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打起手板唱起歌（5）

    赵长天像是看出什么，跟了出来，和他讨根烟。王子华有些厌烦，这小子抽烟，但是从来都不带烟，整天东讨西要的。赵长天嘴里挂着要戒烟，所以不再买烟，实际上分明是为了“借烟”。

    “哥，上午我说的过了，你也知道，论坛那帮人来要签，我也不能眼看着别人签了去。”

    “算，这些不用说，我明白。”王子华狠狠地吸了一口，不让别人签，那可以按他的名义上报啊！赵长天出了名的爱占便宜，还老是大仁大义地说得清白无辜。

    “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你接了电话就脸色大变。哥，你别客气，我这个月还没请过假呢。”

    王子华想，今天要是让赵长天帮忙，那笔大单子就白被他小子占便宜了。可是情急之下，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妈回来了，在家里不知道怎么摔倒了。”王子华吐了一个烟圈，看也没看赵长天。

    “哥，你别急，我这就请假过去，你家我还认识。”赵长天心里有愧，没等王子华说什么就主动请缨了。

    赵长天走了以后，王子华心里也一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是个事。客户本来说希望再抹个零头，结果他说只能打个95折。到财务的时候，小王提醒他，95折比抹零头还便宜不少呢。王子华这才想起来，95折是原价的优惠，他已经把优惠给人家，再打折就实在太便宜了。算了，就算走量吧，自己在这两辆车中相当于一分钱没赚到。

    晚上回家，王子华才知道，老妈摔倒，居然是因为跑到厨房去给他弄晚餐。

    老妈从上海回来，心情好了不少，不但能下床自己走走，还张罗着收拾屋子。当然，老妈的体力不足以干什么，她就指挥着刘姐干这干那的大扫除，连储物间的东西都全搬出来重摆一遍。刘姐找到王子华抱怨，自己擅长的是陪护，这家务活差很多，老妈总是挑她的理，每天不批评个十次也有八次。王子华只好和稀泥，老年人总是爱计较，折腾也折腾不了几回，这屋子整理出来，大家也都住着舒服。

    今天中午，老妈觉得刘姐的饭菜做的难以下咽，简直是浪费食材，所以就张罗着下午要给王子华做晚餐。老妈合计了很久让刘姐去买菜，结果刘姐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老太太一个人摔倒在厨房里。老妈说，当时是准备先把做糖醋排骨的高压锅拿出来，翻了半天，没想到郁芳菲给放到橱柜最顶上了，她就踩凳子去拿。谁知道，很久没爬高，一上凳子她就头晕，高压锅拿到一半她就把持不住，腿一软摔了下来。

    刘姐悄悄和王子华说，这回好，她的陪护手艺又有用武之处了。王子华铁青个脸，只是听，一言不发。赵长天说，架着老太太去医院了，医生让拍了一堆片子，然后又打的石膏，说是小腿骨骨裂，估计要在床上养两个月。王子华看着赵长天和刘姐忙得满头大汗，晚饭也根本没来得及做呢，就觉得这生活到底什么和什么啊。

    王子华第一次狠批了刘姐，老妈还是个病人，能下地就不错了，你怎么能让老人一个人在厨房忙活，自己就出去了呢？刘姐满脸的委屈，说是老太太那劲上来，谁也说不了。王子华说，这回你高兴了，你终于可以当陪护了。刘姐流着泪说，小王啊，你要是觉得我不好，那我走好了，这个月工钱我也不要。

    赵长天出来说：“子华，别吵了，你妈好像发烧了，人还有点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