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5 盲从？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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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达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是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

    “是因为皇上吗？”秀英鼓起勇气，又问。

    “不。”徐达决绝地摇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

    徐达再次陷入无言之中。

    “天德，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不是因为皇上？”秀英留着眼泪，近乎哀求地问。

    “娘娘既然想知道，为什么不干脆去问陛下？”徐达终于抬头正视她，像被这样的窘况逼得烦躁了起来。

    “因为我不敢。”秀英害怕地打了个寒战，“如果真的是他，如果他又告诉我他是身不由己的，你说我还应该相信吗？我甚至不敢去看梓芸，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样去说服自己为梓芸送行。”

    “娘娘，你应该相信皇上。”徐达同情地宽慰着秀英，也是麻木着自己。“皇上是一国之君，他做的事是有绝对权威来佐证的，他是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利益。即便有时我们不能理解，但皇上必定有身不由己的理由，我们就应该相信。”

    徐达说完，发现自己好像一个傻瓜，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我可以吗？”秀英小心翼翼地问。

    “娘娘，其实芸儿有话是想让臣转述给你的。”

    “什么话？”

    “她说她没有勇气来向娘娘告别，因为她没有勇气承认自己曾经的倔强。可是她还是希望娘娘能记得每一次你对她说‘我相信’这三个字时的坚定，娘娘应该永远地对皇上深信不移。”徐达说得泪光闪闪，眷念而挚爱的深情让他刚才还硬生生的脸变得柔和了很多。

    秀英不可思议地张开了嘴巴，她不确定梓芸这么说是由于心中释然坦荡了，还是因为无能为力而迫于屈服，蓦然，她呆呆地呢喃着：“我相信，这三个字就好像一个梦一样，好像围绕在身边，又好像已经离开了，消失了，飘渺得让人心里冰凉…”

    “娘娘不应该抛弃这个梦。”徐达想也没想就接上了话。

    “那梓芸放弃了吗？”秀英死死地盯住徐达，问，“你放弃了吗？”

    徐达努力地张大眼睛，仰起头，希望猖狂的冷风可以将酸涩的泪水统统带走：“即便是一种盲从，但每一个人都不应该抛弃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