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8章 连消带打(一)
目录:缱倦大清| 作者:依依兰兮| 类别:都市言情
原来如此 玉容气得身子颤抖,胸脯一起一伏,半响不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自言自语般道:“那拉氏,她怎么会有这两种药?云南,可有问到这药出自云南什么地方?”玉容眸光轻抬,望着玉珊。 玉珊想了想,道:“好像说是出自云南西北,什么玉龙什么的。” “西北玉龙?”玉容沉吟,那是一个靠近西藏、缅甸的地方,如果她没记错,那地方的总兵是胤禟的门人。这种京城里大夫十九不知的药物,那拉氏当然更不会知道,除了是胤禟给她,玉容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好啊,你们都骗我,都来哄我”玉容心中刺痛,忍不住流下两行泪水,心中愤懑凄凉不已。虽然不知为什么,她隐隐有种感觉,胤禟不会害她,没想到,把她害得最惨的正是他这才叫深藏不露、这才叫不动声色 “奴婢不敢”玉珊以为是说她,慌忙跪下,恳切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奴婢不忍主子伤心,何况又没有证据,奴婢也不敢乱说。只是思前想后,主子对嫡福晋毫无防范,万一将来福晋做了皇后,再想别的法子来害主子,她在暗,主子在明,若是主子再吃了亏,奴婢万死也不够恕罪,左思右想,这才斗胆跟主子说了奴婢并不是存心要欺瞒着主子的” “你快起来”玉容知她想左了,有些过意不去,拭了拭泪,将她扶起,温言道:“我不是说你,你别这样你告诉了我,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唉”玉容叹了口气,冷静下来,缓缓又道:“把这两瓶药给我,这件事一个字也别说出去。” “是,可是主子为何不让皇上做主?这么多年的委屈不是白受了?”玉珊有些不平。 玉容苦笑道:“朝堂和边疆的事,皇上已经够烦了,这点子往事就算了吧说了也没趣哼,我自然会给那拉氏一个警告,她听得懂倒罢了,要是再动什么心思,她别以为只有她一个人会玩阴的”玉容冷冰冰甩下这话,玉面阴冷,玉珊心中一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其实玉容想的更多的是玉珊和弘历弘昼,她怕那拉氏和李氏弘时联合起来对付自己最紧张的亲人。得好好想个主意,总之,她绝不会让人欺负了玉珊和弘历兄弟 心头暗暗盘算,一时也难以决策,想到自己出来不少时候了,便站着起身,道:“出来好一阵,我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只怕胤禛又该找了。 “是,主子匀一匀脸再去吧?”玉珊好意提醒。 “倒是你提醒了”玉容点了点头,玉珊便忙命小路子打水来,亲自揭开妆奁,在旁拿递物件。 春寒料峭的日子,阳光很快便没了温度,来时暖融融,再出门,地上的阴影浓了许多,身上也有些凉了。 回到养心殿,身上立时一暖,连带心底也泛起几分融融之情。只有在这,在胤禛身旁,她才会心情放松,感到莫名的踏实和温暖。 果然,胤禛正在东暖阁炕上盘着腿批阅奏折,见她进去便笑着搁了笔,偏身下炕揽着她道:“上哪去了那么久,也不交代一声” 玉容与他一道坐在靠墙矮榻上,一边喝茶一边道:“去储秀宫了,顺便又到延禧宫坐了一会。皇上的规矩也大了,动一动也要交代” “这是怎么说”胤禛怔了怔,笑道:“朕不过随口一句,容儿倒像有无限委屈似的 听到“委屈“二字,玉容心里到底咯噔一下,有些不舒服,可不是受了委屈?偏偏这委屈还不便说出来 “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不到你,又不知你的行踪,朕心里总觉不踏实。”胤禛把玩着她一缕乌黑的秀发,淡淡笑着。 玉容心中阴翳立刻一扫而空,美目含情,唇畔带笑,紧紧搂着胤禛,缩在他怀中,甜甜笑道:“我就知道皇上对我最好了” 胤禛笑了笑,低声道:“你去见过那拉氏了?” 玉容下意识身子一颤,不禁有些后悔,真不该那么快答应那拉氏,起码也得好好教训她一番,让她受够了提心吊胆的煎熬滋味再说 “嗯,”玉容开始信口开河,笑道:“福晋还是那么贤惠,她说这事她倒是不急,不过一切还是看皇上的意思。” 胤禛心里立刻有些不太舒服,她不急,又表示愿意依着他的意思,难道是他急了?清朝皇室规矩,除夕元旦中秋以及每月初一、十五要歇息在嫡妻处,就连皇上也不例外,她又不是不清楚,除夕之夜,她那种欲言又止想要留下自己的神情他可是看得十分清楚。她居然还说自个不急 胤禛最不喜欢的就是口是心非。 “既然不急,那也罢了,暂且搁着吧反正现在事多,朕也不得闲”胤禛有些意兴阑珊。 “皇上,福晋也就是谦虚一下罢了”玉容反倒笑了,道:“不管怎么说,后宫总要有人统领打理,才能去了皇上后顾之忧啊现在虽然是福晋暂管,到底名不正言不顺。不管再忙,立后一事皇上也不能拖过今年去了,这样吧,就定在十二月份好了,连着新年,也给宫里添些喜庆。” 十二月?如今二月才刚刚过了一半胤禛疑惑不解,不明白玉容脑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搞不懂她是想帮那拉氏还是想有意扫她的面子。 不过,他不愿驳她,何况他是真的很忙,后宫之事毕竟无法与前朝相比,便笑道:“那也好,就定在十二月吧,时间还有,现在也不必急着说。”说早了反倒引起诸多口舌,容易横生枝节。 “皇上说的是”玉容嫣然一笑。她就是要那拉氏忐忑不安、提心吊胆、患得患失、煎煎熬熬的等 当天那拉氏听了燕儿转述玉容的话,忍不住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大大松了口气。只要玉容不跟她争,宫里就没人能跟她争 于是,那拉氏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高枕无忧的等着册后的消息。谁知日子一天天过去,二月,三月,到了四月里,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偶尔她有事需要面呈胤禛,胤禛也仅仅是就事论事,半句题外之话也未曾提起。那拉氏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了。 御花园中牡丹花开得正好,那拉氏对花长叹,颇有几分失魂落魄,不料却见玉容带着个小宫女款款而来,一身浅玫瑰红绣着玉兰的衣衫,明丽中带着素雅,正衬着满园光。二人先是一怔,相视笑笑,各止住了跟着的人,缓缓上前相见。 玉容四顾无人,便笑道:“皇后娘娘好兴致呀” 那拉氏心头“突”的一跳,眼中多了几丝兴奋,却做出惊慌失色的样子,携着玉容的手忙道:“好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呀皇上都没册封,姐姐怎么当得起” 玉容暗自好笑,看来她是真急坏了,一开口就从侧面打听何时册封的消息。 她故作不知,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笑道:“姐姐太谦虚了,若说母仪天下的气度,又谁及得上姐姐呢?” 那拉氏有些失望,她本以为玉容该会接着她的话说“快了快了,皇上很快就会册封姐姐做皇后了”就算不是很快,起码也该有个日子不是,谁知她避开不谈,说了句毫无意义的话,瞧她的神色,竟还有一丝嘲弄。那拉氏脸上阴晴不定,想要问又不便问,想了想,便笑道:“前两月你好容易去我那里一趟,偏我又歇着了,害得妹妹白跑一趟,若妹妹平日有空,倒盼着妹妹过去坐坐呢”她依然不死心,想要勾起那日的话来,最好让玉容把当日的话重复一遍,当面给她一个承诺。 玉容只跟她装傻,笑道:“那怎么敢当我如今不过是个宫女,无名无份的,去的多了,怕别人要说闲话呢” 那拉氏心突突直跳,脸色都变了,“名分”二字把她刺激狠了她心里不觉便想:名分?她想要什么名分?难道她反悔了,她想要做皇后? 那拉氏身子轻轻一震,终于按捺不住,仰起脸直视玉容,硬着头皮,几近哀求强笑道:“妹妹那日去储秀宫,说了句叫我放心的话,我有些不太明白,也不好揣测,今儿恰好碰到妹妹,倒想请教妹妹。” 玉容心中厌恶之极,却眼皮子也没抬一下,淡淡道:“姐姐,有道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姐姐何必多虑?就像当年妹妹因为失了孩子和爷越闹越僵,弄到离家出走的地步。当时只想,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京城、不可能再回到爷的身边,谁知又有今日呢可见世事难料,天理迢迢,自以为十拿九稳的事也不是那么可靠的”说着意味深长瞟了那拉氏一眼。 那拉氏心中有鬼,听她没头没脑提起当年流产之事,又说什么“世事难料,天理迢迢,自以为十拿九稳的事也不是那么可靠的”,心中更加惊疑不定,干笑了笑,道:“这是妹妹的福气,别人再想不到的当年的事,”那拉氏小心翼翼道:“是个意外,过去这么多年了,妹妹何必再耿耿于怀、自寻烦恼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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