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回 片段（7）

    随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们的奥尔德里奇终于长大了。等他长到十三岁，他的父亲却不幸得了肺炎危在旦夕。他的父亲意识到自己将被死神拉去，他叫来了妻子，他想和妻子商量个事儿，可是老俩口却不知为了什么问题在屋里大吵了一架，等他们的儿子赶到时，他们的吵架声这才停止。父亲一边咳一边示意着儿子过来，奥尔德里奇鼓着眼睛不敢过去，他的母亲就使劲地把他拽到了男人那里。父亲告诉儿子，他的毕生的梦想都在这里了，儿子自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更何况我们当时的奥尔德里奇.纳达尔也不过是个放了学之后就忙着去玩耍的顽皮少年，他哪里知道父亲的梦想啊！可笑的是，他还在琢磨着这会不会是他们的伎俩的问题――他的父亲此刻躺在床上不过是在装病，他的母亲也是在一旁演戏而已。然而，他的母亲盯着自己的眼神容不得他去胡乱猜疑，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他的父亲就要死了，母亲又没有劳动能力，他必须辍学了，然后像那些没有书读的孩子一样，拎着一些农副产品早早地赶到农贸市场去赶集……想到这一点，奥尔德里奇既难过，又恐惧，他意识到自己的未来没有希望可言，他的理想离他越来越远了。

    母亲瞅着他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犯傻了，忽然在一旁啜泣起来。奥尔德里奇并没有犯傻，他只是觉得天快要塌下来了，从他母亲那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中，他仿佛听到了天要塌下来时的前奏曲，这首曲传进耳时是多么地令人感到害怕！他觉得惴惴不安，他害怕听到这种声音。不一会儿，他捂着耳朵，在他的母亲的叫喊声中夺门而去了。

    他的母亲最终是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把他找到的。他的母亲找到他后一路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拽到了男人的面前：“瞧瞧，瞧你干的好事！你的爸爸死了，是你把他给逼死的！”奥尔德里奇不置信地看着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正气在火头，一个巴掌打来：“小免崽仔，你到底有没有心？你不配做我的儿子！”也许恼羞成怒让他丧失了理智，抑或是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变成了魔鬼了，他要挣脱魔鬼的利爪。他匆忙地把他的母亲推倒在地，然后疯一般地冲了出去。

    等他晚点再回来，他发现他的母亲已经变成了一具的尸体，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他费了好大的劲儿也无法把它们给闭合回去。当他看到他的母亲的胸前有一根木制的利器突出来的时候，他吓得发出了“啊”的声音，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直退到门槛才停下，他知道那个玩意儿，那个是他平常和伙伴们上山打猎时用的器具，是他的父亲做给他的。奥尔德里奇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他慌张极了！他的父亲尸骨未寒，母亲又被他杀死了，这个时候他连饭都没得吃，肚子正饿得“咕噜噜“地叫个不停。怎么办？他把整颗头颅埋在了脚底，十只手指正狠狠地插进自己的头发，他使劲地扯着那些头发，直到头皮发麻，感觉很痛很痛为止，这才渐渐地松卸了下来。

    这不是梦，这是事实……

    先把这两个人的尸体埋了再说吧！一个钟头后他才做了这么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