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善良的代价

    阿芳把刚出锅的馒头装好，放在自行车后座上，推着车子刚要出门，发现门外好像有个人在向院里张望着。阿芳伸手打开大门，果然有一个打扮很时髦、粘着假睫毛画着腥红嘴唇的年轻的女人，阿芳家很少有客人，她感到很意外，仔细地看了女人一眼，很陌生的面孔。阿芳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礼貌地问了一句：“请问你找谁？”

    “找林大哥！”女人不看阿芳，眼睛一直向院里张望着。

    “小林在屋里看电视呢，你进去吧！”阿芳不知道小林怎么认识这样的一个女人，但阿芳的单纯和善良使得她没有多想，她推着车子向朝鲜屯走去。

    “阿芳！”小李边抽烟边站在路边等活，见阿芳过来，老远就跟她打招呼。阿芳冲他笑笑，打了一声招呼，便急匆匆地走了过去。

    小李望着阿芳的背影摇了摇头，心里无限感慨，这人和人的命不能比，小林何德何能怎么就娶上了这么贤惠的媳妇呢？小李在心里嫉妒了小林一回，但是他又想起了王大虎给小林戴上的那顶绿帽子，心里似乎又平衡了。

    阿芳骑车回家的时候，看到小林和那个女人正坐在院儿里吃西瓜。小林说她叫小花，是自己一个远房的表妹，在*打工，暂时没找到住处，想在咱家先住几天。

    “行啊，住吧！”阿芳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犯了难，这怎么住啊？屋里只有一铺炕。

    “嫂子，不方便我还是去住旅店吧！”小花说道。

    “那哪成？又不是外人，就一起在炕上挤挤吧！”阿芳豪爽地说。

    “谢谢嫂子，那就给嫂子添麻烦了！”小花说道。

    “一家人还客气什么？你就放心地在这里住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阿芳热情地说道。

    小花一住就是两个星期。这些日子阿芳简直是度日如年，白天还好小花要去上班，最难熬的是晚上，三个人挤在一铺炕上的尴尬时刻。阿芳只能睡在中间，隔开小林和小花，虽然是亲戚，但毕竟不是亲兄妹，阿芳私下里告诫小林，注意一下形象，别像过去一样在家里只穿个大短裤，光个大膀子到处晃悠，晚上睡觉时也不许*服。人家小花还是个大姑娘，别吓着人家。

    粗心的阿芳竟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她仍旧不停地蒸馒头卖钱，努力地挣钱养家，期盼着攒够一定的钱，早日把儿子接到城里来上学。

    小花早晚在家里吃饭，阿芳得把饭菜弄得像样些，无形中多了很多开销，小花其他方面都很懂事，唯独在吃的上面要求很高。早餐必须吃个鸡蛋，晚餐要有鱼或者肉，还得荤素搭配，否则会营养不良。阿芳心里暗暗叫苦，看在小林亲戚的面子上，也只能满足小花的要求，心里想着，反正她也呆不了多长时间，忍一忍算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阿芳头上的这把刀终于在一天夜里落了下来。

    阿芳每天蒸馒头、送馒头、做饭、洗洗涮涮的一天下来很疲劳，晚上常常是头一粘枕头就进入了梦乡。那天是仲秋节，阿芳做了几个好菜，三个人喝了几瓶啤酒，临睡前又吃了一些西瓜，阿芳的肚子涨鼓鼓的，睡到半夜就憋醒了，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一连串的呻吟声，月光透过窗帘照在两个重叠的身影上。阿芳惊呆了，她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大声喝道：“小林，你造孽呀！”

    “嫂子，我哥欺负了我，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小花衣衫不整地扑到阿芳的怀里哭了起来。

    “小林，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呀！”阿芳也稀里哗啦地放声哭了起来。

    看着两个抱头痛哭的女人，小林惊魂未定、手足无措，他不知该做什么？他想辩解一下，刚才是小花主动过来的，不是自己欺负的她，可是看到阿芳痛哭流涕的样子，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小花道歉！”阿芳大声地呵斥着。小林心里很难过，阿芳是个好女人，认识她这么多年，即使在自己没有任何收入的情况下，阿芳都没有大声埋怨过，充其量生气的时候唠叨几句。小林一时觉得委屈。

    “不是我”小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芳打断了。

    “事儿都做了，你还不承认，亏你还是个男人！”

    “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哪？”小花越哭越伤心。

    “别怕，我会给你一个公道的！”阿芳决定替小林承担起这个责任。软弱的阿芳不得不坚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