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打起手板唱起歌（13）

    谭东苦笑了一下：“我谈恋爱谈了五年，结婚没到半年，就出来闯，后来避风头避了一阵子，再回村里，老婆跑了。”

    “为什么？”郁芳菲问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老婆跑了，肯定是有什么伤及内心很深的事情发生，自己又何必揭人家伤疤呢。

    “也不为什么，小时候太穷，后来太想赚钱，什么都敢干，然后……”谭东把身子往后倚了倚，扭头看着车窗外，忽然就不说了。

    车子又在夜色里行驶了许久，车内的气氛静谧得可怕，郁芳菲想转移话题，于是就说：“老大，今天那酒店真是你开的吗？为什么客人那么少，是因为你要接待重要客人吗？”

    这次虽然她特意称呼了老大，谭东的兴致好像也没起来，只是淡淡地说：“那种酒店，就得冷清些，不可能热闹的。这个你还不会懂，也没必要懂。将来，或许……”

    谭东说到这里又停下不说了，过了一会才忽然换了个话题说：“芳菲啊，你见多识广，你说这个婚姻不婚姻，是不是给人幸福是最重要的。如果分开可以让人幸福，又何必要强守在一起呢？”

    郁芳菲不知道谭东这个话题，到底是在感慨他自己，还是在说她的婚姻，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谭东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默默地看着车窗外的夜色，有些发呆。

    夜幕下的东江，在车子里面向外看，还是颇有些大都市的味道。郁芳菲第一次注意到，那些霓虹在流动的视线里面，真的有如一道道风景，光影旖旎、五彩斑斓。东江的亮化工程搞了好多年，路边虽然很多地方还是旧房子，面向大街的外墙体却都进行了LD景观灯的改造。只不过，在那些夜晚看起来美丽宜人的景致，到了白天又是老样子――灰头土脸的老楼模样。

    郁芳菲不禁感慨，婚姻就像是人生的一场亮化工程，一开始每个人都想把它打扮得光鲜亮丽，可是很多时候婚姻里的每个人，性格是不会被改变的，轰轰烈烈地努力过后，还是要皈依平淡。真要把两个人捏成一个人，到底需要一种什么力量？

    那晚，喝高了的谭东告别时抓住郁芳菲的手不放，说出的话让她十分意外：“对你老公好一点吧，男人都不容易，你以为每个人男人做错事的时候他们快乐吗？”

    郁芳菲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又觉得太伤谭东的心，就那么呆呆地、傻傻地听对方抒情。

    “我和你说，芳菲，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男人，有两个钱就要把美女砸住。你都有身孕了，别想那么多，男人有时候是不懂女人的感受。家是什么，女人想的是啥，依靠啊，港湾啊；男人想的是啥，那是责任，要撑得住，顶的起。女人想的家是两个人的，一天一夜的；男人想的是啥，那是老爹老妈老婆一群人的，是一辈子的……”

    郁芳菲擎着手举了半天，有点走神儿。

    王子华没有想到，自己会在特殊的时候特殊的地点遇到英子。

    英子是郁芳菲的闺蜜，王子华自然很熟，结婚后她还跑到他家当过好多次灯泡。王子华趁着午饭的功夫跑出来，本想找个地方吃口饭，转啊转就转到王记猪手店。郁芳菲特别爱吃这口，他估摸着老婆旅游也快回来了，自己简单吃点，再买点带回去给老婆预备着。一进门，他就碰到了刚买完猪手，在那数零钱的英子。

    “韩英，你有钱了啊，还钱。”王子华猛地拍对方肩膀一下，正在数钱的英子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