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野蛮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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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距离松塔镇约三十多里的野外，三个身披兜头长袍的旅行者围着一个火堆跪倒。他们反复念诵着意义含混的咒语，期望着可以从某些神秘的强大存在那里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良久，火焰一直没有任何变化。其中一个人叹了气，起身说到：“已经第七天了，我们无法探测到一点她的消息。”

    “会不会我们之前得到的信号是错误的？”另一个人也站起来。

    “不会，伟大的柯瑞隆的指示绝不会错，而我们的魔法之前也一直没有让我们失望过。”第三个人口气坚定。

    其他两个人都恭敬的低下头去，只因为同伴提到了他们伟大的神明的名字。

    “前面是松塔镇，大概是附近唯一一个人类聚居点，我们在那里多待几天，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

    教堂中，戴伏跪伏在神坛前，面对着淡淡的圣光祈祷着，心灵很有技巧的开放了一部分，里面充满了虔诚和感恩。

    当祈祷结束，戴伏打开光明教会里记载神明教义的典籍，翻到一页，轻声的念到：“神说：‘光明必将取代黑暗，长夜即将过去。’”

    随着他的话语，神力在他身上以一种不为人理解的方式运作着。当话音落下，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小小的教堂里光明大放，亮的有些耀眼。

    虽然光亮只持续了不长的时间，但这个三级“昼明术”可以说是完全的成功了。经过这次冒险，戴伏的神术又向前进了一大步。

    对于大部分离开学院的牧师，在神术上的深造基本上就看自己的祈祷是否虔诚，自己的工作是否得到神明的肯定。不像神秘传承的魔法研究，所有的神术，都是公开的记载在教会的圣典里，就是那种公开发行的最普通无奇的版本。但是只有获得神灵青睐的人选才能在圣经里得到神术。

    结束一天的祈祷，戴伏满意的离开教堂。在门口，他正好看见喀喀正在手忙脚乱的擦地。

    喀喀的到来开始让镇民们也十分惊奇，还好在野蛮人迁徙的消息带来的震撼中，他的存在被绝大部分人忽略了，只有小孩子们又害怕又好奇的围着他。

    在戴伏的指示下，保持清洁的喀喀在教堂里开始干些杂活。直到此时，牧师才发现这个地精和狗头人的混血儿身上的奇异之处。

    当喀喀第一次进入教堂的时候，供奉至高神的神坛上的圣光突然暴涨，巨大的光柱瞬间直抵屋顶。当然，只有深为牧师的戴伏才能看见这个异像，当喀喀战战兢兢的学着别人在神坛前跪倒的时刻，神坛才恢复原状。

    正是这件事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神力有了明显的增长。

    后来回想，戴伏才发现许多被自己错过的怪异的地方。光明教会不是个对敌人仁慈的教会，年轻牧师自己以前和低级怪物作战的时候从未手软，对待俘虏也是一样。所以他们在得到喀喀的口供以后，居然一直留下他的性命，实在是连他自己也想不通的情况。而且，在当时他们都没有质疑过这个决定，似乎收留喀喀是个非常自然的事情。

    所以从那时起，戴伏对待喀喀就愈加和蔼。

    站在教堂门口，戴伏惬意的看着夕阳下的小镇，在青翠的远方山林背景下，原木结构为主的小镇建筑外面罩了一层柔和的橘红色，淡淡的炊烟从好几处缓缓升起，如同梦境一样美丽。

    在宁静祥和的气氛中，小镇街道的一头行来三个骑着骏马的旅客。眼尖的戴伏远远的注意到那三个人都穿着深色的连帽长袍，没由来的他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麻烦。

    经过数天的争论，镇上的住民们勉强达成了一致意见。戴伏松了一口气，因为镇民自治体的看法如果不能统一，法律上那个从不来松塔镇的名义领主的意见就会起很关键的作用，年轻牧师可不想在原本已经很复杂的事情里增加任何的变数了。

    教会上层的消息也传了回来，虽然附加了一些条件，但是戴伏的想法还是得到了主教舒格的支持，这倒是在年轻牧师的意料之中的事情。

    当塞拉蒙看到镇民自治体的最后决议时，他沉默半晌，叹了口气，心里明白部落多年代以来一直坚持的游牧生活恐怕要到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