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6 梦回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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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我的瑶瑶妹妹贴心。”膺绪可怜巴巴地嘀咕。

    徐达含笑站起来，一只手牵着梦欣，一只手牵着梦瑶，将他们带到儿子们面前。而后，他收起了笑，严肃地说：“你们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妹妹，照顾妹妹，同时记得…”他松开手，带着希冀的眼神，带着信任而坚毅的温和说，“你们徐家的孩子，千万不能给你们的家丢脸。爹能为你们做的已经做了，而你们剩下的人生只有靠你们自己的努力去走完，爹不会再干涉也不想干涉，毕竟你们的未来是你们自己的，不是爹的。”

    孩子们像是听傻了，他们并排站着，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什么来。

    徐达又转头对着增寿，拍着他的胸口，说：“爹希望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和他们都流着一样的血，所以要是你一个人觉得累了，就向四周看看，爹相信，你会发现兄弟姐妹们都依然在你身边的。”

    增寿那习惯了冷静的脸在瞬间变地通红。他好像发现了一种相当微妙的感觉，是爱，屏弃了稳沉的爱。他原以为父亲这样英雄之所以伟大，是在于他的沉默中暗含了刚毅，可是他现在明白，要是一个人只有冷竣的思维，只有沉郁的表情，那根本不是一个英雄。因为英雄需要的是感情，无论忠诚或是仁慈，没有感情，那就仅仅是立在死后的丰碑，而不是一个人。

    增寿是在此时才明白的。

    “徐家的孩子要大气！”这是徐达留给他们的最后一句话。

    车轮再次转动起来，他终于要离开应天了。

    对了，还有梓芸，在那个被铁皮包裹的马车里安静入睡。她很幸福，身边堆满了冰块，这让她霜白色的肌肤更加剔透而晶亮。徐达说，他总算可以带着梓芸回去了。是啊，他们终于能够实现了诺言，虽然晚了很久，可是梓芸那样的死心眼就是会等。

    “小时侯想长大，逃离不懂我的家，要翅膀，自己闯，不让谁决定方向。长大后裹着伤，走过幸福身旁，才了解，自由也是流浪。想寻找绿洲，我横越过沙漠，眼前的风中是成真的梦，还是海市蜃楼。天边有一座城堡，不放弃拼命地找，忘记了失去多少，我的眼里阳光在跳跃。天边有一片青草，不肯被积雪压倒，成熟不是心变老，是泪在打转还能微笑。”

    ——张韶涵《天边》

    我一路上都像鬼哭狼嚎般唱着这首歌，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们，我坚信，我们是向天边行走的。徐达虽然一直作出痛不欲生的表情，还说要不是凌青在场一定会把我从窗户扔出去。不过当他听到“成熟不是心变老，是泪在打转还能微笑”的时候，居然让我在多唱几遍。天，他一定是陶醉了，不过显然不是因为我的声音，而是因为那样真诚的歌词。

    我无法形容濠州的风光，因为当它已经被营建成为豪华的中都之后，以前那些随处可见的青山绿水现在已经被红墙青瓦的宅院所替代，城里四处也飘溢着权贵和世俗的味道。除了偶尔能见到墙上贴着官府的告示“防洪救灾人人有责”，“中都是我家，人人都爱它”等等，其余的一切都好像和应天差别不大。然而，当允恭在88于洪武5年赏赐的宅院前停下没多久之后，就再次起程，我不禁疑惑地看着他。而他，只是平和地坐着，安静地凝望窗外。

    最后，我们来到了一个远离城市的村子，要不是他提醒，我还真的忘记了这是他曾经居住的地方，那个乡下。

    梓芸被抬出来的时候，身体在柔和的光芒下回应着静谧的色彩。她淡淡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角，即便被冰封了，但还是那样自然而纯美。

    “我们回来了。”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很温柔，就好像一句深埋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