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 援兵
目录：魔法武士| 作者：蓝血的柯南| 类别：玄幻奇幻
塞恩离开后，房间里就剩下了利奥一个人。
“既想做个手不染血的普通人，又不愿意被强大的势力损害自己的利益，你还真是贪心啊。”
塞恩离开前说的那句话，让利奥觉得像刀子插在心脏上一般。
“手不染血吗……”靠坐在墙角，利奥伸出右手，盯着干净的手掌，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托亚王子，卡洛琳，诺尔曼，还有近卫团那些自己不知道名字的人……尽管自己都可以找出理由，但是利奥自己不能否认，杀人，对于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件越来越轻易、越来越理所当然的事……
“杀人果然会上瘾呢……你还打算杀多少呢？”
卡洛琳死的那一晚，奥利维亚那张戏谑的笑脸又浮现在利奥的脑海里。
利奥猛地攥紧手掌，指甲深深地嵌在手心里，血从手心流出来，顺着手掌流到手腕上的“言断”上，隐约的红光一闪后就仿佛洒在沙地上的水般消失不见了——“言断”就是这么贪婪。
如果没有遇见约翰，没有答应他的要求，现在自己也许还在花神学府过着平静的日子吧……
现在离约翰的要求还剩两年，利奥不敢想，在这两年里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到时候，自己还能去坦然地面对米洛，面对伊卡他们吗？自己曾经发誓要给米洛的幸福的生活，要怎么去实现呢？
突然，利奥站起身来夺门而出。
“队长好……”门外一个劳役看见利奥出来，刚想打招呼，却发现利奥像完全没看见自己似的，已经跑远了。
利奥完全没有看到周围诧异的眼光，只是发疯般地朝战场跌跌撞撞地跑去。
战场已经被打扫过了，生命力旺盛的春草已经开始在这浸染了血的土地上生长，并且显得格外茂盛。除了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已经看不出那场惨烈的战斗的痕迹。
劳役团和近卫团战死的人被就地掩埋了，一块简陋的墓碑插在翻新的土地上。
利奥在墓碑前站住，死死地盯着墓碑。只是一夜的时间，几百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而这些生命的消逝，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利奥·雷歇尔，你是神吗？你有什么权利为了一些人的生命牺牲掉另一些生命？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你比普通人更卑鄙……
胡乱地想着，利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把黑暗元素凝聚成的匕首，但是利奥懒得去回忆这个过程，只是专心地控制着“言断”，调整着匕首的尺寸和形状。
等到匕首的形状调整得满意了，利奥用双手反手握住匕首，朝着自己的心脏狠狠地刺去。
“住手！”眼看着匕首的尖端就要刺进利奥的胸膛，一个人影突然窜出来。
正准备好了迎接黑暗元素破开胸骨刺进心脏的感觉，利奥突然感觉到胸前传来一点温暖，一面小小的光盾突然出现在自己胸前，挡住了匕首。
自杀被打断，利奥先是随手散去了匕首，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去看向打断自己的人。
那是一个穿这北方军军装的人，肩上是中队长的衔。这个人很年轻，浑身散发着一种刀子般锋锐冷冽的气质。
一丝熟悉感涌上了利奥的心头，利奥想起了在弗雷德里希军校遇见的那几个学生，与眼前这个人给人以一样的感觉。
“喂，你干什么？不想活了啊？”年轻的军人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
“你是弗雷德里希军校的学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利奥用平静得过份的语气反问。
军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抬起头诧异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很喜欢战斗的感觉吧？或者说，享受？”
“没错。”
“你对生命没有敬畏吗？”
“死是因为他们弱，弱者活该被杀死。”军人满不在乎地笑着说。
“你战斗就只是为了杀戮吗？那你和那些野兽有什么区别？”
“杀人是军人的天职，杀人是为了保护更多弱小的人。”军人耸耸肩摆出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
“有很多事情，可以不用杀戮来解决。”利奥有点火了，说话的语气也严厉起来。
军人没有说话，眼神里出现一丝松动。
“就像这些人，他们为了保护什么而死呢？不，他们只是权利争斗的牺牲品。而我，是亲手把他们送到地狱的人。”
“你就是劳役团的那个分队长？”军人诧异地说。
“你们居然把布鲁克纳的近卫团干掉了，真是出人意料啊。”军人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带着挑衅般的兴奋的表情。
利奥冷冷地看着军人的脸，说道：“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如果能有其他的方法，无论是劳役团，还是布鲁克纳的近卫，大家都不用死。大家都是无辜的人，都为了离自己最遥远的东西付出了生命。”
想了一下，军人回答道：“这个不归我管，我只是服从命令而已。”
“就是因为很多军人都像你这样想，才会有那么多生命无辜地消耗掉。”
“你给我闭嘴，要是都像你这样想，所有的军人都自杀死掉了。”军人赶忙打断了利奥的话，“靠，我不管你了，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生气地说完这些话，军人转身要走，却被一个法师打扮的中年人拦住了去路。
“站住，你在做什么？”暗之夜行者听劳役说利奥往战场的方向去了，就连忙赶了过来。
“我可什么都没干，他要自杀，我好心把他救下来而已。”感受到暗之夜行者的敌意，军人连忙解释。
“嗯？是这样吗？”暗之夜行者严肃地看着利奥问道。
“啊，他没对我做什么。”利奥下意识地把被自己弄伤的右手往身后藏。
“这位是弗雷德里希军校的学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不只来了你一个人吧。”利奥不给暗之夜行者继续追问的机会，转移话题。
暗之夜行者冷笑了一下，“一共有大概200人，两天前到达，现在驻扎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军人听了暗之夜行者的话，几乎要跳起来。
“你们自以为我们不会发现是吗？还越来越胆大了，居然都出现在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了。果真是学生崽子啊。”
听了暗之夜行者的话，利奥的眉头却皱起来。赶来救援却并不现身，只是躲在暗处观察救援的对象，这种傲慢的举动，让利奥觉得很不舒服。
“回去告诉你们的长官，让他到劳役团的营地来一趟。我们有些事情要和他商量。”利奥对军人说道。
“什么？你是在命令我们长官吗？你以为你是谁，要见面，也应该是你亲自去见我们长官吧。劳役也敢这么狂妄……”说到一半，军人突然住口了，从那个法师模样的人身上突然散发出的黑暗气息让他有一种置身地狱的感觉，他急忙用自身的光明魔法力去抵消，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和对方抗衡。
看到军人脸上痛苦的表情，利奥示意暗之夜行者停下来。
利奥没有发怒，也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只要转述我的话就行了。”
军人恨恨地瞪了暗之夜行者一眼，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利奥叫住转身要离去的军人。
“拉修。”迟疑了一会儿，军人不情愿地答道。
“哦，拉修，谢谢你。”利奥看着那个叫做拉修的人，诚恳地说道，毕竟是他阻止了自己自杀。
“啊，不，不用谢。”拉修僵硬地说完，立刻离开了。
利奥也想离开，却被暗之夜行者叫住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
利奥站在原地，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为什么？”暗之夜行者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利奥不敢看暗之夜行者，却能感觉到暗之夜行者如刀般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是不是塞恩那小子跟你说了什么？”
“不，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不想再杀人了。”
“战场就是这样的，没有必要同情对方。这就是战场的游戏规则。”
“为了北方军和帝国皇室争权这种事情丢掉性命……真是浪费啊，为了这种事情……”利奥用颤抖的声音小声说道。
“那你就应该活下来，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种情况啊，无论怎么做都比死掉有用。现在整个劳役团和凯恩斯他们，都需要你来指出他们将来的路，你就这样死了，他们怎么办？”
“所以我不敢再活着，我怕把他们推到地狱里去。”利奥突然抬起头，直盯着暗之夜行者的眼睛说道。
“我怕我会变成杀人的恶魔，我怕我喜欢上杀戮的感觉……杀人会上瘾的。那天在战场上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恐惧，但是看到周围的厮杀，看到战士们一个个倒下，我却发现，我并不恐惧，反而好像很熟悉那种场面……”说着，利奥痛苦地用手捂住头跪倒在墓碑前。
“懦夫！”听了利奥的话，暗之夜行者一脚把利奥踢开，“你真把自己当野兽了？你的理智是干什么用的？难道你真的管不住自己只能堕落成杀人的恶魔？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突然挨了一脚，让利奥的思维突然中断了一下，也让他听清了暗之夜行者的话。
“你觉得这样一死了之很伟大吗？那些劳役怎么办？你答应约翰的事情怎么办？还有，你弟弟呢？你就这样丢下他了？”
暗之夜行者的话，重锤一般一句句敲打在利奥的心上，让一心求死的利奥逐渐冷静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利奥从地上爬起来：“我们回去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失去理智的杀人狂，请你一定杀掉我。”回去的路上，利奥突然对暗之夜行者说道。
“好，明白了。”暗之夜行者哭笑不得地答应道。他不明白为什么利奥会有这种想法，一般的人第一次上战场后，往往会连续好几天做噩梦，像这样因为不害怕而去寻死的还从没有听说过。
傍晚的时候，劳役营迎来了两位来访者，就是拉修和他们的长官。
知道这时候，利奥他们才知道，被派来增援的是北方军第一团下属的预备役中队，主要是由弗雷德里希军校的学生和刚毕业的军官组成的。
“你好，我是北方军第一团第四联队下属预备役的中队长菲尔兹。”年轻的军官并没有寒暄什么，直接自我介绍道。
然后，拉修、利奥、凯恩斯和暗之夜行者也分别进行了自卫介绍。由于塞恩来自于中央军，利奥并没有让他在场。
菲尔兹透过窗子扫视着屋外忙碌的劳役，流露出一丝不屑：“太弱了，而且自由散漫，没有纪律。这种队伍在战场上要吃大亏的。”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对方的三个人都没有表示出愤怒。
“那么，雷诺将军派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利奥问道。
“将军听说布鲁克纳把近卫团全派出去了，就担心他们会袭击这里，所以派我们来支援你们，但是没想到，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就这样。”说到这里，菲尔兹不禁点点头，“不过没想到你们能够把他们干掉，很出乎意料，很厉害。”
这次，预料中的喜悦也没出现在对方的脸上。
“当然，是以你们的水平而言。”菲尔兹补充道。
“哼，”凯恩斯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个轮不到你们来评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在我们最需要支援的时候，躲在远处看戏？”
看着凯恩斯几乎要冲上来动武，菲尔兹后退了一步。
利奥把手搭在凯恩斯的肩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然后问道：“这是你们自己的决定，还是雷诺将军的意思？”
“我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
“因为我想这样。”年轻的军官挑衅地看着利奥说道，“你跟我的部下说什么了？今天回去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是动物了。”
笑声在屋子里响起来，拉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听到了对方的话，利奥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做了，如果整个中队都是拉修那样的人，很难保证和劳役团在一起不会发生摩擦。但同时，利奥对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开始表示怀疑。
“这样也好。”利奥笑了一下，“至少不会把我们全部的实力暴露在布鲁克纳眼前。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布鲁克纳那边就会再来找麻烦了。”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只是为了这个，还有，我希望联系到雷诺将军。”
“既想做个手不染血的普通人，又不愿意被强大的势力损害自己的利益，你还真是贪心啊。”
塞恩离开前说的那句话，让利奥觉得像刀子插在心脏上一般。
“手不染血吗……”靠坐在墙角，利奥伸出右手，盯着干净的手掌，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托亚王子，卡洛琳，诺尔曼，还有近卫团那些自己不知道名字的人……尽管自己都可以找出理由，但是利奥自己不能否认，杀人，对于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件越来越轻易、越来越理所当然的事……
“杀人果然会上瘾呢……你还打算杀多少呢？”
卡洛琳死的那一晚，奥利维亚那张戏谑的笑脸又浮现在利奥的脑海里。
利奥猛地攥紧手掌，指甲深深地嵌在手心里，血从手心流出来，顺着手掌流到手腕上的“言断”上，隐约的红光一闪后就仿佛洒在沙地上的水般消失不见了——“言断”就是这么贪婪。
如果没有遇见约翰，没有答应他的要求，现在自己也许还在花神学府过着平静的日子吧……
现在离约翰的要求还剩两年，利奥不敢想，在这两年里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到时候，自己还能去坦然地面对米洛，面对伊卡他们吗？自己曾经发誓要给米洛的幸福的生活，要怎么去实现呢？
突然，利奥站起身来夺门而出。
“队长好……”门外一个劳役看见利奥出来，刚想打招呼，却发现利奥像完全没看见自己似的，已经跑远了。
利奥完全没有看到周围诧异的眼光，只是发疯般地朝战场跌跌撞撞地跑去。
战场已经被打扫过了，生命力旺盛的春草已经开始在这浸染了血的土地上生长，并且显得格外茂盛。除了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已经看不出那场惨烈的战斗的痕迹。
劳役团和近卫团战死的人被就地掩埋了，一块简陋的墓碑插在翻新的土地上。
利奥在墓碑前站住，死死地盯着墓碑。只是一夜的时间，几百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而这些生命的消逝，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利奥·雷歇尔，你是神吗？你有什么权利为了一些人的生命牺牲掉另一些生命？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你比普通人更卑鄙……
胡乱地想着，利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把黑暗元素凝聚成的匕首，但是利奥懒得去回忆这个过程，只是专心地控制着“言断”，调整着匕首的尺寸和形状。
等到匕首的形状调整得满意了，利奥用双手反手握住匕首，朝着自己的心脏狠狠地刺去。
“住手！”眼看着匕首的尖端就要刺进利奥的胸膛，一个人影突然窜出来。
正准备好了迎接黑暗元素破开胸骨刺进心脏的感觉，利奥突然感觉到胸前传来一点温暖，一面小小的光盾突然出现在自己胸前，挡住了匕首。
自杀被打断，利奥先是随手散去了匕首，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去看向打断自己的人。
那是一个穿这北方军军装的人，肩上是中队长的衔。这个人很年轻，浑身散发着一种刀子般锋锐冷冽的气质。
一丝熟悉感涌上了利奥的心头，利奥想起了在弗雷德里希军校遇见的那几个学生，与眼前这个人给人以一样的感觉。
“喂，你干什么？不想活了啊？”年轻的军人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
“你是弗雷德里希军校的学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利奥用平静得过份的语气反问。
军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抬起头诧异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很喜欢战斗的感觉吧？或者说，享受？”
“没错。”
“你对生命没有敬畏吗？”
“死是因为他们弱，弱者活该被杀死。”军人满不在乎地笑着说。
“你战斗就只是为了杀戮吗？那你和那些野兽有什么区别？”
“杀人是军人的天职，杀人是为了保护更多弱小的人。”军人耸耸肩摆出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
“有很多事情，可以不用杀戮来解决。”利奥有点火了，说话的语气也严厉起来。
军人没有说话，眼神里出现一丝松动。
“就像这些人，他们为了保护什么而死呢？不，他们只是权利争斗的牺牲品。而我，是亲手把他们送到地狱的人。”
“你就是劳役团的那个分队长？”军人诧异地说。
“你们居然把布鲁克纳的近卫团干掉了，真是出人意料啊。”军人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带着挑衅般的兴奋的表情。
利奥冷冷地看着军人的脸，说道：“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如果能有其他的方法，无论是劳役团，还是布鲁克纳的近卫，大家都不用死。大家都是无辜的人，都为了离自己最遥远的东西付出了生命。”
想了一下，军人回答道：“这个不归我管，我只是服从命令而已。”
“就是因为很多军人都像你这样想，才会有那么多生命无辜地消耗掉。”
“你给我闭嘴，要是都像你这样想，所有的军人都自杀死掉了。”军人赶忙打断了利奥的话，“靠，我不管你了，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生气地说完这些话，军人转身要走，却被一个法师打扮的中年人拦住了去路。
“站住，你在做什么？”暗之夜行者听劳役说利奥往战场的方向去了，就连忙赶了过来。
“我可什么都没干，他要自杀，我好心把他救下来而已。”感受到暗之夜行者的敌意，军人连忙解释。
“嗯？是这样吗？”暗之夜行者严肃地看着利奥问道。
“啊，他没对我做什么。”利奥下意识地把被自己弄伤的右手往身后藏。
“这位是弗雷德里希军校的学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不只来了你一个人吧。”利奥不给暗之夜行者继续追问的机会，转移话题。
暗之夜行者冷笑了一下，“一共有大概200人，两天前到达，现在驻扎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军人听了暗之夜行者的话，几乎要跳起来。
“你们自以为我们不会发现是吗？还越来越胆大了，居然都出现在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了。果真是学生崽子啊。”
听了暗之夜行者的话，利奥的眉头却皱起来。赶来救援却并不现身，只是躲在暗处观察救援的对象，这种傲慢的举动，让利奥觉得很不舒服。
“回去告诉你们的长官，让他到劳役团的营地来一趟。我们有些事情要和他商量。”利奥对军人说道。
“什么？你是在命令我们长官吗？你以为你是谁，要见面，也应该是你亲自去见我们长官吧。劳役也敢这么狂妄……”说到一半，军人突然住口了，从那个法师模样的人身上突然散发出的黑暗气息让他有一种置身地狱的感觉，他急忙用自身的光明魔法力去抵消，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和对方抗衡。
看到军人脸上痛苦的表情，利奥示意暗之夜行者停下来。
利奥没有发怒，也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只要转述我的话就行了。”
军人恨恨地瞪了暗之夜行者一眼，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利奥叫住转身要离去的军人。
“拉修。”迟疑了一会儿，军人不情愿地答道。
“哦，拉修，谢谢你。”利奥看着那个叫做拉修的人，诚恳地说道，毕竟是他阻止了自己自杀。
“啊，不，不用谢。”拉修僵硬地说完，立刻离开了。
利奥也想离开，却被暗之夜行者叫住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
利奥站在原地，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为什么？”暗之夜行者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利奥不敢看暗之夜行者，却能感觉到暗之夜行者如刀般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是不是塞恩那小子跟你说了什么？”
“不，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不想再杀人了。”
“战场就是这样的，没有必要同情对方。这就是战场的游戏规则。”
“为了北方军和帝国皇室争权这种事情丢掉性命……真是浪费啊，为了这种事情……”利奥用颤抖的声音小声说道。
“那你就应该活下来，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种情况啊，无论怎么做都比死掉有用。现在整个劳役团和凯恩斯他们，都需要你来指出他们将来的路，你就这样死了，他们怎么办？”
“所以我不敢再活着，我怕把他们推到地狱里去。”利奥突然抬起头，直盯着暗之夜行者的眼睛说道。
“我怕我会变成杀人的恶魔，我怕我喜欢上杀戮的感觉……杀人会上瘾的。那天在战场上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恐惧，但是看到周围的厮杀，看到战士们一个个倒下，我却发现，我并不恐惧，反而好像很熟悉那种场面……”说着，利奥痛苦地用手捂住头跪倒在墓碑前。
“懦夫！”听了利奥的话，暗之夜行者一脚把利奥踢开，“你真把自己当野兽了？你的理智是干什么用的？难道你真的管不住自己只能堕落成杀人的恶魔？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突然挨了一脚，让利奥的思维突然中断了一下，也让他听清了暗之夜行者的话。
“你觉得这样一死了之很伟大吗？那些劳役怎么办？你答应约翰的事情怎么办？还有，你弟弟呢？你就这样丢下他了？”
暗之夜行者的话，重锤一般一句句敲打在利奥的心上，让一心求死的利奥逐渐冷静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利奥从地上爬起来：“我们回去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失去理智的杀人狂，请你一定杀掉我。”回去的路上，利奥突然对暗之夜行者说道。
“好，明白了。”暗之夜行者哭笑不得地答应道。他不明白为什么利奥会有这种想法，一般的人第一次上战场后，往往会连续好几天做噩梦，像这样因为不害怕而去寻死的还从没有听说过。
傍晚的时候，劳役营迎来了两位来访者，就是拉修和他们的长官。
知道这时候，利奥他们才知道，被派来增援的是北方军第一团下属的预备役中队，主要是由弗雷德里希军校的学生和刚毕业的军官组成的。
“你好，我是北方军第一团第四联队下属预备役的中队长菲尔兹。”年轻的军官并没有寒暄什么，直接自我介绍道。
然后，拉修、利奥、凯恩斯和暗之夜行者也分别进行了自卫介绍。由于塞恩来自于中央军，利奥并没有让他在场。
菲尔兹透过窗子扫视着屋外忙碌的劳役，流露出一丝不屑：“太弱了，而且自由散漫，没有纪律。这种队伍在战场上要吃大亏的。”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对方的三个人都没有表示出愤怒。
“那么，雷诺将军派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利奥问道。
“将军听说布鲁克纳把近卫团全派出去了，就担心他们会袭击这里，所以派我们来支援你们，但是没想到，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就这样。”说到这里，菲尔兹不禁点点头，“不过没想到你们能够把他们干掉，很出乎意料，很厉害。”
这次，预料中的喜悦也没出现在对方的脸上。
“当然，是以你们的水平而言。”菲尔兹补充道。
“哼，”凯恩斯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个轮不到你们来评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在我们最需要支援的时候，躲在远处看戏？”
看着凯恩斯几乎要冲上来动武，菲尔兹后退了一步。
利奥把手搭在凯恩斯的肩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然后问道：“这是你们自己的决定，还是雷诺将军的意思？”
“我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
“因为我想这样。”年轻的军官挑衅地看着利奥说道，“你跟我的部下说什么了？今天回去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是动物了。”
笑声在屋子里响起来，拉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听到了对方的话，利奥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做了，如果整个中队都是拉修那样的人，很难保证和劳役团在一起不会发生摩擦。但同时，利奥对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开始表示怀疑。
“这样也好。”利奥笑了一下，“至少不会把我们全部的实力暴露在布鲁克纳眼前。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布鲁克纳那边就会再来找麻烦了。”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只是为了这个，还有，我希望联系到雷诺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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