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打起手板唱起歌（11）

    马克笑了笑，不断点头。

    一边的谭东十分郁闷，不住地用眼睛瞪郁芳菲，郁芳菲这才想起来，今天自己作为一个翻译的确是有点不称职。她连忙提醒谭东敬大家酒，把话题转移到舜发与MM国际集团合作事情上来。

    有了一开始那么长的题外话，双方的合作谈得也很融洽。当然，MM国际集团的副总能来东江见谭东，那就说明双方的合作是肯定的。郁芳菲只是觉得奇怪，谭东一个装饰公司，做个MM东北的代理而已，怎么会由集团副总出面来上门谈生意。这个豪华而人客罕至的酒店也是谭东的，他到底还有多少没有显露出来的能量？

    席间，张市长问了句郁芳菲在天百是什么职位。郁芳菲看了谭东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回答以前是主管现在是普通文员，是不是有些急功近利要告状的感觉。而且，这又有越级抱怨的嫌疑，吴变态知道了还不一定怎么和大老板添油加醋。谭东倒是很会打圆场，说郁芳菲是天百的形象代言人，也负责些市场营销、政府公关和对外宣传联络等事务。几句话轻描淡写，把职位这个敏感的话题给岔开。

    张市长倒是意味深长地说：“于亚洲这个人，号称是胸怀全天下商业市场，怎么连手下的能人都不知道重用。啊？还是天百这个合资企业，耽误了太多优秀人才的发展？现在啊，人才都往合资企业跑，其实我们很多国内一样是很优秀的，包括一些民办企业。像万客荣这样的商业企业，原来就是小县城的一个商店，现在发展到全省规模最大的商业企业，规模比天百还大呢。”

    郁芳菲知道，于亚洲就是他们东江天百的大老板，而万客荣是天百的死对头，最直接的竞争对手。天百走的是高端路线，万客荣走的是亲民的路子。两个旗舰型商场，同在一条商业街上，万客荣是每周活动不断，当初靠购物满一百元抽奖中电动自行车而声名鹊起。天百在开业的时候，搞过购物中轿车，但是反响没万客荣抽奖电动自行车火爆。天百是把自身的架子抬得太高，中轿车和中福利彩票的几率差不多，当然不吸引眼球。万客荣当时是一天抽奖几百辆电动自行车，中奖率极高，领奖的人都排队。而且电动自行当时方兴未艾，人人都想买辆替代自行车，人家敏锐地洞察到这个先机，活动贴近百姓，奖品实用，一下子就火了。

    郁芳菲也知道，万客荣搞营销推广的人，都是野路子，文凭不文凭的都没要求。但是人家民营企业心往一处想，成天研究着推陈出新迎合顾客的口味。天百这边，倒是名校的毕业生云集，从香港空降过来的高层精英也不少，问题是本地化的路子没研究明白，倒是把大企业职场中那些明争暗斗完全引进过来了。

    谭东看看郁芳菲若有所思没接张市长的话，他便硬生生地接过去说：“天百最近也开始亲民了，鞋帽商场买100送200呢，力度很大，吸引的人也不少。”

    “乱弹琴，”张市长十分不悦地说，“什么时候开始的，没见报纸报道啊。市里三令五申，不允零售商家在开展促销活动中虚构原价进行打折，他们买100送200，那要不是抬高了原价，怎么可能，干脆直接给老百姓发一百块钱得了。”

    谭东故作不解地问：“是吗，还有这事？哎，我不怎么逛商场，建筑市场倒是经常去，不懂啊。”

    张市长像是十分气愤，颇有些欲罢不能的感觉：“购物返券，以购物券代替现金等行为，第一违反了《中国人民银行法》；第二挑战了人民币的权威性，实际上代金券什么都能买吗？分明是故意让多数消费者无法自由选择商品；第三，有很明显的欺骗消费者的性质，一双皮鞋，打折赠券的时候买是700多块，你平时去可能就200元；第四，把一部分成本强行转嫁给了供应商。天百那边一向都盘剥供应商的利益，还说什么去万客荣开店的品牌一律清除出场，这像是一个合资企业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