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冥界现象

    你敢欺负志雄儿子！壮男的背后灵喷着火气怒吼道。

    我没欺负你儿子啊？志雄摊开双手说。

    壮男愣了一下，眼睛疑惑得看着志雄，说：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志雄心想坏了，只有我看得见他的背后灵，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难不成你欺负我儿子了还这么嚣张！壮男阴沉着脸说。

    志雄忙说冤枉，我连你儿子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去欺负他。

    壮男一把将儿子从身后拉到前面来，指着眼泪鼻子一把流的小孩说：看，这就是我儿子，我儿子说你刚才把他的棒棒糖给抢走了。

    志雄连呼冤枉，我多大的人了还去抢你儿子的棒棒糖？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壮男十分不爽地把拳头捏的“噼里啪啦”的响：看来你是想睁着眼睛变熊猫了。

    志雄忙说等等，这得有证据，没有了证据凭什么说我抢了你儿子的棒棒糖。

    好啊，你要证据，你看你裤子上。壮男继续把拳头捏的“噼里啪啦”的响。

    志雄低头看自己的裤子，只见裤子上确实粘着一个棒棒糖，志雄郁闷了，这个棒棒糖啥时候粘到志雄裤子上来了。志雄一看那小孩的背后灵，那里有刚刚发生全过程的记忆，原来志雄为了追赶牛头怪，不小心把这个小孩撞了一下，他的棒棒糖就这样粘在志雄裤子上，他看见棒棒糖被志雄的裤子带走了，大声的哭喊叫来了强壮的父亲。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志雄把棒棒糖还给你就是。说完急忙去扯那个粘在裤子上的棒棒糖，扯了一下，没扯下来，不对，这棒棒糖什么材料做的，这么有粘性。志雄再用力扯，还是没扯下来，搞什么啊，这棒棒糖的粘性也忒扎实了点吧。志雄再用力使劲扯，还没等志雄用上全部的劲，那位父亲一把将棒棒糖从志雄裤子上扯下来，结果志雄的裤子破了个大洞。

    看你这么小就饶你一回！壮男带着儿子离去。

    志雄刚嘘了一口气就闻到一种怪味，这怪味好像是从志雄裤子里传来的。

    志雄低头看了一下，裤子的破洞处正滴答滴答地滴着粘稠状的墨绿色液体，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怪味。

    正当志雄疑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一辆车急刹到志雄面前，差点把志雄给撞倒。

    司机探出头来，气得头上冒出一个角，举起拳头朝志雄挥舞道：敢挡我的道，是不是要我吃了你！

    志雄一听就不对劲了，右手指着自己，左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难道他认为志雄看得见他？

    啊~一声惨叫，惨叫的是志雄，那个快转化成鬼的灵魂一用劲将志雄的左手往下掰，疼得要命。

    救命！志雄一个念头一闪，抹了裤子一把往那个灵魂的脸上甩去，那个灵魂疼得立马松了手，冲破了小轿车逃走了，一路上留下黑漆漆的烟雾。

    这是什么玩意儿？志雄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掌上印有奇怪的黑瑟图案，感觉都渗到皮肤里面去了。唉，管它那么多，志雄得快点找到地下鬼界银行。

    好不容易挨到下晚自习，志雄急冲冲跑回家去，阿毛不在，正好没那个冤家打扰。志雄从床底下找出以前拜祭奶奶还没有用完的香，划燃一根火柴点着，跪在地上念着那句阿拉伏瑞斯咒语，边念边看着香发生变化，一阵烟雾从头顶上盘旋而下，大地慢慢震动，开始在志雄跪的地方产生裂痕，裂痕越来越多，只听到“咔嚓”一声巨响，两只蒙着面的庞然大物抬着一顶轿子从地里的裂痕冒出来，吓了志雄一跳，志雄都还没准备好。

    客人请上座，我们准备出发了。一只怪物发出狮吼般的声音，都感觉志雄的头发随着那个发声给吹歪了。

    等一下，志雄得把钱带上，不然志雄拿什么去兑现人民币。志雄看着那露出三只眼的怪物心里有点发毛，身上感觉一种莫须有的寒气直往颈椎上冲。

    客人不需要劳此费心，你要去兑换的钱已经在轿子里面了，请相信志雄们的至诚服务，快上轿吧。两只怪物将轿子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地上的灰尘都飞扬了起来。

    志雄不敢多废话，他们身上的一种邪气让志雄感到害怕，那不是一般级别的鬼，为了不招惹他们，志雄急忙上了轿子，突然觉得有点挤，原来两麻袋子的钱已经在轿子里了。一路上志雄抱着两麻袋子钱心里有点憋慌，不知道那两只抬轿子的怪物的来历，如果把他们得罪了会不会被他们马上吃了？志雄还没想过去地下鬼界银行居然是这种去法，原以为牛头怪告知的办法是地上开个通道，自己走着去。

    坐在轿子里实在有点不怎么舒服，居然听不到一点点声音，耳朵就像被堵住了一样，只感觉到嗡嗡的耳鸣声。轿子外面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虽然看到过不少稀奇的事物，但志雄仍忍不住好奇想看看。

    志雄揭开轿子里的遮门布一角，刚想把眼睛凑到门口去瞧瞧，不料一个砂锅般大的拳头一拳打在了志雄脸上，志雄深深地陷进了钱袋子里。

    客人请遵守志雄们的规矩，如果再探出头来，那我们只好按照规定送你去地狱了。一只怪物如是说。

    地狱？好熟悉的陌生词，如果志雄真没做错什么还是不要去那里的为妙，那些被收购的孤魂去了那里再也没听说过他们的消息，那应该不是个好地方。志雄赶紧坐正姿势，不再左顾右盼。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志雄都有点晕晕欲睡了，突然一阵强烈的颠簸，把志雄从轿子里给震出来了，连同两麻袋子钱一起压在了志雄的身上。

    到了？志雄睁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提着两麻袋子钱不知道该干什么，事实上志雄什么也看不见，周围一片漆黑，偶然有一两只发光的噬尸虫从志雄面前飞过，可志雄还是看不见任何东西。

    你要兑换什么币？忽然一种令人寒栗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志雄抬头望去，终于看到一盏幽灵灯在空中晃晃悠悠地摆动，一只巨大的鬼头从柜台上空探出来，卡车般大的眼睛里流出红色的液体，一直从鼻翼流向头顶上的角，血盆大口里叼着一只雪茄，那只雪茄估计是志雄体积的两倍大。

    志雄退后几步才能勉强看到那只鬼的全身，柜台是透明的，足有十几米高，柜台前方钉有一块牌子，上面用好几种语言写着一串字，志雄看到志雄能看得懂的汉字上写着：咨询台。

    志雄要兑换人民币。志雄说。

    人民币？哦，那你得当心点，那种东西很伤神的，你有足够的钱来兑换吗？鬼怪吐出一团烟雾，然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志雄想应该够。志雄当时天真地回答。

    鬼怪瞟了一眼志雄身旁的两麻袋子钱，有点轻蔑地咂咂嘴，从柜台后面甩出一张牌子。牌子会指引你去的地方。鬼怪说完就往后靠，两只巨大的两趾脚丫翘在柜台上。

    志雄捡起牌子，巴掌大的牌子上刻有一种箭头，那种箭头会动，上面写着人民币兑换处。志雄拿着牌子按照上面指示的方向前去，一路上牌子发着幽幽的光。耳边时不时刮着阴沉沉的风，感觉到耳朵像被什么扯住了一样很疼，志雄摸了摸耳朵，没有什么东西扯住了志雄的耳朵，但是就是感觉到火辣辣般的疼。

    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法看见，就连平时见到的灵魂都没看见，看来这真不是一般的人能来的地方。不知道走了多久，牌子将志雄引导了一处有光的地方，那种光很惨白，眼睛有点不大适应，等志雄揉揉眼睛看清楚时，手中的牌子消失了，立在志雄面前的是一座高楼大厦，大厦门前写着地下鬼界银行分行（非人类钱币兑换请勿入内）。

    志雄抬头看看这座大厦的高度，高到看不到头了。没想到下面的世界还有这样的建筑，这真是方便我们这样的人类，想得周到啊。

    志雄提着钱从那个自动旋转门口进去，一进去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鬼怪走过来，他问志雄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志雄说要兑换人民币，那位服务鬼很热情地将志雄领到一楼的登记处，先领号牌，然后到三楼对志雄的身体进行扫描，看志雄是否携带有危害性的武器，扫描完毕后还要对志雄的心理进行测验，看志雄兑换人民币有何企图，之后再到五十四层楼去写保证书，确定兑换人民币不会对他们鬼界产生任何危害，如果违反了保证书的内容，那么志雄将立即被押送到鬼灵法庭判刑，轻则关个几十年，重则要被剥夺魂魄被关在地狱里受尽蟑螂刑（所谓蟑螂刑就是把鬼魂变成蟑螂的样子，然后用千斤顶一下子砸扁，鬼魂立即魂飞魄散，然后把鬼魂复原，再重复使用此手段，以此不断重复重复再重复，让魂魄永远受尽折磨，很残酷的一种刑法，据说是上上届法官新亮出的一种刑法，闻者无不胆战心惊。到目前为止有八百多个鬼魂受此酷刑）。虽然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过志雄很快被领到人民币兑换处，接待志雄的是一个有气质的女鬼，长发飘飘全部覆盖在头前，志雄可以感觉到她的邪恶气质绝对不失于志雄在打工地方遇到的那几个打麻将的鬼怪。

    她收下志雄的那两麻袋子钱，然后用电脑计算出志雄要兑换的人民币是多少，不一会儿她就把志雄要兑换的人民币通过裹布的方式递给志雄。他们鬼怪不能直接接触志雄们人类的东西，所以将人民币包在一块有符咒的布里递给客户，这块有符咒的布用完后要归还到他们银行，这样做是避免双方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志雄喜滋滋地拆开布条，以为可以兑换到不少钱，想着今后的生活就不用愁了，心里一下子乐和起来，等志雄看到兑换的人民币时，眯起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

    布条里只有一毛钱，而且还是一个硬币。志雄不信，拿着那条布条仔细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

    能否告诉志雄，志雄兑换的只有一角人民币吗？志雄不甘心地问。

    是的，现在正值人民币增值期间，兑换率也增长了百分之三百，如果你早来一段时间，可以兑换多一点。她很客气地说。

    兑换多少？

    五角。

    志雄气得差点吐血。

    志雄拿来兑换的是两麻袋子钱啊，难道只值一毛钱吗？会不会弄错了啊？志雄仍然不死心地问。

    兑换一角钱，没有错。因为你给的是新钞，所以兑换的要多一点，刚来的一位比你还多一捆钱，不过是旧钞，所以只兑换到八分钱。志雄们已经很公正地在为你服务了，如果还有什么不满的，可以到一楼大厅的意见箱去提意见。

    冥钞就这么不值钱啊。志雄忍不住发了一句牢骚。

    请你说话注意用词，志雄们鬼界的钱在你们世界虽然不值钱，但用在志雄们鬼界可是和你们人类是一样的，如果你嫌钱少了，随时欢迎你来志雄们地下，正好志雄们地下缺人口。她说话的时候有几缕头发飘起来了。

    志雄赶紧闭嘴，意识到快把这位女鬼给激怒了。志雄连忙说谢谢，辛苦了，然后快速闪出她的工作室。

    由于志雄手中拿了人类的钱币，就不能再沿原路返回了，必须从大厦的顶楼回去。大厦的顶楼有一个黑色的大洞，那是通往地上的道路，一路上有往来的轿子护送，不过要付费的。志雄把钱全部兑换成人民币了，所以没有钱去租轿子了，只能志雄自己一步一步走回去。

    志雄从那里回来只经过了人间五分钟的时间，这敢情好，志雄还记着志雄得去打工，没想到辛苦一晚上做的事只折到人民币一毛钱，怪不得说劳动力廉价，志雄这也忒贱价了。

    知道去的路线，志雄是一路奔跑，跟几辆在路上行驶的轿车卡车相撞，不过倒霉的是他们，谁叫他们在志雄的身体里穿行，车子都报废了。他们瞎嚷嚷也没用，因为他们会以为志雄是人类，理应看不见他们。

    站在吻美心后门，魔咒念了，剪刀舞也跳了，这回两架巨型的骷髅没有任何的疑问，直接让志雄进去了，每回进去都有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志雄的服务范围还是跟昨晚一样，不准进VIP房间，客人有什么需要随叫随到，只不过再看到盘子上溢满了钱，心中不再有当时的喜悦，因为志雄知道这不过连几分钱都凑不到。

    志雄这么拼命地想工作，得来的酬劳只有那么点钱，按一天一毛钱算的话，一个月就只赚三块钱，志雄得想办法弄钱，是啊，志雄比常人多了那么点特殊能力，总会想到办法的。

    结束了工作志雄就直接去地下鬼界银行兑换人民币，这回只换到七分钱，还有些钱志雄另有用处。等到志雄回到自己的住处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了，离上学的时间还早一个小时。

    志雄换好衣服，沿着灵鬼最喜欢聚集的位置找去，碰到面就打声招呼，并且问他们愿不愿意替志雄干活，只要活干得好，就可以得到相应的酬劳。他们这些穷鬼一听到有钱挣，马上将志雄围拢，吵着要为志雄干活。志雄跟他们说，其实你们干的活非常简单，只要沿路去找有谁在路上掉了钱，哪怕只有一分钱，你们都得回来告诉志雄，不需要你们冒险去碰那些人类的东西，只要快点回来告诉志雄一声在哪里，在抢先别人要捡到之前告诉志雄就行，那么你们将得到一张灵币，如果得到二十张灵币，就可以在志雄这儿得到一张鬼币，当然，如果谁能找到人民币数额大的，那么他得到的奖赏也会增多，这样没问题吧。

    他们一听居然有这么好的事，都想摆脱贫穷的困境，一个个蜂涌似的冲向路边。志雄告诉他们志雄会在家里等他们的好消息，结果志雄还没走到家，一个孤魂就冲到志雄面前，嘴角冒烟，看样子跑得太急了。

    他跟志雄说他看到哪里有人掉钱了，要志雄马上前去。志雄一听立马跟着那个孤魂跑，跑了一会儿在一个电线杆旁看到一元硬币，志雄立刻掏出一张灵币给了那个孤魂，他喜颠颠地跳了起来，说还要为志雄找。

    就这样，志雄被他们带来带去，确实捡了不少钱，零零散散的凑在一起估计有七八块钱，离下个星期交钱的日子还有几天，照这个情况搞下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如是，志雄凌晨照常上班，白天照常上课，再不去兑换什么人民币，把大部分钱用志雄的寿命牌登记存起来，这样将来有一天死后沦为鬼，也好为自己准备了些财产，在鬼界至少吃喝不愁。剩下一点钱就犒劳那些孤魂野鬼帮志雄的忙。

    要交的钱已经交到老师手中去了，老师喜滋滋地收了钱，背后灵充满了邪恶感：都是一群笨学生，要交多少钱就交多少钱，家长也不来找麻烦，这些钱只有两成归志雄，少了点也没劲，打牌的本钱都不够，下次多捞点吧。随后他的背后灵被瘟疫神派来的贱使给蛰了一下，整个精神抖擞的灵魂一下子殃了，人倒是没事，不过这种效用要得几天才显现出效果，看样子过几天老师要得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