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蝴蝶 第三十二章 盗跖
目录：人亦醉---宋| 作者：阿枕| 类别：历史军事
))实在说，苏教导此次派洒家来，原本是特来致意当家的，熟熟门子，交个朋友，免的日后大水冲了龙王庙。至于些许物件，本无意讨回的。”
杜二杆久闻关七的名声，原本以为他是个态度蛮横，脾气暴躁的大汉，如今看了尽是这般言语温存，心地诚恳、不拿架子。这是这般好汉，如何投奔了苏瑛？心里虽然想着，只是不能问出口。
关七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幽幽说道：“人死留名，豹死留皮。当家的难道真的甘愿一生终老山林，一辈子顶着个山贼的名声么？”
杜二杆眼光霍的一亮。他原本是本地农户，平时里耕种为生，也跟着五七个师傅学了一手拳脚。只是几年前这天井沟来了伙强贼，杀人放火的无恶不做，杜二杆性子猛楞，看不下去了。聚集了些学艺的师兄弟，打了半天，终于一刀将那贼头杀死，被他的余部奉为新寨主。杜二杆也见着在乡里讨不得活路，这才上山落了草。平日里做买卖的时候，也多是抢劫过往的大户、做公的爪牙，对百姓并没不十分的滋扰，因此他才能聚集些人气，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这些日子以来，听见左近的百姓都在夸赞近来在附近落脚的义军，他本有心去结交，却被左右头目说了许多“一山不容二虎”之类的话，惹的他心焦。最近义军的作为也使他的生意大不如前了，才作下了千前的买卖。
今天被关七一说，他心里又是一动。
“没有高山，不显平地。大哥直言，小弟……”杜二杆本来要顺着自己的心思，把意图结交的事情说出来，却见自己的几个心腹手下都在使颜色。他虽然猛楞，但是也不傻，忙把话收住，一转题说道：“……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未知大哥肯应允否？”
关七是什么人？一眼看出这场面的微妙变化，知道杜二杆有心结交，但是却很为难。今番能讨回失物便是最好，其他的话切切不可再说了。关七笑道：“当家的有话，但说无妨。”
“小弟，小弟想与大哥八拜结交，只怕……高攀不上。”
“好个杜二杆。”关七心里笑道：“难得他转的这般快，又想借助洒家的名声壮他的声威。
“休要说什么高攀，洒家和当家的一见如故，原也有心思结拜。只是洒家和苏教导结拜在先，这……”关七还心里正琢磨不定，这结拜以后，是义军能够稳定住一大股山贼，还是这股山贼能借助义军的声威？
“这不妨事，不妨事。”杜二杆站起身来，连忙说道：“大哥的兄弟，自然也是小弟的兄弟。”说罢，命人摆了香案，拉着关七一并来。关七本在寻思之际，两下不定，被杜二杆拉着，也磨不开脸面，只好应了他。
立刻就有人用红纸写了刘、关、张的神位供在条案中央，还用黄纸写了一道表文，无非是“从今而后，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异心，神鬼不容，天诛地灭。”的旧例。杜二杆拈了香，拉着关七一并对在和神位磕了三个头，焚了表文，才互相叙了年庚。
杜二杆没有大号，今年二十五岁，比关七小了三岁，关七做了大哥，接着杜二杆依例又给关七磕了一个头。
掌灯时分，杜二杆大排盛宴，关七放开酒量，同杜二杆以及众头目猜枚划拳，开怀畅饮，直到三更方休。席间，酒酣耳热之际，杜二杆乘着酒兴，让人拿过一口刀，说道：“久闻哥哥大名，今日结拜，乃是小弟三生有幸。前一年，打劫了一队押囚犯的壮班，得了这口刀，虽说不上斩铜剁铁，也是好钢口。今日献与哥哥做了见面礼。”
哪个练武的不喜好军器，关七将刀在手上，借着灯火，仔细观看。只见青光夺目，冷气侵人，刀面上花纹密布，似流水不绝，不禁叫道：“好刀！”拿在手上虚劈了几刀，又缓缓放下，说道：“如此宝刀，怎好夺兄弟之爱。”
“哥哥说哪里话，权且收下，不成敬意。”杜二杆不管关七推却，只是劝酒，关七无奈，只好收下。又吃了一阵酒，众人才散了宴席，杜二杆早命人收拾好上房，让关七并随从军士睡下了。
一夜无话，次日早晨，关七要走，杜二杆留不住，只好叫人把头口、钱、两、酒、肉等物品一并送还给关七。又让人拉过一匹好马，接国缰绳，亲自牵到关七的面前，说道：“哥哥，小弟并无其他宝贝，只这匹风子（就是马）还骑得，一夜能走三百里。哥哥带回去献与教导，也是小弟的一份心意。”
关七不好推辞，只好收下了。看那匹马浑身雪白，高有七八尺，关起纳闷道：“兄弟如何得了这好马？”
“哥哥不知，这冀北本通河东，河东又通口外。这风子便是小弟使人高价买的。”
关七牵着马走了几步，便夸赞道：“跨灶！跨灶！（马前蹄有空门叫灶门，所以前蹄在地上踏的印记叫灶。马行走时后蹄落在前踢印记的前面，就叫跨灶）真好马也！”
“哥哥真乃是识货之人，这卖家的人也说这匹风子便是《相马经》上说的‘凤膺’，腹下还有旋毛如乳。”
关七低头一看，果然见马腹下有两片旋毛，开口笑道：“果然像**。”关七见杜二杆如此意气，便从退还的物件中留出一半，只说是教导的意思，杜二杆再三谢过。
又送了几里，临别时，杜二杆对关七说道：“哥哥休怪，本应和哥哥一起去投教导。怎奈山寨兄弟多是本乡本土，不愿离弃。近日来，小弟也风闻官军要围剿教导所部，倘若战败了官军，也便罢了，若是吃了亏，只管向小弟这里退却。”
关七虽听他说的丧气，也知道他是一片好意，也说道：“兄弟情谊，愚兄必然上达教导，也亏了兄弟一片心思。”
杜二杆一行人等，站在高埠上，一直望着关七等人的身影转过了山脚，方才离去。
关七等人，离开了天井沟，一直吴玉的营中奔去，行了不到两里，却见前头尘头大起！关七不暗叫不好，莫非是吴玉部遇见官军了？关七心急，也顾不了许多了，一面让一个军师向杜二杆报信，一面大喝一声：“拔刀！杀！”二十多骑如同一阵旋风一样急急向前奔去。
杜二杆久闻关七的名声，原本以为他是个态度蛮横，脾气暴躁的大汉，如今看了尽是这般言语温存，心地诚恳、不拿架子。这是这般好汉，如何投奔了苏瑛？心里虽然想着，只是不能问出口。
关七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幽幽说道：“人死留名，豹死留皮。当家的难道真的甘愿一生终老山林，一辈子顶着个山贼的名声么？”
杜二杆眼光霍的一亮。他原本是本地农户，平时里耕种为生，也跟着五七个师傅学了一手拳脚。只是几年前这天井沟来了伙强贼，杀人放火的无恶不做，杜二杆性子猛楞，看不下去了。聚集了些学艺的师兄弟，打了半天，终于一刀将那贼头杀死，被他的余部奉为新寨主。杜二杆也见着在乡里讨不得活路，这才上山落了草。平日里做买卖的时候，也多是抢劫过往的大户、做公的爪牙，对百姓并没不十分的滋扰，因此他才能聚集些人气，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这些日子以来，听见左近的百姓都在夸赞近来在附近落脚的义军，他本有心去结交，却被左右头目说了许多“一山不容二虎”之类的话，惹的他心焦。最近义军的作为也使他的生意大不如前了，才作下了千前的买卖。
今天被关七一说，他心里又是一动。
“没有高山，不显平地。大哥直言，小弟……”杜二杆本来要顺着自己的心思，把意图结交的事情说出来，却见自己的几个心腹手下都在使颜色。他虽然猛楞，但是也不傻，忙把话收住，一转题说道：“……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未知大哥肯应允否？”
关七是什么人？一眼看出这场面的微妙变化，知道杜二杆有心结交，但是却很为难。今番能讨回失物便是最好，其他的话切切不可再说了。关七笑道：“当家的有话，但说无妨。”
“小弟，小弟想与大哥八拜结交，只怕……高攀不上。”
“好个杜二杆。”关七心里笑道：“难得他转的这般快，又想借助洒家的名声壮他的声威。
“休要说什么高攀，洒家和当家的一见如故，原也有心思结拜。只是洒家和苏教导结拜在先，这……”关七还心里正琢磨不定，这结拜以后，是义军能够稳定住一大股山贼，还是这股山贼能借助义军的声威？
“这不妨事，不妨事。”杜二杆站起身来，连忙说道：“大哥的兄弟，自然也是小弟的兄弟。”说罢，命人摆了香案，拉着关七一并来。关七本在寻思之际，两下不定，被杜二杆拉着，也磨不开脸面，只好应了他。
立刻就有人用红纸写了刘、关、张的神位供在条案中央，还用黄纸写了一道表文，无非是“从今而后，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异心，神鬼不容，天诛地灭。”的旧例。杜二杆拈了香，拉着关七一并对在和神位磕了三个头，焚了表文，才互相叙了年庚。
杜二杆没有大号，今年二十五岁，比关七小了三岁，关七做了大哥，接着杜二杆依例又给关七磕了一个头。
掌灯时分，杜二杆大排盛宴，关七放开酒量，同杜二杆以及众头目猜枚划拳，开怀畅饮，直到三更方休。席间，酒酣耳热之际，杜二杆乘着酒兴，让人拿过一口刀，说道：“久闻哥哥大名，今日结拜，乃是小弟三生有幸。前一年，打劫了一队押囚犯的壮班，得了这口刀，虽说不上斩铜剁铁，也是好钢口。今日献与哥哥做了见面礼。”
哪个练武的不喜好军器，关七将刀在手上，借着灯火，仔细观看。只见青光夺目，冷气侵人，刀面上花纹密布，似流水不绝，不禁叫道：“好刀！”拿在手上虚劈了几刀，又缓缓放下，说道：“如此宝刀，怎好夺兄弟之爱。”
“哥哥说哪里话，权且收下，不成敬意。”杜二杆不管关七推却，只是劝酒，关七无奈，只好收下。又吃了一阵酒，众人才散了宴席，杜二杆早命人收拾好上房，让关七并随从军士睡下了。
一夜无话，次日早晨，关七要走，杜二杆留不住，只好叫人把头口、钱、两、酒、肉等物品一并送还给关七。又让人拉过一匹好马，接国缰绳，亲自牵到关七的面前，说道：“哥哥，小弟并无其他宝贝，只这匹风子（就是马）还骑得，一夜能走三百里。哥哥带回去献与教导，也是小弟的一份心意。”
关七不好推辞，只好收下了。看那匹马浑身雪白，高有七八尺，关起纳闷道：“兄弟如何得了这好马？”
“哥哥不知，这冀北本通河东，河东又通口外。这风子便是小弟使人高价买的。”
关七牵着马走了几步，便夸赞道：“跨灶！跨灶！（马前蹄有空门叫灶门，所以前蹄在地上踏的印记叫灶。马行走时后蹄落在前踢印记的前面，就叫跨灶）真好马也！”
“哥哥真乃是识货之人，这卖家的人也说这匹风子便是《相马经》上说的‘凤膺’，腹下还有旋毛如乳。”
关七低头一看，果然见马腹下有两片旋毛，开口笑道：“果然像**。”关七见杜二杆如此意气，便从退还的物件中留出一半，只说是教导的意思，杜二杆再三谢过。
又送了几里，临别时，杜二杆对关七说道：“哥哥休怪，本应和哥哥一起去投教导。怎奈山寨兄弟多是本乡本土，不愿离弃。近日来，小弟也风闻官军要围剿教导所部，倘若战败了官军，也便罢了，若是吃了亏，只管向小弟这里退却。”
关七虽听他说的丧气，也知道他是一片好意，也说道：“兄弟情谊，愚兄必然上达教导，也亏了兄弟一片心思。”
杜二杆一行人等，站在高埠上，一直望着关七等人的身影转过了山脚，方才离去。
关七等人，离开了天井沟，一直吴玉的营中奔去，行了不到两里，却见前头尘头大起！关七不暗叫不好，莫非是吴玉部遇见官军了？关七心急，也顾不了许多了，一面让一个军师向杜二杆报信，一面大喝一声：“拔刀！杀！”二十多骑如同一阵旋风一样急急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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