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暴风雨来了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航班,是由从北京飞往上海的。

    李敏洁在上海与北京之间的航线上最少飞行过上百次,可今天,是一次她从未遇到过的奇怪航程。从飞机起飞的第一分钟起,就在浓雾布满的,乌黑如墨团的云朵里穿行,无边无际的云,无穷无尽的云,象海洋里浪涛一般汹涌起伏的云,让庞大的飞机象一只巨大无助的铁鸟,在风中,在云中,在雾中飘荡着,晃动着,潜行着,让飞机上每个人似乎都能感受到黑暗紧张的压迫感,把每个人的生存空间挤压得象一张身不由己的照片,以致于让机舱里轻柔的音乐声听起来,仿佛变成了飞机痛苦而低沉的呻吟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时轻时响

    坐在头等舱里的李敏洁觉得周围很可怕。

    自从登上飞机的那一刻起,李敏洁的脑子一直就是晕晕糊糊的。她觉得自己是在拼命地思索着,但好象又什么也没有想,一会儿觉得每根神经都象木棍一般横竖紧紧的绷着,几乎是一晃脑袋就会噗拉拉地断裂,可一会儿又觉得所有的神经都是麻木的,僵死的,无法震动的她长时间把眼睛死死地闭紧,一下也不敢往窗外看――窗外是充满死亡的黑色。尽管,她知道此刻已经到了下午时分,可她也不敢睁开眼睛,她似乎觉得只要一睁开眼睛,恐惧就会扑面而来她不断地用沉重的,大口大口的呼吸来舒解一下紧张和压力,她甚至能感觉到,从自己嘴里呼出的空气也是灰色的。

    是的,人在忧郁,愤怒和苦闷之中,呼出的气息总会含有太多的,浓烈的灰色二氧化碳。

    此时,李敏洁的内心实在太窒息了,太沉重了。只有一点,她是非常清楚的:自己并不是担心飞机会从黑色的云层中落下去――这条航线,她至少飞了百个来回。那自己担心的,恐惧的,害怕的又是什么呢?以至让自己会产生沉重窒息的究竟是什么呢?是来之于哪里呢?她一时也无法不清楚!也许,正是这种说不清楚,才是使她沉重,使她恐惧,使她害怕的根源

    当飞机象游动的鲸鱼一样滑出黑色云层时,窗舷豁然明亮了起来,直射在玻璃上的阳光有点刺眼,李敏洁才慢慢地睁开眼睛,隔着椭圆型的舷窗,她看见了机翼下那熟悉的城市的时候,她长长地,深深地舒缓一口气,浑身轻松了许多。她使劲地连着摇了摇脑袋,要把缠绕了一路的莫名恐惧和窒息都甩掉。她觉得,只要回到上海这块土地上,她就有了安全感,就有了进家门的踏实。在北京,就如飞机在乌黑的云海里潜行一样,不知方向,不知高低。只有上海才真正是她的港口――一个可以永远停泊的港口,安宁的,无风无浪的港口。她甚至相信,即便北京是风高浪急,波涛连天,在上海,也只不是象那首歌里唱的那样:海风你轻轻地吹,海浪你轻轻地摇,让我们的水兵好好的睡觉在下飞机的一刻,李敏洁的心突然变得轻松起来了。

    当李敏洁走出机场出口的时候,完全恢复了以往的自信和高傲。她已经在洗手间里补了补妆,特别是把大眼睛的眼线描得又黑又细,把衣服也重新整理了一下,用手拉平了衬衣上的所有皱折。她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现在,她是不能马上回家的,也不能回到她那总裁的办公室。她有更重要的事急着去做。

    李敏洁象个普通的游客,悄然地在长长等待出租车的人群中排着队。她没有让自己的专职司机前来机场接。因为,此次去北京是朴素让她独自前去,并反复叮嘱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是有重要的事要当面通知她,在电话里也不方便说。所以,她此行北京速去速回,一个来回正好二十四小时。

    “去那里?”出租车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替李敏洁关好车门后问道。

    李敏洁坐在车上,略略地迟疑了几秒钟说:

    “去西郊宾馆。”

    西郊宾馆是市委专用的高级接待宾馆,那里有一套长年专门为朴素留的套房,钥匙总是在李敏洁的手里。

    正是下班的时份,路上车流如潮。尽管虹桥机场离西郊宾馆仅仅三公里多点,但还是红灯加上拥堵,车子走得时停时行,慢如蜗牛。

    上海七月的天气,格外闷热潮湿,坐在空调车里的李敏洁,还是觉得浑身细汗如溢,粘住了衣衫和裙子。她的目光移向窗外。她看见,天空中密集的聚着大片大片黑色的浓密云团,由南向西缓缓滚动而行,云团低得仿佛就是从树梢尖,从高楼缝隙中沉重无声地滑过。

    “看样子,暴风雨风真得来了”

    开出租车的小伙子一边自言自语说着,一边偷偷地从反光镜中注视着李敏洁那张漂亮的,神情凝重的脸庞。

    “是的,来了,今年第十一号台风,名字叫‘苏拉’,最高强度十二级。”李敏洁准确地回答小伙子。

    “暴风雨风真得来了,暴风雨风真得来了”

    李敏洁不知不觉的接过小伙子刚才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重复着。

    “说得没错,是一场政治台风来了!看来,今年的夏天,注定是一个暴风骤雨的夏天,肯定是一个人命关天的夏天”

    李敏洁脑中在想着,嘴里呢喃着,她的手迅速地从包里掏出手机,熟练地调出了一个号码,拨通后,将手机放在耳朵静静地等待着。

    “哪位哪位,请说话啊――”

    手机里传出一个甜美柔润的女人声音。那是布谷鸟的声音。

    “是我,敏洁。”李敏洁停顿了几秒种才说话。她没有称呼对方的名字。她知道,布谷鸟,这个名字所有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是谁?她的声音几乎夜夜伴随着他们的旋转的车轮走遍上海的每一个角落。自己不能让眼前的开车的小伙子听见自己是和布谷鸟通电话。

    “啊,是李总裁,你找我,有事吗?”电话里,布谷鸟的声音有些惊讶。

    “有,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你现在值班吗?没有,很好。那你马上赶到西郊宾馆十二号楼找我,是的,十二号楼,不要告诉任何人,对了,顺便告诉家里人,今晚不回去吃饭了。”

    布谷鸟似乎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是轻轻地,极不情愿地说了一声:

    “好吧。”

    布谷鸟放下电话后,一下子陷入了长长的沉思。

    李敏洁是布谷鸟的集团领导,布谷鸟只是在李敏洁来台里视察工作和做报告时见过她。虽然说她俩之间因为有苏世伦和朴素的关系,而产生一种奇特的,说不清楚的联系,可是,她俩却一次也没有单独见过面,单独说过话。布谷鸟不知道李敏洁今天怎么会突然来电话,并且约她马上见面。不会是工作上的事!布谷鸟肯定了这一点。如果是工作上的事,用不着这样神神密密,鬼鬼祟祟,只要李敏洁打个电话,自己就会去她的总裁办公室,也不是很远的,而不必去那个极端高级的西郊宾馆。

    “会是什么事呢?”此时的布谷鸟掌心中翻转着手机,站在浦江电台大楼的播音室的玻璃窗前,满腹疑云和不安地看着从眼前漂浮过的朵朵黑色的云。

    半小时后,李敏洁已经进入西郊宾馆十二号楼的二层套间里。

    十二号楼是西郊宾馆西北角的独幢别墅楼,僻静独处在一片名贵的香,浓密的樟树林中,只有一条黑色细长的石板路静静地通往楼前,四处寂静无人,只有风掠树叶的沙沙声。在这栋楼里,市政府接待所专门为朴素留了一套房间,以备他随时回上海时住用,当然,他们也知道,这里是朴素与李敏洁幽会的地点。朴素和李敏洁也并不回避,因为,朴素知道,他们是不敢随便对外乱说的――这也是他们工作的秘密之一。

    此时,李敏洁打开房间的空调,顿觉凉爽了很多。

    李敏洁把包扔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地脱下裙子和衬衣后,慢慢地走进浴室,一边往浴缸里放水,一边又退尽身上的胸罩和蕾丝内 裤,一 丝不挂地站在巨大的浴镜前,略带疲惫的目光带着欣赏,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仔细地从镜中打量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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