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重回史达夫
目录：大剑同人之魔渡众生| 作者：南岸假日| 类别：历史军事
第二十二章重回史达夫
若你因为什么事而痛苦偏偏还束手无策，借酒浇愁是个不错的选择。借着喝醉的名义痛哭一场后倒头就睡的卡罗尔醒来后精神好得不像话，带着哈尼雅满19区到处乱窜，边做任务边将各地的特产尝了个遍。刚开始哈尼雅对这种自助游的旅行方式还蛮感兴趣，时间一长……她忍无可忍了。
“我说卡罗尔你还真是没创意哎，明明知道我们战士是少食体质你还带着我到处吃东西！”哈尼雅按着始终处于消化不良状态的胃部大发牢骚，“旅游观光不带这么玩的吧？在这么下去我会被你撑死的！”
卡罗尔表情特无辜地说了一段话后哈尼雅掐死她的心都有了：“拜托，你自己受不了美食的诱惑好不好。整个19区位于西方，除了森林矿山连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看的，也只有各地区的风味小吃算是本地特色。我是有带你体验生活――反正你敲来那么多秘药不用白不用――可你每顿少吃点也不至于会撑成这样吧？我还想抱怨呢。原本打算月底抽空去莱斯换根发带，你害得我这个月又闹财政赤字我还没找你算账。”
“哟，这还怪我？！你在君兰德喝醉的时候扔钱袋扔得多潇洒啊，身上就剩十比拉了还好意思出来晃。这一路上我的小金库都掏空了――就连这次泡温泉的钱都是我付的。你自己说说得砍多少头妖魔才能捞回本儿？从阿里斯那家伙手上骗点零花钱我容易吗我？不多吃点心理不平衡！”
没错，西方被称为“温泉之乡”的卡迪拉山区的某处温泉浴场的雅间，确定了隔音效果相当好后，吞了秘药的两个人正一边舒舒服服地泡温泉一边肆无忌惮地互相吐槽。忽略其唇枪舌剑的激烈程度，清秀的面容，精致的锁骨，还有在水汽中显得影影绰绰的线条完美的肩膀和脊背……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让人想喷鼻血……
“没见过你这么吝啬的，撑死了也是自找……”
哈尼雅猛然起身将卡罗尔按在了水里，她向来推崇暴力解决问题。卡罗尔呛得直咳嗽，一翻身爬起来冲着对方咆哮：“谋杀啊你？！”哈尼雅则一脸“小样，跟我斗”的表情狠狠甩了她一白眼，舒展身体重新躺回了水中。
“真怀念啊。”卡罗尔抹去脸上的水却并未对哈尼雅展开反击，反而有些突兀地感慨道。
哈尼雅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你这语气还真是有够老气横秋的。等着吧，再过个几十年正应景呐。”
“只是忽然觉得很感慨而已。哈尼雅，我们很久没有这样了呢。一起做一些简单的任务，没事互损，尽管累是累了点儿但总归过得很安心。这样持续下去再把迪妮莎拉来的话，战士的生活倒是也没那么难以忍受。话说这段时间连着和你见了两次面，那家伙还没消息呢。”
“我知道你想把她也给拉过来的原因是想看我们两个打嘴巴官司，自己好坐山观虎斗，真是阴险的家伙……迪妮莎那家伙好得很，都升到O.1了。“
“真的啊？”
“嗯，前段时间做任务时听别人说的。”哈尼雅笑了笑，“同样是小道消息。迪妮莎貌似最近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任务，按惯例是要回组织述职的。掐着时间算算这次回组织参加排位战的话差不多正好能见上一面。有什么话想让我帮忙带一句吗？”
卡罗尔想了想，温暖的水汽蒸得她有点儿胸口发闷，干脆不再伤那个神，手一挥：“没什么好说的，都O.1了还不知道便宜从事那可真是丢人。到时候你帮我带点东西给她就行了。倒是你，最近情况还好？还没找到彻底解决那个问题的方法？”
找个鬼。哈尼雅暗想。真有办法我还拿防腐剂当饮料喝？我才没那么重口味呢。但卡罗尔语气中的真挚与关心确实让她心里一暖。哈尼雅淡淡地笑了笑：“啊，不大幅度动用妖力的话就没有关系，没事的，不用担心。”
“切，谁担心你啊，自作多情吧你。”卡罗尔学着哈尼雅一个白眼翻过去，翻完后自己都感到有些头晕。
不公平，真的不公平，平时总看到这家伙翻白眼翻得如此流畅，怎么没翻出个脑震荡？
哈尼雅泪目：“你个死没良心的，人家好不容易请了一个月的假怕你寂寞特意来陪你，结果你一点不关心人家……说！你是不是另有新欢了？！”
“噗！”正拿着杯水慢慢喝的卡罗尔结结实实地给呛到了。一阵猛咳后卡罗尔是真的怒了，冲着哈尼雅气急败坏地嚷嚷：“故意的吧你这是？！不恶心两句你会死吗？还在这儿扮娇弱，你装什么装啊？你娇弱吗？实力早到了个位数吧？！”
哈尼雅被卡罗尔一阵连珠炮轰得有些郁闷：“你被妖魔打傻了？不就开个玩笑吗，这么激动算是怎么回事？”
顿了顿，她看着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的卡罗尔来，有点困惑地补充了一句：“恶心你归恶心你，跟我的实力有什么关系？”
卡罗尔挠墙的心都有了。原本一直遵守的淑女准则……在这家伙面前不堪一击。
天呐，早就发现隔了两年这家伙彻底转了性。虽然现在这样调皮恶劣的性格比当年那个冷漠阴郁的少年哈尼雅更有人情味，但是……迪妮莎你在哪里啊在哪里，你替我抽她一顿吧。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与好友共处的亲密悠闲的时光竟是漫长的生命中的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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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晨哈尼雅发现实在不能再赖下去了，跟郁闷至极的卡罗尔打了个招呼后换回战士的装束就往组织赶。时间倒是掐得极准，规定日期的前一天晚上，刚好赶到小镇美达亚。
作为距离组织最近的镇子，美达亚经常会有新上任或回组织述职的战士从此经过，镇民们也就见怪不怪了，没有对偶尔经过的大剑们表现出类似于指指点点的行为。哈尼雅再次跨入美达亚时第一时间想到了君兰德。但认真对比起来，镇民的态度依然是天差地别。
哈尼雅知道这次回组织会见到迪妮莎，因此她晚上在美达亚闲逛的时候居然感应到了伊妮莉的妖气多少感到奇怪。
伊妮莉的妖气已经成长到了战士中的一流水平的样子，排位估计不会低到哪里去。要出什么事了吗，上位战士一招就是两个？沉思了片刻，哈尼雅转身向伊妮莉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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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妮莉此时也正纳闷。原本她正带队做讨伐任务，人还没凑齐就给组织临时改派去的另一个个位数战士替了下来，联络人则告诉她“临时有点事，立即回组织一趟”。伊妮莉也懂得有些事情不能窥探，二话不说一路风尘仆仆往东方赶，心里却不免犯嘀咕。直到感知范围里突然出现了一股妖气，距离自己……不到两米？！
这么近！怎么可能？！
饶是以行事冷静著称的高速剑伊妮莉此时也不免大吃一惊，来不及分辨妖气的性质，下意识的就是转身一剑横扫，高速剑刚刚发动，硬生生停了下来。
哈尼雅一脸尴尬地看着她，手臂还保持着五指微张的状态停在空中。良久，她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伊妮莉……我知道你的高速剑早就完成了。但是拿着大剑指向两年未见的同期……你确定这是你独有的打招呼方式吗？”
……错了。
伊妮莉有点头痛。还以为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问题。什么“怎么可能”啊，如果是这个内敛性体质的家伙，完全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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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除了我和O.13是因为排位战的缘故，迪妮莎是例行述职，除此之外包括你在内总共四个个位数战士被召了回来？”
“不止，除了朱丽叶和罗斯玛丽外能回来的都回来了。苏菲亚和罗亚路已经确定到了组织，另外O.8艾路达好像也在路上。叛逃的O.7阿加莎被肃清后一直没人补上去，最近O.4战死，O.6朱丽叶替我带队。组织几乎把能抽调的个位数战士全找回来了，怕是有大动作。”伊妮莉冷静地分析着。
“哦。”哈尼雅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伸手从怀里的纸袋中抓出粒棉花糖弹入口中，然而看到伊妮莉瘦削沉默一如既往的冰山脸就觉得吃不下去。沉默片刻，袋子递到冰山面前，“美达亚的特产，刚刚买的挺新鲜，味道不错，要吃吗？”
伊妮莉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用了，谢谢。”
这家伙……有点奇怪，变了不少。当年做训练生的时候可是一天到晚板着张扑克脸对谁都不理不睬的样子，现在转过头递个纸袋问你要不要吃零食，怎么看都觉得诡异。哈尼雅倒是没有再顾及伊妮莉看自己的怪异神色，耸了耸肩，收回袋子继续旁若无人地大嚼棉花糖。
伊妮莉看着哈尼雅一副什么都与我无关的态度终于忍不住了：“现任的O.13乱舞的丽娜莉也有一定的实力，既然安排了排位战，我想你总该对这个问题表示一点重视吧？”
“很重要吗？”
“你这么认为？”伊妮莉耐着性子反诘一句，“能拥有称号的人不是高位战士就是拥有特殊的作战技能而被寄予厚望的战士。傀儡师哈尼雅，我是你的话，不认为一定能在与丽娜莉的对战中稳操胜券。”
“无所谓啊，伊妮莉，排名之类的东西，无所谓。输了大不了回我的16区继续睡觉去，也没什么损失呀。”
“……”
“伊妮莉……我知道你想击败迪妮莎。”扎好纸袋后随手挂在剑架后，哈尼雅伸了个懒腰，语气肯定，“当年你的综合成绩可是仅次于迪妮莎啊。时时被压一头的感觉想必不好受？”
“她确实比我强，是我唯一承认的O.1。”尽管对迪妮莎的强大心服口服，但被拆穿心事的滋味同样不好受，伊妮莉的语气已经有点不友善了。
“我不是说你在质疑迪妮莎的实力。毕竟作为仅次于O.1的战士，你也需要一个目标呢。那么唯一不曾超越的迪妮莎无疑是最适合扮演这个角色的人选。不是因为这个目标的存在的话，今天的你就算进了前十，O.3的排位怕是也无法企及呢。”
伊妮莉感觉有点伤尊严，手骤然握紧：“你呢，你又是什么意思，质疑我的实力？”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哈尼雅双手一摊，懒洋洋地说，“你不是对我不关心排位战感到不理解么？我只是在举你的例子啊。你自己要如何行动对于我来说没有对错之分，我也不想评论。我这个人很懒，对所谓排名兴趣不大，因为越强的能力意味着越重的责任。我没有你那样的好胜之心。诚然，排位战时我还是会尽力，胜了就服从安排开到13区去，败了回我16区没事晒晒太阳，总比你们一天到晚带人找觉醒者掐架要悠闲。生活状态不同而已，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哈尼雅……你真的让人难以理解。”本来就不是喜欢多说话的人，伊妮莉良久才用这句话作了结尾，“没事我先回组织了。”
“好走不送。”哈尼雅嬉皮笑脸，伊妮莉则是一副“我不认识这样的战士”的表情扭头跑路。然而在她的背后，与那样玩世不恭的语气完全不相符，哈尼雅慵懒惯了的眼睛里在离开组织后第一次出现了警觉和深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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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多没回来，组织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啊。”跟在脸色不善的阿里斯身后，哈尼雅第一次到组织似的一路东张西望还不忘继续碎碎念，“真想不明白这算是什么风格，打几个天窗出来采光也要比现在强些――组织吝啬到这几个小钱都舍不得掏的地步啦？大不了给我们多派几个任务不就赚回来了。”
“哈尼雅，组织的安排轮不到你插嘴。”阿里斯阴恻恻地说。
他是真的有些恼火了。是给这家伙安排了一个月的假不假，但偏偏掐着截止时间的最后一刻跨进组织大门……是不是他最近管得太松了？
对待这些被视为工具的战士，向来是稍有不听话的苗头立即清除掉。但是这些年组织的高等战力一直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哈尼雅虽不是很听话但也没闹事，加上能力顶得上个位战士，所以高层的意思是再用几年，阿里斯也就不想那么早撕破脸皮。
当初阿里斯选了哈尼雅就是觉得这个平时沉默寡言性命攸关之时却跟发疯没什么区别的家伙很有意思。以前带的战士基本上来说听话倒是听话，带久了也会觉得千篇一律。没想到哈尼雅大概是在组织里忍了数年忍得有些抓狂，到了辖区后骤然比在组织自由许多，不到一年就本性毕露。阿里斯追悔莫及。
“啊，啊，知道了。阿里斯你也是一如既往的不友好啊。”哈尼雅拉长了声调。
阿里斯哼了一声，停住脚步，指着侧前方的房间，声音干巴巴地说：“那是你回组织期间的临时房间。没接到通知前就住在这里好了。”说完一秒钟也不想多呆似的直接走人。
“……真是的，撩拨这种家伙实在没意思。”哈尼雅头痛地看着阿里斯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所以你也没必要再藏着了。虽然我感值范围很小，但也没小到你站在我面前还无知无觉的地步――亲爱的迪妮莎，你这算是在嘲笑我吗？”
短暂的静默后，空旷的甬道中回响起铿锵的钢靴声，披着大波浪卷发的战士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精致得如同洋娃娃般的脸上挂着善意的戏谑笑容：“嘲笑？不算哟，我真要是嘲笑起来怕你招架不住。你最近动静闹得还真不小，听说前段时间你们把男性时代的O.10都给砍了，组织对你们可是刮目相看呢。”
“那种角色你一个人就能搞定了吧。”哈尼雅淡淡地笑了笑，冲着迪妮莎伸出右臂，“好久不见了，迪妮莎。”
迪妮莎一愣，笑着举臂与哈尼雅相击：“嗯，是啊，好久不见。看来南方确实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地方，现在的你比以前开朗了不少。”
“啊，凑合吧。”哈尼雅伸了个懒腰，有些惫懒地说，“换了你处于那种别人恨不得活剥了你的环境里我还真不信你能轻松得起来。说实话，这两年虽然是筋骨疲劳，心情倒是挺不错。进来坐坐？”
“不了，还有事，顺路来看看你。我估计还会在组织待几天，要说话有的是机会。你还是好好休息准备排位战吧，O.16当得挺滋润是不是？”
“想找我打架的话不用这么欲盖弥彰，排位战结束后一定奉陪。”
“事先声明哟，我不跟连O.13都打不过的人打架，那也太没有挑战性了。”
“那你不用担心，先解决排位问题，然后我会找机会揍你一顿的。以前老被你按着打，此仇不报非君子。”哈尼雅咬牙切齿地“微笑”着说。
“那我可真是很期待呢。”比起哈尼雅的“微笑”迪妮莎的笑容要和蔼得多了。
虽然两年不见，这家伙惹人发火的本事依然见长。
不过哈尼雅没心思跟她纠结。装模作样地龇了阵牙后，哈尼雅正色：“不跟你贫了。我回来时遇到了伊妮莉，听她说个位数的战士几乎都回到了组织。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当然有大事，讨伐深渊算不算？”哈尼雅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迪妮莎直乐，忍着笑故意忽悠她。
“迪妮莎！”
“好了好了，还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的性子。”看到好友是真的急了，迪妮莎也认真了点，耸了耸肩膀，“组织召集几乎全部个位数战士，我猜其实是因为我吧。”
“你又惹了什么事了？”哈尼雅倒抽一口凉气。
“没什么啊，就是把罗斯玛丽砍了而已。没经排位战夺了她的O.1，那家伙不服气得很呐，前段时间把黑函送到了我手上，说是在哥达鲁之丘等我，结果还是用觉醒体和我打了一场。尽逼我干无聊的事。不过也好，斩杀觉醒者比斩杀同伴的心情总是轻松得多嘛。”
哈尼雅顿时冷汗直冒：“等等等等，想发牢骚待会儿再发。你说你轻轻松松地解决了觉醒的O.2？！”
“你说呢？”
哈尼雅捂住了脸：“迪妮莎，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脑子出毛病了？哪怕让罗斯玛丽往你身上抓几下子也好，轻松解决了原O.2，你生怕组织注意不到你还是怎么回事？”
O.2罗斯玛丽用黑函引来迪妮莎并不惜觉醒与之决战，死在后者剑下，而后者除了披风稍有破损外几乎毫发无伤……哈尼雅总算是明白了组织将几乎全部个位数战士找回总部的用意了。这次迪妮莎回组织的“述职”无疑是为了接受所谓“忠诚度”的检验，万一迪妮莎发难――组织的力量显然不止战士，否则不可能与三大深渊并立于世――但个位数战士无疑是最方便动用的力量。她们将作为第一道防线为组织争取时间，组织则根据具体情况决定要不要动用那个鬼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杀手锏。不必担心个位数战士们会临阵反水，撇去罗亚路苏菲亚那两个好战女不谈，就连在战士中以冷静自制著称的伊妮莉也始终将迪妮莎看作指向标，虽然明确表示了自己不是迪妮莎的对手不会和她打，但其他人一起上的话她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迪妮莎的高贵强悍在战士中虽然能引起普遍的对强者的敬畏感但同时导致了对外亲和力不足，不能保证死心眼的O.8艾路达在接到命令后不跟她拼命。一句话，迪妮莎游戏般的轻松斩杀罗斯玛丽，实在是失策了。
“还不止这些呢。”迪妮莎冷笑着听完了哈尼雅的分析，接口道，“我，你，卡罗尔，当年可是77期的铁三角啊。卡罗尔的实力在于防御，能够自保但无法构成太大的威胁。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还把同样有着给无数实力的你找回组织，美其名曰‘与O.13进行排位战’，目的真有那么单纯的话就明摆着是在给自己添乱。
“无非是想要拿你来牵制我嘛。若我真的反水，正好拿你来与我对抗。测试你的忠心，摸出你的真实实力，还真是一石三鸟。就算你和我联手叛逃，还有个卡罗尔在西方呢。伊妮莉她们？算了吧，幌子而已。再说我也没打算再跟他们隐瞒什么，敷衍也好，如实相告也好，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啊。”
不愧为O.1，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谈笑间三言两语将组织的真实意图剖析得淋漓尽致。哈尼雅暗自佩服，但还是摇着头说：“你还真是有够大胆的，虽然周围没有妖气，你就这样说出来会不会也太嚣张了？”
“得了吧你。”迪妮莎毫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平常比这嚣张的事你可没少干――别给我装糊涂，我都听说了。何况身处辖区时周围都不知道有多少耳目，现在在组织内部，你以为如何？”
“哟，你对你的实力就这么自信？那排位战结束后我可得认真一点了。”
“那当然，小心被我揍得爬不起来啊，我想你总不会愿意在后辈们面前丢脸吧。”
那样凌厉霸气的笑容真是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了，哈尼雅怔怔地想着。这家伙真是一点儿也没变。不过也不错，如果哪一天迪妮莎的唇角真的丢失了这样高贵而自信的弧度，恐怕自己都会觉得无法适从呢。
“是啊，迪妮莎，你向来都是最强的啊。”明明是这么沉重的话题，却依然想要用微笑的表情来面对挚友，“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那我也就懒得再唠叨。有我力所能及的事就说出来。就算我真的插不了手，我想我总不至于拖你后腿。”
迪妮莎愣了片刻：“你这家伙……真是的，什么时候转性了啊，人家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的说。”话虽这么说，眼神里却是带着暖意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你，不过这样的哈尼雅比以前那个有人情味得多。看起来你精神好得很嘛，不去训练场看看那些可爱的后辈？”
“你别告诉我你又是从训练场那边落跑出来的。”哈尼雅的脸顿时黑了。
高位战士回组织述职时往往还会被抓壮丁给安排去当临时教官，差不多可以说是组织的“优良传统”了。但迪妮莎一提到这件事，哈尼雅有八成把握敢断言这家伙绝对是消极怠工后为了找个合适的借口比如说“哈尼雅的作战技巧也很有代表性所以我把她找来了”而妄图拖她下水！迪妮莎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直接无视掉对方挫败的眼神相当怨念地耸了耸肩：“啊，没办法，被抓包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小孩子，独自面对那群小鬼简直头大。哈尼雅你总不能有福同享有难各自当吧，那可不是你的风格。”
“……那还就是我的风格。”
“哈尼雅～～好歹我们也是好得穿一条裤子，虽然你总是受我的欺压，但你忍心抛下我不管吗～～你忍心吗～～嗯哼～～”妓女模式启动，眼睛里闪着哀求加一点点恶劣的光，身体轻轻扭来扭去，就差没往对方身上贴了。
“噗！！！”鼻血直下三千尺，哈尼雅怒了，“边去！！！我不是男的！！！要诱惑找你家奥鲁贤去！！！！！！真是的，一个两个都欺负我没上过仪态训练课。扭什么扭，身材好就了不起啊？？！！”
迪妮莎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头：“你终于开始正视事实了。”
“……”哈尼雅气结，用力按住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跟你吵――跟你吵架是自取其辱。大姐我求求你，我可是靠精神力吃饭的啊为了及时赶回组织我这几天睡眠时间平均每天不到四个小时，我求你行行好放我倒头呼一觉吧，啊？这两天还有排位战呢我。”一口气说完后掉头跑进房间，生怕迪妮莎冲进来抓人，“砰”的一声将门死死关上，还上了锁。
“……啊喂。”迪妮莎目瞪口呆地看着紧闭的门，彻底无语。
“啊，对了。”门突然打开，几个纸袋扔了出来，迪妮莎一阵手忙脚乱后总算没掉地上，“回组织前跑到卡罗尔那里去骚扰了她一阵子，她让我顺路给你捎了这些东西。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好了我的使命完成要去睡觉了。”再次铁将军把门。
就算不愿去，总不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吧……搞得我好像有多恶劣似的。
迪妮莎有些郁闷地拆开袋子看了看，唇角顿时抽了。
牛肉干？！
水果馅饼？！！果脯？？！！！林菇？？？！！！
……好吧，卡罗尔，我知道西方物产丰富，可你居然给我弄了这么多东西还都是保质期很短的……你预谋撑死我吗？
若你因为什么事而痛苦偏偏还束手无策，借酒浇愁是个不错的选择。借着喝醉的名义痛哭一场后倒头就睡的卡罗尔醒来后精神好得不像话，带着哈尼雅满19区到处乱窜，边做任务边将各地的特产尝了个遍。刚开始哈尼雅对这种自助游的旅行方式还蛮感兴趣，时间一长……她忍无可忍了。
“我说卡罗尔你还真是没创意哎，明明知道我们战士是少食体质你还带着我到处吃东西！”哈尼雅按着始终处于消化不良状态的胃部大发牢骚，“旅游观光不带这么玩的吧？在这么下去我会被你撑死的！”
卡罗尔表情特无辜地说了一段话后哈尼雅掐死她的心都有了：“拜托，你自己受不了美食的诱惑好不好。整个19区位于西方，除了森林矿山连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看的，也只有各地区的风味小吃算是本地特色。我是有带你体验生活――反正你敲来那么多秘药不用白不用――可你每顿少吃点也不至于会撑成这样吧？我还想抱怨呢。原本打算月底抽空去莱斯换根发带，你害得我这个月又闹财政赤字我还没找你算账。”
“哟，这还怪我？！你在君兰德喝醉的时候扔钱袋扔得多潇洒啊，身上就剩十比拉了还好意思出来晃。这一路上我的小金库都掏空了――就连这次泡温泉的钱都是我付的。你自己说说得砍多少头妖魔才能捞回本儿？从阿里斯那家伙手上骗点零花钱我容易吗我？不多吃点心理不平衡！”
没错，西方被称为“温泉之乡”的卡迪拉山区的某处温泉浴场的雅间，确定了隔音效果相当好后，吞了秘药的两个人正一边舒舒服服地泡温泉一边肆无忌惮地互相吐槽。忽略其唇枪舌剑的激烈程度，清秀的面容，精致的锁骨，还有在水汽中显得影影绰绰的线条完美的肩膀和脊背……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让人想喷鼻血……
“没见过你这么吝啬的，撑死了也是自找……”
哈尼雅猛然起身将卡罗尔按在了水里，她向来推崇暴力解决问题。卡罗尔呛得直咳嗽，一翻身爬起来冲着对方咆哮：“谋杀啊你？！”哈尼雅则一脸“小样，跟我斗”的表情狠狠甩了她一白眼，舒展身体重新躺回了水中。
“真怀念啊。”卡罗尔抹去脸上的水却并未对哈尼雅展开反击，反而有些突兀地感慨道。
哈尼雅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你这语气还真是有够老气横秋的。等着吧，再过个几十年正应景呐。”
“只是忽然觉得很感慨而已。哈尼雅，我们很久没有这样了呢。一起做一些简单的任务，没事互损，尽管累是累了点儿但总归过得很安心。这样持续下去再把迪妮莎拉来的话，战士的生活倒是也没那么难以忍受。话说这段时间连着和你见了两次面，那家伙还没消息呢。”
“我知道你想把她也给拉过来的原因是想看我们两个打嘴巴官司，自己好坐山观虎斗，真是阴险的家伙……迪妮莎那家伙好得很，都升到O.1了。“
“真的啊？”
“嗯，前段时间做任务时听别人说的。”哈尼雅笑了笑，“同样是小道消息。迪妮莎貌似最近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任务，按惯例是要回组织述职的。掐着时间算算这次回组织参加排位战的话差不多正好能见上一面。有什么话想让我帮忙带一句吗？”
卡罗尔想了想，温暖的水汽蒸得她有点儿胸口发闷，干脆不再伤那个神，手一挥：“没什么好说的，都O.1了还不知道便宜从事那可真是丢人。到时候你帮我带点东西给她就行了。倒是你，最近情况还好？还没找到彻底解决那个问题的方法？”
找个鬼。哈尼雅暗想。真有办法我还拿防腐剂当饮料喝？我才没那么重口味呢。但卡罗尔语气中的真挚与关心确实让她心里一暖。哈尼雅淡淡地笑了笑：“啊，不大幅度动用妖力的话就没有关系，没事的，不用担心。”
“切，谁担心你啊，自作多情吧你。”卡罗尔学着哈尼雅一个白眼翻过去，翻完后自己都感到有些头晕。
不公平，真的不公平，平时总看到这家伙翻白眼翻得如此流畅，怎么没翻出个脑震荡？
哈尼雅泪目：“你个死没良心的，人家好不容易请了一个月的假怕你寂寞特意来陪你，结果你一点不关心人家……说！你是不是另有新欢了？！”
“噗！”正拿着杯水慢慢喝的卡罗尔结结实实地给呛到了。一阵猛咳后卡罗尔是真的怒了，冲着哈尼雅气急败坏地嚷嚷：“故意的吧你这是？！不恶心两句你会死吗？还在这儿扮娇弱，你装什么装啊？你娇弱吗？实力早到了个位数吧？！”
哈尼雅被卡罗尔一阵连珠炮轰得有些郁闷：“你被妖魔打傻了？不就开个玩笑吗，这么激动算是怎么回事？”
顿了顿，她看着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的卡罗尔来，有点困惑地补充了一句：“恶心你归恶心你，跟我的实力有什么关系？”
卡罗尔挠墙的心都有了。原本一直遵守的淑女准则……在这家伙面前不堪一击。
天呐，早就发现隔了两年这家伙彻底转了性。虽然现在这样调皮恶劣的性格比当年那个冷漠阴郁的少年哈尼雅更有人情味，但是……迪妮莎你在哪里啊在哪里，你替我抽她一顿吧。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与好友共处的亲密悠闲的时光竟是漫长的生命中的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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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晨哈尼雅发现实在不能再赖下去了，跟郁闷至极的卡罗尔打了个招呼后换回战士的装束就往组织赶。时间倒是掐得极准，规定日期的前一天晚上，刚好赶到小镇美达亚。
作为距离组织最近的镇子，美达亚经常会有新上任或回组织述职的战士从此经过，镇民们也就见怪不怪了，没有对偶尔经过的大剑们表现出类似于指指点点的行为。哈尼雅再次跨入美达亚时第一时间想到了君兰德。但认真对比起来，镇民的态度依然是天差地别。
哈尼雅知道这次回组织会见到迪妮莎，因此她晚上在美达亚闲逛的时候居然感应到了伊妮莉的妖气多少感到奇怪。
伊妮莉的妖气已经成长到了战士中的一流水平的样子，排位估计不会低到哪里去。要出什么事了吗，上位战士一招就是两个？沉思了片刻，哈尼雅转身向伊妮莉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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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妮莉此时也正纳闷。原本她正带队做讨伐任务，人还没凑齐就给组织临时改派去的另一个个位数战士替了下来，联络人则告诉她“临时有点事，立即回组织一趟”。伊妮莉也懂得有些事情不能窥探，二话不说一路风尘仆仆往东方赶，心里却不免犯嘀咕。直到感知范围里突然出现了一股妖气，距离自己……不到两米？！
这么近！怎么可能？！
饶是以行事冷静著称的高速剑伊妮莉此时也不免大吃一惊，来不及分辨妖气的性质，下意识的就是转身一剑横扫，高速剑刚刚发动，硬生生停了下来。
哈尼雅一脸尴尬地看着她，手臂还保持着五指微张的状态停在空中。良久，她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伊妮莉……我知道你的高速剑早就完成了。但是拿着大剑指向两年未见的同期……你确定这是你独有的打招呼方式吗？”
……错了。
伊妮莉有点头痛。还以为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问题。什么“怎么可能”啊，如果是这个内敛性体质的家伙，完全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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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除了我和O.13是因为排位战的缘故，迪妮莎是例行述职，除此之外包括你在内总共四个个位数战士被召了回来？”
“不止，除了朱丽叶和罗斯玛丽外能回来的都回来了。苏菲亚和罗亚路已经确定到了组织，另外O.8艾路达好像也在路上。叛逃的O.7阿加莎被肃清后一直没人补上去，最近O.4战死，O.6朱丽叶替我带队。组织几乎把能抽调的个位数战士全找回来了，怕是有大动作。”伊妮莉冷静地分析着。
“哦。”哈尼雅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伸手从怀里的纸袋中抓出粒棉花糖弹入口中，然而看到伊妮莉瘦削沉默一如既往的冰山脸就觉得吃不下去。沉默片刻，袋子递到冰山面前，“美达亚的特产，刚刚买的挺新鲜，味道不错，要吃吗？”
伊妮莉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用了，谢谢。”
这家伙……有点奇怪，变了不少。当年做训练生的时候可是一天到晚板着张扑克脸对谁都不理不睬的样子，现在转过头递个纸袋问你要不要吃零食，怎么看都觉得诡异。哈尼雅倒是没有再顾及伊妮莉看自己的怪异神色，耸了耸肩，收回袋子继续旁若无人地大嚼棉花糖。
伊妮莉看着哈尼雅一副什么都与我无关的态度终于忍不住了：“现任的O.13乱舞的丽娜莉也有一定的实力，既然安排了排位战，我想你总该对这个问题表示一点重视吧？”
“很重要吗？”
“你这么认为？”伊妮莉耐着性子反诘一句，“能拥有称号的人不是高位战士就是拥有特殊的作战技能而被寄予厚望的战士。傀儡师哈尼雅，我是你的话，不认为一定能在与丽娜莉的对战中稳操胜券。”
“无所谓啊，伊妮莉，排名之类的东西，无所谓。输了大不了回我的16区继续睡觉去，也没什么损失呀。”
“……”
“伊妮莉……我知道你想击败迪妮莎。”扎好纸袋后随手挂在剑架后，哈尼雅伸了个懒腰，语气肯定，“当年你的综合成绩可是仅次于迪妮莎啊。时时被压一头的感觉想必不好受？”
“她确实比我强，是我唯一承认的O.1。”尽管对迪妮莎的强大心服口服，但被拆穿心事的滋味同样不好受，伊妮莉的语气已经有点不友善了。
“我不是说你在质疑迪妮莎的实力。毕竟作为仅次于O.1的战士，你也需要一个目标呢。那么唯一不曾超越的迪妮莎无疑是最适合扮演这个角色的人选。不是因为这个目标的存在的话，今天的你就算进了前十，O.3的排位怕是也无法企及呢。”
伊妮莉感觉有点伤尊严，手骤然握紧：“你呢，你又是什么意思，质疑我的实力？”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哈尼雅双手一摊，懒洋洋地说，“你不是对我不关心排位战感到不理解么？我只是在举你的例子啊。你自己要如何行动对于我来说没有对错之分，我也不想评论。我这个人很懒，对所谓排名兴趣不大，因为越强的能力意味着越重的责任。我没有你那样的好胜之心。诚然，排位战时我还是会尽力，胜了就服从安排开到13区去，败了回我16区没事晒晒太阳，总比你们一天到晚带人找觉醒者掐架要悠闲。生活状态不同而已，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哈尼雅……你真的让人难以理解。”本来就不是喜欢多说话的人，伊妮莉良久才用这句话作了结尾，“没事我先回组织了。”
“好走不送。”哈尼雅嬉皮笑脸，伊妮莉则是一副“我不认识这样的战士”的表情扭头跑路。然而在她的背后，与那样玩世不恭的语气完全不相符，哈尼雅慵懒惯了的眼睛里在离开组织后第一次出现了警觉和深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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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多没回来，组织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啊。”跟在脸色不善的阿里斯身后，哈尼雅第一次到组织似的一路东张西望还不忘继续碎碎念，“真想不明白这算是什么风格，打几个天窗出来采光也要比现在强些――组织吝啬到这几个小钱都舍不得掏的地步啦？大不了给我们多派几个任务不就赚回来了。”
“哈尼雅，组织的安排轮不到你插嘴。”阿里斯阴恻恻地说。
他是真的有些恼火了。是给这家伙安排了一个月的假不假，但偏偏掐着截止时间的最后一刻跨进组织大门……是不是他最近管得太松了？
对待这些被视为工具的战士，向来是稍有不听话的苗头立即清除掉。但是这些年组织的高等战力一直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哈尼雅虽不是很听话但也没闹事，加上能力顶得上个位战士，所以高层的意思是再用几年，阿里斯也就不想那么早撕破脸皮。
当初阿里斯选了哈尼雅就是觉得这个平时沉默寡言性命攸关之时却跟发疯没什么区别的家伙很有意思。以前带的战士基本上来说听话倒是听话，带久了也会觉得千篇一律。没想到哈尼雅大概是在组织里忍了数年忍得有些抓狂，到了辖区后骤然比在组织自由许多，不到一年就本性毕露。阿里斯追悔莫及。
“啊，啊，知道了。阿里斯你也是一如既往的不友好啊。”哈尼雅拉长了声调。
阿里斯哼了一声，停住脚步，指着侧前方的房间，声音干巴巴地说：“那是你回组织期间的临时房间。没接到通知前就住在这里好了。”说完一秒钟也不想多呆似的直接走人。
“……真是的，撩拨这种家伙实在没意思。”哈尼雅头痛地看着阿里斯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所以你也没必要再藏着了。虽然我感值范围很小，但也没小到你站在我面前还无知无觉的地步――亲爱的迪妮莎，你这算是在嘲笑我吗？”
短暂的静默后，空旷的甬道中回响起铿锵的钢靴声，披着大波浪卷发的战士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精致得如同洋娃娃般的脸上挂着善意的戏谑笑容：“嘲笑？不算哟，我真要是嘲笑起来怕你招架不住。你最近动静闹得还真不小，听说前段时间你们把男性时代的O.10都给砍了，组织对你们可是刮目相看呢。”
“那种角色你一个人就能搞定了吧。”哈尼雅淡淡地笑了笑，冲着迪妮莎伸出右臂，“好久不见了，迪妮莎。”
迪妮莎一愣，笑着举臂与哈尼雅相击：“嗯，是啊，好久不见。看来南方确实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地方，现在的你比以前开朗了不少。”
“啊，凑合吧。”哈尼雅伸了个懒腰，有些惫懒地说，“换了你处于那种别人恨不得活剥了你的环境里我还真不信你能轻松得起来。说实话，这两年虽然是筋骨疲劳，心情倒是挺不错。进来坐坐？”
“不了，还有事，顺路来看看你。我估计还会在组织待几天，要说话有的是机会。你还是好好休息准备排位战吧，O.16当得挺滋润是不是？”
“想找我打架的话不用这么欲盖弥彰，排位战结束后一定奉陪。”
“事先声明哟，我不跟连O.13都打不过的人打架，那也太没有挑战性了。”
“那你不用担心，先解决排位问题，然后我会找机会揍你一顿的。以前老被你按着打，此仇不报非君子。”哈尼雅咬牙切齿地“微笑”着说。
“那我可真是很期待呢。”比起哈尼雅的“微笑”迪妮莎的笑容要和蔼得多了。
虽然两年不见，这家伙惹人发火的本事依然见长。
不过哈尼雅没心思跟她纠结。装模作样地龇了阵牙后，哈尼雅正色：“不跟你贫了。我回来时遇到了伊妮莉，听她说个位数的战士几乎都回到了组织。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当然有大事，讨伐深渊算不算？”哈尼雅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迪妮莎直乐，忍着笑故意忽悠她。
“迪妮莎！”
“好了好了，还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的性子。”看到好友是真的急了，迪妮莎也认真了点，耸了耸肩膀，“组织召集几乎全部个位数战士，我猜其实是因为我吧。”
“你又惹了什么事了？”哈尼雅倒抽一口凉气。
“没什么啊，就是把罗斯玛丽砍了而已。没经排位战夺了她的O.1，那家伙不服气得很呐，前段时间把黑函送到了我手上，说是在哥达鲁之丘等我，结果还是用觉醒体和我打了一场。尽逼我干无聊的事。不过也好，斩杀觉醒者比斩杀同伴的心情总是轻松得多嘛。”
哈尼雅顿时冷汗直冒：“等等等等，想发牢骚待会儿再发。你说你轻轻松松地解决了觉醒的O.2？！”
“你说呢？”
哈尼雅捂住了脸：“迪妮莎，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脑子出毛病了？哪怕让罗斯玛丽往你身上抓几下子也好，轻松解决了原O.2，你生怕组织注意不到你还是怎么回事？”
O.2罗斯玛丽用黑函引来迪妮莎并不惜觉醒与之决战，死在后者剑下，而后者除了披风稍有破损外几乎毫发无伤……哈尼雅总算是明白了组织将几乎全部个位数战士找回总部的用意了。这次迪妮莎回组织的“述职”无疑是为了接受所谓“忠诚度”的检验，万一迪妮莎发难――组织的力量显然不止战士，否则不可能与三大深渊并立于世――但个位数战士无疑是最方便动用的力量。她们将作为第一道防线为组织争取时间，组织则根据具体情况决定要不要动用那个鬼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杀手锏。不必担心个位数战士们会临阵反水，撇去罗亚路苏菲亚那两个好战女不谈，就连在战士中以冷静自制著称的伊妮莉也始终将迪妮莎看作指向标，虽然明确表示了自己不是迪妮莎的对手不会和她打，但其他人一起上的话她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迪妮莎的高贵强悍在战士中虽然能引起普遍的对强者的敬畏感但同时导致了对外亲和力不足，不能保证死心眼的O.8艾路达在接到命令后不跟她拼命。一句话，迪妮莎游戏般的轻松斩杀罗斯玛丽，实在是失策了。
“还不止这些呢。”迪妮莎冷笑着听完了哈尼雅的分析，接口道，“我，你，卡罗尔，当年可是77期的铁三角啊。卡罗尔的实力在于防御，能够自保但无法构成太大的威胁。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还把同样有着给无数实力的你找回组织，美其名曰‘与O.13进行排位战’，目的真有那么单纯的话就明摆着是在给自己添乱。
“无非是想要拿你来牵制我嘛。若我真的反水，正好拿你来与我对抗。测试你的忠心，摸出你的真实实力，还真是一石三鸟。就算你和我联手叛逃，还有个卡罗尔在西方呢。伊妮莉她们？算了吧，幌子而已。再说我也没打算再跟他们隐瞒什么，敷衍也好，如实相告也好，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啊。”
不愧为O.1，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谈笑间三言两语将组织的真实意图剖析得淋漓尽致。哈尼雅暗自佩服，但还是摇着头说：“你还真是有够大胆的，虽然周围没有妖气，你就这样说出来会不会也太嚣张了？”
“得了吧你。”迪妮莎毫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平常比这嚣张的事你可没少干――别给我装糊涂，我都听说了。何况身处辖区时周围都不知道有多少耳目，现在在组织内部，你以为如何？”
“哟，你对你的实力就这么自信？那排位战结束后我可得认真一点了。”
“那当然，小心被我揍得爬不起来啊，我想你总不会愿意在后辈们面前丢脸吧。”
那样凌厉霸气的笑容真是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了，哈尼雅怔怔地想着。这家伙真是一点儿也没变。不过也不错，如果哪一天迪妮莎的唇角真的丢失了这样高贵而自信的弧度，恐怕自己都会觉得无法适从呢。
“是啊，迪妮莎，你向来都是最强的啊。”明明是这么沉重的话题，却依然想要用微笑的表情来面对挚友，“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那我也就懒得再唠叨。有我力所能及的事就说出来。就算我真的插不了手，我想我总不至于拖你后腿。”
迪妮莎愣了片刻：“你这家伙……真是的，什么时候转性了啊，人家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的说。”话虽这么说，眼神里却是带着暖意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你，不过这样的哈尼雅比以前那个有人情味得多。看起来你精神好得很嘛，不去训练场看看那些可爱的后辈？”
“你别告诉我你又是从训练场那边落跑出来的。”哈尼雅的脸顿时黑了。
高位战士回组织述职时往往还会被抓壮丁给安排去当临时教官，差不多可以说是组织的“优良传统”了。但迪妮莎一提到这件事，哈尼雅有八成把握敢断言这家伙绝对是消极怠工后为了找个合适的借口比如说“哈尼雅的作战技巧也很有代表性所以我把她找来了”而妄图拖她下水！迪妮莎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直接无视掉对方挫败的眼神相当怨念地耸了耸肩：“啊，没办法，被抓包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小孩子，独自面对那群小鬼简直头大。哈尼雅你总不能有福同享有难各自当吧，那可不是你的风格。”
“……那还就是我的风格。”
“哈尼雅～～好歹我们也是好得穿一条裤子，虽然你总是受我的欺压，但你忍心抛下我不管吗～～你忍心吗～～嗯哼～～”妓女模式启动，眼睛里闪着哀求加一点点恶劣的光，身体轻轻扭来扭去，就差没往对方身上贴了。
“噗！！！”鼻血直下三千尺，哈尼雅怒了，“边去！！！我不是男的！！！要诱惑找你家奥鲁贤去！！！！！！真是的，一个两个都欺负我没上过仪态训练课。扭什么扭，身材好就了不起啊？？！！”
迪妮莎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头：“你终于开始正视事实了。”
“……”哈尼雅气结，用力按住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跟你吵――跟你吵架是自取其辱。大姐我求求你，我可是靠精神力吃饭的啊为了及时赶回组织我这几天睡眠时间平均每天不到四个小时，我求你行行好放我倒头呼一觉吧，啊？这两天还有排位战呢我。”一口气说完后掉头跑进房间，生怕迪妮莎冲进来抓人，“砰”的一声将门死死关上，还上了锁。
“……啊喂。”迪妮莎目瞪口呆地看着紧闭的门，彻底无语。
“啊，对了。”门突然打开，几个纸袋扔了出来，迪妮莎一阵手忙脚乱后总算没掉地上，“回组织前跑到卡罗尔那里去骚扰了她一阵子，她让我顺路给你捎了这些东西。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好了我的使命完成要去睡觉了。”再次铁将军把门。
就算不愿去，总不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吧……搞得我好像有多恶劣似的。
迪妮莎有些郁闷地拆开袋子看了看，唇角顿时抽了。
牛肉干？！
水果馅饼？！！果脯？？！！！林菇？？？！！！
……好吧，卡罗尔，我知道西方物产丰富，可你居然给我弄了这么多东西还都是保质期很短的……你预谋撑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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