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正文 麻将里的政治(7)

正文 麻将里的政治(7)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陆建国看见了,照片里散发出的眼神是急切的;陆建国听见了,眼睛传出的声音是肯定的,兴奋的,充满着鼓励的:

    “说下去,说下去,大胆地说下去——”

    于是,陆建国毫不犹豫地,重重地,恶狠狠地说出了积压在他心里几年的话:

    “剑指东南,杀人祭旗——”

    “继续说,我在听,很认真地在听——”

    陆建国的语气里充满着得意:

    “政治,有时候也是最简单的事情。六十年前,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六十年后的今天依然如此。这是一个永恒的政治难题。依我看来,苏联诗人马雅可夫的诗句是最好的,最简洁解答方法。他的楼梯诗是这样写的:

    谁今天

    不是跟我们同声歌唱

    谁就是在

    反对

    我们——

    这是苏联的政治,也是中国政治最起码的尺度。首长,你要为所有人的歌唱定调式,定音的高低,不容许有杂音和混音。”

    陆建国觉得照片里的那双眼睛在努力地,甚至是拼命地掩饰着心里的激动,装出了一副出沉思的神情。

    “你知道这个杂音,这个混音会是从哪里发出的?是大合唱还是独唱?是交响乐还是无伴奏?根本不用担心,如果他们是只夜莺,就掐住他们的喉咙,不让他们歌唱;如果他们是只鹰,就拔掉鹰毛,看他们还能飞吗?如果他们坐在桌上,就吃他三口,灭掉一门,看他们慌吗?看他们还敢唱吗?”

    “吃三口”,是上海麻将中的专用术语,意为猛吃猛碰对方的牌,要和一副大牌,做一夜的大赢家。

    陆建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是充满着怒火——他的脑海里牢牢地,清晰地刻着两个人的脸:一个是苏世伦的脸,一个是朴素的脸。但是,他的心里更明白,凭古铁的父亲政治经验,也一定会杀苏世伦和朴素这两只”大鸡”,给那帮“猴子”看的。谁都看得清楚,苏世伦唱出的“杂音”,已经太响太响了!

    这是陆建国盘算已久的一箭三雕的计谋:一是帮助古铁的父亲清除潜在的政治对手;二是以雪积压在心里的仇恨和妒忌;三是为自己不久带冠重返上海滩铺平道路。

    在陆建国的心里,他对苏世伦充满着莫大的仇恨,其程度不亚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因为,苏世伦曾经在三年里面,三次坚决地,不留情面地否决了组织部门提拔他提升局级干部的报告。苏世伦公开地在常委会讨论的时候说:陆建国这个人不能用,有才无德,有嘴无心;既不忠诚,也不踏实,既不能领导别人,别人也领导不了他,心眼多得象个筛子——

    陆建国对朴素是充满怒火般的妒忌。自己与朴素是同班同学,又是崇明农场的场友,为什么朴素所拥有的,自己一点也没有?为什么朴素总是一帆风顺?得来全不费工夫。而自己步步艰难,年年坎坷。要论才华,论水平,朴素只是自己的十中一二。别人看朴素都是扬起眉毛,看自己总是鼻子里出气——

    陆建国很有理论水平,写得一手好文章。但是,他的心眼细如鸡肠,这是他最致命的,又无法改变的弱点。他是绝不能原谅让他在仇恨的油锅里与妒忌的火焰中,整整煎熬了八年的这两个人。这是两张最熟最熟的“熟牌”,必须坚决把他打掉。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就得借古铁父亲这把大刀来杀人。

    “剑指东南,杀人祭旗——”

    陆建国情不自禁地又一次重复了这句话——那是他心里想喊一千遍的话。

    当陆建国重复了那八个字的时候后,猛然看见:照片上那双眼睛上方的眉毛紧蹙起来,甚至嘴角还隐隐地掠过一丝善意的冷笑。显然,古铁的父亲听懂了自己话中的意思。这让陆建国很高兴——明摆着的,如此之快地领会了这八个字的含义,说明自己的话正合他的心意,也说明是他心里一直思索的问题。紧蹙眉头——说明这八个字里还欠缺点东西,他还不够满意。至少还是个不成熟的建议——不能为自己个人的私怨而冒进,要防止一语不慎而毁了大局。尤其是第一次谈话,有得话不必说得太透彻,太露骨,只需心照不宣。再说,总体的方向已经不谋而和了,剩下的只是细节问题,是做的问题,而不是说的问题了。

    陆建国压下心里的怒火和怨气,口气一下子婉转了许多:

    “当然,这是战略目标,战术上嘛,还需要特别地谨慎缓行,欲速则不达。不过,土围子必须打掉,竞争者的脚步必须停下。首长,你的意思一定是先收买,再打击;先封官许愿,再釜底抽薪;先得民心,再用党性。让他们今天一小撮,明天一小撮,加起来一大片,对吗?——”

    再举目时,陆建国看见照片里的那双眼睛上方,眉毛轻轻地舒展开了,眼神也变得比刚才更柔和,更慈爱了,甚至还夹杂着几分亲切的信任,嘴角好象掠过一句话:

    “生活麻将,一夜一副大牌,足矣!政治麻将,一生一副大牌,必矣!当矣!——”

    陆建国的心里先是一阵感动,接着一阵激动,随后一阵颤动,他对着照片在心里默默地大声喊道: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首长,我陆建国做定你手中的牌了,帮你引牌,帮你碰牌,帮你吃牌,帮你和牌!我相信,不用很长时间,你手里的牌和定了,是一副天大的牌啊——”

    陆建国的心里突然明白过来了,古铁的父亲,实际上比自己想象的要高明得多,要深刻得多,要清醒得多,要看的远得多。

    也许,照片上的人真得听到了陆建国表忠心的话,嘴角慢慢地咧开笑了,接着又朝右边努了努。

    陆建国领会了:古铁家的客厅右边一定有一只大钟。照片上的人在提醒自己看看时间。陆建国低头瞄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时间到了,正好一个小时。

    陆建国对这一个小时预演非常满意。他觉得,明天可以原封不动地在古铁家的客厅里上演了,效果一定比今天的独白还要好。他想到了伟人的一句话:

    “我们的目的一定要达到,我们的目的一定能够达到!”

    陆建国久久地凝视着墙上的照片——

    他的脑海中忽然跳出两个字:

    “叛徒”!

    是的!当人们知道他说得这番话后,肯定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会骂:陆建国,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指责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对了,他们不是早具有已经称呼自己叫什么“中行悦”了吗?够恶毒的,把一个投靠匈奴的汉庭太监的名字加在我的头上——

    可是,我不怕!

    陆建国向前走了两步,身体靠照片更近了些。

    背叛,不也是一种选择吗?

    陆建国想到:无论这种选择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不管是出于情愿的,还是出于无奈的?叛徒,这个称呼连肮脏的粪便都不如。可是,谁也不能否认,谁都懂得,最肮脏的粪便才能浇灌出最鲜艳的花朵,能够哺育出最葱绿的蔬菜和最香甜的瓜果——

    来日真得不多了,没有时间再等待了。今年,自己已经五十五岁了。五十五岁的苏世伦,已经是个代理市长,五十五岁的朴素,已经是个副部级干部。而自己,仅仅是个如同塘中鲫鱼般多的处长——

    现在,有奶便是娘,有权便是娘,能和大牌的便是娘。其他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就象座山雕讲得那么干脆:还管那些?——

    再说了,上海的领导是党组织,北京的领导不更是党组织吗?忠于谁都是忠于党。北京的党组织是全党,上海的党组织不过是党中党。眼下,最重要的是借古铁父亲的权力去“和牌”,先和一副,再和一副——然后,一副一副接着和。赢遍天下无敌手!

    陆建国站在照片前沉思了很长时间。<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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