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想和你在一起
目录：伪科学的光粒子炮| 作者：上条悠二| 类别：历史军事
沿着布满陷阱的甬道前进，小心的绕过如蛇一般的各种缆线交织而成的巨大网络，白袍的中年男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墙壁上的应急灯发出幽绿的光芒，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堵坚实的墙壁。
金属制的墙壁发出拒绝的光，路，似乎走到了尽头。
但男子并不准备归去，而是轻车熟路得从上衣袋中抽出一张银灰色的卡片，并用它轻轻的在墙壁某处划过。
伴随着某种设置被开启的“嗡嗡”声，墙壁骤然分开，一个狭小的空间出现在眼前，这是一架电梯。
男子进入了其中，并按下了几个按钮，他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
待得这一切结束后，墙壁再度合拢，光滑如镜的表面看不出一丝痕迹，只有那散发出幽绿光芒的应急灯，见证着刚才的一切.....
－－－－－－－－－－－－－－－－－－－－－－－－－－－－－－－－－－－－－－－－－－－－－－－－－－－－－－－－－－－－－－－－－－－－－－－－－－－－－－－－－－－－－－－－－－－－－－－－－－－－－－－－－－－－－－－－－－－－－－－－－－－－－－－
“呼~”斜靠在电梯冰冷的墙壁上，衫浦友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应电梯急速下坠而产生的失重感，却让他莫名的放松了下来。
即便这条“路”他已经走过不下百遍，但那种疲劳感还是无法克服，毕竟这样的旅尘实在是啃跌了点，中途经过的都是些诡异到爆的地方，比如研究所一楼女厕左起第三个xx啊，有着高速旋转堪比绞肉机的通风扇的通风管道之类的。
就算是成为了研究所的所长，理论上研究所的一切地点都可以畅通无阻，但毕竟总有一些禁区的存在。
衫浦友和不由得心中暗自腹诽自己的导师在瞒天过海搞出这一切的时候是否存着一些xx的念头，甚至于往深了想，能够有财力在基本不具备二次开发可能性的研究所地下搞出那么多坑爹的玩意儿，该不会那个古板的老头遭到木原一族的驱逐是因为经济问题吧........
想到这里，衫浦不由得对自己就这样怀疑导师而感到惭愧，同时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手中的某张小纸片上。
即便不是第一次看到，但衫浦还是不自觉的露出了温暖的笑，这纸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古怪的，就是上面的文字。
没错，这纸条上写着的，并非是一般意义上的文字，而是一些像是小孩子涂鸦一般的古怪符号，日文德文法文英文甚至中文，都无法用来解读其内容，但对于衫浦来说，却是意外的亲切。
这是他与木原数多在上大学时无聊搞出来的暗号语言，那时候的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木原数多的脸上也没有刺青，两人只是觉得有趣，就一起鼓捣出了这种不是语言的语言。
即便时隔多年，衫浦解读起上面的内容来，都未见一丝滞涩，这上面写着的，无非是让他这段时间要多加小心，上层会针对某个小鬼展开行动，让他学得聪明一点，不要为了别人把自己给搭上了。
不得不说，这种友人之间的交流能被某个刺青脸以威胁信的语气写出来，木原数多身为暗部头子的霸气，可见一斑。
但衫浦友和对此也只能报以无奈和歉意的笑――
要我放弃那个孩子吗......
抱歉了，这种事情
我做不到.....
还有，
多谢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默默注视着不知何时停下了的电梯那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的衫浦友和，快步走出了这个狭窄的空间......
.
.
.
.
.
.
。
。
。
。
。
。
。
走廊宽敞明亮，清一色的白色墙壁，铝合金大门。整个研究室干燥而明亮，先进的通风系统令这里的空气新鲜而清洁，如果不是因为偌大的空间都没有窗户，根本不会令人想到，这个庞大而先进的实验室，竟是处于离地面几百米的地下。
各种实验器材有序的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数万个仪器闪动着各种颜色的光芒，这代表着所有的仪器都被开启，也代表着高到可怕的电能消耗。
不过好在这个实验室的能源是由存放于更底端的小型核反应堆提供，再加上平时也没人光顾，这样的消耗还是支持得起。
所有的仪器整齐的排列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形图案，而从大大小小数万个仪器延伸出来，多达数万条的缆线与管道，则如同血管在地面上延伸，全部集中在房间中央。
房间的中央有根巨大的试管。
直径四公尺，全长超过十公尺，以强化玻璃制成的圆筒型容器，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泛着幽冥的，诡异的光。
身无寸缕的人类漂浮在试管中。
那是一个孩子，看上去介于幼童与少年之间的年纪，一头略长的黑发，圆圆的脸庞透出几分婴儿肥，如莲藕般洁白的四肢随着液体的荡漾而晃动着，全身上下的皮肤细致如美丽的瓷器，此刻他却像是睡着了一般眯着眼睛，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但他脸上贴着的电极贴片却使这个画面充斥着难以名状的压抑。
可能是有人进入的声音惊醒了他，可爱的脸庞上浮现出慵懒的表情，缓缓睁开眼，露出了暗夜星辰般的眼睛，待看到某个白色的身影后，微微一笑。
“欢迎回来，大~叔~”
沉在试管内的“儿童”说话了。他的声音是纯正的童音，好像吃了蜜糖一般。
“那么――第二阶段的调整，可以开始了吗？”
这就是“儿童”现在所处的状态。
在与之前的数次调整一样，进行了第一阶段的“最终**调整”（为他那早就被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技术篡改的千疮百孔的基因链条，加上一把稳固的“锁”）之后，还要进行第二阶段的“精神调整”，通过使用学习装置，进行适当的人格调整。
“当然可以。”
衫浦说着，将手上的资料列印用纸举起来晃了晃。
上面列的是学习装置的演算脚本。
神谷是通过无性繁殖诞生的个体，藉由特殊的培养装置制造出来，也就是人们通常印象中的――克隆人。事实上，最初投产之时，足足有两万个个体。
但即使是学园都市那超过外界几十年的科技，也无法克服进行克隆人克隆实验时的高失败率。
到了最后，只剩下现在的神谷光一个人。
但最初研究员们并没有考虑到这些，所以为了方便控制，他们的人格及知识是用所谓的学习装置――说穿了就是一种洗脑机器，以电流的方式输入脑中。就好比将资料输入硬碟一样。
换句话说，衫浦手上拿的演算脚本，相当于神谷的「心灵设计图」。
当然，如果是在真正意义上的，由官方主持的身体调整中所使用的演算脚本，将会有很大程度上的不同。
学园都市上层已经在“光粒子炮”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太多的人力与物力，但只要可以制造出一个超强的能力者，哪怕只有一个，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值得的。毕竟一个完全服从控制者的所有指令，不存在感情，不存在任何**，当然也不存在任何背叛的可能性的lv5级别强者，会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几乎是不可估量的。
与那些现有的那些V5相比，这样一具超强的傀儡，可不会像那些仍性的超能力者一样。
衫浦现在，其实是在瞒过高层的情况下，在这个由于各方势力相互忌惮，而不会轻举妄动的时间内，挽救神谷的一切。
所以，最初那份演算脚本，早已被衫浦给改的面目全非――
各种武器的操作知识以及各式各样的战斗技巧，这些有用的东西，全部保留。
而那些混杂在人格资料中的病毒程式以及恶意代码，则被完全剔除。
但同样的，在原本的程式中，并没有设定包括衣食住行以及各种感官的资料，兵器是不需要这些的，换言之，如果仅仅是这样，神谷将会成为某种外表有限制其力量的装甲板，平时泡在紫色液体里，到了用的时候就会由弹射装置一炮打飞的泛用型作战兵器。
所以还要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输入进所有的行动模式，看似简单，但其实却代表着极其复杂的程序代码，那是人类视角下的――世界。可以这么说，如果将这份资料输入进学园都市所生产的驱动铠中，那么――让机器人拥有意识，只怕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什么嘛？！完全看不懂.....”扬声器中传出了包含着抱怨的童音，而处于试管中的神谷也非常配合的撅起了嘴，“能不能放我出来啊，精神调整什么的完全没必要啊.....”
试管中的儿童，显然对于自己要“被”精神调整这件事相当抗拒。
“这怎么行呢，放心吧，只是睡一觉罢了，等你醒了，我们再去游乐园。”衫浦友和苦笑着按下操作台上的数个按钮，开始进行程序的调试，看上去就像是被孩子弄得苦恼不已的父亲一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笑容代表着什么。
那是为了掩饰内心如同江海般酝酿着的苦涩，而伪装出的笑容。
诚然，修改之后的人格资料，可以让神谷光拥有健全的人格，逃脱沦为统括理事会工具的命运。但统括理事会并不是傻子，就算是现在的权利真空期，各方都处在诡异的平衡之下没有动手，但他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光粒子炮”的控制权，但如果说“光粒子炮”在这之前就脱离了控制，那各方的角逐不就成了一个笑话？事实上，哪怕是神谷光目前脑中的这份人格资料，也存在着大量的缺陷。虽然在平时的日常生活中不会大量表现出来，只是会显得有些活力过多无处发泄，但一旦“光粒子炮”有脱离控制的可能，这些缺陷，便会化身为恶魔盘踞在他的脑中。
衫浦苦涩的笑了。
他当然知道这个解决方案的缺点是什么。他手上的人格资料是「完全修正版的人格资料」。换句话说，如果以这个人格资料为蓝本，将「过去老版的病毒资料」所覆盖，一直以来的回忆也会全部遭到修正而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好像在画纸上涂满油画颜料，以新的画盖住旧的。
包含那次游园。
包含那些日常。
包含那个笑容。
那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将流失。而这种痛，必须由他来背负。
「……那又怎么样?把一切都忘了，对这小鬼也比较好。」
仔细想来，确实是这样。回想过去那些欢快外表之下的寂寞神情就可以得到印证。只要他还记得这一切，就一直会带着这份痛苦与寂寞活下去。
虽然他的人格资料决定了他有一颗坚强的心，但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让他一直坚强的活在痛苦中。
她必须回去才行。
离开这个怪物横行、血腥残酷的世界。回到有温暖阳光的世界。
他孤独地、虚弱无力地笑了笑，接着将随身碟插进笔记型电脑中。
画面上出现了庞大的程式资料。他以飞快的速度启动了检验程序，将这些资料滤过一遍。
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完全正确！
准备完毕。
他已经准备好为一切画下休止符。
「……」
颤抖的右手就停留在“Enter”键的上方，只需要对它发出“落下”的指令，“修正”就可以开始。
但，往事一幕幕的出现在衫浦友和的脑中。
那些回忆，是那么的温暖。
令人不禁想紧紧抱住，不想失去。
但是，
他非这么做不可。
“还是不要了吧....”
看着眼前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程式，神谷感到不安。他试图向衫浦请求结束。
衫浦友和低下头，看向神谷的眼神摇摆不定。
大概，神谷已经对接下来衫浦友和要做的事有所了解了。正因为知道才会想要阻止。他用手掌在冰冷的玻璃壁上拍动着。
“我现在觉得很好啊，不需要调整了。”
“不用担心。很快就结束了。”
并没有说会结束的衫浦友和。
穿着白袍的中年人，温柔的看着玻璃槽里的孩子，并且将自己的手掌也印在了玻璃槽上。
一大一小两只手掌，就这么贴合在一起，衫浦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不要啊。”
神谷光的手拼命的抓握着，想要握住衫浦友和那只粗糙的大手。
“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啊.....”
“……是啊。”
衫浦友和，同意道。
最后的最后，他像个孩子似的露出笑脸回答。
“我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啊。”
墙壁上的应急灯发出幽绿的光芒，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堵坚实的墙壁。
金属制的墙壁发出拒绝的光，路，似乎走到了尽头。
但男子并不准备归去，而是轻车熟路得从上衣袋中抽出一张银灰色的卡片，并用它轻轻的在墙壁某处划过。
伴随着某种设置被开启的“嗡嗡”声，墙壁骤然分开，一个狭小的空间出现在眼前，这是一架电梯。
男子进入了其中，并按下了几个按钮，他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
待得这一切结束后，墙壁再度合拢，光滑如镜的表面看不出一丝痕迹，只有那散发出幽绿光芒的应急灯，见证着刚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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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斜靠在电梯冰冷的墙壁上，衫浦友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应电梯急速下坠而产生的失重感，却让他莫名的放松了下来。
即便这条“路”他已经走过不下百遍，但那种疲劳感还是无法克服，毕竟这样的旅尘实在是啃跌了点，中途经过的都是些诡异到爆的地方，比如研究所一楼女厕左起第三个xx啊，有着高速旋转堪比绞肉机的通风扇的通风管道之类的。
就算是成为了研究所的所长，理论上研究所的一切地点都可以畅通无阻，但毕竟总有一些禁区的存在。
衫浦友和不由得心中暗自腹诽自己的导师在瞒天过海搞出这一切的时候是否存着一些xx的念头，甚至于往深了想，能够有财力在基本不具备二次开发可能性的研究所地下搞出那么多坑爹的玩意儿，该不会那个古板的老头遭到木原一族的驱逐是因为经济问题吧........
想到这里，衫浦不由得对自己就这样怀疑导师而感到惭愧，同时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手中的某张小纸片上。
即便不是第一次看到，但衫浦还是不自觉的露出了温暖的笑，这纸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古怪的，就是上面的文字。
没错，这纸条上写着的，并非是一般意义上的文字，而是一些像是小孩子涂鸦一般的古怪符号，日文德文法文英文甚至中文，都无法用来解读其内容，但对于衫浦来说，却是意外的亲切。
这是他与木原数多在上大学时无聊搞出来的暗号语言，那时候的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木原数多的脸上也没有刺青，两人只是觉得有趣，就一起鼓捣出了这种不是语言的语言。
即便时隔多年，衫浦解读起上面的内容来，都未见一丝滞涩，这上面写着的，无非是让他这段时间要多加小心，上层会针对某个小鬼展开行动，让他学得聪明一点，不要为了别人把自己给搭上了。
不得不说，这种友人之间的交流能被某个刺青脸以威胁信的语气写出来，木原数多身为暗部头子的霸气，可见一斑。
但衫浦友和对此也只能报以无奈和歉意的笑――
要我放弃那个孩子吗......
抱歉了，这种事情
我做不到.....
还有，
多谢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默默注视着不知何时停下了的电梯那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的衫浦友和，快步走出了这个狭窄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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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宽敞明亮，清一色的白色墙壁，铝合金大门。整个研究室干燥而明亮，先进的通风系统令这里的空气新鲜而清洁，如果不是因为偌大的空间都没有窗户，根本不会令人想到，这个庞大而先进的实验室，竟是处于离地面几百米的地下。
各种实验器材有序的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数万个仪器闪动着各种颜色的光芒，这代表着所有的仪器都被开启，也代表着高到可怕的电能消耗。
不过好在这个实验室的能源是由存放于更底端的小型核反应堆提供，再加上平时也没人光顾，这样的消耗还是支持得起。
所有的仪器整齐的排列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形图案，而从大大小小数万个仪器延伸出来，多达数万条的缆线与管道，则如同血管在地面上延伸，全部集中在房间中央。
房间的中央有根巨大的试管。
直径四公尺，全长超过十公尺，以强化玻璃制成的圆筒型容器，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泛着幽冥的，诡异的光。
身无寸缕的人类漂浮在试管中。
那是一个孩子，看上去介于幼童与少年之间的年纪，一头略长的黑发，圆圆的脸庞透出几分婴儿肥，如莲藕般洁白的四肢随着液体的荡漾而晃动着，全身上下的皮肤细致如美丽的瓷器，此刻他却像是睡着了一般眯着眼睛，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但他脸上贴着的电极贴片却使这个画面充斥着难以名状的压抑。
可能是有人进入的声音惊醒了他，可爱的脸庞上浮现出慵懒的表情，缓缓睁开眼，露出了暗夜星辰般的眼睛，待看到某个白色的身影后，微微一笑。
“欢迎回来，大~叔~”
沉在试管内的“儿童”说话了。他的声音是纯正的童音，好像吃了蜜糖一般。
“那么――第二阶段的调整，可以开始了吗？”
这就是“儿童”现在所处的状态。
在与之前的数次调整一样，进行了第一阶段的“最终**调整”（为他那早就被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技术篡改的千疮百孔的基因链条，加上一把稳固的“锁”）之后，还要进行第二阶段的“精神调整”，通过使用学习装置，进行适当的人格调整。
“当然可以。”
衫浦说着，将手上的资料列印用纸举起来晃了晃。
上面列的是学习装置的演算脚本。
神谷是通过无性繁殖诞生的个体，藉由特殊的培养装置制造出来，也就是人们通常印象中的――克隆人。事实上，最初投产之时，足足有两万个个体。
但即使是学园都市那超过外界几十年的科技，也无法克服进行克隆人克隆实验时的高失败率。
到了最后，只剩下现在的神谷光一个人。
但最初研究员们并没有考虑到这些，所以为了方便控制，他们的人格及知识是用所谓的学习装置――说穿了就是一种洗脑机器，以电流的方式输入脑中。就好比将资料输入硬碟一样。
换句话说，衫浦手上拿的演算脚本，相当于神谷的「心灵设计图」。
当然，如果是在真正意义上的，由官方主持的身体调整中所使用的演算脚本，将会有很大程度上的不同。
学园都市上层已经在“光粒子炮”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太多的人力与物力，但只要可以制造出一个超强的能力者，哪怕只有一个，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值得的。毕竟一个完全服从控制者的所有指令，不存在感情，不存在任何**，当然也不存在任何背叛的可能性的lv5级别强者，会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几乎是不可估量的。
与那些现有的那些V5相比，这样一具超强的傀儡，可不会像那些仍性的超能力者一样。
衫浦现在，其实是在瞒过高层的情况下，在这个由于各方势力相互忌惮，而不会轻举妄动的时间内，挽救神谷的一切。
所以，最初那份演算脚本，早已被衫浦给改的面目全非――
各种武器的操作知识以及各式各样的战斗技巧，这些有用的东西，全部保留。
而那些混杂在人格资料中的病毒程式以及恶意代码，则被完全剔除。
但同样的，在原本的程式中，并没有设定包括衣食住行以及各种感官的资料，兵器是不需要这些的，换言之，如果仅仅是这样，神谷将会成为某种外表有限制其力量的装甲板，平时泡在紫色液体里，到了用的时候就会由弹射装置一炮打飞的泛用型作战兵器。
所以还要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输入进所有的行动模式，看似简单，但其实却代表着极其复杂的程序代码，那是人类视角下的――世界。可以这么说，如果将这份资料输入进学园都市所生产的驱动铠中，那么――让机器人拥有意识，只怕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什么嘛？！完全看不懂.....”扬声器中传出了包含着抱怨的童音，而处于试管中的神谷也非常配合的撅起了嘴，“能不能放我出来啊，精神调整什么的完全没必要啊.....”
试管中的儿童，显然对于自己要“被”精神调整这件事相当抗拒。
“这怎么行呢，放心吧，只是睡一觉罢了，等你醒了，我们再去游乐园。”衫浦友和苦笑着按下操作台上的数个按钮，开始进行程序的调试，看上去就像是被孩子弄得苦恼不已的父亲一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笑容代表着什么。
那是为了掩饰内心如同江海般酝酿着的苦涩，而伪装出的笑容。
诚然，修改之后的人格资料，可以让神谷光拥有健全的人格，逃脱沦为统括理事会工具的命运。但统括理事会并不是傻子，就算是现在的权利真空期，各方都处在诡异的平衡之下没有动手，但他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光粒子炮”的控制权，但如果说“光粒子炮”在这之前就脱离了控制，那各方的角逐不就成了一个笑话？事实上，哪怕是神谷光目前脑中的这份人格资料，也存在着大量的缺陷。虽然在平时的日常生活中不会大量表现出来，只是会显得有些活力过多无处发泄，但一旦“光粒子炮”有脱离控制的可能，这些缺陷，便会化身为恶魔盘踞在他的脑中。
衫浦苦涩的笑了。
他当然知道这个解决方案的缺点是什么。他手上的人格资料是「完全修正版的人格资料」。换句话说，如果以这个人格资料为蓝本，将「过去老版的病毒资料」所覆盖，一直以来的回忆也会全部遭到修正而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好像在画纸上涂满油画颜料，以新的画盖住旧的。
包含那次游园。
包含那些日常。
包含那个笑容。
那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将流失。而这种痛，必须由他来背负。
「……那又怎么样?把一切都忘了，对这小鬼也比较好。」
仔细想来，确实是这样。回想过去那些欢快外表之下的寂寞神情就可以得到印证。只要他还记得这一切，就一直会带着这份痛苦与寂寞活下去。
虽然他的人格资料决定了他有一颗坚强的心，但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让他一直坚强的活在痛苦中。
她必须回去才行。
离开这个怪物横行、血腥残酷的世界。回到有温暖阳光的世界。
他孤独地、虚弱无力地笑了笑，接着将随身碟插进笔记型电脑中。
画面上出现了庞大的程式资料。他以飞快的速度启动了检验程序，将这些资料滤过一遍。
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完全正确！
准备完毕。
他已经准备好为一切画下休止符。
「……」
颤抖的右手就停留在“Enter”键的上方，只需要对它发出“落下”的指令，“修正”就可以开始。
但，往事一幕幕的出现在衫浦友和的脑中。
那些回忆，是那么的温暖。
令人不禁想紧紧抱住，不想失去。
但是，
他非这么做不可。
“还是不要了吧....”
看着眼前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程式，神谷感到不安。他试图向衫浦请求结束。
衫浦友和低下头，看向神谷的眼神摇摆不定。
大概，神谷已经对接下来衫浦友和要做的事有所了解了。正因为知道才会想要阻止。他用手掌在冰冷的玻璃壁上拍动着。
“我现在觉得很好啊，不需要调整了。”
“不用担心。很快就结束了。”
并没有说会结束的衫浦友和。
穿着白袍的中年人，温柔的看着玻璃槽里的孩子，并且将自己的手掌也印在了玻璃槽上。
一大一小两只手掌，就这么贴合在一起，衫浦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不要啊。”
神谷光的手拼命的抓握着，想要握住衫浦友和那只粗糙的大手。
“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啊.....”
“……是啊。”
衫浦友和，同意道。
最后的最后，他像个孩子似的露出笑脸回答。
“我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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