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回 伏羲八卦印（五）

    ))方国书现在该是神识未复，张召则是半明未明之间，这个上古真神转世无巧不巧出现在你的身边，还跟你结为兄弟，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你们迟早要反目成敌，每过一天，你就愈加危险。”

    我完全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待要不信，却又不能。张召的态度时冷时热，或友或仇，可见他的正义主义正在作怪。

    有道是自古正邪不两立。

    我体内的邪恶气息无时无刻不提醒我，我是一个恶魔。就算我现在还能控制自己，未能成魔，总有一天我会成魔。

    正如思思所说，我与张召反目只是迟早的事。

    可是我有什么错？难道我愿意成魔，愿意做魔鬼吗？我愿意吗？为什么大家都这样说我，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我有什么错？连兄弟都要杀我？

    一念及此，心中立即被无名怨怒填满，无处发泄，狂啸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不知从什么时候，天下人都跟我作对，张召如斯，方国书如斯，甚至连不认识我的人都在指责我，说我是魔鬼。

    愤怒、怨毒填满胸臆，我只想杀人，杀死所有和我作对的人。

    “问天，问天！你要控制自己，不要为心魔所乘啊！”秦思思双手将我紧紧抱住，不让我发狂，她的声音却飘渺若来自远方。我隐隐约约听见，心中隐隐约约对自己说，我要控制，我要控制。可是我的心却不听我的。过往一切不如意、失望、委屈之事涌上心头，蒙蔽心灵。我狂喝一声，不可抑制。

    我大喝一声，双手向外一张，一股强悍的力量迸发而出，将秦思思抛得跌落城楼。城楼上一个人影似癫若狂，倏地蹿起，跃下城楼，奔上大街。秦思思赶将上来，焦急喊道：“问天，问天，你要控制自己，控制自己。”那人似若未闻，发狂也似的向前狂奔。

    一辆出租车迎面驰来。眼见便要撞上。那人只是往前冲，人未至一股劲风吹至，出租车拔地而起，在空中翻了七八个筋斗，复又轰地一声，掉落地面，尘土飞扬，出租车司机双目无神，望着前方，像个傻子，车灯时闪时灭。那人却已去的远了。

    那人快若鬼魅般在大街小巷穿行，所到之处，人仰马翻，便是飞驰的汽车都近不了他三米之内。他不辨方向，只是疾奔，不移时在西安城里打了三四个转。一路疾奔一路狂吼，状若癫狂。原本沉寂的夜空被其打破，无数人睡梦中吵醒，纷纷叫骂，呆要寻找是谁半夜发疯，打开窗户张望时，却连鬼影子也找不到一个。

    那人奔入一条小巷，一道光芒闪出，照亮昏暗的街巷，光芒没入那人身体之内，当即定立不动。一个美丽的人影从深巷里转出来，面容焦急，语音哽咽道：“问天，你不要这样，你这个样子我会心疼的！”这人正是秦思思，她一路跟着聂问天狂奔，怎乃聂问天速度太快，追之不及，见他忽然转入深巷，那巷子七弯八拐却只有一个出口，于是飞檐走壁，赶在头里，用定身咒将他定住。

    一路狂跑，我体内乱窜的力量得以渲泄，心绪渐渐平复，被魔气所摄的心灵也重见光明，重获自我。回想方才差点坠入魔道，心下骇然。

    秦思思走上前来，眼中泪光晶莹，伤心欲绝，轻轻搂住聂问天道：“问天，你回来吧，回来吧。”我知道她在呼唤我的心灵和理智。正要出声安慰。忽然，一道人影出现在我身后，灵觉蔓延过去，我立时呆住，身子僵硬如僵尸。

    身后那个人正是我日思夜想的女人，程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