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离婚之夜 （三）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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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女儿也有女儿的心思。.com||整理上传</p>
这几年，女儿觉得能和爸爸妈妈一齐吃饭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也越来越珍贵了。在她记忆中，从来没有听见和看见父亲和母亲之间发生过严声厉色，视若仇人的吵架，更不要说动手撕打，砸碗扔盘子的家庭暴力。尽管，她早知道父亲与母亲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完整的夫妻关系了，也十分清楚那是由于父亲心有所移，情有所变，而母亲只会忍耐和压抑。但是，在她的心中；父亲依然是最好的父亲，母亲依然是最好的母亲。记得，父亲不在美国时，母亲曾对她说过：“你爸爸呀，对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对你来说，他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好父亲。”后来，她把这句话告诉了朴凡。朴凡听后，望着女儿既迷惘又信任的眼睛，好久才回了一句话：</p>
“孩子，我既然已经没能做一个好丈夫了，那就一定要做一个最好的父亲。”</p>
那是朴凡的心里话。</p>
女儿虽然无法深切地体会母亲所说的那前半句话，但她却深切地感受到母亲所说的那后半句话。她自小就为自己有着深厚的，无私的，无微不至的父爱而感到骄傲、自豪和幸福。对一个孩子来说，父爱，就如同一棵小树苗不可缺少的，温暖和煦的阳光一样；母爱，就如同清新的空气和滋润的雨露一样。.com</p>
天完全黑暗了，远处海边堤岸上的盏盏灯光跳动闪烁起来，吹过来的海风有些沁肤的凉意。朴凡拿起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到妻的身后，披在妻的肩上。</p>
一个肤色幽黑，面带笑容的墨西哥侍者点亮了桌顶上的风灯。瞬间，金黄色的灯光立刻洒满桌面，映在朴凡，妻，和女儿三张表情不同的脸庞上。墨西哥待者又送来一大玻璃杯红葡萄酒，酒里放着切成瓣状的柠檬，苹果，甜橙等水果——这是拉美国家几百年来从西班牙人那里传承来的一种自制美酒。</p>
朴凡为妻，为女儿和自己都斟满杯子。然后，端起杯子对妻用英文说：</p>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p>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女儿也用英文随声喊着。</p>
妻笑着举起酒怀，大大地喝了一口，她觉得酸甜酸甜的，很好喝。</p>
朴凡和女儿也大大地喝了一口。都觉得甜酸甜酸的，很可口。</p>
就在放下酒杯的一刹间，借着浅浅的灯光，朴凡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端祥着妻的脸庞——三年多了，自打自己在上海和白薇同居后，就没有这样认真地，细心地察看过妻的脸庞，这真得是一个不应该犯的，但却又是身不由己的，情不由心犯的错误。.com朴凡觉得，妻真得显老了，五十岁的人，眼角的皱纹已经很深很深，皮肤变得粗糙，变得灰暗，变得没有弹性了。朴凡知道，对妻来说，那不仅仅是岁月的摧揉，更多的是内心苦楚的折磨，使得她从内心产生的痛苦让面容变得苍老，变得生气渐失----这张自己最熟悉的脸庞上，依然还留着妻年轻时轮廊。朴凡记得，他还珍藏着那张妻给自己的第一张照片，年轻时的妻，是圆圆的脸庞，大大的眼睛，皮肤特别白晳，围着一条长长的红色围巾，特别象那时看过的一部苏联影片里叫个叫冬妮亚的姑娘-----这张照片，自己至今还存放在书房里的抽屉里面，只是已经不再想到拿出来看看了。</p>
朴凡又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酸甜的果汁味带着淡淡的酒精味，似乎更象饮料，而不象酒，怪不得在美国的那些讲西班牙语的南美洲人，在喝这种酒时候，会向肚子里灌水一样，一杯接一杯地朝嘴里倒。</p>
“这些年啊，我有两件该做得事都没做到。”朴凡打破了又将出现的沉寂，对沉默不语的妻说。</p>
“那两件事？”妻问道，语气里感到有些奇怪。</p>
“听老婆的话，跟**走。”</p>
妻浅浅地笑了笑。</p>
妻知道，前面的事，他的确没有做到，但后面的事他做得很好。</p>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是很不平静的——实际上，从坐在朴凡对面的一刻起，从朴凡为她倒上咖啡的一刻起，她的心里就犹如翻江倒海，没有平静过。在她内心深处，在心的很深很深的地方，在心的人们无法看见的地方，永远都是隐隐得疼，隐隐得酸，隐隐得苦和隐隐得甜-----眼前这个男人，毕竟是自己深爱的男人，是自己一生唯一爱的男人，过去深爱过他，现在深爱着他，将来还会深爱着他。而且，他也曾经是那么地深爱过自己。几年了，在看不见这个男人的时候，自己曾无数次地在众人面前愤怒痛骂他，咬牙切齿地地诅咒他，但更多的时间都是常常独自地，在深夜里泪流满面地呼唤他-----在自己的心里，压抑着，堆积着，燃烧着一座情感的火山，在自己的嘴中，准备着，积蓄着千刀万枪的炮火，满嘴炸弹般的指责。可是，偏偏一见到这个男人，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化为乌有——枪口没有了准星，炸药浸泡了水。这种情形，已经反反复复好几次了，连自己也始终不能明白：这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p>
妻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是最了解，最清楚，最懂得眼前这个男人的女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比自己更懂得这个男人。没有，绝对没有，她坚信这一点。她和他在一个学校同坐过一张桌子，她和他恋爱通信五年，她为他生育过女儿，她和他一起风雨同舟度过几千个日日夜夜-----她知道，这个男人——一个星期前还是自己的丈夫，从年轻的时候，就早早地就被女人庞坏了，惯坏了，爱坏了，以致于他对女人的态度总是既蛮横霸道，为所yu为，又幽默可亲，诚挚可爱。他并不漂亮，脸庞消瘦，眼睛也不大，但很闪亮——透明的，穿刺的，兴奋之时，会发出一种如宝石般光亮，再加上两片薄薄的嘴唇，合成一张甜甜的，迷人的，特别讨女人喜欢的笑脸。他很诚实，年轻时，他就写信告诉过自己说：“我，就是一个斑马男人，优点和缺点黑白分明。虽然吃草不食肉，但野性十足。”</p>
唉，直到今天，他还是如此，一点点没改没变，只是成了一匹年过半百的老斑马！他很有才华，从学校到农村，从军队到报社，从当秘书到当记者，总是能象金子般的闪光，才华横溢，能力过人。也不知是上天和命运如此地眷顾着他，还是他真得有着超人的智慧和能力，只要他想做的事总能做成——一个心想事成的男人。以致于，别人会对他发出这样的评价：朴凡干过工作的地方，是后来的人难干的地方。因为想超越他的能力，尤其是想超越他，而获得更多来自上级和下级的赞扬与信任，实在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尤其让自己曾经最恼怒的，最忿忿不平的是，无论是自己和他婚前婚后，还是生了女儿之后，甚至远渡重洋来到美国，他的身后都会有一些情深如海，义胆如山的女人，但却又不是那种低眉贼眼，偷情求索，以身换物的女人。有妙龄女军官、有年轻女医生、有漂亮女记者、有深情女演员-----最让自己恼火和无奈的是，他与她们之间的关系，是亲热而又明朗，微妙而又干净，似情人又不是情人，象朋友又不象朋友，让自己醋海无风难起波浪，满心怨言而指责无从下口。慢慢地，慢慢地，自己也竟然习惯了。不过，自己的脑海里总是盘旋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心里埋藏了很久很久了，自己不愿说，也不敢说。自己的直觉是：一个男人，一生最容易得到的东西，也是他最不懂得珍惜的东西，恰恰又是这些东西会让他倒下，腐烂，乃至死亡，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一样-----</p>
自己忘了是哪本书写的话，好象是这样写的：权重者终被权毁，钱多者终被钱埋，情溢者终被情毁。 </p>
自己的积在心里的感觉，大概就和这句话的意思差不多。</p></p>免费阅读.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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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女儿觉得能和爸爸妈妈一齐吃饭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也越来越珍贵了。在她记忆中，从来没有听见和看见父亲和母亲之间发生过严声厉色，视若仇人的吵架，更不要说动手撕打，砸碗扔盘子的家庭暴力。尽管，她早知道父亲与母亲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完整的夫妻关系了，也十分清楚那是由于父亲心有所移，情有所变，而母亲只会忍耐和压抑。但是，在她的心中；父亲依然是最好的父亲，母亲依然是最好的母亲。记得，父亲不在美国时，母亲曾对她说过：“你爸爸呀，对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对你来说，他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好父亲。”后来，她把这句话告诉了朴凡。朴凡听后，望着女儿既迷惘又信任的眼睛，好久才回了一句话：</p>
“孩子，我既然已经没能做一个好丈夫了，那就一定要做一个最好的父亲。”</p>
那是朴凡的心里话。</p>
女儿虽然无法深切地体会母亲所说的那前半句话，但她却深切地感受到母亲所说的那后半句话。她自小就为自己有着深厚的，无私的，无微不至的父爱而感到骄傲、自豪和幸福。对一个孩子来说，父爱，就如同一棵小树苗不可缺少的，温暖和煦的阳光一样；母爱，就如同清新的空气和滋润的雨露一样。.com</p>
天完全黑暗了，远处海边堤岸上的盏盏灯光跳动闪烁起来，吹过来的海风有些沁肤的凉意。朴凡拿起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到妻的身后，披在妻的肩上。</p>
一个肤色幽黑，面带笑容的墨西哥侍者点亮了桌顶上的风灯。瞬间，金黄色的灯光立刻洒满桌面，映在朴凡，妻，和女儿三张表情不同的脸庞上。墨西哥待者又送来一大玻璃杯红葡萄酒，酒里放着切成瓣状的柠檬，苹果，甜橙等水果——这是拉美国家几百年来从西班牙人那里传承来的一种自制美酒。</p>
朴凡为妻，为女儿和自己都斟满杯子。然后，端起杯子对妻用英文说：</p>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p>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女儿也用英文随声喊着。</p>
妻笑着举起酒怀，大大地喝了一口，她觉得酸甜酸甜的，很好喝。</p>
朴凡和女儿也大大地喝了一口。都觉得甜酸甜酸的，很可口。</p>
就在放下酒杯的一刹间，借着浅浅的灯光，朴凡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端祥着妻的脸庞——三年多了，自打自己在上海和白薇同居后，就没有这样认真地，细心地察看过妻的脸庞，这真得是一个不应该犯的，但却又是身不由己的，情不由心犯的错误。.com朴凡觉得，妻真得显老了，五十岁的人，眼角的皱纹已经很深很深，皮肤变得粗糙，变得灰暗，变得没有弹性了。朴凡知道，对妻来说，那不仅仅是岁月的摧揉，更多的是内心苦楚的折磨，使得她从内心产生的痛苦让面容变得苍老，变得生气渐失----这张自己最熟悉的脸庞上，依然还留着妻年轻时轮廊。朴凡记得，他还珍藏着那张妻给自己的第一张照片，年轻时的妻，是圆圆的脸庞，大大的眼睛，皮肤特别白晳，围着一条长长的红色围巾，特别象那时看过的一部苏联影片里叫个叫冬妮亚的姑娘-----这张照片，自己至今还存放在书房里的抽屉里面，只是已经不再想到拿出来看看了。</p>
朴凡又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酸甜的果汁味带着淡淡的酒精味，似乎更象饮料，而不象酒，怪不得在美国的那些讲西班牙语的南美洲人，在喝这种酒时候，会向肚子里灌水一样，一杯接一杯地朝嘴里倒。</p>
“这些年啊，我有两件该做得事都没做到。”朴凡打破了又将出现的沉寂，对沉默不语的妻说。</p>
“那两件事？”妻问道，语气里感到有些奇怪。</p>
“听老婆的话，跟**走。”</p>
妻浅浅地笑了笑。</p>
妻知道，前面的事，他的确没有做到，但后面的事他做得很好。</p>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是很不平静的——实际上，从坐在朴凡对面的一刻起，从朴凡为她倒上咖啡的一刻起，她的心里就犹如翻江倒海，没有平静过。在她内心深处，在心的很深很深的地方，在心的人们无法看见的地方，永远都是隐隐得疼，隐隐得酸，隐隐得苦和隐隐得甜-----眼前这个男人，毕竟是自己深爱的男人，是自己一生唯一爱的男人，过去深爱过他，现在深爱着他，将来还会深爱着他。而且，他也曾经是那么地深爱过自己。几年了，在看不见这个男人的时候，自己曾无数次地在众人面前愤怒痛骂他，咬牙切齿地地诅咒他，但更多的时间都是常常独自地，在深夜里泪流满面地呼唤他-----在自己的心里，压抑着，堆积着，燃烧着一座情感的火山，在自己的嘴中，准备着，积蓄着千刀万枪的炮火，满嘴炸弹般的指责。可是，偏偏一见到这个男人，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化为乌有——枪口没有了准星，炸药浸泡了水。这种情形，已经反反复复好几次了，连自己也始终不能明白：这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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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直到今天，他还是如此，一点点没改没变，只是成了一匹年过半百的老斑马！他很有才华，从学校到农村，从军队到报社，从当秘书到当记者，总是能象金子般的闪光，才华横溢，能力过人。也不知是上天和命运如此地眷顾着他，还是他真得有着超人的智慧和能力，只要他想做的事总能做成——一个心想事成的男人。以致于，别人会对他发出这样的评价：朴凡干过工作的地方，是后来的人难干的地方。因为想超越他的能力，尤其是想超越他，而获得更多来自上级和下级的赞扬与信任，实在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尤其让自己曾经最恼怒的，最忿忿不平的是，无论是自己和他婚前婚后，还是生了女儿之后，甚至远渡重洋来到美国，他的身后都会有一些情深如海，义胆如山的女人，但却又不是那种低眉贼眼，偷情求索，以身换物的女人。有妙龄女军官、有年轻女医生、有漂亮女记者、有深情女演员-----最让自己恼火和无奈的是，他与她们之间的关系，是亲热而又明朗，微妙而又干净，似情人又不是情人，象朋友又不象朋友，让自己醋海无风难起波浪，满心怨言而指责无从下口。慢慢地，慢慢地，自己也竟然习惯了。不过，自己的脑海里总是盘旋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心里埋藏了很久很久了，自己不愿说，也不敢说。自己的直觉是：一个男人，一生最容易得到的东西，也是他最不懂得珍惜的东西，恰恰又是这些东西会让他倒下，腐烂，乃至死亡，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一样-----</p>
自己忘了是哪本书写的话，好象是这样写的：权重者终被权毁，钱多者终被钱埋，情溢者终被情毁。 </p>
自己的积在心里的感觉，大概就和这句话的意思差不多。</p></p>免费阅读.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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