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误入妻途 正文 我不在乎你的不在乎 02

正文 我不在乎你的不在乎 02

目录:误入妻途|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午饭结束后,邵承坚持送她回公司,宁橙没有拒绝,与其说是妥协了倒不如说是她知道拒绝是没用的。对付邵承这种人不能讲求逻辑,因为他的逻辑都是歪曲的,其他人的逻辑到他那里也会被歪曲。

    就好比说在回去的路上,宁橙小心的建议他不要将小事扩大,言下之意意思便是希望他能先解决一边再惦记另一边,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然而邵承却认为,遇到喜欢的女人不是小事,既然不是小事就不能以解决小事的态度去面对,他要慎重,接着又表示,他不是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而是情难自禁。

    宁橙真是哑口无言,觉得里外不是人的不是他,是自己。

    下午由于筱萌的缺席,于本生请到公司的客户只好让宁橙接待,宁橙头一次和客户打交道,她搞不懂为什么于本生坚持由她顶替,难道就是因为女人面对男客户更加好说话么?

    宁橙尽职尽责的将她提出的广告创意向客户讲解了一遍,不过对方却好似心不在焉。宁橙觉得力不从心,却不得不坚持到底,一面在白板上画出示意图,一面试图将口才超常发挥。

    讲解结束后她坐到客户对面,却没想到对方的第一个问题无关预算,无关演员,无关宣传,而是关于她。

    “宁小姐贵庚?”

    宁橙不懂她的岁数和她的创意是否有直接关系,条件反射的认为可能由于她年纪过轻,所以说服力不足。

    “二十四。”

    “你看上去只有二十。”

    宁橙笑笑:“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看上去都差不多。”

    “不,你保养的真是不错,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

    客户露出友好的笑容,打从他进来,这是第一个,令宁橙搞不清楚藏在他笑容下的目的,因为单纯就这个笑容来说,谁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哦,其实也没用什么……”宁橙努力在脑中挤出几个护肤品的牌子。

    客户接话道:“假设我们公司请宁小姐来拍这个广告,你看如何?”

    宁橙心里一紧,这才有些悟出他的用意。不是科班毕业也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谁都看得出来她不是那块儿料,她相信任何一个投资商也不会愿意将钱花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再说这世界上的美女多了去了,并不是非谁不可。

    难道对方觉得年轻女人都心存明星梦,所以不会拒绝吗?

    宁橙对于对方的言下之意没有兴趣深究,只好婉拒:“我没学过表演,只是负责广告创意的,恐怕并不合适。”

    客户也不坚持,只是并不真诚的夸宁橙太过谦虚,然后又闲聊了几句,忽然又将话题转到生活上,再次让她摸不着头脑。

    “生活辛苦吗?有男朋友吗?”

    “还行,不辛苦。”宁橙想到邵承,又补充道:“有男朋友。”

    客户又问到工资,宁橙不愿透漏,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不是什么秘密,便说了一个大概其的数字。

    哪知客户的结论却是:“要是生活有困难需要照顾,可以随时打给我。”这样明显的暗示,宁橙就算是个聋子,也能从对方的面部表情判断出他脑子里正装着不怀好意的想法。

    女人都是敏感的,再迟钝的女人在男女关系上也需要变得敏感,敏感不是神经过敏,而是一种保护色,要是连自己和男士之间的暧昧气场都意识不到,这个女人多半是在装傻。但是很多时候,像宁橙这样的职场女性是需要装傻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扮猪吃老虎的不二法则。

    可惜,宁橙还扮的不够好,她脸上一白,敷衍道:“哦,如果有需要的话。”

    送客户出门的时候,对方意味非常的道出宁橙脚上高跟鞋的牌子,然后暗示以她的工资是断然不会穿着这样一双鞋上班的,除非她的男朋友将她“照顾”得非常好。

    宁橙接不上话,主要是不知道如何接话才能不得罪对方并且挽回自己的面子,但是令人心虚的是,她的鞋确实不是自己买的,她没有底气强撑,也没有义务向对方解释这只是一件赔偿品,甚至在接受赔偿之后真的和对方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最后一次握手时,宁橙急忙抽了手,手心又痒又麻,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所措。

    客户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离开了公司。

    消失了一段时间的于本生返回公司后询问了情况,宁橙委婉的将事实叙述了一遍,于本生却不当回事,认为宁橙大题小作了。他说,对方的岁数足以当宁橙的父亲,大概是看她一个小姑娘很有意思所以拿话逗她,并没有真打什么坏主意。

    然后,于本生又反问宁橙对方是否在肢体上不轨。

    宁橙难以界定手心上的那一下骚扰算不算不轨,她自己都不确定,便说没有。

    于本生就像是抓住了话把儿似地,趁机劝说宁橙不用太过介意职场上的你来我往,并且透漏对方和自己一样上过某个出名的谈话性节目的,那个节目的主打恰恰正是针对成功人士的婚姻问题,而他们都是模范夫妻的男方代表。

    于本生的话,让宁橙对男女关系有了重新认识,她想可能真是自己太过单纯,这种单纯是指她在处理男女危机问题上的单纯,她似乎是有些小题大做,一开始就不该将这件事告诉于本生。

    于本生是老板,是商人,他要赚那个客户的钱,就绝不会为了维护一个试用员工而损害自己和公司的利益。但是一时之间,宁橙又不知道除此以外,还有什么更妥当的方法让小事化无。

    也许,她需要累积的不光是工作经验,还有在职场上人际交往的经验。

    回到办公室,宁橙发呆了很久,她不得不怀疑于本生提到“模范夫妻”的背后意义,只是想暗示她就算对方别有所图,也不会将这种行为摊在台面上,更不会让她抓住证据。

    宁橙点开网页,搜索到这个客户做客的那期谈话性节目,耐着性子看完了一整集,才脱力似地跌回座椅内,盯着被定格的视频屏幕说不出话。

    她想,除了男女关系,她又对成功男士有了新的认识。可能不分男女,成功人士们都是需要正面包装的,有谁愿意以自己最差的一面示众呢,对外形象越好,越有助于提高办事效率,所有人都希望和正人君子来往,又有谁会理会正人君子曾经小人过呢,只要他大多时候都是君子,偶尔小人却不为人知,也是可以忍受的。不过她不知道这些是否就是人们常说的“逢场作戏”。

    当然,还有些人是永远以弱者姿态示人的,自诩受害者、白莲花、可怜虫,好似出了事自己全无责任,全是对方的错,这种人相比前者,宁橙也说不好自己到底更厌恶那一种人。

    临下班前,邵承打来了电话,宁橙并不意外,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意外。邵承约她一起吃饭,宁橙本想拒绝,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这倒换做邵承有些意外了,他自我调侃说,打电话以前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那要是我拒绝,你就会放弃么?”宁橙反问,但是并不热衷于得到答案。

    邵承的答案是:“下来吧,我已经到了。”

    她真是低估他了,他早就准备堵住她的退路,就算她口头拒绝,也会被化为无形。

    坐进车里,宁橙想到了下午的事,又从后照镜里打量着邵承,并不确定的提出问题。

    “你送我的这双鞋,只是单纯得想赔个不是,还是从那时候起就打了别的主意?”

    “你这么直接,真让我防不胜防。”邵承勾起一抹笑:“我做的还不够明显么,要是我对你没有任何企图,何必大费周章带你去买一双鞋,直接问清价钱赔给你就是了。”

    宁橙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那后来……那天晚上……也是预谋好的?”

    “哪晚?哦,那晚。”邵承的语气起伏恨不得让她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那晚真是个意外,但是既然碰到了就没理由放过。”邵承单刀直入:“要是你觉得欠了我什么,不如今晚你请客。”

    宁橙想到一句话,男人吻女人是一时兴起,女人吻男人才是别有图谋。但是却没有人告诉她,一时兴起也要视乎男人的临场发挥水平,所以一时半刻,宁橙很难从他那套“趁火打劫”的理论中醒过闷儿,只是随口应了一句:“哦,好啊,我请,去哪儿吃?”

    “你的手艺如何?”邵承将话题拐了个弯:“要不你来掌勺,我给你打个下手?顺便补上那杯咖啡。”

    前一个结还没解开,第二个结又来了,宁橙这才醒悟自己险些引狼入室了。

    “你能保证只是吃饭和喝咖啡么?”她小心翼翼道,尽管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邵承笑着扫了她一眼:“你说呢?”

    宁橙当机立断:“不行,我看咱们还是在外面吃吧。”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不相信我?”邵承又丢过来一个反问句,倒显得她有些小人之心,毕竟从头至尾,他都没有直接表示吃过饭后将会“做”点什么。

    “就算是吧,总之不行。”宁橙别开脸看向窗外,他是辩论高手,她却可以选择弃权。

    邵承也不再执着,专心开车,但是心情不错,跟着电台里的音乐哼起了歌。

    这样的沉默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宁橙接到了阮齐的电话,以为他找错了人,但是阮齐很快将事情说了一遍,才令她明白这是在对症下药。

    阮齐透露,邵承打算给老赵一笔钱,将他手上酒吧的另一半经营权买下来,若是老赵不肯,便必须在短时间内还清曾经向邵承借的所有资金。老赵自然是拿不出来的,他花钱如流水成了习惯,不负债已属万幸,可他也不愿意转让经营权。

    实际上,在酒吧刚开业的那年,老赵还算勤快,但是最近两年,所有事情都是阮齐在处理,老赵经常玩失踪,一消失就是十天半个月,对于如何经营酒吧根本就是个二把刀。若是没有了那一半的经营权,老赵就等于失去了稳定的生活来源,不出一年就会败光手里的钱,一无所有。

    老赵心知肚明自己的境况并不乐观,但是邵承开出的价格比市价高出了百分之二十,老赵理亏在先,又清楚邵承的脾气,知道求情是没用的,只好拜托阮齐出面。阮齐问老赵到底哪里得罪了邵承,老赵支支吾吾的说,那天晚上喝多了跟一个女孩逗了逗,并不知道邵承早就看上了人家。

    阮齐猜到是宁橙,却不知道别有内情,于是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特意打电话请她出面,希望她大人不计小人过。

    宁橙当着邵承的面,对阮齐表示了立场:“这事我恐怕管不了,别说我根本不想管,就是想也没有立场管。你们不要忘了,筱萌才是他的女朋友,就算出面也不该是我,你们现在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再说,你们生意上的事也跟我没关系,为什么非要说的好像是因为我而破坏了一切?”

    挂断了手机,宁橙有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错觉,将通话内容一五一十的重复一遍,又问:“他说的是事实么?”

    “我承认,因为上回的事,我已经对这个人忍无可忍,不过之前已经看他不顺眼了。”

    邵承很坦白,他的态度令宁橙受宠若惊,但是心中五味杂陈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认清立场,她虽然不是始作俑者,却是整件事爆发的导火索。

    她既算不上邵承台面上的女朋友,也算不上他私下的情人,不想因为一件小事就毁了他和朋友之间的友谊,或是毁了一个人的前途。但这个人偏偏是老赵,她即便觉得过意不去,也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和这个人再有任何牵扯,更别提帮忙了。

    宁橙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又浮现了别的担忧:“假如将来咱们没有在一起,你会不会怪我让你失去了一个朋友?”

    “你怎么会这么想?”邵承将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伸了个懒腰:“就算不是因为你,我早晚也会把他的一半业权买下来的,他干了不少让我看不过眼的缺德事,又不只那一件。还有,我说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么,为什么你觉得咱们之间没有未来?”

    他提出了问题的关键,宁橙又想起下午的事。

    那个客户凭一双鞋就可以判定她被一个有钱的男人“照顾”着,说好听点是交往,难听点就是傍大款,现在想想也是有理的,这年头穿着一身名牌却领着低微薪水的女孩不在少数,看在外人眼里多半是不会往好处想的,更不要说阮齐只见过她一面,并听邵承提起过几句,就已经断言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甚至认为她说话的分量远远超过了筱萌。

    而宁橙分明意识到了这一切,却没有办法将自己从这种尴尬的境地解脱出来。

    宁橙一直沉浸在胡思乱想中,直到额前的头发被他拨开,才正视眼前的男人。

    “最近筱萌都在帮‘那小子’搞影展,等影展一结束,我就郑重其事的去她家里一趟,跟他父母道个歉,告诉他们我不能照顾他们的女儿了,我有了心上人了,以后我的未来就要和我的心上人一起绑定了。你看,这样成么?”

    宁橙被他口中的“那小子”逗笑了:“你是不是怕老人家们会伤心?”

    “是啊,他们对我有恩。而且很多时候和一个人交往,不单单是一对一的,还要和这个人的所有人际关系交往。我和筱萌则恰恰相反,先是有了我们两个家庭之间的关系才有了我和她的交往,想要分手,可不能只说一句‘对不起’。”

    宁橙这才感到她以往经历的人生是过分单纯了,父亲去世后,母亲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家门,这样的演变摆在她今天的遭遇面前,似乎也不再是那样难以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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