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我的独占神话 正文 79 第三次选择

正文 79 第三次选择

目录:我的独占神话| 作者:丹东大米汤|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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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就请直说吧。”梓芸的态度倒是大有正气凛然的慷慨激昂。

    “我先告诉你一件事。”88回头,斜眼看着梓芸,“2月18号,你的父亲进攻诸全,还好有文忠的抵御城池才平安无事。不过这件事过了也就过了,我也不想在你身上出气。”

    梓芸顺下睫毛,在百感交集的情绪当中努力地平复着心境。我能感觉到她眼中浅浅的舒缓,是为了地主老爹没有被擒拿或者被处决而发生的侥幸。当然还有矛盾和无奈的挣扎,毕竟,老爹所造成的所有结果,无论意料之中还是始料不及的,现在也只有全部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谢王爷。”梓芸勉强地开口。

    “我这么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你应该怎么做,你能明白吗?”88的口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仿佛是因为满意而舒展开了。

    “臣妾还可以做什么吗?”梓芸轻声反问。

    “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杀了你们全家,却单单赦免了你。”88俯身凑近梓芸。我不安地想往后退,可是这一次是梓芸坚定地伫立着,没有慌乱半分。88见梓芸没有反应,就又神情张狂地说,“天德现在是我的相国,可是他却不能完全地成为我的心腹亲近,你说你该怎么做?”

    “王爷身份显贵,臣子们保持尊卑之礼是应当的。”

    “得了,对于某一些人来说,我的确有必要做出一点架子,可是对于天德还有遇春这样的…兄弟来说,我倒情愿和他们的关系拉近一点。”

    “兄弟?”梓芸笑得比88刚才还要阴冷,她的目光里充溢着鄙视和嘲讽,“王爷还是很重情谊呢。”

    根据我脚指头的判断,这句话里面没有任何真实的成分。

    “随你怎么说。”88深呼吸着伸伸懒腰,虚着眼睛遥望空灵的蓝天白云,“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是要利用他们所以才想办法拉拢。可是你也要明白,如果他们连利用的价值也没有了,那结果很可能比你姐夫还要悲惨。”

    我惊讶于88竟然可以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坦白出自己的价值观,可能在他看来,一个王爷的权力就是能够把自己无论对错的取向强加于所有人之上,不用解释也不用证明,只要有人执行就行了。在88的眼里,可以没有骨肉亲情,没有兄弟义气,可是因为利益的驱使,他可以假面似的攫取人性的情感,却仅仅是因为利益。

    梓芸倒吸了一口冷气,默然不语。

    “所以梓芸,”88狰狞地挤出笑容,“让天德亲近我并不是一件坏事,他的权利和声望只会更加显赫,他的身份也将不仅仅是一个相国。虽然这些话我对他说起不了什么作用,他那小子也不在意这些,可是他听你的,为了你,他会做。”

    这样的语言好像是在贿赂,听起来总觉得阴森。

    梓芸痛苦的思维在这时到达了顶峰。我看见她的眼眶遏止着晶莹的泪光,嘴唇坚持着血色的紧闭,她像一个被送上悬崖的人,没有退路也不能前进。因为她深深的知道,如果自己把徐达推进了88还引以为自豪的名利场里,那么很可能就再也等不到哥哥的回来。这样,她便妥协掉了自己所有的世界。

    我无法劝她,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这样的选择是不是比88干脆杀了梓芸的好。生存和死亡都不会轻松,这就是生命的重量吧。

    “你好好想想,不用急着回答我。”88仿佛胜利者一样背着手,让得意的微笑绽放在晴朗的天际下面。说来也奇怪,这么好的天气,我们的心却空荡荡得冰冷。88想要转身离开,却在迈步的同时又抛下一句他更加得意的话,“梓芸,要是哪一天我处决了你的父亲,你还是不要怨我。”

    88的话向来很简明扼要,这是权利赋予他的。

    梓芸的泪水在瞬间噼啪地滴溅到石板地面上,像玻璃一样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然而,她没有允许眼泪泛滥地划过脸颊,因此一直垂着脑袋,任泪滴干脆地击打地板:“自从某一天开始,他就不再是我的父亲了。”

    88开心地挑动眉毛,畅快地收获着权威的力量给他带来的**满足。但我相信,如果88真的能回头看看梓芸直立的身躯,看看她勇敢的眼神,或许他就不会再笑得出来了。是的,梓芸的脸上没有丝毫落寞畏缩的表现,就算心里矛盾痛苦得咬紧了嘴唇,可她手里的力量生生地告诉着我,她不会妥协,她学不会。

    “你打算怎么办?”我和她走在湖边,却没有心情欣赏这高贵的空灵。

    梓芸的心情很乱,但并不杂,因而她的面庞上始终坚定着一种颜色:“总之我不会放弃。那个污七八糟的名利场也不适合哥哥,他要的不是这些。”

    “可是88也不好对付啊,他要是什么筋搭错了来点狠办法怎么办?”我想起徐达“中山王”的身份,开始忐忑矛盾的尖锐性了,毕竟和88的愿望有斗争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我不管,可是如果我放弃了,那我活着还干什么?”梓芸倔强地反驳,“如果哥哥真的被束缚了,那我们的梦就真的不在了。”

    “可是你们不放弃,总不能指望88放弃吧?”

    “我不知道。”梓芸跌坐到大石头上,终于释放出内心疲倦的挣扎,“可是如果真的有身不由己,那我也算是吧。因为如果我不能等到哥哥,那我的等待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已经忽略了这么多,难道也让我忘记哥哥吗?”

    “说不定他最后还是能够回来呢?”我蹲到她身边,诉说着我都不相信的可能,“他要的自由是不允许他陷入权贵纷扰的,哪怕他成为什么位高权显的人,他也一定能够保持你们的希望啊。”

    “我可以这么幻想吗?”梓芸声音凄楚地颤抖着,“筱雪,这样的期望对我来说就好像一场豪赌,如果从一开始我就是迫于无奈的,那么谁可以保证最后的结果可以圆满呢?”

    我没有再说什么,如果可以,我倒宁愿幻想那一方“中山王”的陵墓只是一种仪式,一种象征,而没有改变任何的关系。

    阳光的班驳让我清晰地看见了梓芸像水晶一样纯粹的内心,在湛蓝的苍穹下面,在和煦的清风之中,她的美是这么简单,她的痛也是这么逞强。她没有向徐达提及今天的事,晚上,她只是笑容恬美地为徐达送参茶,然后安安静静地要我陪她看星星。今天的星星特别明亮,也活泼得四下跳跃着,仿佛是梓芸希望,永远不会熄灭一样地洋溢着勃勃生机。突然,我错觉着美女姐姐和阿花淡然地在天边微笑,他们静静地看着梓芸,用幸福的释然为她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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