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野性荒原 第一百五十五章 盟约
目录：骑士的旗帜| 作者：无水平| 类别：玄幻奇幻
第一百五十五章 盟约
第二天，船队驶入了莱蒙湖，没有停留穿过湖中心的航道远远离去
在此之前湖中骑士号在一个叫弗勒里的地方靠了岸，这个运河码头距离莱蒙湖还有半天的路程里奥离开了船队，在最近的城镇诺尔镇找到了住处他在城里待了一天，然后带着维文和格纳去了安托家的城堡，他们没有去拜访城堡的主人，如果去拜访的话，大概也只有冷箭招待他们他们观察了城堡的城墙和箭孔，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没有人打开城堡的大门，即使五百人也休想攻克它
夜晚，他们借宿在一家小的修道院里，院长和副院长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兄弟，已经到了风烛残年，没法保持修道院的整洁了，面对如此摇摇欲坠的修道院，他们也只好所遇而安然后里奥又回到弗勒里，登上了一艘毫不显眼的运河船，和一队贩卖粮食的商船结伴而行，进入了莱蒙湖
他们把船停在靠着南岸的一家修道院的码头，然后他就在船上一直等待
阿德这几天一直待在日月镇上这座城镇现在又脏、又挤、又乱野狗成群结队在镇上乱窜，醉汉躺的每个街角都是，粮仓周围的乞丐跑来跑去镇上到处是朝圣的香客第一届圣穆医节近在眼前，这位被大众直接尊奉为圣徒的人，唯一需要的就是等着死后被教会册封但是现在他走上了前台，他是日月镇第一位主教，许多人都到布拉德利修道院来朝觐他
在布拉德利修道院教堂，升天节的祈祷结束时宣布了穆修士已死，费兹捷勒主教为主而活阿德希望这个消息最终会引起轰动，盖过里奥在布拉德利荒原上大打出手的效果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修士们列队走了，参加的人群朝出口散去时，互相捅着，低声议论，带起一阵嗡嗡地激动的谈话声
很多人不仅和布拉德利修道院教堂有精神上的联系，而且还有物质上的牵扯——是修道院的雇工，或者佃户，或者转租户——大家都对谁做修道院的院长和会不会导致变故而感兴趣一个大地主的负责人转变对他治下的人来说，往往意味着很大的风险幸好，修道院的院长没有改变，只是多出了一位主教
阿德在人群看到了里奥的小情人——西格莉德她在中殿右侧靠前的地方，由一位阿德不认识的银穗骑士陪着，周围都是士兵和侍女她背向着他，但她那一身不同于寻常的气质是不会看错的在他看着她时，她转过脸来，露出曲线柔和的面颊和笔直、骄傲的鼻子她那双近乎全绿的眼睛遇上了阿德的目光那双本来很大的绿眸子在看到他时睁得大了，但随后看清了只有阿德一人，那双眸子的色彩就暗淡了下去
她假装作没看见，把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阿德，嘴唇微微一翘，微笑着，打了一个仅仅表示一下礼貌的招呼阿德把头向她偏了一偏，也很轻微的一动——只能说是点了点头过了一会，阿德再朝她看去的时候，她的面孔板着，正扭过头去看着前面阿德直觉她和里奥之间出现了什么，而且应该不是小情侣闹脾气那么简单
马克也观礼的人群中布尔的特使问候了马克的父亲，他们握手寒暄了几句就分开——他们之间的裂痕就快掩盖不住表面上客套了然后，年轻的贵族们川流不息地走到马克的跟前向他鞠躬，他很从容地向他们微笑，随后被这些人拥簇着离开他在会众中轻快地穿过，就像是带着一队猎狗在一群绵羊中钻行；而人们也像羊群一样，惊恐地扭回头看着他们，往一旁闪开直到道路的最边上给他们让路马克不理睬农民，但对每个乡绅都说上几句话
阿德本想找到蜜莉聊上几句，但她随着人群沿中殿向外走了他很惊奇看到马克站在那里等着当她走到马克跟前时，马克向她致意，但她却没有理睬马克于是马克又把注意力转向了阿德他们就在教堂的门口遇上准确的说，并不是遇上，而是马克看见了阿德，他停下脚步等在那里人群已经散去，只有零散的人还在中殿里，寂静的地板上只有阿德一人的皮靴声他一直走到马克的面前
“感谢主你来了，阿德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会永远窝在那个狗窝一样的小村里，”他说
“真高兴看见你在护卫典礼，幸好你带来了这么多人，否者我不一定认得出你来”
“我那亲爱的表弟呢？”
阿德没有理会他的询问“盔甲很漂亮，”他说，“一点刮痕都没有”
“我知道，”马克说，“自从认识你们以来，不断有人冲着我比划，但从来没有人得手过”
“你选择对手上很有一套，”阿德说，“只是去年的比武大会，你怎么会犯错？”他擦过马克的身边，继续向外走去“哦，忘了说一句，”他又转过身，“我感到正义降临，那些身负邪恶的人，最好不要到沃特堡那里去，我一定会忍不住出手宰了那些狗崽子，甚至牵狗的人也难保我认不出来”
“你晚上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吗？效忠于正义？我那个表弟是正义吗？”马克讥笑着“他很勇敢，却是一脸早夭样，”他说，“重回旧地的感觉一定很好，我怎么会错过”
“你这辈子也看不到那一天，”阿德说着，向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不喜欢用剑背后刺人，你来的时候，记得和我说一声”
人群中有几个今年的来的贵族子弟向着阿德怒吼，叫嚷着：大胆、岂有此理、没有教养之类的责骂
阿德转过身子，看了他们一眼这些狂妄的少年像是被刺痛似的往后一缩他们觉得如同一条狗被从路上踢开，那威吓的刺痛和他们的退缩带来的羞辱使得他们想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再也不要让别人注意他们
他们想，我们是北平原的望族之一，可是竟然被一个人鄙视了愤怒刺激着他们想抽剑向阿德砍去，但他的目光使得他们渺小，他们最后只能强制自己昂起了头
里奥像个修士一样在清晨起床，到岸上的教堂作晨祷，一天中的第一次祈祷，他很久没有这样做了之后，他往食堂走去，打算和修士一起进早餐，但格纳叫住了他，示意他回到船上去维文一直跟着里奥，这时神经绷得紧紧的信使已经回来了，够快的他大概一到沃特堡就得到了回答，天还没亮就启程了答复会是什么呢？
阿德离开日月镇的那天下午，天气冷得似乎可以下雪了凛冽的冷风掠过日月山的松树林，低垂的乌云堆积在日月山的山谷上，就像一块破布那样似的随时兜不住里面的水在离开镇上十里的地方，是他此行的目的地，那里没有城堡，但防卫得十分森严周围一百码以内全是高大的山毛榉树，将住宅遮掩起来，围墙是足有三人多高砖石垒起，外面是一道雨水壕大门口的修士样子懒散，但长袍藏有佩剑
马厩里有好几匹好马，包括三匹战马，一小撮修士在房子周围，消磨着时间大概与他会面的客人已经先行来到
阿德把马匹交给一个小马夫，带着一种预感爬上台阶整个院子有一种令人心烦的政治气氛他正进入一个不熟悉的世界，心中却揣着一桩秘密的使命如果谈判决裂的话，我可能要在这里待上很长时间才能离开，直到地下室的栅栏锈掉他自嘲地想
等在房子里的不是主教本人，而是他的助手，晋的副主教班奈特
阿德奇怪地瞪着他副主教穿着黑灰色的长袍，干瘦的身形停歇在一个方凳上，如同乌鸦栖在树桩上他的鹰勾鼻头冻得发红，显然是风被吹的，他那双骨瘦如柴的白手正捧着一杯热酒焐着
这是一个十数年在双子河畔赈医的令人尊敬的神父，现在他获得了回报
“你来了太好啦”一个老年的修士脱口而出，他递给了阿德一杯酒“喝一点缓和一下”他说是保罗-布朗维安——阿德开始没有注意到他，他坐在火边，把粗面包在啤酒里泡软，使得他的那一口老年人的牙齿好嚼些保罗-布朗维安是奥格斯格家族在布拉德利修道院的神前的侍奉者，但现在的他显然抛弃了自己的隐藏身份
“你能给我写信我很高兴，但在这里看见了你，却让我很不安，”阿德冷冷地说
“是真的吗？”那边的副主教急切地站了起来，他等不及地问“里奥同意了主教的盟约？”
阿德伸出一只手制止了他“我们待会会谈到那儿的保罗在这儿，却是告诉了我一些不好的事已经发生”
班奈特没有把失望流露出来这不是直截了当的回答他研究着阿德的表情，想看出他的内心阿德确实有自己的一套怎样谈判的谋划，但班奈特猜不透到底是什么
保罗坐立不安他咬了一头面包，但紧张得忘了下咽，他喝了些啤酒，不过是给手早点事干
“是这样的，”班奈特最后说，“保罗虽然注重奥格斯格家族的利益，但当主的利益与家族的一致时，他认识到了自己的责任，这在我们看来是对双方都是有利的为了尽量早一点实现主教和伯爵的意图，所以我们就给你送信去了”
班奈特迫不及待地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想了解的情况了？”
“是的，我来告诉你”阿德放下了他还没喝的酒“里奥并不愿意放弃他的圣卑尔山修道院的院长”
班奈特的心沉下去了“那么说，保罗说的并不都是实话咯”
阿德接着说：“不过嘛，伯爵并不愿冒和主教分裂的风险”
班奈特皱起了眉头这也是主教多少已料到的——不过有些情况不大对劲，如果不能获得圣卑尔山修道院长一职，盟约的其它条款就无从看起班奈特对阿德说：“你跑这么远的路，不会只为了告诉我们这一点”
阿德对班奈特很尊敬地看了看，班奈特知道他猜对了“不错，”阿德说“伯爵要我来测测民众以及布拉德利修道院修士们的情绪他还赋予我以他的名义决定一切的权力事实上，我随身带来了伯爵的印信，所以我可以写一封提名信，提名圣卑尔山修道院副院长，并且让这一提名很正式，具有约束力你们明白，我拥有他的全部权威”
“阿德莱德阁下，你是来羞辱我的吗，我想费兹捷勒主教已经清清楚楚表达了他愿望现在我要知道的，我们有没有可能达成一致的可能，而不是在这里像市场的鱼贩那样讨价还价”班奈特怒气勃发地说道：“请不要浪费主教宝贵的时间”
阿德把这件事思考了一会儿穆修士——现在是费兹捷勒主教了，但是这不是最后的权威的任命红衣主教和大公会有他们的看法，他们掌握提名，但最终是由修士们使任命合法化而现在修士们尊奉穆为主教，行使了提名的权利，这虽然不常见，但也不算违背常规，但相反的也就是红衣主教和大公掌握了使之合法化的权利
阿德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同意不同意事实上一直存在的情况——费兹捷勒主教大人此前对于里奥的处境，并没有尽到关心、爱护的义务伯爵依然会担心这一情况继续延续下去，这也是伯爵不能放弃圣卑尔山修道院院长，帮助主教获得合法化任命原因”
“是的，我了解这一点，”班奈特说
“那么说，我是否这样理解，费兹捷勒主教大人将用实际的行动来证明，此类事件不会在此发生了”
“是的”
※※
第一百五十五章 盟约
第二天，船队驶入了莱蒙湖，没有停留穿过湖中心的航道远远离去
在此之前湖中骑士号在一个叫弗勒里的地方靠了岸，这个运河码头距离莱蒙湖还有半天的路程里奥离开了船队，在最近的城镇诺尔镇找到了住处他在城里待了一天，然后带着维文和格纳去了安托家的城堡，他们没有去拜访城堡的主人，如果去拜访的话，大概也只有冷箭招待他们他们观察了城堡的城墙和箭孔，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没有人打开城堡的大门，即使五百人也休想攻克它
夜晚，他们借宿在一家小的修道院里，院长和副院长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兄弟，已经到了风烛残年，没法保持修道院的整洁了，面对如此摇摇欲坠的修道院，他们也只好所遇而安然后里奥又回到弗勒里，登上了一艘毫不显眼的运河船，和一队贩卖粮食的商船结伴而行，进入了莱蒙湖
他们把船停在靠着南岸的一家修道院的码头，然后他就在船上一直等待
阿德这几天一直待在日月镇上这座城镇现在又脏、又挤、又乱野狗成群结队在镇上乱窜，醉汉躺的每个街角都是，粮仓周围的乞丐跑来跑去镇上到处是朝圣的香客第一届圣穆医节近在眼前，这位被大众直接尊奉为圣徒的人，唯一需要的就是等着死后被教会册封但是现在他走上了前台，他是日月镇第一位主教，许多人都到布拉德利修道院来朝觐他
在布拉德利修道院教堂，升天节的祈祷结束时宣布了穆修士已死，费兹捷勒主教为主而活阿德希望这个消息最终会引起轰动，盖过里奥在布拉德利荒原上大打出手的效果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修士们列队走了，参加的人群朝出口散去时，互相捅着，低声议论，带起一阵嗡嗡地激动的谈话声
很多人不仅和布拉德利修道院教堂有精神上的联系，而且还有物质上的牵扯——是修道院的雇工，或者佃户，或者转租户——大家都对谁做修道院的院长和会不会导致变故而感兴趣一个大地主的负责人转变对他治下的人来说，往往意味着很大的风险幸好，修道院的院长没有改变，只是多出了一位主教
阿德在人群看到了里奥的小情人——西格莉德她在中殿右侧靠前的地方，由一位阿德不认识的银穗骑士陪着，周围都是士兵和侍女她背向着他，但她那一身不同于寻常的气质是不会看错的在他看着她时，她转过脸来，露出曲线柔和的面颊和笔直、骄傲的鼻子她那双近乎全绿的眼睛遇上了阿德的目光那双本来很大的绿眸子在看到他时睁得大了，但随后看清了只有阿德一人，那双眸子的色彩就暗淡了下去
她假装作没看见，把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阿德，嘴唇微微一翘，微笑着，打了一个仅仅表示一下礼貌的招呼阿德把头向她偏了一偏，也很轻微的一动——只能说是点了点头过了一会，阿德再朝她看去的时候，她的面孔板着，正扭过头去看着前面阿德直觉她和里奥之间出现了什么，而且应该不是小情侣闹脾气那么简单
马克也观礼的人群中布尔的特使问候了马克的父亲，他们握手寒暄了几句就分开——他们之间的裂痕就快掩盖不住表面上客套了然后，年轻的贵族们川流不息地走到马克的跟前向他鞠躬，他很从容地向他们微笑，随后被这些人拥簇着离开他在会众中轻快地穿过，就像是带着一队猎狗在一群绵羊中钻行；而人们也像羊群一样，惊恐地扭回头看着他们，往一旁闪开直到道路的最边上给他们让路马克不理睬农民，但对每个乡绅都说上几句话
阿德本想找到蜜莉聊上几句，但她随着人群沿中殿向外走了他很惊奇看到马克站在那里等着当她走到马克跟前时，马克向她致意，但她却没有理睬马克于是马克又把注意力转向了阿德他们就在教堂的门口遇上准确的说，并不是遇上，而是马克看见了阿德，他停下脚步等在那里人群已经散去，只有零散的人还在中殿里，寂静的地板上只有阿德一人的皮靴声他一直走到马克的面前
“感谢主你来了，阿德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会永远窝在那个狗窝一样的小村里，”他说
“真高兴看见你在护卫典礼，幸好你带来了这么多人，否者我不一定认得出你来”
“我那亲爱的表弟呢？”
阿德没有理会他的询问“盔甲很漂亮，”他说，“一点刮痕都没有”
“我知道，”马克说，“自从认识你们以来，不断有人冲着我比划，但从来没有人得手过”
“你选择对手上很有一套，”阿德说，“只是去年的比武大会，你怎么会犯错？”他擦过马克的身边，继续向外走去“哦，忘了说一句，”他又转过身，“我感到正义降临，那些身负邪恶的人，最好不要到沃特堡那里去，我一定会忍不住出手宰了那些狗崽子，甚至牵狗的人也难保我认不出来”
“你晚上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吗？效忠于正义？我那个表弟是正义吗？”马克讥笑着“他很勇敢，却是一脸早夭样，”他说，“重回旧地的感觉一定很好，我怎么会错过”
“你这辈子也看不到那一天，”阿德说着，向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不喜欢用剑背后刺人，你来的时候，记得和我说一声”
人群中有几个今年的来的贵族子弟向着阿德怒吼，叫嚷着：大胆、岂有此理、没有教养之类的责骂
阿德转过身子，看了他们一眼这些狂妄的少年像是被刺痛似的往后一缩他们觉得如同一条狗被从路上踢开，那威吓的刺痛和他们的退缩带来的羞辱使得他们想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再也不要让别人注意他们
他们想，我们是北平原的望族之一，可是竟然被一个人鄙视了愤怒刺激着他们想抽剑向阿德砍去，但他的目光使得他们渺小，他们最后只能强制自己昂起了头
里奥像个修士一样在清晨起床，到岸上的教堂作晨祷，一天中的第一次祈祷，他很久没有这样做了之后，他往食堂走去，打算和修士一起进早餐，但格纳叫住了他，示意他回到船上去维文一直跟着里奥，这时神经绷得紧紧的信使已经回来了，够快的他大概一到沃特堡就得到了回答，天还没亮就启程了答复会是什么呢？
阿德离开日月镇的那天下午，天气冷得似乎可以下雪了凛冽的冷风掠过日月山的松树林，低垂的乌云堆积在日月山的山谷上，就像一块破布那样似的随时兜不住里面的水在离开镇上十里的地方，是他此行的目的地，那里没有城堡，但防卫得十分森严周围一百码以内全是高大的山毛榉树，将住宅遮掩起来，围墙是足有三人多高砖石垒起，外面是一道雨水壕大门口的修士样子懒散，但长袍藏有佩剑
马厩里有好几匹好马，包括三匹战马，一小撮修士在房子周围，消磨着时间大概与他会面的客人已经先行来到
阿德把马匹交给一个小马夫，带着一种预感爬上台阶整个院子有一种令人心烦的政治气氛他正进入一个不熟悉的世界，心中却揣着一桩秘密的使命如果谈判决裂的话，我可能要在这里待上很长时间才能离开，直到地下室的栅栏锈掉他自嘲地想
等在房子里的不是主教本人，而是他的助手，晋的副主教班奈特
阿德奇怪地瞪着他副主教穿着黑灰色的长袍，干瘦的身形停歇在一个方凳上，如同乌鸦栖在树桩上他的鹰勾鼻头冻得发红，显然是风被吹的，他那双骨瘦如柴的白手正捧着一杯热酒焐着
这是一个十数年在双子河畔赈医的令人尊敬的神父，现在他获得了回报
“你来了太好啦”一个老年的修士脱口而出，他递给了阿德一杯酒“喝一点缓和一下”他说是保罗-布朗维安——阿德开始没有注意到他，他坐在火边，把粗面包在啤酒里泡软，使得他的那一口老年人的牙齿好嚼些保罗-布朗维安是奥格斯格家族在布拉德利修道院的神前的侍奉者，但现在的他显然抛弃了自己的隐藏身份
“你能给我写信我很高兴，但在这里看见了你，却让我很不安，”阿德冷冷地说
“是真的吗？”那边的副主教急切地站了起来，他等不及地问“里奥同意了主教的盟约？”
阿德伸出一只手制止了他“我们待会会谈到那儿的保罗在这儿，却是告诉了我一些不好的事已经发生”
班奈特没有把失望流露出来这不是直截了当的回答他研究着阿德的表情，想看出他的内心阿德确实有自己的一套怎样谈判的谋划，但班奈特猜不透到底是什么
保罗坐立不安他咬了一头面包，但紧张得忘了下咽，他喝了些啤酒，不过是给手早点事干
“是这样的，”班奈特最后说，“保罗虽然注重奥格斯格家族的利益，但当主的利益与家族的一致时，他认识到了自己的责任，这在我们看来是对双方都是有利的为了尽量早一点实现主教和伯爵的意图，所以我们就给你送信去了”
班奈特迫不及待地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想了解的情况了？”
“是的，我来告诉你”阿德放下了他还没喝的酒“里奥并不愿意放弃他的圣卑尔山修道院的院长”
班奈特的心沉下去了“那么说，保罗说的并不都是实话咯”
阿德接着说：“不过嘛，伯爵并不愿冒和主教分裂的风险”
班奈特皱起了眉头这也是主教多少已料到的——不过有些情况不大对劲，如果不能获得圣卑尔山修道院长一职，盟约的其它条款就无从看起班奈特对阿德说：“你跑这么远的路，不会只为了告诉我们这一点”
阿德对班奈特很尊敬地看了看，班奈特知道他猜对了“不错，”阿德说“伯爵要我来测测民众以及布拉德利修道院修士们的情绪他还赋予我以他的名义决定一切的权力事实上，我随身带来了伯爵的印信，所以我可以写一封提名信，提名圣卑尔山修道院副院长，并且让这一提名很正式，具有约束力你们明白，我拥有他的全部权威”
“阿德莱德阁下，你是来羞辱我的吗，我想费兹捷勒主教已经清清楚楚表达了他愿望现在我要知道的，我们有没有可能达成一致的可能，而不是在这里像市场的鱼贩那样讨价还价”班奈特怒气勃发地说道：“请不要浪费主教宝贵的时间”
阿德把这件事思考了一会儿穆修士——现在是费兹捷勒主教了，但是这不是最后的权威的任命红衣主教和大公会有他们的看法，他们掌握提名，但最终是由修士们使任命合法化而现在修士们尊奉穆为主教，行使了提名的权利，这虽然不常见，但也不算违背常规，但相反的也就是红衣主教和大公掌握了使之合法化的权利
阿德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同意不同意事实上一直存在的情况——费兹捷勒主教大人此前对于里奥的处境，并没有尽到关心、爱护的义务伯爵依然会担心这一情况继续延续下去，这也是伯爵不能放弃圣卑尔山修道院院长，帮助主教获得合法化任命原因”
“是的，我了解这一点，”班奈特说
“那么说，我是否这样理解，费兹捷勒主教大人将用实际的行动来证明，此类事件不会在此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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