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对簿公堂（3）

    郑玉秀给两人泡了茶回答道：“真是不凑巧，老周今晚在市政府机关主持召开一个重要会议，听说还有省里的人参加，恐怕得很晚才能回来。”

    贺坚打量了一下家里的陈设，非常普通非常简单，什么名人字画、古董文物都没有。电视机是一台十八?的旧“康佳”牌彩电，洗衣机、电冰箱都很陈旧，也不是什么名牌产品。特别是客厅里的布面沙发，因为陈旧，都褪色破损了。有一只沙发少了一条腿，是用红砖垫着。贺坚觉得这样的家境，对于中原市的市长来说实在是可以称得上寒碜了。因为再怎么说周泽远也是中原市政府实际上的一把手啊！贺坚甚至都有些感动，作为一方的父母官能够俭朴到这程度实在不多，十分难能而可贵！他琢磨那些写举报信的是不是误解周泽远了？或者是因为个人恩怨和他结下了疙瘩，有意诬告他。当然，贺坚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周泽远的确是举报信中所说的大贪官，那么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周泽远使的障眼法，做秀给别人看的，是为自己的贪婪打掩护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周泽远就太狡猾了，太擅长演戏了！不过从与卞佘龙的谈话来看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所以，当周泽远的案终于东窗事发被彻底揭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时，感到受了欺骗受了污辱最愤怒的就是贺坚了。甚至都有人猜测当年贺坚是不是被周泽远收买了有意为他说话开脱？此是后话。当时，贺坚眼见为实地查看周泽远家境的目的已经达到，随便聊了几句家常就借故告辞回到了所住的宾馆，第二天上午就回省城复命了。

    这天午夜十二点多周泽远回到家里，郑玉秀还没有就寝，为的是告诉他老同学来访之事。周泽远问老同学的姓名，郑玉秀把贺坚当时随意说的一个化名告诉了他，周泽远怎么也想不起有这么一个老同学。周泽远又问这位“老同学”的工作单位，郑玉秀又说了贺坚当时说的外省的一家赫赫有名的大公司，周泽远还是没有印象。最后，周泽远仔细询问这两人的体貌特征和衣着，郑玉秀一一说了，与卞佘龙在电话里向他描述的分毫不差，周泽远这才恍然大悟：就是那两个调查他的人。虽然周泽远还无法判断他们的具体身份，但是可以肯定他们不是省委纪检委的，就是省检察机关反贪污贿赂局的。周泽远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暗笑淡淡地对郑玉秀道：“他们根本不是我的什么老同学，我从来没有这么两个老同学。”

    郑玉秀诧异地问：“那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泽远道：“他们很可能是省里有关部门的，来考察我的。”

    郑玉秀担心地问道：“那对你到底是好还是坏呀？”

    周泽远满不在乎地道：“管他呢，睡觉！都快一点了。”

    从这以后，陆陆续续向省里各有关部门举报周泽远的群众来信就没有间断过。由于是匿名或者联系不上的化名举报，信中也没有提供出确凿的证据，所以省里也就没有下大力查处。到了2005年4月，省委纪检委看到举报周泽远的信件不断，有的还是从中纪委批转下来的，为了回复中纪委只好又派出了一个工作组来中原市进行调查。

    以省委纪检委大案处处长卢明为首的三人工作组5月8日秘密来到中原市进行微服私访。卢明到达中原市后悄悄住进宾馆，吃饭自己掏钱，与中原市的老朋友老同学也不进行联系。5月9日中午，卢明以建材供应商的名义打电话把卞佘龙约到中原大酒店的“华盛顿”包房里好酒好菜地招待了一顿，等卞佘龙喝得有成醉了这才开始探询套取卞佘龙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