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深入虎穴
目录：宫深几许| 作者：若水悠然| 类别：历史军事
太后眯着双眼打量我，旋即道“滢容华看起来弱质纤纤，不想胆量竟如此大，难道你不怕哀家的病症？”
“太后面前，嫔妾不敢隐瞒，嫔妾出身医药之家，自小在爷爷身边学习医理，依嫔妾看来，太后之疾并非无药可医！”我轻声道。
太后并未多言，举步进得暖阁内，暖阁内的一切物拾都是金质，只是光线昏暗，并未显得刺目耀眼，我将太后搀扶于贵妃榻上，转身欲将窗棱上的美人纱掀开，却听得太后道“不必了，哀家不喜光，年纪大了，愈发的畏光了，你坐下，陪我这老婆子聊聊天！”
我依言端坐于榻前，太后似没什么精神，手臂拄着榻前的如意案，道“哀家记得在胭脂台之时，太医诊断你与腹中龙嗣只能保其一，哀家所记无误吧？”
我垂首微笑道“太后的记性很好，当日太医确实如此相告！”
“哦！”太后以拳托着繁复的发髻，眯着眼道“你说你通晓医理，所以当时你心中是知道此事的了？”
“嫔妾不敢隐瞒，从嫔妾怀孕之初起就已然知晓，只是眼见着皇上很高兴，所以嫔妾便决意将皇嗣诞下，只是后来……”我叹口气，未再多言。
太后直了直身子，似笑着问道“哀家又如何知晓，你是不是故意没了孩子，陷害她人呢？毕竟孩子没了，你也不必死了！”
此言一出，突觉背上阴凉，我赶忙跪地诚恳道“恕嫔妾不恭，太后也是女子，该明白嫔妾初为人母之喜，嫔妾宁肯自己没了性命，也断不会让嫔妾的孩儿没了的……不过此事确怪嫔妾一时冲动，怪不得她人，当时皇上甚宠淑妃，曾告知嫔妾，若不是因着淑妃的缘故，断不会有嫔妾的如今，嫔妾被打入冷宫多日，皇上从未理会过嫔妾，嫔妾心灰意冷之际，又被人诬陷假孕争宠，嫔妾也是无奈才会撞瓮，以死明志！”
“这么说，你对淑妃恨之入骨了？怎得哀家听闻，你与淑妃甚是交好呢？”太后“咳咳”咳嗽了一阵，继续道“别以为哀家年纪大了，就当哀家是瞎了，聋了，不知道六宫内的事务！”
“嫔妾断不敢在太后面前扯谎，嫔妾出身卑微，断无争宠之心，只想在宫内本分生活，平安终老便罢，怎敢妒忌她人？嫔妾不止与淑妃交好，蕙妃，娴妃，就连皇后娘娘也视嫔妾为妹妹，还在宗庙拜祭过的！”我紧盯着太后道。
“哼！婉儿贵为一国之后，私自与低位妃嫔拜祭成何体统！皇后不过是经的事情少，被尔等蒙蔽了也未可知！”太后目光如炬，直盯着我的眼底又道“依哀家看，你的野心不小，若真是想要在宫内平安终老，你现下来哀家这里‘请安’是因着什么？”
我并不低头，只挺直了腰身跪着，直视太后道“蕙妃临终托孤，嫔妾不敢懈怠，只求茹悦帝姬可在嫔妾身边抚育！嫔妾已向太后表明心迹，嫔妾只愿在宫内平安终老，断不会有争宠之心，还望太后成全！”
太后斜睨着我，似无意道“昨日敏昭仪也来给哀家‘请安’，你如此通透的人儿，该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吧！”
我心下一紧，我竟漏了敏昭仪，敏昭仪生子无望，自会紧紧抓住这个机会，我竟慢了她一步，我紧拧着帕子，叩首道“还望太后成全！”
太后不紧不慢的抿了抿嘴道“徐嬷嬷给找的药苦了些，哀家老了，老婆子吃不得这苦了……”
我赶忙接口道“不知太后喜好酸食，还是甜食，嫔妾可依太后喜好开药方！”
“如此甚好！哀家性喜甜食，你从明日起，就日日来慈安殿请安吧，哀家这里太过清净了，总得有人陪我这老婆子说说话！”太后抚着龙头杖，环顾暖阁道。
“嫔妾谨遵太后懿旨！”我紧抿着唇，看向太后，终又开口道“不知敏昭仪那里？”
太后离了龙头杖，缓缓起身，行至盘龙鎏金镂空香炉前，用发簪轻拨了拨檀香料，步履稳健，早无初始老态，温言道“滢容华医术精湛，自是观其色，抚其脉，便知她人大概，你来告诉哀家，敏昭仪的身子如何？”
我微微一愣，心内诧异，太后缘何要故作老态，可未及深思，连忙回转心思，回道“依嫔妾所知，敏昭仪断不会再孕育皇家血脉！”
“哦？”太后回转身，笑着看向我道“那依你看，哀家是将茹悦交由不能诞育龙嗣的敏昭仪，还是你这个将来还能延续皇家子嗣的呢？”
我一时语塞，疑惑看向太后，太后微微抬手，示意我起身，道“哀家当日吩咐蕙妃与娴妃协理六宫，因着蕙妃端庄沉稳，娴妃性子直爽，虽然二人均与淑妃交好，但哀家偏偏重用她二人，你可知何故？”
“太后任人唯才，自不会顾忌其它！”我谦卑道，心里却愈发疑惑，太后说这些与我听，是因着什么，只为了让我细心看顾其疾吗？
太后轻抚着衣衫上的龙凤纹路，看向我道“错，哀家会顾忌，只是哀家不只顾忌这个，蕙妃、娴妃虽与淑妃交好，却都是安分守己之人，知道自己的位置，对后位无非分之想，可敏昭仪却不同，她心知自己是被谁所害，也心知自己断无生育的可能，可她依旧能爬到昭仪的位置，不拘日晒雨淋，日日里去婉儿的昀月殿晨昏定省，婉儿愚笨，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她人寻不得一丝错处，却不知是养虎为患，若不是哀家替她兜揽着，她还真认为她的后位稳稳当当的呢！”
我面色如常，心内早已涌起千层浪，敏昭仪无后是皇后所为，敏昭仪心知害她的是皇后，却每日里晨昏定省，敏昭仪的这份隐忍，当真不可小觑。我心内暗暗计较，却突然一惊，太后竟将此事告知与我，那么…...
果然，太后随后的言语，应了我心中所想，“哀家不会养虎为患…..要将茹悦在水云涧抚育也不是不可以，只看滢容华怎么做了！”
“太后面前，嫔妾不敢隐瞒，嫔妾出身医药之家，自小在爷爷身边学习医理，依嫔妾看来，太后之疾并非无药可医！”我轻声道。
太后并未多言，举步进得暖阁内，暖阁内的一切物拾都是金质，只是光线昏暗，并未显得刺目耀眼，我将太后搀扶于贵妃榻上，转身欲将窗棱上的美人纱掀开，却听得太后道“不必了，哀家不喜光，年纪大了，愈发的畏光了，你坐下，陪我这老婆子聊聊天！”
我依言端坐于榻前，太后似没什么精神，手臂拄着榻前的如意案，道“哀家记得在胭脂台之时，太医诊断你与腹中龙嗣只能保其一，哀家所记无误吧？”
我垂首微笑道“太后的记性很好，当日太医确实如此相告！”
“哦！”太后以拳托着繁复的发髻，眯着眼道“你说你通晓医理，所以当时你心中是知道此事的了？”
“嫔妾不敢隐瞒，从嫔妾怀孕之初起就已然知晓，只是眼见着皇上很高兴，所以嫔妾便决意将皇嗣诞下，只是后来……”我叹口气，未再多言。
太后直了直身子，似笑着问道“哀家又如何知晓，你是不是故意没了孩子，陷害她人呢？毕竟孩子没了，你也不必死了！”
此言一出，突觉背上阴凉，我赶忙跪地诚恳道“恕嫔妾不恭，太后也是女子，该明白嫔妾初为人母之喜，嫔妾宁肯自己没了性命，也断不会让嫔妾的孩儿没了的……不过此事确怪嫔妾一时冲动，怪不得她人，当时皇上甚宠淑妃，曾告知嫔妾，若不是因着淑妃的缘故，断不会有嫔妾的如今，嫔妾被打入冷宫多日，皇上从未理会过嫔妾，嫔妾心灰意冷之际，又被人诬陷假孕争宠，嫔妾也是无奈才会撞瓮，以死明志！”
“这么说，你对淑妃恨之入骨了？怎得哀家听闻，你与淑妃甚是交好呢？”太后“咳咳”咳嗽了一阵，继续道“别以为哀家年纪大了，就当哀家是瞎了，聋了，不知道六宫内的事务！”
“嫔妾断不敢在太后面前扯谎，嫔妾出身卑微，断无争宠之心，只想在宫内本分生活，平安终老便罢，怎敢妒忌她人？嫔妾不止与淑妃交好，蕙妃，娴妃，就连皇后娘娘也视嫔妾为妹妹，还在宗庙拜祭过的！”我紧盯着太后道。
“哼！婉儿贵为一国之后，私自与低位妃嫔拜祭成何体统！皇后不过是经的事情少，被尔等蒙蔽了也未可知！”太后目光如炬，直盯着我的眼底又道“依哀家看，你的野心不小，若真是想要在宫内平安终老，你现下来哀家这里‘请安’是因着什么？”
我并不低头，只挺直了腰身跪着，直视太后道“蕙妃临终托孤，嫔妾不敢懈怠，只求茹悦帝姬可在嫔妾身边抚育！嫔妾已向太后表明心迹，嫔妾只愿在宫内平安终老，断不会有争宠之心，还望太后成全！”
太后斜睨着我，似无意道“昨日敏昭仪也来给哀家‘请安’，你如此通透的人儿，该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吧！”
我心下一紧，我竟漏了敏昭仪，敏昭仪生子无望，自会紧紧抓住这个机会，我竟慢了她一步，我紧拧着帕子，叩首道“还望太后成全！”
太后不紧不慢的抿了抿嘴道“徐嬷嬷给找的药苦了些，哀家老了，老婆子吃不得这苦了……”
我赶忙接口道“不知太后喜好酸食，还是甜食，嫔妾可依太后喜好开药方！”
“如此甚好！哀家性喜甜食，你从明日起，就日日来慈安殿请安吧，哀家这里太过清净了，总得有人陪我这老婆子说说话！”太后抚着龙头杖，环顾暖阁道。
“嫔妾谨遵太后懿旨！”我紧抿着唇，看向太后，终又开口道“不知敏昭仪那里？”
太后离了龙头杖，缓缓起身，行至盘龙鎏金镂空香炉前，用发簪轻拨了拨檀香料，步履稳健，早无初始老态，温言道“滢容华医术精湛，自是观其色，抚其脉，便知她人大概，你来告诉哀家，敏昭仪的身子如何？”
我微微一愣，心内诧异，太后缘何要故作老态，可未及深思，连忙回转心思，回道“依嫔妾所知，敏昭仪断不会再孕育皇家血脉！”
“哦？”太后回转身，笑着看向我道“那依你看，哀家是将茹悦交由不能诞育龙嗣的敏昭仪，还是你这个将来还能延续皇家子嗣的呢？”
我一时语塞，疑惑看向太后，太后微微抬手，示意我起身，道“哀家当日吩咐蕙妃与娴妃协理六宫，因着蕙妃端庄沉稳，娴妃性子直爽，虽然二人均与淑妃交好，但哀家偏偏重用她二人，你可知何故？”
“太后任人唯才，自不会顾忌其它！”我谦卑道，心里却愈发疑惑，太后说这些与我听，是因着什么，只为了让我细心看顾其疾吗？
太后轻抚着衣衫上的龙凤纹路，看向我道“错，哀家会顾忌，只是哀家不只顾忌这个，蕙妃、娴妃虽与淑妃交好，却都是安分守己之人，知道自己的位置，对后位无非分之想，可敏昭仪却不同，她心知自己是被谁所害，也心知自己断无生育的可能，可她依旧能爬到昭仪的位置，不拘日晒雨淋，日日里去婉儿的昀月殿晨昏定省，婉儿愚笨，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她人寻不得一丝错处，却不知是养虎为患，若不是哀家替她兜揽着，她还真认为她的后位稳稳当当的呢！”
我面色如常，心内早已涌起千层浪，敏昭仪无后是皇后所为，敏昭仪心知害她的是皇后，却每日里晨昏定省，敏昭仪的这份隐忍，当真不可小觑。我心内暗暗计较，却突然一惊，太后竟将此事告知与我，那么…...
果然，太后随后的言语，应了我心中所想，“哀家不会养虎为患…..要将茹悦在水云涧抚育也不是不可以，只看滢容华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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