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回 二箭射飞球
目录：术射| 作者：小澹石| 类别：都市言情
楮纸球掉落水中，虽然还浮在面上，但已浸了个透湿，无法再用了。那潭州禁军一见之下顿时火冒三丈，举起弓箭就要来射法华，却听后头一个跟上的同伴道：“不可要人性命！快去北面！”
这同伴正是潭州禁军此番的头头，“地支军”分绰“地子”。地子说话时并不停留，直朝法华这边冲来，口里叫道：“地丑、地卯！护着地辰！――地寅随我过来！――其余人等划船南攻！”
这个当口，法华就要弯腰把手伸向掉落桥面的一枝木箭，那筒木箭被撒出去后，只在桥上留下了两柄，其余都弹到了湖里。
西面的潭州禁军弓箭手正是“地支军”中的“地辰”。这地辰一看对头就要拾箭，也顾不得地子的叮嘱，只把那蓄好的木弓再射，扎向法华与桥面之间空隙。
四寨主若执意要拣，必定被那飞来的利箭射中，他自然不会拿自己性命玩笑，无奈只好后撤一步。
此时地子也已冲到，屈身一纵就要扑向法华。
一个铁锤般的大拳头闪电探了过来，径砸地子前方，封其进路，正是红叶右脚落桥、左脚踩梯，杀至而来！
那地子应对自若，空中只把两掌一拍红叶手臂，就要借力跳将过去，模样活像一头正在抬起前蹄、飞身跃过路障的骏马。
潭州知府边上观看的许将军微微颔首，心道这招“马腾滚木”用得灵活巧妙。
红叶岂能如他所愿？只见三寨主左脚一蹬，踏上木桥，一个回转扎好马步，以身拦路，一式“巨灵舒腰”，双手斜举右上，方才横出的右拳变肘、顶其大腿，左拳顺着弯腰翻砸而至、轰其精赤前胸。真如一尊刚刚睡醒睁眼、伸腰活络的巨灵神！
地子没料对方如此神勇，却无他法，只能回手托掌护住胸前，苦笑中就被红叶轰飞了出去，噔噔噔倒退几步，方才站定，还险先撞中了紧随其后的地寅。
“好一条大汉！”地子赞叹一声，也不犹豫，又挥拳抡将前来。红叶更是杀得兴起，大喝一声对冲上去。这两人棋逢对手，斗得不亦乐乎，那后头的地寅却因木桥太窄不能过去，只有瞪眼干着急。他着急自有缘由，是因看见了法华终于抓起了一箭，搭弦开弓，点向那楮纸球。
“完了！”那许将军两眼轻轻一闭，叹了口气。
而另一边的孔将军却是双目一睁，精光连连。
此时东边突然飞速掠来两条白影！
正是身着白色露肩短衫的袁州禁军到了！
不过此刻他们还没有靠桥，而那两条飞至的人影却是“天干军”中的轻功好手，“天丙”与“天己”。这二人单论身法与法华有得一拼，而且竟也如四寨主般，船未稳、人先发，抢上前来！
天己火速冲向北面！
天丙朝西直冲，一边奔走，一边还将上衣脱下，攥成一团抓在手中！
法华一镞头扎起那团楮纸球，开弓引向中间那大柱子顶上的稻团。
天丙一脚踏中圆架台的边沿，腾空而起。
法华出箭！
天丙如灵猴般蹿至大柱子上，却不抱手，一个回蹬，望南飞扑！
箭至半路！
一件张开的白衫如渔网般盖了下来！
那楮球连箭罩在其中。
“呼！”那大舫上的看客都是长长出了一口浊气，继而暴起一阵喝彩。
“抓住他！”就在那变故陡生之时，潭州禁军的地子朝后喝了一句。
无所事事的地寅终于有了活干，横眉倒竖，把脸一转，就朝着正要迎面落下的天丙拦腰抱来。那天丙却是对着地寅狡黠一笑，在要落下的前一刻，轻轻把手一探、一松，那团包着楮纸球的白衫飘然掉下湖面而去。
“娘嘞！”地寅登时心痛不已，撇了天丙，不管不顾就朝那白衫扑去。“扑通！”一声，那白衫虽然抓住了，可他人也坠入了湖中，眨眼被水淹没。
“真是条傻大虫！”天丙哈哈大笑，却也不敢与人对峙，刚一踩实，就扭身向东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法华手里抓着木弓，一边腿上发力奔向红叶而来，一边口中急叫：“老三！升天！东北！”
红叶闻言，立马一式“午时三刻鼓”擂向地子，逼退对方两步，接着弓腰后撤，头朝东北。这时法华刚好赶到，大迈一脚，踏向红叶后背，再一脚，点向红叶脑袋。红叶“嘿”的一声，便如那日山顶比武一般，把头狠狠斜上一撞。法华借力飞身而起，两脚空中虚迈，便如腾云驾雾的神仙一般，只是看在众人眼里更要较之疾速十倍，或许用那“流星赶月”最为恰当。
地子眼见阻拦不住，便连三寨主也顾不得了，急忙抽身冲向东面。
红叶整了整那有些歪斜的裹头大巾，吐了口唾沫，紧跟其后。
黄鹤杳提着一条大木桨与宿平上了桥来，却是没有跟上，他们无法插手，只能握拳而观。特别是这二寨主，此刻胖墩的脸上一色狰狞，却见西边驶来一龙舟，那龙舟上一众赤膊汉子，眼看就要靠船登梯，顿时八字眉毛一掀，手起桨落，劈里啪啦把那登台的木梯砸了个稀八滚烂，嘴里还恶狠狠地嘟哝道：“鸨妈养的！老子今日要是三千两不到手，明日就去抢他个县大院！”
少年听得好笑、暗自摇头，却见桥上剩余的最后一枝木箭，便下意识拣了起来。
再说那天丙，本来称心满意地跑在架台的环道上，突见右方一道人影划过，眨眼便落到了他前面四步位置，不由眉头一皱，赶紧发足追上。
东边的袁州禁军此刻已有三人上台，其中两人卜一落脚，便跑向北面、助拳那同军的天己去了，只余一人正在开弓，这引开弓的分绰“天乙”，那箭头已然扎起了一个楮纸球，就要蓄满射出！
法华恰好冲到跟前，情急之下，一把挥起木弓。
此时的天乙，那才叫做货真价实的“霸王硬上弓”，猛一咬牙，也不去理会法华，只盼赶紧把这枝木箭射将出去，而侥幸不让对方打中。
可是事与愿违！
“嗡”那一声，箭羽堪堪逸出弓臂，就听“啪”的脆响，被法华手中的木弓打了个正着，急坠而下！
法华见一击奏效，更不松懈，就把左脚一踢，将那木箭连着楮球勾起，探臂便抓！
天乙如法炮制，手中木弓也是朝上一抡，也是一声“啪”的脆响，顿叫法华抓了个空。那楮球箭翻了几个跟斗，又飞上天去。
天丙杀到！出手便要来抱住法华。
可惜他却没有红叶那般“刑屠拳”中“极乐缠绵”的前冲后招。
法华一个扭身，向前快行两步，就摆脱了开去，并顺势绕过天乙，转到其北面身后。那天乙兀自看着空中木箭，冷不防被四寨主蹿过，急忙回身相击。
天丙也不去帮手，就在法华躲开之时，一个收身，纵跳而起，那手堪堪抓住木箭！突觉小腿一紧！
却是潭州“地子”追到！此人一把抓住天丙两腿，向下狠狠一拽，再松开双手，向上一举，就要夺过木箭！
地子的身材与红叶一般，直比那天丙高出半头，眼见这团楮纸球就要手到擒来！
又是突然间！他二人只觉脚下一空！
红叶来了！
好一个风雷寨的三寨主！他知道自己已无插足之地，便索性一个急停，左脚立定为轴，右脚狠狠向上一抬，“嗯！”地一声闷吼，一个震地大马步，猛地对着那二人脚边砸将下来！
真似个摔跤相扑的番外蛮横汉！
“垮啦啦！”一片木屑横飞！
红叶收脚回跳站于裂口前，等那两人双双落下桥面之时，呼地一个俯首探出右臂，抓向那个被天丙握在手中的木箭扎住的楮纸球！
天丙又怎会乖乖就范？只把那手一缩，顿叫红叶抓了个空，口里向北面叫道：“天乙，接住！”说着，把手一挥，就要把那木箭连球抛向己方之人。
“都别玩了！一起洗澡吧！”此时那天丙身后、万念俱灰的地子大叫一声，索性一拉对方手臂，连身反扣，团团抱住。
既然自己哭了，别人也不许笑着。
果然，天丙刚要出手的这枝木箭，被人一扯之后，立刻失了准头，只飞了几步，“吧嗒”一声，撞在木桥梁上，弹开几圈，掉进架台东边湖中。
法华与天乙也停止了打斗。
南面、东面的人都齐齐转头望向北面。
却是不料，北面那三对赤膊、白衫的禁军也正怔怔地望着他们，手中也是空空如也。
所有人此刻都是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大柱子的顶端稻团。
还是空空如也！
湖心顿时鸦雀无声。
全都傻眼。
“球呢？你们的球呢？”天乙朝着北面暴跳如雷。
只见一个白衫军汉走出几步，指了指下边湖面，那里一堆浮起的木板，边上赫然还半漂着一个湿透的楮纸球。
原来这个白衫军汉正是“天干军”中的头头“天甲”。他原以为己方胜券稳操，一到北面，且不似早他一步到达的天己那般与人相斗，二话不说，只一腿就扫向了盛球的案台，将其轰爆出桥。
法华拿着木弓，绕过天乙走了回来，兴致索然间抬头望了南面一眼，却是目光连闪！
再行两步。
突然，四寨主一把抡起木弓就向黄鹤杳与宿平飞掷过来。
黄鹤杳正在郁闷，忽见飞来一物，立马探手操住，再把眼睛瞪向扔弓之人，却见老四朝他努了努嘴，又身边的点了点宿平，便立时领会过来，把那木弓交在少年手中。只是对这番用意还是一脸茫然，不知何故。
宿平握弓在手，也是不明所以，于是望了法华一眼。
就见法华突然一个跃身，跳下湖面，口中叫道：
“宿平，射飞球！”
少年终于眼中一片雪亮，应声把那手中的弓箭合在一处，一搭一引，开起满月。
“擒住他们！”
这时那湖中的潭州禁军“地子”突然高叫一声，虽然他也不明对方要做什么，只是见到法华跳到水中之后，一手抓起那浸湿的楮纸球，顿觉极为不妙！
一声令下，却是两州禁军三十人同时出动！
划的划、跑的跑、游的游，全都向着法华与宿平围堵而来！
那天乙离得最近，一把扔出木弓砸向法华，自己也腾身扑了下来。
“哈哈！”
法华朗声一笑，仰天向后一划，轻松避开那飞来之弓，右臂借着浮力朝上一挥！
那揉成一团、拳头大小的楮纸球划过一虹，飞向大柱子顶端的稻团。
“射！”
宿平微微一笑，五指一松，弦“嗡”一声！
那楮纸团堪堪飞至稻团之前，微微一顿，就要落下！
一枚银色镞头飞至！
“噗！”
那镞头把楮纸团穿了个通透，钉在柱顶稻团之上！
“锵！”一声铴锣响起。
龙舟大会结束！
这同伴正是潭州禁军此番的头头，“地支军”分绰“地子”。地子说话时并不停留，直朝法华这边冲来，口里叫道：“地丑、地卯！护着地辰！――地寅随我过来！――其余人等划船南攻！”
这个当口，法华就要弯腰把手伸向掉落桥面的一枝木箭，那筒木箭被撒出去后，只在桥上留下了两柄，其余都弹到了湖里。
西面的潭州禁军弓箭手正是“地支军”中的“地辰”。这地辰一看对头就要拾箭，也顾不得地子的叮嘱，只把那蓄好的木弓再射，扎向法华与桥面之间空隙。
四寨主若执意要拣，必定被那飞来的利箭射中，他自然不会拿自己性命玩笑，无奈只好后撤一步。
此时地子也已冲到，屈身一纵就要扑向法华。
一个铁锤般的大拳头闪电探了过来，径砸地子前方，封其进路，正是红叶右脚落桥、左脚踩梯，杀至而来！
那地子应对自若，空中只把两掌一拍红叶手臂，就要借力跳将过去，模样活像一头正在抬起前蹄、飞身跃过路障的骏马。
潭州知府边上观看的许将军微微颔首，心道这招“马腾滚木”用得灵活巧妙。
红叶岂能如他所愿？只见三寨主左脚一蹬，踏上木桥，一个回转扎好马步，以身拦路，一式“巨灵舒腰”，双手斜举右上，方才横出的右拳变肘、顶其大腿，左拳顺着弯腰翻砸而至、轰其精赤前胸。真如一尊刚刚睡醒睁眼、伸腰活络的巨灵神！
地子没料对方如此神勇，却无他法，只能回手托掌护住胸前，苦笑中就被红叶轰飞了出去，噔噔噔倒退几步，方才站定，还险先撞中了紧随其后的地寅。
“好一条大汉！”地子赞叹一声，也不犹豫，又挥拳抡将前来。红叶更是杀得兴起，大喝一声对冲上去。这两人棋逢对手，斗得不亦乐乎，那后头的地寅却因木桥太窄不能过去，只有瞪眼干着急。他着急自有缘由，是因看见了法华终于抓起了一箭，搭弦开弓，点向那楮纸球。
“完了！”那许将军两眼轻轻一闭，叹了口气。
而另一边的孔将军却是双目一睁，精光连连。
此时东边突然飞速掠来两条白影！
正是身着白色露肩短衫的袁州禁军到了！
不过此刻他们还没有靠桥，而那两条飞至的人影却是“天干军”中的轻功好手，“天丙”与“天己”。这二人单论身法与法华有得一拼，而且竟也如四寨主般，船未稳、人先发，抢上前来！
天己火速冲向北面！
天丙朝西直冲，一边奔走，一边还将上衣脱下，攥成一团抓在手中！
法华一镞头扎起那团楮纸球，开弓引向中间那大柱子顶上的稻团。
天丙一脚踏中圆架台的边沿，腾空而起。
法华出箭！
天丙如灵猴般蹿至大柱子上，却不抱手，一个回蹬，望南飞扑！
箭至半路！
一件张开的白衫如渔网般盖了下来！
那楮球连箭罩在其中。
“呼！”那大舫上的看客都是长长出了一口浊气，继而暴起一阵喝彩。
“抓住他！”就在那变故陡生之时，潭州禁军的地子朝后喝了一句。
无所事事的地寅终于有了活干，横眉倒竖，把脸一转，就朝着正要迎面落下的天丙拦腰抱来。那天丙却是对着地寅狡黠一笑，在要落下的前一刻，轻轻把手一探、一松，那团包着楮纸球的白衫飘然掉下湖面而去。
“娘嘞！”地寅登时心痛不已，撇了天丙，不管不顾就朝那白衫扑去。“扑通！”一声，那白衫虽然抓住了，可他人也坠入了湖中，眨眼被水淹没。
“真是条傻大虫！”天丙哈哈大笑，却也不敢与人对峙，刚一踩实，就扭身向东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法华手里抓着木弓，一边腿上发力奔向红叶而来，一边口中急叫：“老三！升天！东北！”
红叶闻言，立马一式“午时三刻鼓”擂向地子，逼退对方两步，接着弓腰后撤，头朝东北。这时法华刚好赶到，大迈一脚，踏向红叶后背，再一脚，点向红叶脑袋。红叶“嘿”的一声，便如那日山顶比武一般，把头狠狠斜上一撞。法华借力飞身而起，两脚空中虚迈，便如腾云驾雾的神仙一般，只是看在众人眼里更要较之疾速十倍，或许用那“流星赶月”最为恰当。
地子眼见阻拦不住，便连三寨主也顾不得了，急忙抽身冲向东面。
红叶整了整那有些歪斜的裹头大巾，吐了口唾沫，紧跟其后。
黄鹤杳提着一条大木桨与宿平上了桥来，却是没有跟上，他们无法插手，只能握拳而观。特别是这二寨主，此刻胖墩的脸上一色狰狞，却见西边驶来一龙舟，那龙舟上一众赤膊汉子，眼看就要靠船登梯，顿时八字眉毛一掀，手起桨落，劈里啪啦把那登台的木梯砸了个稀八滚烂，嘴里还恶狠狠地嘟哝道：“鸨妈养的！老子今日要是三千两不到手，明日就去抢他个县大院！”
少年听得好笑、暗自摇头，却见桥上剩余的最后一枝木箭，便下意识拣了起来。
再说那天丙，本来称心满意地跑在架台的环道上，突见右方一道人影划过，眨眼便落到了他前面四步位置，不由眉头一皱，赶紧发足追上。
东边的袁州禁军此刻已有三人上台，其中两人卜一落脚，便跑向北面、助拳那同军的天己去了，只余一人正在开弓，这引开弓的分绰“天乙”，那箭头已然扎起了一个楮纸球，就要蓄满射出！
法华恰好冲到跟前，情急之下，一把挥起木弓。
此时的天乙，那才叫做货真价实的“霸王硬上弓”，猛一咬牙，也不去理会法华，只盼赶紧把这枝木箭射将出去，而侥幸不让对方打中。
可是事与愿违！
“嗡”那一声，箭羽堪堪逸出弓臂，就听“啪”的脆响，被法华手中的木弓打了个正着，急坠而下！
法华见一击奏效，更不松懈，就把左脚一踢，将那木箭连着楮球勾起，探臂便抓！
天乙如法炮制，手中木弓也是朝上一抡，也是一声“啪”的脆响，顿叫法华抓了个空。那楮球箭翻了几个跟斗，又飞上天去。
天丙杀到！出手便要来抱住法华。
可惜他却没有红叶那般“刑屠拳”中“极乐缠绵”的前冲后招。
法华一个扭身，向前快行两步，就摆脱了开去，并顺势绕过天乙，转到其北面身后。那天乙兀自看着空中木箭，冷不防被四寨主蹿过，急忙回身相击。
天丙也不去帮手，就在法华躲开之时，一个收身，纵跳而起，那手堪堪抓住木箭！突觉小腿一紧！
却是潭州“地子”追到！此人一把抓住天丙两腿，向下狠狠一拽，再松开双手，向上一举，就要夺过木箭！
地子的身材与红叶一般，直比那天丙高出半头，眼见这团楮纸球就要手到擒来！
又是突然间！他二人只觉脚下一空！
红叶来了！
好一个风雷寨的三寨主！他知道自己已无插足之地，便索性一个急停，左脚立定为轴，右脚狠狠向上一抬，“嗯！”地一声闷吼，一个震地大马步，猛地对着那二人脚边砸将下来！
真似个摔跤相扑的番外蛮横汉！
“垮啦啦！”一片木屑横飞！
红叶收脚回跳站于裂口前，等那两人双双落下桥面之时，呼地一个俯首探出右臂，抓向那个被天丙握在手中的木箭扎住的楮纸球！
天丙又怎会乖乖就范？只把那手一缩，顿叫红叶抓了个空，口里向北面叫道：“天乙，接住！”说着，把手一挥，就要把那木箭连球抛向己方之人。
“都别玩了！一起洗澡吧！”此时那天丙身后、万念俱灰的地子大叫一声，索性一拉对方手臂，连身反扣，团团抱住。
既然自己哭了，别人也不许笑着。
果然，天丙刚要出手的这枝木箭，被人一扯之后，立刻失了准头，只飞了几步，“吧嗒”一声，撞在木桥梁上，弹开几圈，掉进架台东边湖中。
法华与天乙也停止了打斗。
南面、东面的人都齐齐转头望向北面。
却是不料，北面那三对赤膊、白衫的禁军也正怔怔地望着他们，手中也是空空如也。
所有人此刻都是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大柱子的顶端稻团。
还是空空如也！
湖心顿时鸦雀无声。
全都傻眼。
“球呢？你们的球呢？”天乙朝着北面暴跳如雷。
只见一个白衫军汉走出几步，指了指下边湖面，那里一堆浮起的木板，边上赫然还半漂着一个湿透的楮纸球。
原来这个白衫军汉正是“天干军”中的头头“天甲”。他原以为己方胜券稳操，一到北面，且不似早他一步到达的天己那般与人相斗，二话不说，只一腿就扫向了盛球的案台，将其轰爆出桥。
法华拿着木弓，绕过天乙走了回来，兴致索然间抬头望了南面一眼，却是目光连闪！
再行两步。
突然，四寨主一把抡起木弓就向黄鹤杳与宿平飞掷过来。
黄鹤杳正在郁闷，忽见飞来一物，立马探手操住，再把眼睛瞪向扔弓之人，却见老四朝他努了努嘴，又身边的点了点宿平，便立时领会过来，把那木弓交在少年手中。只是对这番用意还是一脸茫然，不知何故。
宿平握弓在手，也是不明所以，于是望了法华一眼。
就见法华突然一个跃身，跳下湖面，口中叫道：
“宿平，射飞球！”
少年终于眼中一片雪亮，应声把那手中的弓箭合在一处，一搭一引，开起满月。
“擒住他们！”
这时那湖中的潭州禁军“地子”突然高叫一声，虽然他也不明对方要做什么，只是见到法华跳到水中之后，一手抓起那浸湿的楮纸球，顿觉极为不妙！
一声令下，却是两州禁军三十人同时出动！
划的划、跑的跑、游的游，全都向着法华与宿平围堵而来！
那天乙离得最近，一把扔出木弓砸向法华，自己也腾身扑了下来。
“哈哈！”
法华朗声一笑，仰天向后一划，轻松避开那飞来之弓，右臂借着浮力朝上一挥！
那揉成一团、拳头大小的楮纸球划过一虹，飞向大柱子顶端的稻团。
“射！”
宿平微微一笑，五指一松，弦“嗡”一声！
那楮纸团堪堪飞至稻团之前，微微一顿，就要落下！
一枚银色镞头飞至！
“噗！”
那镞头把楮纸团穿了个通透，钉在柱顶稻团之上！
“锵！”一声铴锣响起。
龙舟大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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