事这么一说的呀！”后生连连点头。
罗季昌默然半晌，又接着道，“据传一年之前鬼域湖区便频有匪船如鬼影出没，劫掠过往商客，以至后来的‘鬼湖现，彗星坠，神州乱’之妖言，本将亦略有所耳闻，那么西泽村就真的一直是太平之村？淮生你又是何时到得鬼域的？”
“这个……”淮生迟疑的看了一眼方淇，然后向罗季昌回禀道：“说是太平之村并不贴切，小人其实是十七、八岁时随父亲打渔，在鬼域附近转悠过，后来因为那边的河道水流湍急，并不适合网鱼，加上不少村民都有出事，要么莫名覆舟淹死，要么连人带舟失踪无寻，故而西泽村便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村中各家各户就算再无渔可捞，也绝不踏入鬼域半步，算至如今，小人对鬼域湖区的印象，也是三年以前的了。”
“是啊，本官派人亲自到西泽村询问过，村中老少虽不知湖匪何等模样，却都对鬼域湖区讳诿莫深，淮生他还是本官好说歹说，晓以国计民生的利害，才勉强答应作向导的，罗将军，你可放心罢！”方淇似乎对罗季昌的盘问有些不耐，竭力帮衬道。
罗季昌幽幽叹了口气，“方大人干练精明，挑选的向导，本将哪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听闻他是西泽村人，顺便将心中的疑虑询问他一两句而已，唐突冒犯之处，还请方大人万勿介怀，好啦，该问的都问了，下面就请方大人继续训话吧！”
“好说好说！”方淇微微一笑，转脸对淮生道，“一路之上，你一定要尽力配合罗将军，将军但凡有不解之处，你不可隐瞒，所知所闻据悉回话知道么？”
“是，小人谨记了！”
“唔！”方淇点头，“诸位，刚才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吧，咱们有向导引路，又有罗将军全力指挥，定会给贼人们重重一击，让他们永远不敢再犯我青州水域！还有一件事，就是方某临行之前，青州富商豪绅已向府衙捐款万两白银以慰劳我剿匪水师，方某向诸位保证，待得诸位凯旋归来之时，无论官阶大小，每人皆可获得丰厚赏银，当然，具体赏银数量会以斩获贼人多少而论，杀敌五人以内者，各赏十两纹银，此基准之上，再每多制一敌，不论死活，均增银一两，决不食言！”
“嗷！一个贼人一两银子呐！”兵士中有人惊呼道。
“杀！剿灭湖匪，追回官盐！”片刻的惊诧过后，是众人齐刷刷的嘶喝。
“这个方淇好大方啊！”承欢吐了吐舌头，回转身子无心再听下去，她得趁训话结束之前，看能不能另寻觅个合适的藏身之所。
不过承欢很快就失望了，舱房不比其他地方，每一间都狭小拥挤且四壁赫然，加上两侧的门窗对映，根本就藏无可藏，潜身搜过一圈，承欢无奈苦笑，难道真的非得憋死在隔柜里不可了？
幸好还找到把凿子，实在不行就用它掏个小洞吧，承欢琢磨了一下，认定可行，忙揣上凿子潜回尾舱，这时，外面似乎正由罗季昌将军在布置着什么，承欢清楚时间已不多，便立即动手，在隔柜底部凿开了一个缺口，尾舱外堆了不少箱子，箱子遮挡了缺口，同时又留有一定的通风罅隙，承欢重新拉上隔板门试了试，确定这足以使她在隔柜里能蜷缩很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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