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西凉惊变

    几天后,诸葛瑾和步骘安顿好了家眷、从州府办好了相关的文书就一同上路了。而诸葛亮则在郭嘉的相陪下，从这个衙门走到那个衙门的对屯军大营、军械仓廪、百姓民生等进行着考察、参观。我也并没有急于与其相谈入仕徐州之事,待其完全了解了徐州的富庶、百姓的安定、军旅的强悍、以及徐州官民的上下一心之后，也就自然水到渠成的会参与进来了。

    到那时,其不出仕也得出仕了。何况其也不是一个糊涂人,在有着徐州第一谋士之称的郭嘉陪同下如此的招摇,其也难以再有别的出路了！就其本意来讲,也不排除怀有着多了解一些情况,为以后在徐州能够大展拳脚奠定基础的想法。不过,必要的小心还是要加的。为防万一,我私下派人通知沈青,对有些不能公开的军械还是要对其有所保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在此风雨飘摇之际,曹操仍没忘了适时的搞风搞雨。我接到探马的禀报:曹操以朝廷名义给刘备正位,正式的下旨委任刘备为益州牧。益州本就辖东、西两川,汉中原就隶属于益州管辖。

    如果这时候刘备以收回汉中的名义攻击孙策,把孙策的注意力调回到汉中放弃对三关的防守。曹操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添堵吗?还是曹、刘二人之间已经有了别的猫腻?曹操的这一做法一时让我颇费思忖。

    刘备的动作很快也由探子报来了:刘备首先增兵了涪城和巴郡。分别由大将张任率领副将吴懿和冷苞统军五万入屯涪城、大将严颜率领副将吴兰和雷同统军五万入屯巴郡。以准备增援陇西阻截胡人入侵的名义,令关羽为主将，张松、廖立为参军，李严、张翼、张凝、杨怀、高沛为副将，统军十万入屯巴东，前军入驻葭萌关。

    刘备原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一朝获得机会,其绝不会安于现状的无动于衷。由其摆出来的架势就可以看出:由涪城和巴郡两个方向阻击来自于荆州方面的威胁,而关羽一军摆明了是在为出兵汉中做准备。

    在有诸葛亮在侧旁听的情况下,我同郭嘉一起分析了曹操和刘备的意图:事情可能并不像我们以前想象的那么乐观。也许是曹操和刘备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他们一定也估计到了孙策难以抵挡住胡人的进攻。待三关不保之后,曹、刘可能会会联合出兵攻击胡人？待打退胡人之后,刘备就会顺势攻取汉中,而曹操则会攻取陇西并窥视西凉。

    当然,这都要立基于曹、刘能够联合击败胡人。否则,其二人也必将处于极其尴尬的境地。谁知道胡人突破三关之后的下一个方向是哪里呀?不过,还应该是三辅的可能性大！三辅毕竟是关内的最富庶之地。

    由于我与刘表乃是同盟的关系,因而曹、刘二人均将受到我对其背后的威胁。基于此点优势,我与郭嘉商定:在我与曹操相会之时,一定要坚持借道三辅出兵陇西；决不能让曹操和刘备安稳的扩充实力,一定也要在关西这盘乱局中分得一杯羹。

    诸葛亮虽处于客卿身份,但我仍然没忘征询一下他的意见。诸葛亮也只是说:暂时也只能如此决定了。一切最后的决断，还有待于视乱局的发展、变化而定。

    "赌！赌！赌！二人还真把蛮胡也算到了博弈之内？竟然如此的不顾大汉疆土的沦丧和民族的危亡?让天下之人何以言说?商甚为不齿!"怒气冲冲的我不由得把自己内心里的想法念叨出来。

    一直很少插言的诸葛亮也有些不忿的说到:"如果确像预计的那样。则孙策危矣!曹操摆明了是以名位换取刘备的出兵,而后来共分战后利益。刘备则是想借胡人之手,以达名利双收的目的。然外夷入侵关头,还思勾心斗角、相互掣肘确非君子所为。乃势利小人也!"

    我恨恨的咬牙说到:"等把胡人赶出之后,看商怎样去找他们算账!"

    郭嘉皱着眉头思索着说到:"主公可知我军现有一绝大隐患?"

    我点了点头头说到:"我军一直以来过于的顺畅。不经过几次艰苦的逆境奋争,将士们很难形成持久的韧性；这也就是商一直不敢妄动与曹操倾力一决的一个原因。我军虽然表面上强大无比兼且粮秣充足,但打起持久战来却很难说有必胜的把握?邯郸大战之时,袁军的溃乱商还历历在目。商一直担心没又经过几次顽强肉搏、拉锯战考验的我军将士很难承受住数月甚至经年血肉横飞的洗礼！"

    郭嘉赞同的说到:"主公所言正是嘉担心的！不过,如果能远征西疆,则刚好可以锻炼将士的无后方和无供给征战能力；对我军的战力提高颇有益处。"

    我苦笑着说到:"说起来容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人哪!其中关乎着数万将士的生死。就是主帅的人选,商现在还是在元直和公瑾两人之间踌躇难决呢！可惜我徐州只有一个贾文和呀!"

    郭嘉已经有些不自在了:"嘉惭愧！无能为主公分忧!"我摇了摇头说到:"各人的能力和秉性各异。与奉孝何干?商与奉孝联手,试问天下何人可敌?只可惜孔明现在过于年轻、且历练不够。否则,如后方有人总理军政,商与奉孝天下何处不可去也?各州也又何必各自为政、非商无人可以震慑得住?事无万全哪!好在孔明已来到徐州、而伯言和士元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待。哎呀、对呀!奉孝可速调士元前来徐州。以元直的沉稳配以士元的机变西征当可无忧矣!"

    郭嘉不由得也高兴的说到:"当局者迷！嘉与主公一样也未想到士元，嘉随后就派快马调士元速返徐州。"

    这时,诸葛亮却插言道:士元在荆州之时,水镜先生曾言:士元有早夭之像，其地应在。"我有些急迫的打断了诸葛亮的话:"可是在西川?"诸葛亮惊异的望着我说到:"确是西川。难道无敌侯也精通此道?"

    谁他妈不知道庞统死在落凤坡呀!我腹诽着摇头说到:"商不懂。然有一奇士曾对商言:商的臂助有三人有早夭之像。其中一个就是士元,解法乃'避川'。待士元回到徐州之时,如果商一时想不起,奉孝务必要叮嘱士元:无论有多么大的必要,其也要切忌入川！宁信其有、莫信其无啊！"

    我的一时走嘴把郭嘉的兴趣也勾了起来:"嘉记住了！那奇士所言的另外两人又是何人?"无奈的我也就只好继续胡诌道:"奉孝忌'病'、公瑾忌'气'。这也就是商遍寻名医给奉孝瞧病,把公瑾放在宛城闲置磨练心性的一个原因。"

    郭嘉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嘉并代公瑾多谢主公的深意！"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到:"此等方士之言,不可尽信、亦不可不信。然奉孝体弱多病、公瑾心窄易怒则是事实；预作防范亦无不可。"……

    为了尽量的拖住胡人的攻击进程,避免孙策看到形势不利后弃守三关而退据汉中自保。我派快马紧急传信给孙策言说：我将与曹操商谈出兵陇西之事。让孙策务必紧守三关、迟滞胡人的进程,等待我率大军的前往增援。

    随后的几天,接连不断有凉州的探报传回来。先是马腾和韩遂分别由武威和金城出兵前往截击胡人,先期赶到的马腾在陇山南麓的高平川一带与胡人发生了激战：胡人铁骑的先锋西鲜卑部落首领慕容风同柯比能力敌马腾之子马超和大将庞德。酣战半日后,随后而至的胡人铁骑一拥而上。在众寡悬殊之下,马超和庞德难以抵挡、且战且走,后退几十里扎营与胡人相对恃。

    深感胡人势大难以抵挡的马腾，快马催促金城出兵的韩遂来援的同时,并向据守三关的孙策的大将郝昭报信,敦促郝昭谨守三关的同时,要求郝昭向朝廷求援。言：胡人势大,非凉州一洲之力可敌。朝廷应调集各路重兵,共同抵御外虏的入侵。

    然而,世上就有一些短视之人想趁乱获利！接着传回来的消息则令我震怒异常：

    为了能够借胡人之手清除异己独霸凉州。韩遂在兵出金城的同时,密令其女婿阎行统军偷袭马腾的根基武威郡；而自己则率军趁夜突袭了已经与胡人战得精疲力竭的马腾大营。骤遇夜袭的马腾大营瞬间溃乱,马腾在马超和庞德的保护之下率几千残兵杀出重围、逃往武威郡。路遇了同样是杀出重围前来报信的侄子马岱,闻听后方亦被阎行所袭击。马腾急怒交加之下只好整合残兵,匆匆的回援武威了！

    千算万算却令韩遂没想到的是:其女婿阎行突然对武威的偷袭,开始时确实是一路势如破竹,并且大破临洮的马岱军营,仅余马岱一人只身脱逃,很快大军就围困了武威城。然而,阎行在进攻武威城时,却受阻于城下无法进一步功破城池。城内的武威太守傅燮会同马腾十六岁的女儿马秀鸾,率领几千兵卒和百姓紧守城池,让阎行多次的进攻均徒劳而返。武威城内军民众志成城,连马腾的两个稚龄儿子马休和马铁也都上城墙参了战,一时让阎行率军一筹莫展的被迟滞在武威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