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吞噬(9)

    炉子里的火苗燃起来了，耗子一边小心伺候着一边向常九这边张望，只见他正凝神盯着箱子看，手里拿起工具放在手里掂掂，然后又重新换一个，如此反复了好几回，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拿不定主要。

    耗子看得着急，但却是干着急，看了片刻只好转过身又干巴巴瞅着炉灶中的火苗。红色的火苗照映在耗子的脸庞上，立刻如上了一层红晕般好看，耗子有些臭美地拿过旁边的小镜子，对着镜子细细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不过此时看常九，他的脸颊涨的通红，后背全都湿透了，汗珠子滴滴答答向下掉，但他却顾不得擦拭，手里的工具拿了又放下，他却有些拿捏不准。耳边想起了父亲的话语，开暗格，也是有许多道道的，不但深奥而且是一门绝顶的手艺活。

    暗格的开启和关闭，这都是老手艺一步步根据自己的意象完成的，外人如果想强行开启，那自然需要比那人更深层次的道行才行，否则不但会功亏一篑，甚至还会伤及到自身。

    或者说，这是对强行起动暗格之人的惩罚，其中的厉害听父亲讲了不下百遍，只是常九原来也仅是听听而已，并没有真正实践过，此时想起父亲的话，却突然明白了一些道道。

    开启暗格，父亲的理解就是十八般武艺需要样样俱全，缺一不可。木匠活的工具甚多，要首先从工具中找出相对于的家伙什，然后一步步开启，进行过第一步之后换工具，然后是第二步，之后再换工具……以此类推，如果其中走错一步，或者工具有一步不对，暗格不但会自动封闭，甚至还会殃及起动暗格之人。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现在常九正在走寻这第一步，不过他有些拿捏不准，所以才拿起了这样放下了那样，一直等到大汗淋漓了，他还是举棋未定。

    这会灶上的水烧开了，耗子慌忙洗了茶壶，又细细放了一些茶叶，先小心翼翼倒出半小杯茶水，等到茶叶浮上来了，他又将水杯里的水倒回茶壶中，这才又重新取出一个稍大的杯子，浅浅地倒了半杯水端到常九面前：“哥哥，这可是我细细泡的，先喝一口解解乏。”

    常九一看那茶水顿时眉眼一笑，他竖起大拇指：“嗯，一看这壶水就知道你小子下功夫了，那哥哥可就不客气了。”说着话儿端过茶杯抿一口，常九惬意地闭了下眼睛。不过额头上的汗水却刺入到了眼睛中，汗水有些发涩，直刺得眼睛生疼，常九慌忙又睁了眼，用手随便抹了两把。

    就在这当口耗子又燃了一支烟递过来：“哥哥，有茶不能没烟啊，这是我新整来的烟丝，老有劲了，来一口？”耗子笑眯眯地递过来一根狭长的卷旱烟，常九的脸上愈加惊喜。

    “行，老弟今个表现真是没得说，真是受宠若惊啊！”常九感叹。

    将旱烟凑到唇边猛地吧哒两口，常九直点头：“不错不错，这烟就是有劲，比有嘴的强多了。”不过话刚说到这里他就猛地咳嗽两声，许是被烟丝呛着了，常九的脸憋得通红，耗子笑嘻嘻回道：“有劲吧，这可是我从乡下淘登来的，特地为哥哥准备的。”

    “滚滚，今个这么孝敬我，指不定有什么花花肠子呢。”已经适应了烟丝味，常九又满意的吸了一口，他微闭着眼睛，脸含笑意回道。

    耗子眼睛瞅着那个大箱子，身体也顺势蹲下来，并悄悄凑到常九耳朵旁问道：“九哥，这箱子你有把握打开吗？”

    常九盯着耗子的眼睛轻飘飘说出一句话：“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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