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人之声—宋怀南（2）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怎么可能呢？死人会说话。你搞错了？宋老又不是神仙？也是凡胎肉身。”李兵向着宋真如挥了挥手，表示根本不相信，也不以为然。
“宋大姐，你千万节哀，别太伤心了。”朴素的话比较婉转。他认为宋真如可能由于伤心过度，而说出精神错乱的话。
“朴秘书，你放心，我很正常，也很清醒。怎么不可能呢！人体发生奇迹，从古至今，从未断过。佛祖的安排不是凡人所能思考。盗墓人掘新坟，坟中人躺了二十七天后，死而复活；白云寺方丈圆寂一年，寺里的每一个人，在整整一年里，每天都在黄昏里听到他的诵经声；十三世*喇嘛圆寂后，他的遗体以禅坐姿势安置夏宫罗布林卡的宝座上，面朝南方，几天后，人们却看到他的脸转向东方——你们不信，就请听听——”
宋真如说着，按下手机上的按键，手机随即传出了声音。
听到手机里发出的声音，朴素和李兵顿觉头皮发麻，脸惊失色。
他们听得很清楚，手机里传出来的确是宋怀南的说话声音——宏洪如钟，底声十足。他们俩人曾分别代表国务院和军委领导，逢年过节的时候去看望过宋怀南，并与宋怀南交谈过，十分熟悉宋怀南独特的声音。那时，他们俩还都惊叹：宋老是个快九十高龄的人，声音却是如此洪亮！
李兵以警卫人员特有的细心和警觉，从宋真如手中拿过手机，反反复复地察看。这是一只刚刚面市几个月的，摄像，录音功能齐全的诺基亚手机。李兵知道，手机里面的声音是不可能事先录好的。因为宋怀南在三年前入院时就突然失声，三年里没能说出过一句话，医院里每个医生护士都可以见证。再说，即便事先录音，又为了什么呢？是遗嘱？还是有什么事要交待？完全可以让秘书记录，而不必录在手机里。可是，这声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人死了真的还会说话吗？
李兵深思不得其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把手机还给了宋真如。
朴素也根本不相信死人会说话。尽管，他刚才亲耳听到了手机中真切的是宋怀南的声音。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朴素很谨慎，也很中庸地对宋真如说：
“宋大姐，无论怎么说，这肯定是宋老的声音，不管是身前的话，还是死后的话，你看，这样行吗？我们是不是先听听宋老说了些什么？然后再决定处理方式，行吗？”
李兵和宋真如都觉得朴素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他们吩咐任何人不要打扰这间办公室，关上门开始聆听手机里的声音。
三人围坐在办公桌四周。宋真如再次按下手机键盘，并把音量调到最大。
他们聆听到了一场真正的谈话录音。主角是宋怀南，另一个人是谁？无法知道。因为那个人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也许，是宋怀南与自己的心在对话：
“——”
“我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
“在当今社会里，对党热爱的人多，还是对党怨恨的人多？”
“——”
“不会有人搞这种民意调查的，也没人敢搞这种民意调查。对吗？谁敢说当今社会里怨恨党的人多？不会的，除非他想找死。你也一定会说，热爱党的人是绝大多数，怨恨党的人，只是很少很少极个别的一部分。”
“——”
“不对。这个回答不正确。”
“——”
“你以为我会说，怨恨党的人比热爱党的多？”
“——”
“不对，这个答案也不正确。”
“——”
“我说的这些人，指的不是普通群众，而是我们党将近八千万的党员。八千万啊，太多了，无产阶级哪有这么庞大臃肿的先锋队啊？！不象一把宝剑，倒象一条游不动的大头鱼！这八千万党员中，真正坚定地，无私地，忠心耿耿地，全心全意为党的事业奉献的，那才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你想想，为什么让党员，让群众从内心敬佩叹服，甘心情愿地视为楷模的典型，总是那么少，那么老，那么旧，甚至年代已经半个世纪了的，还要用来教育和激励党员。这八千万党员中，大部分，绝大部分都是平凡的人，都是普通的人，是有着最实际生活需要的人。他们都有家庭，有父母，有孩子，有工作上的劳累辛苦，有生活里的酸甜苦辣，他们有数不尽的难处，有更多的渴望，有许多的期盼是吗？”
“——”
“不要打断我的话。当这些人的生活和工作顺水顺风顺舟的时候，他们对党的热爱，是真心诚意的热爱。但是，当这些人的生活和工作逆水逆风逆舟的时候，他们内心对党更多的不是热爱，是怨恨和不满——不能责怪他们。我最喜欢**他老人家说的那句话：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爱与恨，完全取决于他们的工作境地和实际生活状况，取决于他们身边每天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无数眼可见到的，手可触到的，身可遇到的，可思可想的，可叹可哀的生活细节，不要否认这一点。谁敢否认，谁就是混蛋！”
“——”
“我们让一个下岗的，退休的老党员，在生活入不敷出的日子里，还要去歌颂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英明的中国**；我们让一个拿低保生活费的农村老党员回忆旧社会苦，赞美今天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你不觉得很可笑，很可悲，很无耻吗？还讲不讲理？刚刚庆祝完建国五十三周年，五十三年啊，整整两代人啊！就这点成就，光荣不足，惭愧有余啊！不要盲目地去教育、不要坐等着期待、更不要用大帽子和大口号，去恐吓，去压迫普通的党员作出无私的奉献，要求他们承担比别人更多的责任，付出更多的辛劳和更多的心血，要求他们比普通群众更穷更贫困，才是好党员。这是有良心的人做的事吗？你想想，你看看，我们党内高级干部自己做到了吗？不是也没有吗？他们总是要求别人多，要求自己少。我这个曾经的共和国上将，国务院副总理，七十七年的老党员就没有做到。我们奉献越来越少，索取却越来越多！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哪里有困难，那里就有**员！这些口号，只是特殊的时刻，特殊的环境里的特殊要求，不可能成为一把衡量**员生活的标准尺子。这是一种道德观念，也是为官之道的修行。正如五百年前范仲淹留在历史中的警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古今几人能做到啊？”
“——”
“改革，不是要把**人改成杂交水稻。”
“——”
“物质极大丰富，并不是盛世的唯一标准。不敢也不愿承认乱世，便不敢不愿用重典。**员，尤其那些高级**员，胸怀像手机一样，越来越小；口味像彩电一样越来越大。**员不是战斗机，必定会一代比一代优秀先进。”
“——”
“任何事情总是欲取之，必予之。对几千万党员同样应该如此。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与普通老百姓没有多少区别。我们只有关心他们，照顾他们，给予他们比普通百姓更多的东西。然后，才有资格和有权力让他们比普通百姓奉献更多的东西。事实证明，我们对千百万党员进行了无数次的，各种各样的，五花八门的，名目繁多的政治教育运动，提出过数也数不清的口号，红头文件，规章制度，惩治条例——多得象东北冬天里的雪花，象江南夏天里的雨水，刮啊，下啊，无穷无尽，没完没了，几乎到了繁絮唠叨，耳根不净，乱七八糟的地步。结果怎么样呢？下级蒙暪上级，地方欺骗中央，中央自己安慰自己。大家团结一心，上下合作，认认真真走过场，严严肃肃做假戏，老老实实编故事——长年累月，久而久之，人民群众已经觉得：我们党员干部只要开会学习，就会脸上挂出假面具，像参加化妆舞会，手里捧着某某某某的选集，象去教堂的唱诗班反复的唱一首歌。我们的心和嘴是南辕北辙的，是背道而驰的。说的越多，想的越多，相距就越远，心和嘴***相距十万八千里。我们每一个党员，无论入党多长时间，一年，十年，三十年，五十年，只要他们对党热爱的时间多于怨恨的时间，这才能真正证明，我们的党员是伟大的，具有无穷的力量，你应该明白，今天对我们的党来说——”
“——”
“热爱就是力量！”
“——”
“为什么不敢承认：我们绝大多数的人，加入中国**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为了实现**的远大理想。当年，我当师长的时候，我的团长，营长，连长，没有一个人听说过，更不要说懂得什么是**，英特纳雄纳尔是什么玩意？我这个师长也***懂个鸟。他们就知道两点，一是杀敌人，二是要活命。我跟你说实话，**的真正精英，绝大多数都死掉了，死在战场上，死在监狱里——能活下来的大多数都是贪生怕死的人，我自己就是这样，好几次都是因为怕死，不敢冲在前面，才活了下来，在我身边死的战友，都比我优秀一百倍。”
“——”?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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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姐，你千万节哀，别太伤心了。”朴素的话比较婉转。他认为宋真如可能由于伤心过度，而说出精神错乱的话。
“朴秘书，你放心，我很正常，也很清醒。怎么不可能呢！人体发生奇迹，从古至今，从未断过。佛祖的安排不是凡人所能思考。盗墓人掘新坟，坟中人躺了二十七天后，死而复活；白云寺方丈圆寂一年，寺里的每一个人，在整整一年里，每天都在黄昏里听到他的诵经声；十三世*喇嘛圆寂后，他的遗体以禅坐姿势安置夏宫罗布林卡的宝座上，面朝南方，几天后，人们却看到他的脸转向东方——你们不信，就请听听——”
宋真如说着，按下手机上的按键，手机随即传出了声音。
听到手机里发出的声音，朴素和李兵顿觉头皮发麻，脸惊失色。
他们听得很清楚，手机里传出来的确是宋怀南的说话声音——宏洪如钟，底声十足。他们俩人曾分别代表国务院和军委领导，逢年过节的时候去看望过宋怀南，并与宋怀南交谈过，十分熟悉宋怀南独特的声音。那时，他们俩还都惊叹：宋老是个快九十高龄的人，声音却是如此洪亮！
李兵以警卫人员特有的细心和警觉，从宋真如手中拿过手机，反反复复地察看。这是一只刚刚面市几个月的，摄像，录音功能齐全的诺基亚手机。李兵知道，手机里面的声音是不可能事先录好的。因为宋怀南在三年前入院时就突然失声，三年里没能说出过一句话，医院里每个医生护士都可以见证。再说，即便事先录音，又为了什么呢？是遗嘱？还是有什么事要交待？完全可以让秘书记录，而不必录在手机里。可是，这声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人死了真的还会说话吗？
李兵深思不得其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把手机还给了宋真如。
朴素也根本不相信死人会说话。尽管，他刚才亲耳听到了手机中真切的是宋怀南的声音。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朴素很谨慎，也很中庸地对宋真如说：
“宋大姐，无论怎么说，这肯定是宋老的声音，不管是身前的话，还是死后的话，你看，这样行吗？我们是不是先听听宋老说了些什么？然后再决定处理方式，行吗？”
李兵和宋真如都觉得朴素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他们吩咐任何人不要打扰这间办公室，关上门开始聆听手机里的声音。
三人围坐在办公桌四周。宋真如再次按下手机键盘，并把音量调到最大。
他们聆听到了一场真正的谈话录音。主角是宋怀南，另一个人是谁？无法知道。因为那个人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也许，是宋怀南与自己的心在对话：
“——”
“我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
“在当今社会里，对党热爱的人多，还是对党怨恨的人多？”
“——”
“不会有人搞这种民意调查的，也没人敢搞这种民意调查。对吗？谁敢说当今社会里怨恨党的人多？不会的，除非他想找死。你也一定会说，热爱党的人是绝大多数，怨恨党的人，只是很少很少极个别的一部分。”
“——”
“不对。这个回答不正确。”
“——”
“你以为我会说，怨恨党的人比热爱党的多？”
“——”
“不对，这个答案也不正确。”
“——”
“我说的这些人，指的不是普通群众，而是我们党将近八千万的党员。八千万啊，太多了，无产阶级哪有这么庞大臃肿的先锋队啊？！不象一把宝剑，倒象一条游不动的大头鱼！这八千万党员中，真正坚定地，无私地，忠心耿耿地，全心全意为党的事业奉献的，那才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你想想，为什么让党员，让群众从内心敬佩叹服，甘心情愿地视为楷模的典型，总是那么少，那么老，那么旧，甚至年代已经半个世纪了的，还要用来教育和激励党员。这八千万党员中，大部分，绝大部分都是平凡的人，都是普通的人，是有着最实际生活需要的人。他们都有家庭，有父母，有孩子，有工作上的劳累辛苦，有生活里的酸甜苦辣，他们有数不尽的难处，有更多的渴望，有许多的期盼是吗？”
“——”
“不要打断我的话。当这些人的生活和工作顺水顺风顺舟的时候，他们对党的热爱，是真心诚意的热爱。但是，当这些人的生活和工作逆水逆风逆舟的时候，他们内心对党更多的不是热爱，是怨恨和不满——不能责怪他们。我最喜欢**他老人家说的那句话：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爱与恨，完全取决于他们的工作境地和实际生活状况，取决于他们身边每天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无数眼可见到的，手可触到的，身可遇到的，可思可想的，可叹可哀的生活细节，不要否认这一点。谁敢否认，谁就是混蛋！”
“——”
“我们让一个下岗的，退休的老党员，在生活入不敷出的日子里，还要去歌颂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英明的中国**；我们让一个拿低保生活费的农村老党员回忆旧社会苦，赞美今天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你不觉得很可笑，很可悲，很无耻吗？还讲不讲理？刚刚庆祝完建国五十三周年，五十三年啊，整整两代人啊！就这点成就，光荣不足，惭愧有余啊！不要盲目地去教育、不要坐等着期待、更不要用大帽子和大口号，去恐吓，去压迫普通的党员作出无私的奉献，要求他们承担比别人更多的责任，付出更多的辛劳和更多的心血，要求他们比普通群众更穷更贫困，才是好党员。这是有良心的人做的事吗？你想想，你看看，我们党内高级干部自己做到了吗？不是也没有吗？他们总是要求别人多，要求自己少。我这个曾经的共和国上将，国务院副总理，七十七年的老党员就没有做到。我们奉献越来越少，索取却越来越多！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哪里有困难，那里就有**员！这些口号，只是特殊的时刻，特殊的环境里的特殊要求，不可能成为一把衡量**员生活的标准尺子。这是一种道德观念，也是为官之道的修行。正如五百年前范仲淹留在历史中的警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古今几人能做到啊？”
“——”
“改革，不是要把**人改成杂交水稻。”
“——”
“物质极大丰富，并不是盛世的唯一标准。不敢也不愿承认乱世，便不敢不愿用重典。**员，尤其那些高级**员，胸怀像手机一样，越来越小；口味像彩电一样越来越大。**员不是战斗机，必定会一代比一代优秀先进。”
“——”
“任何事情总是欲取之，必予之。对几千万党员同样应该如此。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与普通老百姓没有多少区别。我们只有关心他们，照顾他们，给予他们比普通百姓更多的东西。然后，才有资格和有权力让他们比普通百姓奉献更多的东西。事实证明，我们对千百万党员进行了无数次的，各种各样的，五花八门的，名目繁多的政治教育运动，提出过数也数不清的口号，红头文件，规章制度，惩治条例——多得象东北冬天里的雪花，象江南夏天里的雨水，刮啊，下啊，无穷无尽，没完没了，几乎到了繁絮唠叨，耳根不净，乱七八糟的地步。结果怎么样呢？下级蒙暪上级，地方欺骗中央，中央自己安慰自己。大家团结一心，上下合作，认认真真走过场，严严肃肃做假戏，老老实实编故事——长年累月，久而久之，人民群众已经觉得：我们党员干部只要开会学习，就会脸上挂出假面具，像参加化妆舞会，手里捧着某某某某的选集，象去教堂的唱诗班反复的唱一首歌。我们的心和嘴是南辕北辙的，是背道而驰的。说的越多，想的越多，相距就越远，心和嘴***相距十万八千里。我们每一个党员，无论入党多长时间，一年，十年，三十年，五十年，只要他们对党热爱的时间多于怨恨的时间，这才能真正证明，我们的党员是伟大的，具有无穷的力量，你应该明白，今天对我们的党来说——”
“——”
“热爱就是力量！”
“——”
“为什么不敢承认：我们绝大多数的人，加入中国**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为了实现**的远大理想。当年，我当师长的时候，我的团长，营长，连长，没有一个人听说过，更不要说懂得什么是**，英特纳雄纳尔是什么玩意？我这个师长也***懂个鸟。他们就知道两点，一是杀敌人，二是要活命。我跟你说实话，**的真正精英，绝大多数都死掉了，死在战场上，死在监狱里——能活下来的大多数都是贪生怕死的人，我自己就是这样，好几次都是因为怕死，不敢冲在前面，才活了下来，在我身边死的战友，都比我优秀一百倍。”
“——”?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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