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目录：极品悍匪| 作者：冲冠为绝颜| 类别：历史军事
程裴济踮起脚跟坐到了公堂之上，准备猛拍一下惊堂木，不过一见韩沧脸色，又将惊堂木轻轻的敲了下，回头向后张望一下后座的师爷，那师爷瞬间明白了大人的意思，唱到：“带人犯——哦，不对，带韩公子上公堂陈词——”
那师爷尖子嗓子喊着，听着声音很是熟悉，细眼一看，哟，那师爷不就是被王炳炎狠揍的侯师爷吗？此时他脸上还隐隐有着乌青，看来伤势还没好得利索。这猥琐的侯师爷坐在师爷座上，还真是受府尹大人的重用啊。
侯师爷话音刚落。
“威武！”分列两边，手持棍棒的衙役洪亮的喊声立刻吸引了堂中众人的注意力。那程裴济整理官服，摆正官帽升堂了。此时公堂之外早就围满了观看的百姓。闹哄哄的好不热闹
四个差役就将韩破虎带了上来，拘于他是韩总督的公子因此并没用上脚镣手镣。这韩破虎浓眉大炎身材壮硕，身上衣裳微微有些凌乱，这幅样子压根和他老爷子的儒雅风范沾不上边。
韩破虎无丝毫杀人之后的惊惧感觉，进来之后先四处瞅了瞅，一看坐在上首的韩老爷子，吓得他一缩脖子，再也半点的脾气。而韩沧目光沉沉，淡淡的看着韩破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程裴济装模作样的一拍惊堂木，随即感觉到身侧一道冷光射来，心底不禁打了个突兀。急忙改口道：“今日韩总督和李都尉共同监理此案，那些不必要的程序就不用走了——韩公子乃韩总督之子，身份自然特殊，就免予跪听了。咳咳，堂下人犯是否对蓄意杀害益州西坡岭人士‘侯劲’供认不讳？”
这程裴济虽然惧于韩沧，不过他那话却是说得有学问了，那两句‘总督之子，身份自然特殊些，就免予跪听了’和‘蓄意杀害’其中却大大的有名堂。第一句明面上对韩破虎是相当照顾，不过暗地里的意思却是挑拨韩沧和民众的关系，并且含沙射影的对韩沧说：韩破虎是你总督大人的儿子，现在犯了杀人罪你也包庇不得。所以待会审问起来你也就不要插嘴了。第二句则是欲坐实韩破虎蓄意杀人的罪名。
听程裴济如此说来，韩沧面颊一寒，眼中精光一闪，明知道这程裴济话中有话，偏偏奈何不得他不得，重重一哼，直气得他血气上涌，连搭在椅子扶手的不知觉的抖动了下。
李本年人虽粗犷，不过心却细致得很，他眼尖的看见韩沧这丝动作，冷笑一声，对程裴济暗中一番夸奖，暗哼一声：“韩沧，挖好了坑让你跳，我看你这次还能翻得了天！”
鉴于老爷子在场，韩破虎安份了许多，不过却也不是软柿子，仍人随便捏。他不卑不亢道：“先谢过程大人的抬爱。不过大人那‘蓄意杀害’之说又是从何而来？侯劲本是抢劫在前，我防御在后。他用利器欲害我姐弟性命，我才奋起反抗，将他致死乃是正当防卫，这何罪之有？故韩破虎不敢担那蓄意杀害之罪。”
“人都死了，还能由得你说？”李本年阴阴一瞧韩沧，沉声说道：“破虎世侄，你众目睽睽之下伤人之死，人证物证俱在，怎可抵赖？今日你父韩总督坐簿公堂，旁听案情，难道你还要欺瞒你父不成？”
看出来这件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简单，韩沧逐渐稳定情绪，看了一眼李本年，淡淡说道：“李大人此言差矣，公堂之上岂可私夹个人情感？不过我听这忤逆子方才之言也不无道理。李大人、程大人想定这忤逆子的罪过怕是要拿出确切的证据才行啊！”韩沧说完又对站立着的韩破虎冷声道：“忤逆子，还不跪下！公堂之上，岂能由你放肆！”
韩破虎看看父亲，面色一囧，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去。
看韩破虎跪了下去，程裴济反而不知该如何言语，向李本年递了一个眼色，李本年会意立即高声呵斥道：“韩破虎，你今杀人在前，往日罪过更是罄竹难书。前年腊月十四，你伤高浓人士刘丕子双腿致残；冬月二十二，重伤西坡岭吴坤双目，使之失明；今年四月一十一将黑龙寨护院洪深脊椎折断……至今日又夺得西坡岭人士侯劲性命。今日公堂之上岂容你狡辩。”
李本年果然是有备而来，他数完罪状随手从怀中掏出一踏宣纸狠狠扔到韩破虎面前，扭头对韩沧冷声道：“韩大人，你不会不知道此人犯的这些罪过吧？这几年他却逍遥法外，快活异常。韩大人你身为益州首宪，却包庇孩儿，罔顾大炎律法。我虽为你节制，不过你这等罪过是否能给下官一个通理的解释？”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李本年正式对韩沧发飙了。
李本年数落韩破虎的罪过，先不说这些罪过是真是假，单说这李本年不加辞色的对韩沧一番指责，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韩沧脸上。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李本年本是行伍出生，那股子彪悍之气直令韩沧血液涌动，直冲脑门。他咬碎压根，就快要忍不住发飙的时候，他突然向衙门外一张望，看见人群中的两个人影之后。脑袋顿时如一盆冰水灌了下来，思维瞬间平息了下来。
不待韩沧有所动作，韩破虎却是仍不住心中的血气，原本跪在地上的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李本年的鼻子大骂道：“李老匹夫，你他娘的说些的那些恶事，岂是你小爷我做的？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别人怕你，老子可没把你放在眼中。”
统兵多年，谁敢在他面前口出狂言，今天被这黄毛小儿一通乱骂，胸腔中一股热气直冲天门。他面色铁青，杀气森森的看着韩破虎，牙齿咬的嘭嘭直响狠声道：“来人，将他拿——”
啪！
“混账东西，你给我跪下！”李本年话为说完，韩沧突然起身，给了韩破虎一记响亮的耳光，又一脚将韩破虎踢跪到地上。韩破虎面颊一偏，跪倒在地，一股血水从口中溢了出来。诧然看着韩沧，口中惊呼道：“爹爹，你——”
韩沧身为文官竟有如此力道，这一耳光令众人始料不及，将李本年要拿人的话死死的堵在了口中。他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李本年：“李大人，韩某教子无方，实乃韩某罪过，望大人大人有大量饶恕孽子。不过李大人方才述说的一番罪过怕是不尽事实吧。如是事实，我定当亲自押送这忤逆子上京于五门斩首；若是不实，定告你个诬告之罪，我定当禀明圣上决断。”
这时，府尹程裴济是彻底哑音了，坐在案堂上心头发虚，不知如何取舍。尽管他是李本年一派，不过韩沧却是皇帝的亲信。这下可好，地方派和朝堂派今日是算是开战了，这叫自己如何处事？
韩沧冷盯着李本年，眼中泛起森森寒气。场面顿时陷入阴森的诡异中。
围观的百姓好似也被这压抑的场景震撼住了，愣愣的瞅着益州的一把手二把手的剑拔弩张，横眉冷对，一个个都丧失了言语。
静，静得有点可怕。
那师爷尖子嗓子喊着，听着声音很是熟悉，细眼一看，哟，那师爷不就是被王炳炎狠揍的侯师爷吗？此时他脸上还隐隐有着乌青，看来伤势还没好得利索。这猥琐的侯师爷坐在师爷座上，还真是受府尹大人的重用啊。
侯师爷话音刚落。
“威武！”分列两边，手持棍棒的衙役洪亮的喊声立刻吸引了堂中众人的注意力。那程裴济整理官服，摆正官帽升堂了。此时公堂之外早就围满了观看的百姓。闹哄哄的好不热闹
四个差役就将韩破虎带了上来，拘于他是韩总督的公子因此并没用上脚镣手镣。这韩破虎浓眉大炎身材壮硕，身上衣裳微微有些凌乱，这幅样子压根和他老爷子的儒雅风范沾不上边。
韩破虎无丝毫杀人之后的惊惧感觉，进来之后先四处瞅了瞅，一看坐在上首的韩老爷子，吓得他一缩脖子，再也半点的脾气。而韩沧目光沉沉，淡淡的看着韩破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程裴济装模作样的一拍惊堂木，随即感觉到身侧一道冷光射来，心底不禁打了个突兀。急忙改口道：“今日韩总督和李都尉共同监理此案，那些不必要的程序就不用走了——韩公子乃韩总督之子，身份自然特殊，就免予跪听了。咳咳，堂下人犯是否对蓄意杀害益州西坡岭人士‘侯劲’供认不讳？”
这程裴济虽然惧于韩沧，不过他那话却是说得有学问了，那两句‘总督之子，身份自然特殊些，就免予跪听了’和‘蓄意杀害’其中却大大的有名堂。第一句明面上对韩破虎是相当照顾，不过暗地里的意思却是挑拨韩沧和民众的关系，并且含沙射影的对韩沧说：韩破虎是你总督大人的儿子，现在犯了杀人罪你也包庇不得。所以待会审问起来你也就不要插嘴了。第二句则是欲坐实韩破虎蓄意杀人的罪名。
听程裴济如此说来，韩沧面颊一寒，眼中精光一闪，明知道这程裴济话中有话，偏偏奈何不得他不得，重重一哼，直气得他血气上涌，连搭在椅子扶手的不知觉的抖动了下。
李本年人虽粗犷，不过心却细致得很，他眼尖的看见韩沧这丝动作，冷笑一声，对程裴济暗中一番夸奖，暗哼一声：“韩沧，挖好了坑让你跳，我看你这次还能翻得了天！”
鉴于老爷子在场，韩破虎安份了许多，不过却也不是软柿子，仍人随便捏。他不卑不亢道：“先谢过程大人的抬爱。不过大人那‘蓄意杀害’之说又是从何而来？侯劲本是抢劫在前，我防御在后。他用利器欲害我姐弟性命，我才奋起反抗，将他致死乃是正当防卫，这何罪之有？故韩破虎不敢担那蓄意杀害之罪。”
“人都死了，还能由得你说？”李本年阴阴一瞧韩沧，沉声说道：“破虎世侄，你众目睽睽之下伤人之死，人证物证俱在，怎可抵赖？今日你父韩总督坐簿公堂，旁听案情，难道你还要欺瞒你父不成？”
看出来这件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简单，韩沧逐渐稳定情绪，看了一眼李本年，淡淡说道：“李大人此言差矣，公堂之上岂可私夹个人情感？不过我听这忤逆子方才之言也不无道理。李大人、程大人想定这忤逆子的罪过怕是要拿出确切的证据才行啊！”韩沧说完又对站立着的韩破虎冷声道：“忤逆子，还不跪下！公堂之上，岂能由你放肆！”
韩破虎看看父亲，面色一囧，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去。
看韩破虎跪了下去，程裴济反而不知该如何言语，向李本年递了一个眼色，李本年会意立即高声呵斥道：“韩破虎，你今杀人在前，往日罪过更是罄竹难书。前年腊月十四，你伤高浓人士刘丕子双腿致残；冬月二十二，重伤西坡岭吴坤双目，使之失明；今年四月一十一将黑龙寨护院洪深脊椎折断……至今日又夺得西坡岭人士侯劲性命。今日公堂之上岂容你狡辩。”
李本年果然是有备而来，他数完罪状随手从怀中掏出一踏宣纸狠狠扔到韩破虎面前，扭头对韩沧冷声道：“韩大人，你不会不知道此人犯的这些罪过吧？这几年他却逍遥法外，快活异常。韩大人你身为益州首宪，却包庇孩儿，罔顾大炎律法。我虽为你节制，不过你这等罪过是否能给下官一个通理的解释？”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李本年正式对韩沧发飙了。
李本年数落韩破虎的罪过，先不说这些罪过是真是假，单说这李本年不加辞色的对韩沧一番指责，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韩沧脸上。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李本年本是行伍出生，那股子彪悍之气直令韩沧血液涌动，直冲脑门。他咬碎压根，就快要忍不住发飙的时候，他突然向衙门外一张望，看见人群中的两个人影之后。脑袋顿时如一盆冰水灌了下来，思维瞬间平息了下来。
不待韩沧有所动作，韩破虎却是仍不住心中的血气，原本跪在地上的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李本年的鼻子大骂道：“李老匹夫，你他娘的说些的那些恶事，岂是你小爷我做的？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别人怕你，老子可没把你放在眼中。”
统兵多年，谁敢在他面前口出狂言，今天被这黄毛小儿一通乱骂，胸腔中一股热气直冲天门。他面色铁青，杀气森森的看着韩破虎，牙齿咬的嘭嘭直响狠声道：“来人，将他拿——”
啪！
“混账东西，你给我跪下！”李本年话为说完，韩沧突然起身，给了韩破虎一记响亮的耳光，又一脚将韩破虎踢跪到地上。韩破虎面颊一偏，跪倒在地，一股血水从口中溢了出来。诧然看着韩沧，口中惊呼道：“爹爹，你——”
韩沧身为文官竟有如此力道，这一耳光令众人始料不及，将李本年要拿人的话死死的堵在了口中。他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李本年：“李大人，韩某教子无方，实乃韩某罪过，望大人大人有大量饶恕孽子。不过李大人方才述说的一番罪过怕是不尽事实吧。如是事实，我定当亲自押送这忤逆子上京于五门斩首；若是不实，定告你个诬告之罪，我定当禀明圣上决断。”
这时，府尹程裴济是彻底哑音了，坐在案堂上心头发虚，不知如何取舍。尽管他是李本年一派，不过韩沧却是皇帝的亲信。这下可好，地方派和朝堂派今日是算是开战了，这叫自己如何处事？
韩沧冷盯着李本年，眼中泛起森森寒气。场面顿时陷入阴森的诡异中。
围观的百姓好似也被这压抑的场景震撼住了，愣愣的瞅着益州的一把手二把手的剑拔弩张，横眉冷对，一个个都丧失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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