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冷遇

    飞燕每到双休日就觉得无聊，她现在已经搬回单位分给她的那套八十多平方米的小三房一厅去住了，尽管她已经有证据证明自己与老局长是一清二白的“父女”关系，单位里大多数人对她也以礼相待了，不象老局长刚死的那几天，那些眼光全把她当不要脸的婊子，可单位里最帅的小伙子李小虎对她的态度却令她心碎。

    李小虎今年二十八岁，名牌大学毕业，未婚，是不是处男就不知道，长着一张凌角分明的脸，英气勃勃，一米八的个头，结实的身材，飞燕以前每次走在他身边都感到无比自豪，幸福，真希望一辈子都走在他身边，她想多了，甚至想到与老局长“性合同”期满，她就毫不手软地进攻李小虎，做他幸福的妻子。

    如今，老局长死了，她自由了，她开始实施她的人生规划。星期六早上，她被窗外的鸟儿叫醒了，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闹，现在鸟儿真多，不象以前，鸟儿早成食客们盘中餐，它们现在可快活了，这么早把我吵醒，我可如何打发这长长的休息日。飞燕边想边不情愿地起床了。

    她洗簌完毕，就到楼下小餐厅吃早餐，一进门，她眼前一亮：李小虎正一个人坐在靠墙边的位子上吃他的早点。飞燕喜上眉头几乎是冲过去坐在小虎的对面，小虎有些突然，只向她点点头说：“早上好。”飞燕说：“早上好，我正想吃完早餐找人去打羽毛球，真好，碰到你，等会跟你去打球啊，你是高手，教教小妹。”

    李小虎低着头吃他的肠粉，回避着飞燕那对美丽热情的大眼睛，冷淡地说：“啊，我有事，不能陪你去打球，改天吧，你再找找别人。”说完李小虎就起身走人了，好像再坐多一会就会被飞燕吃掉一样，真可气，看着他匆忙离去的高大的背影，飞燕恨不得拿起桌上的酱油瓶摔在地上泄气，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气得早餐也吃不下。

    飞燕一个人无聊极了，她想去找尤雅莉，可尤雅莉出差去了，她想到于文凤，听说于文凤在立德路口开了一间小食店，去看看也好。

    于文凤的小食店已经开张一个多月了，小食店只有十张方台，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于文凤对飞燕的大驾光临很意外，因为飞燕一直是眼睛向上看的，毕业后就几乎没与于文凤联系过，于文凤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对于飞燕这种实用主义的人来说确实也没有联系的必要。

    可今天飞燕却来了，于文凤给飞燕倒了一杯茶说：“今天怎有空啊？不用陪男朋友。”在大学大家都知道她有个当官的男朋友。飞燕说：“没了，现在是单身，爱去哪里是哪里。”

    飞燕转移话题地问：“生意好吗？这小餐厅招牌菜是什么？”于文凤高兴地说：“还不错啊，第一个月就开始赚钱了，虽说只赚几千块，也很开心了，有希望，这里邻近学校，学生们中午都要出来吃饭，我们就专做学生套餐，有排骨饭，叉烧饭，等等，还加上家常的妈妈们常做的普通汤水，一份总共才收九块钱，又卫生又可口，学生们很爱吃的。”

    飞燕看着满脸兴奋的于文凤，说：“半斤还跟你在一起吗？”于文凤说：“他不跟我在一起跟谁在一起啊，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就是昨天，等有房子再摆酒吧，他每天八点钟下了班都会来帮我的忙的，他来当男服务员，我们只请一个配菜的，其它的都是自己做，你看，我的手，现在是劳动人民的手啊。”

    飞燕看着于文凤的劳动人民的粗手，再看看自己还是细白的小手，心里又有些优越感，但看到于文凤开朗的笑声，飞燕才觉得自己原来过得很压抑，已经很久没大笑过了，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