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3

    申苹苹在专业指导的教授下，她对着前来宾客巧笑嫣然，对比他们精挑细选的盛装衣着，自己则是灰头土脸。

    磨脚的皮鞋，热情的笑容逐渐僵硬，诚挚的鞠躬快要把腰折断。申苹苹太不专业，以至于她时隔一段时间就走神，其他几位美女倒都算天生丽质，大度从容，比起她来合格得多。

    刘总忙着招呼宾客，大概见申苹苹有些闷闷不乐，他放宽政策，让她进会场帮忙。申苹苹愉快得立刻答应，也不忘向外张望，怎么季郁礼还不来？

    申苹苹举着托盘，游走在会场各个角落，为来者服务。沈如音从托盘里接过一杯饮品，看见申苹苹时，难掩惊讶之色，轻呼：“苹苹，怎么是你？”

    “啊，音音姐，你也来啦。”申苹苹第一眼没认出沈如音来，她眉黛如画，犹如画师笔下走出来的美人佳丽。

    沈如音平时不怎么打扮，今晚稍稍收拾，便这样美得一发不可收拾。

    “是呀，我陪杜总一起来的。不过，你不应该不出席的呀，怎么帮着做服务员呢？谁的主意呀，真离谱，真过分！”沈如音的性格是如此，说话直来直往，不拘小节。

    “就是就是，是我领导安排的啦，坏人。”申苹苹说着，寻着刘总的位置，她可不想背后说人又被抓包。

    “我教你，等到累的时候，去洗手间偷懒。我以前常常这么干的，屡试不爽。”沈如音说着，瞥见了杜其蓝的身影，她挥挥手，示意他别再胡乱游荡了，撇下女伴是不礼貌的行为。

    “我在找你呢，刚才你可真不给我面子，留给我们一个背影。”杜其蓝边走近边说，申苹苹闻言后下意识偏头，他这身打扮，和沈如音真有默契。

    “蓝总好。”申苹苹见他手中空空如也，便递上一杯香槟，杜其蓝简单道谢。

    他看着申苹苹的眼神，就像个陌生人，仿佛不曾相识一场，疏离依旧。申苹苹微微笑，不打扰沈如音和杜其蓝，围着会场继续转悠。

    直到手酸了，脖子也酸了，季郁礼仍未现身。申苹苹藏身在现场钢琴师那边，舒缓的曲子月光般倾泻一室，她的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会场的大门。

    终于，一个身影如期出现，没有印象当中的西装革履，反而是发丝微乱，一身的风尘仆仆，申苹苹第一次见到季郁礼这样仓促狼狈。

    外面大概下着雨，他的衣服有些湿，头发也有几绺粘在一起。推开门的动静，惊扰了所有宾客的视线，众人纷纷看向季郁礼。坐着的申苹苹，站了起来，想要朝季郁礼的方向走去。而他，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步伐坚定地迈向落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