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正文 寄往天堂的情书 (2)

正文 寄往天堂的情书 (2)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朴凡和婴婴的这段恋情,是他一生之中最无声最隐秘的恋情,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在那个时候,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如果说,在他和婴婴相爱之前,也曾时而有过蜂蝶花草之事,那些只不过是出于男人的虚荣和**冲动的需求,总是短暂的,无痕的,甚至荒唐的,而且都是彼此间各取所得,始乱终弃,毫无结果,甚至所有的记忆会象风一样刮得无影无踪,缺乏应有的心灵铭刻。

    而他和婴婴的爱情不一样。这段密不透风的爱情,是朴凡真正意义上的,彻底的对妻子的背叛。在此前的那些点滴的男欢女爱,只能称得上是轻微的"错误",或者是一不注意“偶尔出轨”的行为。朴凡是真正的爱上了婴婴,不是为了**——朴凡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不是为了男人的虚荣——婴婴长的非常美丽,更不是因为婴婴年轻——那年,婴婴正好二十六岁,是虚岁。朴凡是全身心的爱上了她,刻骨铭心的爱着她——朴凡心里很明确这点,而且是发自内心深处的觉得,婴婴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他不怕卑劣,不怕丢人的私下里承认,在自己的眼里有时会觉得,婴婴甚至比母亲和女儿还亲,还让他心疼——

    但是,在那个年代——十年前,朴凡是一个高级领导的秘书,是一个著名的记者,是一个新闻单位的领导,又是一个**员和一个国家干部——这些虚荣的帽子,伪善的面子和自私的里子,使他不敢与妻子离婚,更无法明媒正娶婴婴为妻,甚至连公开恋情也不敢承认。尽管他们彼此相爱得很深,深深的像地下一口没有底的井;尽管他们相爱的很满,满得象井口的永不会干涸,日夜涌出的水。但是,这虽然是火焰四射的爱情,但却只能在漆漆的黑暗中,悄悄的无声的绽放迸裂,也正因为是在黑暗中的爱情,又更让他们刻骨铭心,难分难舍,爱恨交融.

    婴婴跪爬在朴凡的膝上,仰起泪脸说:“凡,我等着你,多久也等,一辈子也等.”

    朴凡双手轻轻的抚摩着婴婴柳梢一般柔顺的黑发,极其无奈而又伤感的对婴婴说:"我没法娶你,真的,我不能骗你,你找个人,我们依然可以做最好的朋友——”

    后来的日子里,朴凡才体会到,作为一个男人,他说的这句话是多么卑劣,多么无耻,多么胆怯,多么令女人胆寒心碎——尽管,那一刻他说这话的时候,是言不由衷的,也是坦荡真实的。他为自己说的这句话,心里负上沉重的十字架。好长好长时间里,他都后悔的真想用一把刀刺进自己的胸膛,把心挖出来,然后将曾经从里面冒出来的那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剔挖出来,再放进嘴里狠狠的一口一口咬碎吞下去——

    也就是这句话,把婴婴从他的身边彻底的赶走了——她走了。她不辞而别的离开了上海,离开了朴凡,去了加拿大——婴婴哥哥在加拿大.但是,她不留在气候宜人的温哥华,不住在生活舒适的多伦多,而是去了遥远的魁北克森林雪原中——她要去一个在地球上离朴凡最远的地方,她觉得她的心和那里的气候一样:寒冷,孤独,寂廖而又空旷,里面没有一丝温暖——

    八年里,朴凡没有任何婴婴的一点消息。尽管他无数次的怀着无比内疚的心情去打听,去探问,去查找。甚至,在他去美国的目的之中,也深深的隐埋着一个想法:能够找到她,娶她为妻——他要尝还他欠婴婴的一切。现在,他可以这么做了,在他迈出去美国的第一步之时,他身上曾经有过的那些虚荣,那些伪善,那些枷锁,那些顾忌,那些薄如纸片的面子,那些重如盘石的里子,己经统统卸下了,抛弃了,不在乎了——可是,朴凡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婴婴。婴婴象一片雪花一样,无声无息的飘落融化在魁北克广袤无垠的雪原和森林之中。而在这八年里,朴凡情债如山,情冤如海.情枯如沙漠,将近三千个悠悠黑夜和三千个耿耿白昼,在美国的生活压力,工作的繁忙,女儿的成长——似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这份铭心刻骨的爱情深深的埋进了心的最底下,再又撒上了一层又一层岁月的灰埃,似乎远去了,消失了,忘却了,磨灭了——

    可是,今天的这个电话——婴婴的死讯——

    八年了,她在哪里?她是怎样生活的?她嫁人了没有?她有孩子吗?她生活得幸福吗?她依然恨我吗?她依旧怨我吗?她寻找过我吗?——

    一串串问号浸泡在朴凡心中的泪水里。这世界上,真正爱过的情是永存的,是永远不会泯灭的,是不能被埋藏的。不会,就是人死了也不会的——朴凡的嘴在对心说——面对着窗外几十米远那块殉金者的墓地,朴凡的心灵走进了一块殉情者的墓地。

    对死者最真诚的情意是什么?是怀念!对一个深爱着的和被深爱着的死者,最真诚的情意是什么?是倾诉——无论她生着或者死去,因为她在自己的心里没有死——也永远不会死,只要你倾诉,她就一定能听到你的心底深处倾泻出的话语——

    朴凡相信,婴婴能听见能看见自己的倾吐。于是,朴凡拿起笔。

    他要写封信给婴婴——一封寄往天堂的情书。他要告诉她:婴婴,我依然爱你,岁月磨走无数的记忆,但没有洗去我对你的一丝一毫,一点一滴的爱,八年了,即便是每天积存一点,每夜留下一滴,也可以汇成爱你的江河。我要让你在天堂里快乐——尽管你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了我——

    朴凡埋下头开始写,他一页一页的写着——遥远的记忆和深埋的情感突然都如泉水似的涌出,晶莹闪亮,隽永不尽,随笔而流淌到纸上。心与笔是相连着的。他觉得,在自己的心里,早早的就有着这样一封长长的给婴婴的情书,今天,只不过是拿出来读给婴婴听——

    “婴婴,你能听得见的,对吗?一定能听见的——”

    朴凡一边写着一边想着,心里默默的念着。

    整整四个小时,朴凡没有停下手中的笔。他不敢停下来,心里的情太满了,他害怕自己笔一停,这些情就会从心里溢出来,流得满身满地都是——

    只有一杯已经凉了的喝剩半杯的咖啡伴随着他。还有,窗外那些不知情的无休止泼洒的的小雨和雪粒。

    咖啡屋的侍者们根本没注意朴凡。在这里,一杯咖啡一本书,一杯咖啡一脸伤情,一杯咖啡一腔心思的人,每天都有。谁会去注视和在意一个埋头在哪里写着什么的中国人呢?谁知道他在写什么?是遗书,或者一部伟大的巨著?没人知道,也没人想知道。咖啡屋里永远都有说不完的故事。莫扎克,贝多芬,海明威——也都在咖啡屋里写下不朽的作品——麦肯尔,索罗斯,巴菲特——也都曾经在间这小小的咖啡屋里思索,考虑,设计圈套百亿美金的阴谋和游戏——也许,长眠在对面墓地里的死者,生前也都曾经在这里坐过,都品尝过这里浓香的哥伦比亚咖啡和这里温暖静心的气息——

    当朴凡走出小咖啡屋的时候,细雨和雪粒不再漂洒了,满街亮起璀灿无边的灯光。对面的墓地也隐没于黑暗之中。如同峭壁耸立的楼间那片狭长的黑色天空里,高高的悬嵌着几颗冰冷的星星,象被用凉水清洗过一样,星光碎亮,干净而又遥远。春夜的风吹的又紧又冷,朴凡紧裹着风衣走到华尔街与伯德街交口处,他在路边邮筒旁停下了脚步。他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他四个小时写的信,鼓鼓的信纸撑满信封。他站在天蓝色的邮筒前思索了几分钟,然后伸出戴着薄薄羊皮手套的左手,轻轻的拉开邮筒的旋转盖,没带手套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把信在邮筒盖的内侧。然后,缓慢的极不情愿的轻轻向上推去。昏暗的灯光下,他目睹着那封厚厚的,带着他的体温的信滑了下去——滑进了邮筒幽暗的深处。他抬起左手,邮筒盖便立即封闭住了。但是,他的手许久许久没有放下——他长长的深深的呼吸一口纽约春夜寒冷而清新的空气,此时此刻,他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空荡了许多,舒畅了许多——积存在他心头八年的话,终于说出来了。重压在他心头八年的情感的大山,终于移走了,在灵魂的黑暗中静静凝固了八年的负罪感和自责,终于终于见光了,终于驱散了——

    他走出几步后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那路边那只孤独的天兰色邮筒——今晚它也不孤独了,它的心里装着一个关于中国男人和他的女人凄美的爱情故事。

    朴凡在信封上是用中文写:寄往加拿大魁北克路婴收!

    一封有地址有人名,但永远没有人收的信!一封寄往天堂的情书!

    夜风中的朴凡咬了咬牙,好像是下了决心似的,猛然转身走了,他走向地铁入口处。他知道,他这个转身是在向八年前的那段情彻底永别。这段爱情随着婴婴的死去,一起被埋葬了,也被带到天堂里去了——那里,会有一个快乐的婴婴——

    一个星期后,朴凡的这封信被送到了美国联邦调查局纽约总部。

    原来,因为信封上的中国字和暗号般的收信地址,奇怪的收信人的名字,以及信里厚厚的内容,引起了纽约邮政局国际转运处工作人员的疑心:他们担心这是不是恐怖分子一种传递情报的特殊方式。于是便将信送到了美国联邦调查局,请他们审查一下。

    繁杂奇特的中国方块字,永远是一件让联邦调查局探员最头疼的事。朴凡的信被转到中国调查科,交给一个中国人翻译审查。负责审查信件的是一位华裔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是在中国的山东读完大学到美国读研究生,又读博士,专攻中英文文学,后被联邦调查局聘用专门从事中英文翻译工作。她把朴凡的信从头至尾看了几遍,每次读后,她都会觉得心潮起伏,泪水盈眶,难以平静——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准确地翻译出这份封信的内容,因为信中所用的文字和所倾诉的情感,她只能够强烈的感受到,但却没有能力用英文表达出来,有些字句是她根本没有写过和阅读过的,甚至是没有想象到的。她只能作了一个信件内容摘编,然后在上报时,写下自己的结论:

    这是一个中国中年男人写给一个中国年轻女人的情书。收信人己死亡。无特殊内容。

    不过,只有她心里最清楚,在这封信的信纸上面,有一个让人泪水横流的爱情故事。

    她想了好长时间:这个中国男人是谁呢?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这个年轻的女人又是谁呢?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遐想之中,她的手一次又一次的在厚厚的印着暗条水纹的信纸上,极其轻柔的摩挲着——纸上写满朴凡笔迹——

    说真的,她非常惊喜和意外。她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女人。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读到这封情书的女人——虽然她不是应该收到情书的女人。她被信中的话语感动了——尽管她从事的是一项冷酷无情的工作。眼前的情书让她不可抑制的想起了俄罗斯那首著名的诗:《一朵小花》。她是专攻文学的,最能读懂诗句中的心迹。

    “我发现忘在书中的小花儿——

    它早己枯萎,失去了芳妍;

    于是,一连串奇异的遐想

    顿时啊充溢了我的心田;

    它开在何处?何时?那年春天?

    是否开了很久?又为谁刀剪?

    是陌生人的手还是熟人的手?

    又为什么夹在书页里边?

    是否怀恋柔情缱绻的会面,

    或是对命运的离别的眷恋,

    也许为了追忆孤独的漫步——

    在静谧的田野,在林荫中间?

    可那个他抑或她,尚在人寰?

    如今,他们的栖身处又在谁边?

    或是他们早己经凋谢

    如同这无名的小花一般?——

    这是一个何等相像的爱情故事啊!

    她从没有见过,更不用说收到如此痴情的男人如此优美的文字,如此坦诚真挚情意的情书。她觉得,那个叫“路婴”收信人的女人真的是非常幸福,无论她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一个女人能收到这样的情书,一生一封足矣!

    她在把原信上交存档案之前,偷偷地把信抄写了一份给自己留下,尽管她知道,这是违反她的工作纪律的,但她还是忍不住这样做了。这样真挚的情书被锁在冰冷的橱柜里,一锁至少三十年,对人生,对社会都是悲哀一件事啊!

    于是,朴凡的这封寄往天堂的情书,在两个月后,便从纽约的华裔女人中流传开来。其中的个别词句,几天后被她送上了发出邮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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