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目录：倚天同人 剑似飞凤| 作者：月下红药| 类别：历史军事
却说俞岱岩寻了张翠山，告知之前张三丰所解释之语，要其且放宽心，无伤并不是那等不忠不孝之人。再说，江湖上谁人不知，无伤每年都出岛四次，只为追杀那些不仁不义的江湖败类？既如此，无伤自己却必不会是这样的人罢。
张翠山默默地听了，道：“师傅这样讲，翠山也是无话，只当时武当甚危，他虽被过继出去，但我和素素好歹还是顶了他义父义母的名头，他也不该如此无情无义，置众人于不顾。”
俞岱岩不赞同的摇头道：“我不知那十年你们在那荒岛上是如何过得。那年你们回归中原，师兄弟们除了天性纯真的六弟，哪个看不出你对无伤少有疼爱之意？只你说无伤是被过继给谢逊的，所以才不多加关注，倒也说得清。大家、包括师傅虽不赞同，却也不多加言及。再者，那时殷素素看着还是对无伤有着疼爱知情的，师傅说，你毕竟是做父亲的，那欢喜之情少露于形色也是常事，并不为怪。哪知，你现在不说了解无伤了，竟还觉得他无孝义。五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翠山犹豫道：“这孩子自小就是不凡，同胎所生，与我、与素素、与无忌一分不像也就罢了，毕竟我是亲眼看着他落的地。后来，周岁为至，能断断续续说话了，竟似认得出人一般，素素逗他，叫他说母亲，他从未叫过，开口便是义母。后来十多年日日相见也没有改过口；从小说话条理清晰与大人没有什么差别，与寻常孩儿无忌相比更是显得聪慧。不过，慧而易殇，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孩子活不长。但他却健健康康、无病无痛的长了这么大。
后来，五岁了，我与素素跟大哥商量着教两个孩子武功。大哥说无伤体质偏寒，学不得他的功夫；我便想着，无伤到底要来武当的，就算不能学武当最精妙的九阳功，但我们这里其他武学无不是上乘功法，也不至于埋没了他。他尚年幼，随便挑个基础的内力口诀、粗粗的打个根基即可。哪知，大哥说无伤天资出众，几十万人也就出来这么一个，不能叫自己用那些粗浅的武学害了去，这事就搁下再未提过。
我教无忌学武时，看到无伤也在学剑，以为大哥必是找到了适合无伤练得武功，也不好看大哥教授过程，就没注意过。现在想想，无伤的剑法与大哥的剑法分明就是两样的，大哥也说过，他的武功无不是刚猛暴烈一路。大哥武功高强，怎会不知这剑法的精妙绝伦之处，若真是大哥所传，那么大哥的剑法肯定会吸收里面犀利决绝的一面。是以，无伤的武学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至今想不明白。”
俞岱岩奇道：“你便是为这事方不待见无伤？这又有什么奇怪的。自古以来，那等早慧的孩童不是没有，难道你竟怀疑那身子里的不是自己的儿子？”
张翠山拧了眉，叹道：“却不得不这么怀疑。”
俞岱岩摇摇头，语重心长道：“他与谢逊朝夕相处十多年，若有异象，谢逊哪能不知？可谢逊从未提起，可见就算有异，也不是什么大事，何苦如此在意？再说，我听师父说起过，佛教有个分支，称藏教的，他们的活佛便是能够转世为人，待得历练够了，便会重新出家，回到教中。可见转世之说并不是丝毫没有，你怎么说也是看着无伤长大的，是好是歹，心里也该有个数，怎的这么怀疑自己的儿子？”
张翠山讶异道：“时间竟还有这等事？却是从未听说，不过，这倒也罢了，无伤却也的确不是像有坏心、心术不正之人。我只是担心……”张翠山顿了顿，四是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
俞岱岩剑张翠山居然还有不满，暗地里直直不悦，做父亲居然做成这样，也无怪乎无伤对他不亲近，口中只道：“担心什么？”
张翠山肃容道：“别的都还罢了，师傅既说无伤不是那等败类，想必是不会错的。只是，难道师傅，大哥他们，还有三哥你竟从不觉得无伤他太过冷漠、杀气过重吗？”
仔细回想了一下，张翠山斟酌着词句，缓缓说道：“最初，无伤剑有所成，周身寒气与剑意交织；再过一年，其人愈冷，剑气也越浓厚；同年，我远远地看到过他练剑，其剑之利、之快已是当时我平生之所见，当时他还是有九岁。日后入江湖，见血必不可少。我便担心其日后杀气过重，入魔之后危害江湖。
现如今，三哥也是知道的，无伤这十多年来，多少高手斩于其剑下？便是决战，既胜便可，何必如此不留余地，伤人性命。每年四次出岛，就为了杀人——幸好杀的是江湖败类。可杀人前必要沐浴更衣，斋戒三天，他难道是把杀人当做了一件神圣的事情在做吗？况且，人若有悔改之意，便该放弃其性命，万不能像无伤这般赶尽杀绝啊！”
俞岱岩仔细的观察着张翠山脸上混含着痛心以及强烈的不赞同的表情，犹豫道：“五弟，你一直是这么想的？或者说，你是觉得现在无伤已是如入魔？”
张翠山叹道：“说他现在入魔，倒也不像，不过其行事与那魔教中人又有何区别呢？”
俞岱岩连连道：“荒唐，荒唐，众所周知，无伤所杀之人无不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蝼蚁尚且偷生，那些人有许多做惯了伪君子的，见走投无路，假语相求也是常事，怎可真信？虽我不知无伤为何斋戒沐浴，但他必有其理由。你说他像魔教中人，可是，五弟你也该看到了，魔教中人也不乏那铁铮铮的汉子，无忌更是现今明教的教主，你却何苦如此作践无伤？你一直说，你与弟妹好歹也是无伤的亲身父母，难道就连一分的信任也没有？罢罢罢，我实在是不明白。”说完竟拂袖而去。
这俞岱岩气张翠山冥顽不灵，张翠山也是纳闷为何诸师兄弟如此信任、看好、甚至敬佩无伤，百思不得其解。见三哥竟被自己气成这般，连忙惶恐的站起身来，唤道：“三哥，这……”
此时却听窗外一声叹息，长声道：“翠山，是你入执了！”俨然是张三丰的声音。
原来张三丰心知翠山在众弟子中心肠最为柔软，是以，也就最看不得血腥之事。而且，他虽心地仁厚，但认定了的事情，却是必是一路认真到底，犟得很。
若是在做事上，倒还是好事。可如今在无伤的事上，却变成了偏执。
于是张三丰让俞岱岩前去相劝张翠山，乃是探起口风之意，自己则悄悄躲在门外偷听。他早知最后必是俞岱岩被气跑，是以及时出现，免得师兄弟两人闹起了脾气，闹大了就不好了。
张三丰推门进去，果见俞岱岩涨红了脸，面朝大门，做欲走之势，张翠山对着俞岱岩，一脸的茫然无措。
两人见师傅进来，俱是行礼。张三丰挥挥手道：“一家子师徒，私下里哪来的那么多礼？”让两人坐下。
张翠山犹豫了再犹豫，方呐呐道：“师傅也觉得弟子错待了无伤不成？”
张三丰点头肃容道：“不仅错待了，还是大大的不该！”
“可弟子不知……”张翠山不成想一向最疼爱自己的师傅居然也是这么想的，不免大为迷茫。
张三丰安抚的拍拍张翠山的手，道：“翠山你是因其杀人才觉得无伤冷漠无情？”
张翠山看了看一脸慈爱的师傅，方缓缓道来：“也不止如此，只是翠山觉得，原不该说。”又见张三丰满是鼓励之色，才说道：“那是师傅百岁宴上，我因三哥之事，愧而引颈，是无伤击落弟子的剑，救了弟子。这个众人全都看得出来，只是，弟子却是真的感觉到了无伤的杀气，他是真的想杀了他的亲生父亲我，所以，弟子才想着，连生生父亲都能下得去手的，不该是那狼心狗肺之人吗？无伤虽没如此做，却也真的冷酷至极了。”
张三丰听了张翠山之语，缓缓点头道：“不错，当时无伤确实是动了杀气的，为师我也感觉到了。”说着，不顾张翠山的震惊，又语重心长道：“翠山，你自入江湖历练以来，最不喜血腥，也是为师众弟子中杀人最少的。再者，当时你心神巨震，真的有好好听明白无伤说的那句‘若自戮，与背叛何异？’这句话吗？”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弟子未及多想，这与背叛何关？”
张三丰长叹道：“你竟变笨了不成，你若是自戮死了，不就是背叛了为师与你三师兄？何况，你一死为保谢逊，谢逊得知，你让他如何自处，不是背叛了谢逊，又是什么？再看看无伤近年所谓，可见是深恶背叛之人，你觉得是不是这样呢？”
张翠山刚要开口，张三丰却摆手让他闭嘴，又接下去道：“为师说你不喜血腥，常常心慈手软，没说错？竟是连杀气与杀心都分不清。剑带杀气，乃实属正常，无伤当时并无杀心，否则力度怎会把握的如此精准？照无伤当时剑术刚成的情况，但凡他有一丝杀心，你早已命丧当场！”
张翠山默默地听了，道：“师傅这样讲，翠山也是无话，只当时武当甚危，他虽被过继出去，但我和素素好歹还是顶了他义父义母的名头，他也不该如此无情无义，置众人于不顾。”
俞岱岩不赞同的摇头道：“我不知那十年你们在那荒岛上是如何过得。那年你们回归中原，师兄弟们除了天性纯真的六弟，哪个看不出你对无伤少有疼爱之意？只你说无伤是被过继给谢逊的，所以才不多加关注，倒也说得清。大家、包括师傅虽不赞同，却也不多加言及。再者，那时殷素素看着还是对无伤有着疼爱知情的，师傅说，你毕竟是做父亲的，那欢喜之情少露于形色也是常事，并不为怪。哪知，你现在不说了解无伤了，竟还觉得他无孝义。五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翠山犹豫道：“这孩子自小就是不凡，同胎所生，与我、与素素、与无忌一分不像也就罢了，毕竟我是亲眼看着他落的地。后来，周岁为至，能断断续续说话了，竟似认得出人一般，素素逗他，叫他说母亲，他从未叫过，开口便是义母。后来十多年日日相见也没有改过口；从小说话条理清晰与大人没有什么差别，与寻常孩儿无忌相比更是显得聪慧。不过，慧而易殇，我甚至一度以为这个孩子活不长。但他却健健康康、无病无痛的长了这么大。
后来，五岁了，我与素素跟大哥商量着教两个孩子武功。大哥说无伤体质偏寒，学不得他的功夫；我便想着，无伤到底要来武当的，就算不能学武当最精妙的九阳功，但我们这里其他武学无不是上乘功法，也不至于埋没了他。他尚年幼，随便挑个基础的内力口诀、粗粗的打个根基即可。哪知，大哥说无伤天资出众，几十万人也就出来这么一个，不能叫自己用那些粗浅的武学害了去，这事就搁下再未提过。
我教无忌学武时，看到无伤也在学剑，以为大哥必是找到了适合无伤练得武功，也不好看大哥教授过程，就没注意过。现在想想，无伤的剑法与大哥的剑法分明就是两样的，大哥也说过，他的武功无不是刚猛暴烈一路。大哥武功高强，怎会不知这剑法的精妙绝伦之处，若真是大哥所传，那么大哥的剑法肯定会吸收里面犀利决绝的一面。是以，无伤的武学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至今想不明白。”
俞岱岩奇道：“你便是为这事方不待见无伤？这又有什么奇怪的。自古以来，那等早慧的孩童不是没有，难道你竟怀疑那身子里的不是自己的儿子？”
张翠山拧了眉，叹道：“却不得不这么怀疑。”
俞岱岩摇摇头，语重心长道：“他与谢逊朝夕相处十多年，若有异象，谢逊哪能不知？可谢逊从未提起，可见就算有异，也不是什么大事，何苦如此在意？再说，我听师父说起过，佛教有个分支，称藏教的，他们的活佛便是能够转世为人，待得历练够了，便会重新出家，回到教中。可见转世之说并不是丝毫没有，你怎么说也是看着无伤长大的，是好是歹，心里也该有个数，怎的这么怀疑自己的儿子？”
张翠山讶异道：“时间竟还有这等事？却是从未听说，不过，这倒也罢了，无伤却也的确不是像有坏心、心术不正之人。我只是担心……”张翠山顿了顿，四是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
俞岱岩剑张翠山居然还有不满，暗地里直直不悦，做父亲居然做成这样，也无怪乎无伤对他不亲近，口中只道：“担心什么？”
张翠山肃容道：“别的都还罢了，师傅既说无伤不是那等败类，想必是不会错的。只是，难道师傅，大哥他们，还有三哥你竟从不觉得无伤他太过冷漠、杀气过重吗？”
仔细回想了一下，张翠山斟酌着词句，缓缓说道：“最初，无伤剑有所成，周身寒气与剑意交织；再过一年，其人愈冷，剑气也越浓厚；同年，我远远地看到过他练剑，其剑之利、之快已是当时我平生之所见，当时他还是有九岁。日后入江湖，见血必不可少。我便担心其日后杀气过重，入魔之后危害江湖。
现如今，三哥也是知道的，无伤这十多年来，多少高手斩于其剑下？便是决战，既胜便可，何必如此不留余地，伤人性命。每年四次出岛，就为了杀人——幸好杀的是江湖败类。可杀人前必要沐浴更衣，斋戒三天，他难道是把杀人当做了一件神圣的事情在做吗？况且，人若有悔改之意，便该放弃其性命，万不能像无伤这般赶尽杀绝啊！”
俞岱岩仔细的观察着张翠山脸上混含着痛心以及强烈的不赞同的表情，犹豫道：“五弟，你一直是这么想的？或者说，你是觉得现在无伤已是如入魔？”
张翠山叹道：“说他现在入魔，倒也不像，不过其行事与那魔教中人又有何区别呢？”
俞岱岩连连道：“荒唐，荒唐，众所周知，无伤所杀之人无不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蝼蚁尚且偷生，那些人有许多做惯了伪君子的，见走投无路，假语相求也是常事，怎可真信？虽我不知无伤为何斋戒沐浴，但他必有其理由。你说他像魔教中人，可是，五弟你也该看到了，魔教中人也不乏那铁铮铮的汉子，无忌更是现今明教的教主，你却何苦如此作践无伤？你一直说，你与弟妹好歹也是无伤的亲身父母，难道就连一分的信任也没有？罢罢罢，我实在是不明白。”说完竟拂袖而去。
这俞岱岩气张翠山冥顽不灵，张翠山也是纳闷为何诸师兄弟如此信任、看好、甚至敬佩无伤，百思不得其解。见三哥竟被自己气成这般，连忙惶恐的站起身来，唤道：“三哥，这……”
此时却听窗外一声叹息，长声道：“翠山，是你入执了！”俨然是张三丰的声音。
原来张三丰心知翠山在众弟子中心肠最为柔软，是以，也就最看不得血腥之事。而且，他虽心地仁厚，但认定了的事情，却是必是一路认真到底，犟得很。
若是在做事上，倒还是好事。可如今在无伤的事上，却变成了偏执。
于是张三丰让俞岱岩前去相劝张翠山，乃是探起口风之意，自己则悄悄躲在门外偷听。他早知最后必是俞岱岩被气跑，是以及时出现，免得师兄弟两人闹起了脾气，闹大了就不好了。
张三丰推门进去，果见俞岱岩涨红了脸，面朝大门，做欲走之势，张翠山对着俞岱岩，一脸的茫然无措。
两人见师傅进来，俱是行礼。张三丰挥挥手道：“一家子师徒，私下里哪来的那么多礼？”让两人坐下。
张翠山犹豫了再犹豫，方呐呐道：“师傅也觉得弟子错待了无伤不成？”
张三丰点头肃容道：“不仅错待了，还是大大的不该！”
“可弟子不知……”张翠山不成想一向最疼爱自己的师傅居然也是这么想的，不免大为迷茫。
张三丰安抚的拍拍张翠山的手，道：“翠山你是因其杀人才觉得无伤冷漠无情？”
张翠山看了看一脸慈爱的师傅，方缓缓道来：“也不止如此，只是翠山觉得，原不该说。”又见张三丰满是鼓励之色，才说道：“那是师傅百岁宴上，我因三哥之事，愧而引颈，是无伤击落弟子的剑，救了弟子。这个众人全都看得出来，只是，弟子却是真的感觉到了无伤的杀气，他是真的想杀了他的亲生父亲我，所以，弟子才想着，连生生父亲都能下得去手的，不该是那狼心狗肺之人吗？无伤虽没如此做，却也真的冷酷至极了。”
张三丰听了张翠山之语，缓缓点头道：“不错，当时无伤确实是动了杀气的，为师我也感觉到了。”说着，不顾张翠山的震惊，又语重心长道：“翠山，你自入江湖历练以来，最不喜血腥，也是为师众弟子中杀人最少的。再者，当时你心神巨震，真的有好好听明白无伤说的那句‘若自戮，与背叛何异？’这句话吗？”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弟子未及多想，这与背叛何关？”
张三丰长叹道：“你竟变笨了不成，你若是自戮死了，不就是背叛了为师与你三师兄？何况，你一死为保谢逊，谢逊得知，你让他如何自处，不是背叛了谢逊，又是什么？再看看无伤近年所谓，可见是深恶背叛之人，你觉得是不是这样呢？”
张翠山刚要开口，张三丰却摆手让他闭嘴，又接下去道：“为师说你不喜血腥，常常心慈手软，没说错？竟是连杀气与杀心都分不清。剑带杀气，乃实属正常，无伤当时并无杀心，否则力度怎会把握的如此精准？照无伤当时剑术刚成的情况，但凡他有一丝杀心，你早已命丧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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