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9 同归于尽？

    “你不要伤害孩子，孩子还小，是无辜的。”保育员在最初的惊慌过后，极力冷静下来，努力劝阻董妈妈。

    “无辜？她是那个贱女人与老混蛋的私生女，怎么会无辜？”董妈妈左手抱着董桃桃，右手作势就要握住她的咽喉。

    “不要！”保育员心神俱裂，大叫一声。

    “大姐，不要！”扑过来的金瑜也随之大叫。

    “金老师，与你无关。”董妈妈抱歉地轻轻摇了摇头。

    金瑜望着眼前失去控制的一切——疯狂的董妈妈，惊慌的董桃桃。惨剧随时可能发生，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旁边的保育员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报告。

    在老师的组织下，孩子们迅速跑出了前门。教室里，只剩下董妈妈、董桃桃、金瑜及倚在墙壁上一动不动的保育员。

    保育员怎么这样不醒目？吓呆了？先稳住董妈妈再说，学园保卫处通过监控看到这一切，肯定很快就会来救援的。

    “大姐，你说错了，怎么会与我无关？第一，你是通过我的关系进来的，事后算账时，我肯定是责任最大的那个；第二，莎莎是我的学生，我一向将她当妹妹看待，如果你出了什么好歹，你让莎莎往后怎么办？莎莎已经没有了父亲照顾，你忍心她没有妈妈照顾吗？她今年读初三，就要中考了，你觉得自己出了事，莎莎还能继续读好书吗？”金瑜一边说，一边用很小很小步幅移过去。

    董妈妈脸上现出迷惘的神色，喃喃念着“莎莎”。

    然而，就在金瑜以为可以靠近她抢过董桃桃的时候，她忽然发了狂，后退一步，大叫道：“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董福荣那老混蛋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我为什么还要管？”

    她的右手就要往董桃桃娇嫩的脖子扼下，金瑜猛然指着窗外大叫：“莎莎！莎莎！”

    她叫得那样凄厉尖锐，让董妈妈也不由一愣，右手也停住了。

    “大姐，莎莎说连你也不要她了，跑到楼顶要跳楼，你看看，楼顶那个是不是她？你看清楚点！”金瑜带着哭音喊道，摇晃着董妈妈的手臂。董桃桃见是气球姐姐出现，哭声稍微低了一点。

    董妈妈虽然要决心与丈夫的私生女同归于尽，毕竟心头最放不下的依旧是女儿莎莎，一听说她要跳楼，手脚都软了，脑袋轰隆隆直响不停。

    金瑜要趁机抢回董桃桃的，却惊慌地发现，自己脚步虚浮，竟不能再移动半步，目光也渐渐涣散，不能再看清楚董桃桃的脸。董桃桃的哭声，越来越遥远，越来越轻飘。

    她软软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