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情为何物】
目录：傲娇小仙|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我去了‘春花雪月楼’，顺便找了殷鉴壮胆。
醉倾看见是我，并不惊讶，似乎早已预料，只是在看到殷鉴的时候某种的错愕一闪而过。
她就站在楼梯上，身姿窈窕，拂帕媚笑，说。
“进来吧。”
屋子中纱曼纷飞，古色古香，香炉中几许香烟袅袅而起，很浓很浓。
“两位既然来了，那么便是都知道了吧？请坐，让我再奏一曲，当是送别绝唱。”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记绣榻闲时，并吹戏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梦好难留，诗残莫续，赢得更深哭一场。遗容在，只灵飙一转，未许端详。
重寻碧落茫茫，朝来定有霜。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叶，触绪还伤。欲结绸缪，翻惊摇落，减尽荀衣昨日香。真无奈，倩声声邻笛，谱出回肠。”」
女子的声音期艾婉转，琴声戛然而止。
她眉间似有若无地浮现一抹淡红，半倚高墙，腰身如许纤细婀娜，妙目如许盈盈流转，媚态如许妖冶动人。
我木头人般瞪着眼睛一眨不眨。
“子衿妹妹，你说，我好看吗？”
我连连点头，看向旁边的殷鉴，却见他面无表情，神色中甚至有些不耐。
奇怪的家伙，这样的美人儿，连我这个女人，不，女狐看了都心动。
得了我肯定的表现，醉倾却叹气，眉宇间无限凄楚：“那为什么他不看我呢？”
“明天一早，你说，他会来找我吗？他会好好看我一眼吗？你说呀，会吗？你说！你说！你说呀！」她问得如此急迫，一句又一句「你说」急促宛如骤雨，及至最后，凄厉竟如杜鹃啼血。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无措的看向殷鉴，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美人儿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重寻碧落茫茫，朝来定有霜。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叶，触绪还伤。”殷鉴突然出声：“他会不会好好看你一眼，你不已经有答案了么？不会了吧？你寻遍碧落也找不到了不是么？醉倾，承认吧……”
“你杀了他。”殷鉴看着醉倾，声音冷冰冰的。
“我才没有杀他！”醉倾苦笑着抱住琴：“我只不过，只不过是想把他留在我身边。真的真的，我只不过，想把他留下而已。”
“但是你杀了他，这是事实。”
“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想把他留下，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这个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你杀了他，失去了他。”
对面的美人儿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殷鉴还是那么冷冰冰的表情，说出来的话语也无情的让人绝望。
我撇撇嘴。
“我才没有，没有，就是没有！”醉倾看样子已经有些癫狂，眼含碧血，眉若点朱，然后突然将刚才被摔在地上的瑶琴抱起来。
完了，她走火入魔了，我看着癫狂的的醉倾和依旧面无表情，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醉倾跪坐在古琴前，旁边放了一盏微微冒气的祁红，一只插着绢花的细颈白瓷瓶，一只小小的香炉，焚了香。她也没戴上指甲，只信手拨弄着七根琴弦，曲调流畅弹出，不复刚才的温润，琴声中多了一份特别的味道，不过依旧悦耳。
泠泠的琴声仿佛是带着某种魔力。
她是在靠琴音来吸取元神。我想要冲上前去打乱那越来越叫自己不安的旋律，双手双脚竟似被缚住一般，无论如何拼命都动弹不了。我看到了醉倾笑意盎然的眼眸，深不见底的墨色中微微带着一抹幽碧，地府般阴冷，恶鬼般贪婪。
倾耳细细聆听，琴声如水，滔滔不绝，即便在梦中仍念念不忘的虚假幻境扑面而来。父母慈爱的双眸、兄弟姊妹亲密无间的嬉闹……最后的最后，众多美好事物一一掠过，在那浩渺云烟的尽头，站立着男人青松般俊挺修竹般洒脱的背影。
……
笛声乍起，如风过叶尖，似百鸟争鸣，投石入湖乱了一池缠绵琴声。我猛一个机灵回过神，父母不再、兄长不再、好友不再，自己原来还坐在简陋的小茶庄里做着虚妄的白日梦。只有挂在脸上的笑是真实，抽得嘴角一阵又一阵酸痛，想要抬手去摸，倏然发现浑身无力，居然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一不小心，让那妖物吸去了元神。
再度信手拨弦，琴音飘渺无迹，似三月清风，明明抓于手中，转瞬又自指缝溜走，叫人心生焦躁，忍不住想要追赶，却是几番唾手可得，又几番扑空。一而再，再而三，一不留神便又陷进了那弦音编就的蛛网里，再想醒悟脱身便为时晚矣。
妖以音律摄人元神，而殷鉴则同样以音律打压妖物魔音。神君的笛声清越激昂，每每总在要沉沦时将人自悬崖边拉开。我蓦然觉得痛苦，神智在男人虚幻的温柔与现实的荒唐间一再挣扎。抬头望见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桃花眼水色唇，入鬓的飞眉上挑的眼角，天生一副游戏花丛的好相貌。
心中豪气顿生，操控心神的琴音便随之弱下些许。
截然不同的两种音色撞击在一起，冲得耳膜「嗡嗡」一阵乱响。凡人尚不觉得异样，同样身为妖物的我却已感受到来自笛音的巨大冲击，肩上仿佛压了千斤重担，五脏六腑内翻江倒海不得安宁，浑身却似被无形的绳索缚住一般不得动弹。
「你、你快……」想要出声叫他住手，这般下去，弹琴的妖怪是能被制住，我就先要把命搭进去！喉间却被锁住，奋力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丁点声响。
白虎神君殷鉴，传说他少年得意，手中一柄长剑诛过北海恶龙斩过西陲狼犬。众人道，他若非上古后裔，必是天帝跟前又一员善战骁将，建功立业威震了天下。众仙又云，神君殿下勇悍，一人便能挡下天兵十万。
没来由想起这些，这些日子过得太安逸，生生叫那些鸡零狗碎迷住了眼，竟始终不曾将这个无耻神君同传闻里的高傲战神相联系。直至如今，亲眼见他几声笛音便叫面前妖精大为窘迫，我方生出些许恍惚，几乎不敢相信面前长身玉立的高大男子就是自己口中的「无耻神君」。
这便是身为仙的神通吗？谈笑举手间便能将苦修千载的妖轻易降伏，如同折下一根枯枝、摘下一朵野花。一瞬间，我顿觉渺小。即便男人偶尔会谈及自己的事，即便常常将他的名号挂在嘴边嘲讽，即便时常抱怨他的养尊处优与莫名的自满自恋，在这漫漫百年共处同一屋檐下的日子里，我从未如此刻这般清晰地认识到，这个几乎天天被自己小声咒骂的男人乃是上古后裔，堂堂东山白虎监兵神君，较之自己，犹如云泥，犹如天地，犹如帝鹏之于雀鸟。
醉倾眼眸中碧绿的神色慢慢熄灭。我松了口气，终于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出来了。
殷鉴随之放下竹笛，我顿觉卸下了压在肩头的千斤重担，身心稍有松懈，喉头一阵腥甜，「哇！」地一声呕出一口鲜血，全身骨头如散架一般，整个人跟着软倒在地，一时竟怎么也站不起来。
“别说话，好好歇着。”殷鉴一手圈过肩头将我揽进怀里靠着，无奈没力气，我只好接好：“你是妖，免不了受我笛声波及，回去调养两天就会没事的。”
“咳咳……”
我看过去，昔日狂妄挑衅的妖物，已面色铁青奄奄一息。一身修为尽被殷鉴所破，眸中幽光尽散，唯有一丝幽碧之色亦如风中之烛，转瞬间便要熄灭。不停将呕出的血丝抹去，又再咳出，竟是止也止不住。
“清醒了么？”我看了看明显不想再管的殷鉴，再看看醉倾。
好吧，每次出风头的都是他，最后收拾烂摊子的就是我。
“如果清醒了，就跟我走吧。”
“不不不，我不会去，我要陪着他，陪着他。”醉倾一脸慌张的跑到窗前，拉开床帐，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男人，面色红润。我用神识看了一下，除了魂魄不见了以外，其他的都与旁人无异。
原来是这样。
因为爱他，想要把他留在身边就杀了他么？凡人死后肉身必定腐烂，为了保持，就杀了那么多人取心送进男人的心保持生命迹象么？
我摇摇头，妖物多情，但是如果情变成偏执的时候，就只能是这样了。
不遗憾，却可惜。
“你说，你留下有什么意思呢？”我走过去，看着失魂落魄的醉倾，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儿。
“你在这里有什么用吗，守着一具空壳么？”
“他不想见你，你在这里守着，有意义么？”
“为什么不去追寻呢，你说你寻遍了碧落，那黄泉呢，那奈何呢，那忘川呢？你说你爱他不是么？为什么不能坚持的去找呢？”
“还是你害怕？”
“害怕他对你绝情？害怕他不肯原谅你？害怕心死之痛？”
“但是你不是爱他吗？这点痛算什么呢？”将醉倾扶起来，我拿出手帕将她脸上的泪水与血珠擦干净：“去吧，去找吧。这次不管他怎么样，都别错过了，你能找到的。”
“但是记住，你可以让他恨你，但是……别让他怕了你。”
醉倾抬起头来，最终点点头，对着殷鉴拜了拜，转身身影慢慢的消失。
喂喂喂，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我解开你的心结的，怎么能只拜某神君呢？
真的是真的是……
太没天理了！
醉倾看见是我，并不惊讶，似乎早已预料，只是在看到殷鉴的时候某种的错愕一闪而过。
她就站在楼梯上，身姿窈窕，拂帕媚笑，说。
“进来吧。”
屋子中纱曼纷飞，古色古香，香炉中几许香烟袅袅而起，很浓很浓。
“两位既然来了，那么便是都知道了吧？请坐，让我再奏一曲，当是送别绝唱。”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记绣榻闲时，并吹戏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梦好难留，诗残莫续，赢得更深哭一场。遗容在，只灵飙一转，未许端详。
重寻碧落茫茫，朝来定有霜。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叶，触绪还伤。欲结绸缪，翻惊摇落，减尽荀衣昨日香。真无奈，倩声声邻笛，谱出回肠。”」
女子的声音期艾婉转，琴声戛然而止。
她眉间似有若无地浮现一抹淡红，半倚高墙，腰身如许纤细婀娜，妙目如许盈盈流转，媚态如许妖冶动人。
我木头人般瞪着眼睛一眨不眨。
“子衿妹妹，你说，我好看吗？”
我连连点头，看向旁边的殷鉴，却见他面无表情，神色中甚至有些不耐。
奇怪的家伙，这样的美人儿，连我这个女人，不，女狐看了都心动。
得了我肯定的表现，醉倾却叹气，眉宇间无限凄楚：“那为什么他不看我呢？”
“明天一早，你说，他会来找我吗？他会好好看我一眼吗？你说呀，会吗？你说！你说！你说呀！」她问得如此急迫，一句又一句「你说」急促宛如骤雨，及至最后，凄厉竟如杜鹃啼血。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无措的看向殷鉴，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美人儿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重寻碧落茫茫，朝来定有霜。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叶，触绪还伤。”殷鉴突然出声：“他会不会好好看你一眼，你不已经有答案了么？不会了吧？你寻遍碧落也找不到了不是么？醉倾，承认吧……”
“你杀了他。”殷鉴看着醉倾，声音冷冰冰的。
“我才没有杀他！”醉倾苦笑着抱住琴：“我只不过，只不过是想把他留在我身边。真的真的，我只不过，想把他留下而已。”
“但是你杀了他，这是事实。”
“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想把他留下，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这个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你杀了他，失去了他。”
对面的美人儿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殷鉴还是那么冷冰冰的表情，说出来的话语也无情的让人绝望。
我撇撇嘴。
“我才没有，没有，就是没有！”醉倾看样子已经有些癫狂，眼含碧血，眉若点朱，然后突然将刚才被摔在地上的瑶琴抱起来。
完了，她走火入魔了，我看着癫狂的的醉倾和依旧面无表情，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醉倾跪坐在古琴前，旁边放了一盏微微冒气的祁红，一只插着绢花的细颈白瓷瓶，一只小小的香炉，焚了香。她也没戴上指甲，只信手拨弄着七根琴弦，曲调流畅弹出，不复刚才的温润，琴声中多了一份特别的味道，不过依旧悦耳。
泠泠的琴声仿佛是带着某种魔力。
她是在靠琴音来吸取元神。我想要冲上前去打乱那越来越叫自己不安的旋律，双手双脚竟似被缚住一般，无论如何拼命都动弹不了。我看到了醉倾笑意盎然的眼眸，深不见底的墨色中微微带着一抹幽碧，地府般阴冷，恶鬼般贪婪。
倾耳细细聆听，琴声如水，滔滔不绝，即便在梦中仍念念不忘的虚假幻境扑面而来。父母慈爱的双眸、兄弟姊妹亲密无间的嬉闹……最后的最后，众多美好事物一一掠过，在那浩渺云烟的尽头，站立着男人青松般俊挺修竹般洒脱的背影。
……
笛声乍起，如风过叶尖，似百鸟争鸣，投石入湖乱了一池缠绵琴声。我猛一个机灵回过神，父母不再、兄长不再、好友不再，自己原来还坐在简陋的小茶庄里做着虚妄的白日梦。只有挂在脸上的笑是真实，抽得嘴角一阵又一阵酸痛，想要抬手去摸，倏然发现浑身无力，居然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一不小心，让那妖物吸去了元神。
再度信手拨弦，琴音飘渺无迹，似三月清风，明明抓于手中，转瞬又自指缝溜走，叫人心生焦躁，忍不住想要追赶，却是几番唾手可得，又几番扑空。一而再，再而三，一不留神便又陷进了那弦音编就的蛛网里，再想醒悟脱身便为时晚矣。
妖以音律摄人元神，而殷鉴则同样以音律打压妖物魔音。神君的笛声清越激昂，每每总在要沉沦时将人自悬崖边拉开。我蓦然觉得痛苦，神智在男人虚幻的温柔与现实的荒唐间一再挣扎。抬头望见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桃花眼水色唇，入鬓的飞眉上挑的眼角，天生一副游戏花丛的好相貌。
心中豪气顿生，操控心神的琴音便随之弱下些许。
截然不同的两种音色撞击在一起，冲得耳膜「嗡嗡」一阵乱响。凡人尚不觉得异样，同样身为妖物的我却已感受到来自笛音的巨大冲击，肩上仿佛压了千斤重担，五脏六腑内翻江倒海不得安宁，浑身却似被无形的绳索缚住一般不得动弹。
「你、你快……」想要出声叫他住手，这般下去，弹琴的妖怪是能被制住，我就先要把命搭进去！喉间却被锁住，奋力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丁点声响。
白虎神君殷鉴，传说他少年得意，手中一柄长剑诛过北海恶龙斩过西陲狼犬。众人道，他若非上古后裔，必是天帝跟前又一员善战骁将，建功立业威震了天下。众仙又云，神君殿下勇悍，一人便能挡下天兵十万。
没来由想起这些，这些日子过得太安逸，生生叫那些鸡零狗碎迷住了眼，竟始终不曾将这个无耻神君同传闻里的高傲战神相联系。直至如今，亲眼见他几声笛音便叫面前妖精大为窘迫，我方生出些许恍惚，几乎不敢相信面前长身玉立的高大男子就是自己口中的「无耻神君」。
这便是身为仙的神通吗？谈笑举手间便能将苦修千载的妖轻易降伏，如同折下一根枯枝、摘下一朵野花。一瞬间，我顿觉渺小。即便男人偶尔会谈及自己的事，即便常常将他的名号挂在嘴边嘲讽，即便时常抱怨他的养尊处优与莫名的自满自恋，在这漫漫百年共处同一屋檐下的日子里，我从未如此刻这般清晰地认识到，这个几乎天天被自己小声咒骂的男人乃是上古后裔，堂堂东山白虎监兵神君，较之自己，犹如云泥，犹如天地，犹如帝鹏之于雀鸟。
醉倾眼眸中碧绿的神色慢慢熄灭。我松了口气，终于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出来了。
殷鉴随之放下竹笛，我顿觉卸下了压在肩头的千斤重担，身心稍有松懈，喉头一阵腥甜，「哇！」地一声呕出一口鲜血，全身骨头如散架一般，整个人跟着软倒在地，一时竟怎么也站不起来。
“别说话，好好歇着。”殷鉴一手圈过肩头将我揽进怀里靠着，无奈没力气，我只好接好：“你是妖，免不了受我笛声波及，回去调养两天就会没事的。”
“咳咳……”
我看过去，昔日狂妄挑衅的妖物，已面色铁青奄奄一息。一身修为尽被殷鉴所破，眸中幽光尽散，唯有一丝幽碧之色亦如风中之烛，转瞬间便要熄灭。不停将呕出的血丝抹去，又再咳出，竟是止也止不住。
“清醒了么？”我看了看明显不想再管的殷鉴，再看看醉倾。
好吧，每次出风头的都是他，最后收拾烂摊子的就是我。
“如果清醒了，就跟我走吧。”
“不不不，我不会去，我要陪着他，陪着他。”醉倾一脸慌张的跑到窗前，拉开床帐，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男人，面色红润。我用神识看了一下，除了魂魄不见了以外，其他的都与旁人无异。
原来是这样。
因为爱他，想要把他留在身边就杀了他么？凡人死后肉身必定腐烂，为了保持，就杀了那么多人取心送进男人的心保持生命迹象么？
我摇摇头，妖物多情，但是如果情变成偏执的时候，就只能是这样了。
不遗憾，却可惜。
“你说，你留下有什么意思呢？”我走过去，看着失魂落魄的醉倾，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儿。
“你在这里有什么用吗，守着一具空壳么？”
“他不想见你，你在这里守着，有意义么？”
“为什么不去追寻呢，你说你寻遍了碧落，那黄泉呢，那奈何呢，那忘川呢？你说你爱他不是么？为什么不能坚持的去找呢？”
“还是你害怕？”
“害怕他对你绝情？害怕他不肯原谅你？害怕心死之痛？”
“但是你不是爱他吗？这点痛算什么呢？”将醉倾扶起来，我拿出手帕将她脸上的泪水与血珠擦干净：“去吧，去找吧。这次不管他怎么样，都别错过了，你能找到的。”
“但是记住，你可以让他恨你，但是……别让他怕了你。”
醉倾抬起头来，最终点点头，对着殷鉴拜了拜，转身身影慢慢的消失。
喂喂喂，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我解开你的心结的，怎么能只拜某神君呢？
真的是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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