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丫环当家 丫环当家 正文 060 危机重重

丫环当家 正文 060 危机重重

目录:丫环当家| 作者:一条长翅膀的鱼| 类别:玄幻奇幻

    ( )    “不会的,不过,奴婢上次是看得真真的,刚开始她身子都凉了,奴婢急了,便去叫林管家,谁知道林管家一到,她又有鼻息了,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扫雪摇了摇头,不过,很显然,她是尽量想让老太太相信的。

    老太太冷冷地道:“那丫头也是命大,不过,现在失忆了,倒好了,以前的事就都不记得了!”又道:“我上次把她许配给老三,就是想看看她还有没有记忆,没想到她一点都不念旧情,这个,我倒是相信的!”

    扫雪听到这里,便低低地道:“纵算清韵对三老爷没什么,可是怕就怕三老爷对清韵念念不忘呢!”

    老太太看着扫雪:“什么,老三有什么动作么!”又道:“上次暗香居是怎么回事,死了这么多人,明明林管家对我说,这清韵丫头会活不过那个晚上,结果死的人却不是她!”

    原来暗香居那一幕她知道,清韵暗暗心惊,难道知道自已失忆了也不放过自已不成。

    扫雪将头低了下去,低声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在后面呢,好像是夏老婆子和金嫂子不和吧!”

    清韵皱了皱眉头,明明是三老爷救的自已,扫雪难道不知道么。

    老太太似乎也有些疑惑:“案子上倒是这么判的,不过,这且不追究它了,只是,你说那清韵丫头失忆了,为何能绣出五彩金凤来!”

    原来,老太太还在怀疑自已,清韵双手紧紧抠着那石头缝,凝神细听。

    “这五彩金凤不是清韵一个人绣出来的!”扫雪皱着眉头道:“其实这是三老爷帮清韵想的办法!”

    “什么!”老太太听了这话,不由得把拐杖往地面重重一顿:“你是怎么知道的!”

    于是,扫雪便将清韵和三老爷在林子里相见,三老爷怎么帮韵的事说了一遍,道:“清韵对三老爷毫无感觉,只是三老爷现在一直纠缠着清韵,老太太,该怎么办呢!”

    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是着急。

    老太太纳罕地道:“怪不得最近老三脸面儿舒展了许多,原来是为的这个事,这个清韵丫头也太不像话了,居然私会爷们!”又道:“也怪不得,失忆了的人知道多少规矩!”

    老太太突地看着扫雪,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喜欢三老爷,我也曾经答应过你,只要清韵不在了,这三老爷身边的位置就是你的,虽得不到一个正房,姨娘终会有的!”

    扫雪点了点头,红着脸道:“如今清韵已经失忆,就如同死了一样,老太太,扫雪实在不愿意看到三老爷陷入单相思之中,请老太太成全!”说完便跪在地上。

    清韵心里一痛,果真是无耻之极。

    老太太笑着:“儿女之事,发乎于心,哪里会有错的,你且静心等候,过了四姨太太这事,三老爷身边的位置自然是你的!”

    “扫雪一定尽心尽力!”扫雪忙答应着。

    老太太点了点头,道:“你去吧,这清韵还是不能放松,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倘要有一丝蛛丝马迹,你就立马报我!”

    扫雪点头,老太太便示意她下去。

    清韵暗暗心惊,这个老太太机心也太厉害了一点吧。

    看着扫雪走过,珍珠便走上前来,道:“老太太,你就放心扫雪这个丫头!”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她对清韵这件事上,不能说不放心,那丫头一心在老三身上,这个可是她的命根子,从她今天的样子看来,她倒有些等不及了!”

    珍珍冷笑了一声:“就她,也配!”

    老太太笑道:“还是你了解我的心,老三现在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作为我们大家子来说,这本就是奇怪的事,谁不知道他心里的算盘,我就偏不让他得逞!”

    珍珠不作声,清韵听得暗暗心惊,原来老太太是这么待三老爷的,怪不得两母子怪怪的。

    老太太又道:“那养不善的狗东西,随我怎么对他好,他也冷冷淡淡的,我都厌烦了,这扫雪丫头还巴着上去,哼哼,她也别想!”一面又道:“她纵是想也不可能,谁不知道大太太心狠手毒,当年二姨太太的孩子是怎么掉的,这四姨太太必也保不长久,扫雪能有多大的本事,到时这事一出,她什么话也不能说了!”

    清韵这时就真的心惊起来,这个老婆子,难道连自已的孙儿也不放过。

    珍珠道:“老太太,难道您就让四姨太太这孩子这么着么,说到底……”

    “哼哼,说到底,那大老爷也不是我生的,当年那老不死的和一个青楼的相好,生下孩子我才知道这码子事,没办法,为了他的面子,只得假装是我所出,一看他我心里就有气,还好,老二还争气,不但当了官,还娶了丞相千金,也算是给我出了一口恶气,那大老爷没后,那更好,家产不都是我翰儿的么!”

    原来大老爷也不是老太太所出,清韵今天听的信息可够多的了。

    “回去吧,由他们斗去!”老太太冷冷地说,说着扶着珍珠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了。

    虽是深秋,风冷露寒,清韵身上竟渗出了一滴滴的汗。

    她慢慢地走了回去。

    才到院子,便看到红绣站在那里,她穿着一身桃红色的窄袖花袄子,看到清韵来了,便迎了上来,道:“清韵,你不是歇着的么,怎么,身子好些了么!”

    清韵看到她手里端了一盅八仙过海的小瓷罐子,便道:“大太太要喝么!”

    红绣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大太太吩咐厨房里给炖的,我正准备给四姨太太端过去呢!”

    清韵蓦地想起老太太说过的话,这是大太太吩咐给弄的,那么,清韵忙笑道:“红绣姐姐,大太太身边一时也离不了人,你又是最得意的,不如,这东西就给我吧,我给端过去就行了!”

    红绣正巴不得这一句,听得清韵这么一说,便忙将那红漆方盘递与清韵,道:“这样也好,你还不知道呢,现在四姨太太身边新进了一个丫头,就是和你一同进来的那个姑娘,你过去了两人也好说说话儿!”

    正说着,院里一个婆子进来了,见清韵端着那盅东西,忙着将手伸过来,要端,道:“这个还要姑娘们端么,我来就行了!”

    清韵见她来抢,灵机一动,便急着喊道:“你别抢呀!”只听得哐当一声,那蛊汤全数泼到地上,地上碎碎的瓷片儿到处都是。

    红绣在那里见了,不由得大怒,指着那老婆子道:“你也不拿面镜子自个儿瞧瞧是什么样子,不过是个洗衣服干粗活的货色,就敢来端汤送水的!”

    那婆子本着一片巴结谄媚之心,一心想取悦清韵。

    那红绣她也想取悦,只可惜红绣是并不吃这一套的人,平常见着她们都冷言冷语,何曾有过好脸色。

    当下,那婆子见红绣发了怒,先是吓了一跳,后来又见红绣说话如此伤心,那面子上便过不去,何况好事变成了坏事,心里也是不舒服的,便抢白了几句:“我们老婆子是不能端茶送水,我们也没这好运气,年纪大了,人嫌着也是有的事,姑娘也别太生气了,谁家里不有着两个老人家,说话留点口德!”

    红绣本想着那东西碎了,不过是再弄一蛊儿,但气儿也得出,如此见这老婆子如此不识抬举,心里怒气更盛了,也不和那老婆子说话,只朝着院子里另两个婆子道:“去,叫林管家来,把这老婆子带走了,这院子里留不下如此没规矩的老东西!”

    红绣这一句话说得那老婆子吓了一大跳,她也不敢用强了,忙忍气吞声地道:“姑娘别生气,老婆子粗心粗脚的,是做不来这些细活儿,红绣姑娘,你念在老婆子在这院里多年,也体恤体恤,不叫我出去……”

    清韵在一旁冷眼观着,见红绣脸面通红,显然是气得不行,那老婆子也很是可怜,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何况这事是由自已引起来的,也不免心里有些内疚,便道:“红绣姐姐,可否容妹妹求个情,刚才这事儿吧,也不会是这位妈妈的错,只因她拿得急,我也松得快,姐姐若要计较,不如从清韵月钱里把这汤的钱扣下,这妈妈嘛,就别赶出去了!”

    红绣本来是一心要赶那老婆子出去,听得清韵如此低声细语地求情,又要赔钱,何况她出是大太太的贴身丫头,虽来得晚,地位却并不比自已低,因笑道:“也不是一定要赶她出去,只是但凡你说个话儿,她总有话顶过来,如此下去,这院里的规矩难免会要乱套!”

    清韵看到红绣口头有些松动,便使了眼色给那老婆子,老婆子会意,忙道:“红绣姑娘,老婆子我不是不守规矩,刚才一时情急,说的那什么话儿红绣姑娘也不必放在心上,老婆子以后就是长了疔烂了舌头,也绝不说这样的混账话了。”

    红绣一听就笑了,道:“要说得这么严重也不必要,你先下去吧,这汤不必赔了,蛊却是不能不赔的,就在你月钱里扣吧!”

    那婆子虽然心疼,哪里却还敢有意见,唯有点头连声说同意而已。

    清韵见老婆子没走,心里放松了一大截,红绣道:“这样,我再去厨房盛一蛊来!”

    清韵忙拦着她道:“不必了,我去就行了!”

    红绣笑了笑,道:“你倒有这个心儿,行了,你就去吧,我去大太太房里了,有事找我!”

    清韵点了点头,目送着她消失在回廊尽头,便折身往厨房去了。

    厨房是一个小院子,离大太太的院子倒不远,也是高高的墙,墙边种着些垂柳,垂柳下满是坛坛罐罐,也不知里面装些什么,正面是三间大屋,后面似乎还有房子。

    清韵走了进去,看着门口还有个鸡笼子,里面放着两三只黑脚的母鸡,一个三十多岁的嫂子蹲在那里。

    清韵一进去,那嫂子便将头抬了起来,脸面很是齐整,她是厨房里管事的,叫赵嫂子,清韵是认得她的,那嫂子一看到清韵走进来了,便笑着站了起来,道:“清韵姑娘,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大太太有什么事!”

    这园子里一有什么事,只隔得一会儿便传开了,清韵也就不稀罕她说的话了,便笑道:“赵嫂子,是四姨太太的汤,刚才端过去,不小心打破了,红绣姐姐有事,叫我过来再端一蛊过去!”

    赵嫂子脸上阴晴不定,似乎有些不高兴:“哦,那是什么汤,血燕银耳,可珍贵着呢,平时都是老太太大太太喝的,连四小姐五小姐要得都少,四姨太太要不是这事,恐怕一辈子都喝不着呢,你们小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珍惜!”一面说着一面往里面去了。

    清韵见她红赤白眼的,也不同她计较,只赶上前来,道:“嫂子,是现成的的还得现炖!”

    赵嫂子伸手去那黄杨木坚柜子里拿了一个锦盒出来,道:“可不得现炖么,虽说珍贵,可是太太,老太太也不怎么把它放在眼里呢,剩的就只能倒掉!”

    清韵点了点头,赵嫂子把那锦盒放到屋子中间的红油八仙桌子上,又拿了个盆子过来,把那燕窝发了,一面又向灶台里塞了把火,自言自语地道:“也不知那两个丫头死到哪里去了,有事的时候见不着,没事又杵在你面前!”

    清韵也不作声,由得她叽叽喳喳,啰啰嗦嗦的,自已则坐在那板凳上等着。

    赵嫂子把那燕窝先净了,放到锅子里去蒸着,因怕清韵急,便道:“一会儿便弄好了,你且候一候,我去给你倒杯茶来!”

    清韵笑道:“嫂子也不必太过客气,只把这燕窝蒸好就行了,我不渴,坐下说说话儿吧!”

    赵嫂子笑道:“还有多的事呢,姑娘先坐着,我等会再来!”说着就出去了。

    清韵心里疑惑着,假若要下毒的话应该不是赵嫂子,那会在哪个环节出事呢,刚才自已说要来,红绣竟没反对,难道她也不会下毒,又想了一想,或许都没下毒呢,说不定二姨太太那次是个意外。

    这园子大,保不住人多口杂的,谁说出个什么来谁又知道。

    清韵暗道,只要守住这燕窝,不让别人接近她,谁又能做什么手脚。

    所以,她打定主意,两只眼只盯着锅内。

    赵嫂子一会儿便回来了,把蒸好的燕窝用红漆方盘放着,清韵便将它端了过去,想想还是不放心,便走到自个儿的房里,那锦鸡看到她了,一个劲地叫了起来。

    清韵把燕窝弄了一点出来,放到锦鸡笼子里,虽然心里舍不得,可是人命毕竟还是重要些。

    那锦鸡满以为清韵来喂它东西吃,忙跳上前去一顿乱啄。

    清韵看着,手心里都要出汗了,她肯定不想这锦鸡有什么事。

    一会儿,那锦鸡还是活蹦乱跳的,看样子,这燕窝并没有什么毒,可以放心食用。

    清韵这才端着红漆盘子往院子里走去,走到四姨太太房门边,便听到里面有个柔柔的声音在说:“扫雪,你别站着,先坐下来再说!”

    清韵知道扫雪在里面,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四姨太太正穿着一身蓝色的袄子坐在一张石鼓凳子上,扫雪站在一旁,采春却不在房内。

    看到清韵来了,四姨太太忙站了起来,许是不习惯这么被人照顾着,她笑道:“清韵姑娘,怎么好劳烦你呢!”一面说一面让坐。

    清韵看她虽很朴素,然而最清丽脱俗,便道:“四姨太太,这有什么,您是主,清韵是仆,这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

    一面又催着四姨太太快些将那汤喝了,四姨太太笑了笑,顺从地坐到桌旁去了。

    扫雪看到清韵,便笑道:“你怎么做起跑脚的来了!”

    清韵想起昨日她和老太太说的话,心里正老大不自在,又怕被她看出来,因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我不去,你也要去的,现在四姨太太这里忙呢,能帮着一点就帮着一点!”

    四姨太太听了这话,便抬起头来看着清韵道:“我以前就听说过你呢,诗也写得好,没想到人也这么好!”

    清韵笑了笑,没有说话,抬眼看屋子的一侧的那张黄杨木架子床,素净的棉纱蚊帐和床上半新不旧的蓝布棉套,不禁地点头,好朴素,跟自已现在那一间房子有得一比了。

    想起她原来是一个唱戏的,倘在现代社会,说不定就是个大明星了,可是在这袁府,竟然如此寒酸,还朝不保夕,便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她平平安安地将小孩生出来,也算得是自已做的一桩好事吧。

    四姨太太略吃了一些,便皱着眉头道:“不大想吃了,想睡会儿!”

    清韵和扫雪知道她胃口不好,清韵先退了出来,扫雪在里面替她掩着被子,脱了鞋子,赶到门口一看,清韵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她愣了一会,想到自已的任务是守着四姨太太,便坐在屋子中间的石鼓凳上打起瞌睡来。

    清韵有一种想躲着扫雪的感觉,出了四姨太太的门,她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朝后面走去。

    大太太那里并没有叫自已时时刻刻地守着,而且,现在还有明姐的绣活儿,这个时候,倒可以找借口去绣坊了,清韵暗暗地盘算着。

    待她走到房间一看时,刚才还是好好的,这时门却开了,好像里面有人似的,清韵吓了一跳,忙忙地退到一旁,等了半天发现没有出来,便慢慢地走过去。

    一到房间里,她便吓了一跳,所有的东西都被甩在地上,房里间乱糟糟的,好像被人翻了一样。

    不对,应该来说,是真的被翻过。

    清韵脑子轰地一声,没想到他们竟来得这么快,幸好自已早将图藏好了,要不然,绝对要被他们搜走了。

    她只想到图,突然,她又想到,他们既然动手了,要是找不着图,是不是得找人呢,想到这里,清韵吓了一大跳,她感到这个地方是极不安全的。

    可是,天还没黑,三老爷还没回来,就算是回来,他也不能日日夜夜守着自已呀,为今之计,只有先和张公子联系了,如何联系呢,对了,先走出这个袁府再说。

    清韵觉得这里面一刻钟也不能呆了,她立马站了起来,把房间略整理了一下,转身便走了出去。

    那布匹还放在桌上,清韵便将它托在手内,这样,人老远便看得到,就用不着遮遮掩掩的了。

    走到前面,想到要和大太太说一声,便拿到大太太房门口。

    红绣在房里垂着头昏昏欲睡,突地看到门口来了一个紫衣丫头,定睛一看,原来是清韵,便忙忙地迎了出来,轻轻地说:“清韵,你有事么!”

    清韵朝房内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大太太,只见那帐幔低垂,檀香袅袅,十分的安静,清韵见了暗喜,这样倒好,不用说更多的话了,便道:“红绣,我要去绣庄给明姐儿绣花去了,想着和大太太来回一声儿!”

    红绣道:“今天人来人往的,大太太已累着了,你自去吧,我同大太太说便是了!”

    清韵忙谢过红绣,自往外走去,走到园子,又和几个婆子丫头打了招呼,出了二门,大家也知道她去绣坊有事的,倒没多问。

    清韵便沿着路往绣坊走去,一路上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几次回头望却什么都没有,她倒有些嘲笑自已过于敏感了。

    到得绣坊,李嫂子却并不在那儿,清韵自往房里坐了一坐,看着那布匹,心里越发地慌了,她意识到,很可能有人在跟着自已,想得到图的下落。

    现在能找张公子么。

    要找他就得上衙门,一上衙门自已还能在袁府呆得下去么,这倒不说,只怕命都没了,又想着去找三老爷,才走几步,却又回来了,她心里道,不行,这事不能连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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