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正文 梦醒的毛泽东(4)

正文 梦醒的毛泽东(4)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骤然,仿佛就是眨眼的须臾之间,的专列飞腾地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高大的身体随着那巨幅的脚步一下跨进了警卫森严的新华门。

    在新华门前的廊柱下,的脚步停了下来,他一动不动地站在一堵墙的前面――厚厚的,宽宽的墙上雕刻着他亲笔题写的五个大字:

    为人民服务!

    金色的大字与天空里照射的阳光一起闪烁着耀眼刺目的亮光。

    许久许久地面对这五个大字站立着,沉思着。他的目光沉凝,脸色庄重

    这时候,一个低沉的,浑厚的男中音在画外响起来了。

    那是一个让人觉得非常熟悉的声音――好象是中央电视台播音员赵忠祥的声音,他在一字一句地解说着此时的心情:

    “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这五个字,在今天的中国还有用吗?它只是一块立在春夏秋冬,风霜雨雪中的干枯标牌;或者只是每年被金漆刷新一遍的空洞口号?这五个字是否依旧还能指导这里――新华门里,中南海里所有人的行为准则和反映他们内心真切的愿望?又一次走遍了祖国大地的东南西北中,他在人民的口里听到的,在群众的眼里看见的,在各级官员那里了解到的,在自己心里感觉到的和知道了的,这五个字仿佛已经被人剜却掉了其中的两个字,现在只剩下了三个字了,那就是:为服务!墙上的“人民”那两个大字,此时在的眼睛里,一会儿变得模糊不清,一会儿消遁无踪影,一会儿成为两块透明的玻璃,一会儿好象又变成两个幽深的黑洞,深不可测

    记得,自从他在延安为烧炭而牺牲的战士张思德写得纪念文章里,向全党和全军提出了“为人民服务”的口号,在以后的三十六年里,他自己至少说过一千遍“为人民服务”!而且,是真心地,真诚地,真愿地要为人民服务,为人民贡献了自己所有的一切今天的中国,难道这个口号过时啦?是不是不再需要为人民服务了?还是人民不需要服务了?要不,就是“人民”这两个字的涵义和内容完全改变了?如果真得是这样,这块金光闪闪的大牌子还立在这里干什么用?图有虚名,欺世盗名,钓誉沽名没有责怪谁――他也不知道该责怪谁。他只是觉得心里很不安,很悲哀,很痛苦。他在想,自己心里曾经装着的那无限庞大的,万分沉重的,海洋一般宽阔的“人民”,突然间就这么一下子消失了,让他的心里空荡荡的,心里没有了”人民“,也就什么也没有了

    今天的中国到底怎么啦?他不明白了,他迷茫了,他糊涂了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南柯一梦,中国万物皆变?难道真的如自己诗篇写得那样: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换了人间?

    赵忠祥浑厚的画外音突然消失了。

    感到非常的奇怪,在新华门里,在中南海里,怎么没有他认识的一个人?更奇怪的是,这里怎么没有一个人认识他呢?他是啊!有不认识的中国人吗?

    不由地张口叫了两声――他想叫人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也没有人听见有人应答他的声音。奇怪,自己那些忠诚的卫士,勤劳的秘书,细心的护士都到哪里去了?怎么一个也没有见到啊?自己是一刻也离不开他们的呀!几十年没有离开过他们呀!

    猛然间,想起了安徽风阳县小岗村的农民的话:“你是古月吗?古月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是谁啊?”;他又想起了在三峡大坝上时,游客们高声地对着自己喊道:“唐国强,唐国强”,唉,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把我和别的什么人搞混了。可是,怎么会和别的人搞混了呢?

    在这迷茫的一刻,想到了开会。

    对,马上召开会议!马上开个政治局会议,我要听取他们的汇报,我要和他们一起讨论,我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要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于是,离开了那堵刻着“为人民服务”墙,他移步走进了中南海,身影隐没在一片重柳之中。那五个高如他身躯一般的大字,在他的身后发出耀眼的,闪闪抖动的金光,仿佛在热烈地欢迎主人的归来。

    沿南海北岸的西侧,走进第一个大门:丰泽园。他那魁梧高大的身躯,在丰泽园大院东面的院落前停下了,他抬起头望着出入园落的门厅匾额上的四个字:

    菊香书屋

    “到家了。”他轻轻地,自言自语地,无比深情地说道。

    “菊香书屋”是一生最喜欢的地方。他经常对人说:这里有家的感觉!在北京,他工作和生活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菊香书屋的“紫云轩”里度过的。他曾经自豪地喻说:是“紫云轩”的主人。

    “紫云轩”是“菊香书屋”院落北面的五间正房,因大门雕刻彩涂的匾额是“紫云轩”,又是的起居室,故而得名于天下。

    迈着很轻的步子,从挂着“菊香书屋”匾额的过厅慢慢走进去,穿过一所不宽的院落。这所院落是标准的老北京式的四合院,是由东,南,西,北合围成的院子。虽然秋风乍起,院子里却没有一株,更没有的清香,只有几棵苍劲挺拔的古柏分布在院子小路的两侧,显得十分肃穆凝重。

    十分熟悉这个院落,就象熟悉自己的身体一样。他进了院子后,沿着向北的小径走二十余步,就踏上北房门前的台阶。因为北房的台阶多几级,所以显得比南房要高些。在台阶两侧的窗下,各栽着一棵胳膊粗的伞槐,也称龙爪槐,其树干不高却很直,树枝分叉很多,都是弯曲向下垂落,加上茂密的叶子,极象一把绿色的遮风挡雨大伞。

    从紫园轩的大门走了进去。他穿过门厅,轻轻地推开东侧的房门――那里既是他的起居室,也是他的书房。那张大床依旧横摆在房间中央,半床棉被,半床书籍。这是他晚年朝夕在此的地方。他在这里阅读,在这里思考,在这里开会,在这里谈话,在这里会见外国总统满屋的书好象没有人动过,依然看上去散乱而又自然:以自己阅读的习惯和方便,随手搁放在每一个地方――桌上,沙发上,床头,书架里都是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自己的每一本书依然都散发着浓浓的墨香,都是与自己身体贯通生命的精灵,它们仿佛都在静静地,耐心地等待着自己的归来。这些书是办公厅专门为他印制的大号字体。他清楚地记得,在他离开这房间时,最后阅读的那本书是《容斋随笔》,那本让秘书找来的,日本人三木武夫的书没有来得及翻阅,还在沙发上

    走到桌前,看了看桌上的台历,台历上显现的那一页是: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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