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1 真正的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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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意？”刘基越发焦急，“难道你不觉得皇上今天爽快得过头了吗？”

    “可是先生当时辞官的时候皇上也没有留啊。”

    “但老夫现在不是又乖乖地回来了嘛！”

    “我也觉得奇怪，先生怎么要突然回来？”徐达一点都不能体会刘基的无奈和惧怕。

    刘基凄凉地喟叹着：“你还记得在北平的时候老夫说的话吗？”

    “任何一个君王都需要宫墙的威严来抵挡敌对势力的侵袭，但也需要它的威严来巩固自己的权位，也只有这样，王权才能坚固。”徐达仔细地回忆着，因为尊敬，他对刘基的话向来都会铭记于心。

    刘基满意地点点头，拉徐达坐下：“所以皇上就是再怀疑一些人，他也需要利用另一些人来维护自己的安全和地位，你明白吗？”

    “皇上需要老先生。”

    “可惜老夫不是宫墙。”刘基笑得尴尬而自嘲，“老夫只是一个坐在宫墙上的边缘人物。”

    徐达云里雾里地看着刘基，搞不懂他到底要说什么。

    “但将军不同，皇上这么费劲心机地要挽留你，怎么可能说放人就放人呢？”

    “老先生不是说，要是没有了利用价值却仍然可以全身而退，那天下就真正太平了吗？难道现在还不是天下太平吗？”

    “太平？”刘基苦涩地看着他，“你的太平是安居乐业，自由自在，可是皇上的太平没有这么简单啊。外患是除了，可是内忧呢？”

    “我不想知道他的想法，更不想去猜他的想法。只要他能让我享受我一直希望的，无所谓拘束压抑的生活，那么我的生活就是太平的。”徐达逞强地冰冷了语气，可是他知道，当自己要和元璋划清楚界限的时候，自己的心情有多么难受。

    刘基温和地伸手握住他，眼睛里面透露出欣然和担忧交加的矛盾：“老夫没有看错人，你能这样的淡薄名利，忘却功勋，老夫真是没有回来错。”

    “先生有一天也能真正回归山林的，您不是说自己也是属于隐士的生活的吗？”

    “可是天德…”刘基沧桑地摇头，眉头被痛苦紧锁在一起，“你不能不去猜他的想法，因为他是皇上，是手里有生杀予夺大权的九五至尊。这样的人比你在战场上遇到的任何一个敌人还要可怕，因为他是不讲道理的，无论生死，他说的话就是圣旨！”

    徐达深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地想要咽下心里激烈的抵触。这是他最不想承认的一点，因为如果他真的告诉自己元璋是一个可以操控他生命的人，那么他的内心就将彻底地背叛他不愿意抛弃的兄弟情谊。他知道自己愚蠢得可笑，但一直以来，他就保存着从前，即使已经被磨练和坚韧覆盖到了最下面，他还是没有否决过。

    他相信人心。

    “所以我要走，还要带着芸儿走，离开这个随时都可能万劫不复的地方。”他无助地呢喃。

    “如果真为了夫人，你就不应该离开。否则，夫人万劫不复的境地就会不远了。”刘基柔声劝说，“你忘了当初为什么要讨好皇上吗？只有皇上没有怀疑，夫人才能保全。”

    “他可能没有怀疑？”徐达想也没想就问，“老先生信吗？”

    刘基心有所触地移开了目光，面对这么矛盾纷繁的问题，他觉得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