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5：献艺(1)

    下人们得了秦夫人的命令，上来将亭子周围的小几撤去，将她们方才坐的椅子摆成一个大大的圆圈。这样方便各位千金们围坐在一起传递绢花，千金们早在心中打好了算盘，要尽量把这献艺的机会抢到手里。

    秦夫人纡尊降贵亲自为众千金击鼓。不过其实这是秦夫人的小小计谋，其实想让哪家千金出来献艺，她可是早就有了打算。

    和众人的想法相反，若春是半点风头都不想出。琴棋书画，她也就是在书法上稍微好些，其他通通流于平庸，哪里拿得出手？

    鼓声咚咚咚咚地响起，众人忙将手中花束一个接一个的往下传。传了两圈，秦夫人看准了人选，便骤然把鼓声一停。

    这回拿到花束的是一位推官的千金董小姐，她强忍喜色，谦逊了几句，便走到亭子上请秦家的下人替她取一把琵琶来。

    秦家对此早有准备，这些乐器笔墨什么的都是准备好了的。董小姐套上指套，叮叮咚咚弹了一曲琵琶，确是铮铮然有金石之声。

    秦夫人与她身边的一位官家夫人相视而笑。这位官家夫人早就看中了董小姐想为自个儿子说亲，早早就拜托过秦夫人让她在击鼓传花时请这位董小姐出来献献艺。现在看来，这董小姐还是有几分才气的。

    接下来接到花束的是司士参军家的千金常小姐。常小姐不善音律，便当场写个了斗方，大家也都鼓掌称好。

    秦夫人有心让若春接过花束来露露脸，毕竟在场众人中，除了地位特殊的大土司之女楚依，便数若春父亲官职最高。但两轮下来，每次一到若春处秦夫人便停了鼓点，可若春也不知怎的传的就是特别快，导致两次花束都落到了若春身边的杨萱手上。

    头一回杨萱自是惊喜不已，兴致勃勃地上去弹了一曲古筝。第二次接到花束的时候，她自然不敢厚着脸皮再上去了，这次传花只能作废。

    窦绍威在一边冷眼旁观，看出若春是故意飞快地将花束传到杨萱手上的。他笑着摇摇头，人人都想着要大出风头，她却总是要刻意低调。是家教良好，还是她生怕引起人们的关注？

    其实若春是因为船上招惹了江雨飞致使自己被迫暴露了一些底细，开始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太过松懈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秦夫人大概也看出若春是刻意不愿出来献艺，心中暗想：“以侍郎府的教养，再看这裴小姐聪慧的模样，不像是那等出不了场面的。莫不是她性子沉稳不爱夺人风头？”这么一想，倒是对若春多了几分好感，觉得她不愧是大家闺秀。

    再传一轮花儿，这回却是传到了楚依的手上。秦夫人看楚依难得来参加一次这样的聚会，太冷落了她可不好。之前秦将军也交代过，如今汉夷关系紧张，对这些大土司更要着意拉拢，所以叫秦夫人今儿多关照楚依一些。

    楚依拿着花儿，心想什么弹琴画画的，也显不出她的本事。她转头对秦夫人说：“我们族中的女儿，个个都要学骑射，不如就让楚依来献丑射一轮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