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如此苬泞

    永琪拉起小燕子回房的一瞬间，苬泞错愕的愣在餐厅里。

    不过，没多久，苬泞脸上就恢复了平静。

    她一脸浅笑，悠然自得的继续吃饭，这些小菜，是她忙活了一下午，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平日里她是不会亲自下厨的，今天为了收买小燕子，她亲力亲为，弄得平日里那么爱干净的自己一身油烟味儿，这个牺牲可不小，不把这些菜吃完，她觉得实在太对不起自己的辛苦付出了。

    从永琪当着苬泞的面，把小燕子压翻到床上那一刻开始，苬泞就已经决定了。从今以后，她要让小燕子为永琪的一切‘出格’行为买单。苬泞所受的一切羞辱，都是小燕子造成的，总有一天，苬泞要十倍百倍的问她讨回来。

    永琪把苬泞娶进门，却把她凉在了一边，小燕子是永琪永远的专宠。甚至，现在，小燕子失忆了，把永琪赶出了卧房，永琪还是一门心思在小燕子身上，他宁可去睡客房，也不肯跨进苬泞的房门一步，苬泞实在难堪到极点了。

    小燕子很早以前就向苬泞宣战了，可是，机缘巧合的事儿实在太多，苬泞跟小燕子连面儿都碰不上，更不要说开战了。

    相安无事的过了两个多月，三个人之间相敬如宾，风平浪静的相处模式，在永琪眼里，似乎变成理所当然了。苬泞知书识礼，永琪当她是逆来顺受，苬泞隐忍大度，永琪认为她是敢怒不敢言，反正，苬泞越是一言不发，永琪越是觉得她好欺负。总之，永琪在苬泞面前是得寸进尺，变得越来越有恃无恐了。他可以当着苬泞的面，对小燕子肆无忌惮的纵容，毫无缘由的宠溺，甚至，毫不避讳的跟小燕子打情骂俏，不知廉耻的跟她为所欲为。永琪的行为，‘出格’到了极点，他完全没有顾虑到苬泞的感受。

    永琪把苬泞当透明的空气一样，基本当这个人不存在，对此，苬泞心中充满了挫败感，她在为自己扼腕叹息，可是，更多的时候，她也在为自己鸣不平。

    永琪对小燕子的宠溺已经达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永琪疼她，疼到了心尖儿上，宠她，宠到了骨子里，好像没有小燕子，永琪就不能活似的。对小燕子永琪永远热情如火激情不减，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小燕子搂在怀里。

    可是，只要面对苬泞，永琪马上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高贵的阿哥，一个威严的丈夫，一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他在苬泞面前，永琪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怒哀乐，好像苬泞跟他没有任何瓜葛一样。一想到，嫁给了永琪两个多月，永琪还没有跟自己圆房，苬泞就羞愧得无地自容了。永琪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苬泞活得憋屈极了。

    苬泞不想再那么憋屈的活着了，她要扬眉吐气，她要挺直腰杆做人，她要像小燕子一样，做永琪真真正正的妻子。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永琪彻彻底底的爱上她，像爱小燕子一样的爱她，甚至，比爱小燕子更甚的爱她

    如果是以前，苬泞根本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奢望。

    且不说，永琪一门心思都在小燕子身上，对她看都不看一眼。更何况，婚后的小燕子被永琪调教过，她根本不是省油的灯。她不仅心思细密，城府极深，更重要的，她对永琪的爱炽热，霸道，无所顾忌。为了守住她和永琪的‘唯一’，小燕子可以时时刻刻粘着永琪，把永琪看得牢牢的。进门后两个多月，苬泞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乘之机。小燕子容不得永琪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她随时随地都警觉的，防范着任何接近永琪的女人，好像一个不小心，永琪就会被人抢走似的。在小燕子那么严密的监控之下，苬泞想跟永琪多说两句话，都没机会，更不要说跟永琪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了。

    可是，现在，机会来了小燕子突然失忆，对苬泞来说，这将会是一个全新的拐点。

    小燕子不再是那个死心塌地爱着永琪，一门心思要守住他们‘唯一’的小燕子了。现在的她，只是个心无城府的傻丫头，没有缜密的心思，也没有多少的防人之心。只要苬泞主动与她交好，很轻易就可以跟她化敌为友了。

    只有得到小燕子的喜欢，才能进一步得到永琪的喜欢，拿下永琪的关键点，不在永琪身上，而是在小燕子身上，这一点，苬泞心里很清楚。

    所以，今天，苬泞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跟小燕子主动交好。苬泞毕恭毕敬的道歉，满脸诚挚的忏悔，向小燕子解释，她不是故意推小燕子滚下石阶的。看到苬泞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燕子马上就心软了，接受了她的道歉，不怪她了。接着，苬泞亲自下厨，很有诚意的向小燕子赔罪，小燕子就彻底原谅她了。

    更重要的，苬泞明白，小燕子已经不记得永琪这个人了，永琪在小燕子眼里就是个新认识的陌生男人，只不过很偶然的，大家都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她丈夫罢了。其实，现在的小燕子，对永琪，别说炽热的爱了，几乎连点儿单纯的恋慕都没有，那她就更不会有要把永琪据为己有的野心了。所以，苬泞今天做的另外一件事儿，就是要让小燕子帮忙说服永琪，让他进苬泞的房间。

    今天下午，苬泞跟小燕子推心置腹的聊了很久。

    苬泞在小燕子面前，巨细无遗的回忆着，她和永琪之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点点滴滴，以及每次他们偶然相遇时，说不清道不明的，似有若无的那点儿情愫。之后，她声情并茂的的讲述，她对永琪从小到大的恋慕之情，以及她从不曾动摇过的，要嫁永琪为妻的决心。看着苬泞那个一往情深，又无怨无悔的的样子，小燕子彻底被苬泞的痴情打动了，她相信苬泞是真的爱永琪的。

    接着，苬泞提到了她和永琪有婚约在先，只是因为守孝，她和永琪才没有在小燕子出现之前完婚。后来守孝结束，永琪已经娶了小燕子。因为年纪和婚约的关系，苬泞除了嫁给永琪，没有别的选择了。可是永琪一门心思都在小燕子身上，根本不愿意娶她，苬泞只能选择终生不嫁了。

    听到这里，对于苬泞的遭遇，小燕子充满了同情，对于苬泞的无可奈何，她充满了理解，更重要的，小燕子觉得，是自己无意之间介入了苬泞和永琪之间，所以，她对苬泞充满了歉意。

    最后，苬泞告诉小燕子，永琪因为怀疑小燕子不能生育，而小燕子又很喜欢孩子，就主动向她求婚，永琪娶她，是为了让她帮忙生个孩子出来。其实，永琪心里没有她的，可是，她真的很爱永琪，所以，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嫁进了景阳宫。

    听到这里，小燕子终于明白苬泞为什么会嫁给已经有老婆的永琪了，在小燕子看来苬泞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没有任何坏心，她有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她爱永琪，嫁给永琪，是没有错的。永琪不爱她，却还是娶了她，永琪仅仅把苬泞当成了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苬泞实在是太可怜了。

    特别是听到苬泞说，结婚以后，永琪连苬泞的房都没进过，小燕子就再也忍不住了，她把永琪骂了千遍万遍，她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她会尽全力说服永琪，让永琪以后多去苬泞房里的。

    其实，小燕子根本搞不清楚，苬泞让永琪去她房里，究竟意味着什么。在小燕子看来，苬泞一个人太寂寞了，有丈夫等于没丈夫，劝永琪到苬泞房里，不过是陪她聊聊天什么的。因为，平日里，永琪整天窝在她旁边，也就是跟她聊聊天而已。

    得到了小燕子的承诺，苬泞舒了一口气儿，她早就想好了全盘计划。

    小燕子失忆，这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天赐良机

    苬泞忍不住心潮澎湃了一把：

    小燕子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让永琪去我房里。看来，失忆后的小燕子，对永琪，真的没多少爱意了，甚至，现在的小燕子对永琪还有些厌恶。她居然把永琪从自己房里赶了出去。在这样的情况下，纵使永琪对小燕子再迷恋，再欲罢不能，他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时间久了，永琪对小燕子的热情就会慢慢冷却的，他会失落，会伤感，会绝望。

    只要在这个时候，我表现得足够善解人意，给永琪一点儿心灵上的慰籍，永琪马上就会对我另眼相看。从交心的知己，慢慢发展成恋人，把友情一步步升华成爱情，那我和永琪之间的感情就会比他和小燕子之间的感情更加稳定，更加牢不可破。

    除了心理还有生理，永琪这个年纪，血气方刚的，难免会有个情切不已的时候。小燕子已经不记得他了，根本不会允许永琪碰她，永琪总有一天会熬不住的。到那个时候，只要我稍微主动一点儿，估计，永琪就忍不住了。

    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永琪都是独自一个人睡在客房里，没有小燕子在旁边儿守着，我想接近永琪，那不是易如反掌么随便找个借口，给他送点儿炖品什么的，就成事儿了

    想到这里，苬泞得意的笑了笑。心中暗道：小燕子，你敢跟我宣战？我奉陪到底以后的日子，我要跟你斗个你死我活拿下永琪，我志在必得到时候，我要看看，我们两个，究竟是谁输得一败涂地

    苬泞吃得差不多了，吩咐了明月彩霞收拾碗筷，她就悠然自得的回房了。苬泞在房间安心的小憩。

    小燕子的卧房里，却是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

    刚刚，永琪才把小燕子拉进门，他的手就被甩开了。

    小燕子怒目而视的瞪着他，“你快点儿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小燕子，对不起我一时情急，可能手劲儿大了点儿。”永琪一边道歉，一边警惕的关上了房门。

    永琪回到她身边，紧张的望着她，“小燕子，你坦白告诉我，今天白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你跟苬泞突然之间会变得那么要好呢？”

    小燕子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以前我跟苬泞的关系很差吗？苬泞告诉我，她嫁给你以后，我们两个都没怎么打过交道啊。”

    永琪点了点头，“是苬泞说的是事实，你们两个确实没怎么打过交道。因为苬泞进门以后，发生了一连串意想不到的事情，最近的两个多月，你不是待在圆明园，就是住去了漱芳斋，所以，你们两个几乎连面儿都没怎么碰到过。”

    小燕子笑了笑，“那不就得了既然我和苬泞以前没有过节，那以后我们就可以做朋友嘛。住在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想做朋友都难。”

    永琪好紧张，“小燕子，你和苬泞是不可能做朋友的，你们都嫁给了我，以后，争风吃醋的事儿难免，你们不做敌人就算好了。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接受自己的丈夫心里有第二个女人呐”

    小燕子一脸坦然，“谁说的？我就可以接受我丈夫心里有第二个女人啊我真的不介意你心里有苬泞，我还准备跟你说，后面这段日子，你去苬泞房里睡。我答应苬泞了，把你分给她一半，以后，我只要半个你，就可以啦”

    永琪急切的摇着她的肩膀，“小燕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准备把我分给苬泞一半？你怎么能接受，莫名其妙的，就把自己的丈夫分给了别人一半呢？”

    小燕子歪着脑袋看着他，“我能接受自己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就有了你这个丈夫。那我为什么不能接受，再睡一觉醒来，我的这个丈夫，就变成了半个啊？再说了，苬泞也是你老婆，她本来就该拥有半个你嘛。以前，可能是我太霸道了，把苬泞那半份儿都给抢过来了，现在，我决定了，把她的半分儿，还给她。或者，把我的那半分儿也让给她都行”

    永琪急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准备把我完完全全的让给苬泞吗？你不要我了，以后，你都不打算让我进你房间了，是不是？”

    小燕子拍了拍永琪，安慰道：“你不要那么紧张嘛。你进不进我房间，我一点儿都不在意，可是，你进不进苬泞房间，她很在意啊我不怕寂寞，苬泞怕嘛。苬泞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娶了她就该好好对她。苬泞告诉我，你连她的房门都没进过，你也太过分了我不让你进我的房，你偏要进，撵都撵不走。苬泞让你进她的房，你却死都不肯进，你这么偏心，苬泞会很没面子的。以后，你没事儿的时候，多去苬泞房里坐坐，陪她聊聊天，知道了吗？”

    永琪的表情好崩溃，“小燕子，你认为，苬泞让我去她房里，只是单纯的坐坐，聊聊天吗？你知不知道？进去以后，我们可能会‘办事儿’的”

    小燕子疑惑的盯着他，“‘办事儿’？办什么事儿啊？苬泞只说让你进她的房，没说要跟你‘办事儿’啊”

    永琪严肃的盯着她，“那如果苬泞真的要跟我‘办事儿’呢？你准备让我怎么办？”

    “如果真的要‘办事儿’，那也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儿啊跟我没关系，我无所谓的，你自个儿看着办好了。”小燕子轻描淡写的回答。

    永琪的脸色变得异常严峻，“小燕子，现在，我不想跟你解释‘办事儿’究竟是一回事儿了。我只要你，坦白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小燕子点了点头，“你问嘛

    永琪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现在，你心里，究竟把我当什么？”

    “当我丈夫啊”小燕子道。

    永琪直视她的眼睛，“那你爱我吗？”

    小燕子急忙把头低了下去，一言不发。

    永琪抬起她的下巴，继续直视她，严肃的问，“回答我，你爱我吗？”

    小燕子迷茫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永琪的表情无限落寞，他的声音很伤感，“小燕子，在你说出，要把我让给苬泞的那一瞬间，你已经很肯定的回答我了。你已经不爱我了，是不是？”

    小燕子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苬泞很可怜，想让你对她好一点儿…”

    永琪点了点她的嘴唇，示意她别说话，永琪自顾自的说着，“现在的你，已经不是那个跟我走过了风风雨雨，跟我有过山盟海誓，爱我爱得走火入魔的小燕子了。现在的你，心里已经没有了爱新觉罗·永琪这个人，你对我没有了强烈的爱，更没有了要把我据为己有的私心，甚至，我在你眼里的已经变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或者说，连人都不算，只是一个廉价的物品。你可以轻易的就把我让给你刚刚认识的好‘妹妹’——苬泞”

    小燕子觉得自己的意思被曲解了，她慌慌张张的解释，“永琪，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虽然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你，但是，我对你确实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明明不记得你这人，可是我就是不舍得离开你，我会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你，我会莫名其妙的去在意你的一些感受。就像现在，看到你难过，我心里也会跟着难过。还有，那天，我明明很讨厌你碰我，可是，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配合你啊总之，我对你的感觉很奇怪就是了。”

    “那你凭你的感觉告诉我，你爱不爱我？”永琪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我…应该是爱你的…不说爱，至少也是有点儿喜欢…反正，不算讨厌就是了…”小燕子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永琪深吸了一口气儿，抢白道，“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失忆了，你忘记了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你当然也不会记得我们曾经承诺，这辈子要守住彼此的‘唯一’了。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我不会怪你你让我去苬泞房里，不是因为你背叛了我们誓言，你只是一时之间被苬泞蛊惑罢了”

    小燕子大喊：“苬泞没有蛊惑我苬泞是个好人啊你怎么会这样想她呢？你口口声声说不怪我，可是，你不断的强调，我和你过去怎么样，怎么样。我觉得，你还是在怪我嘛你怪我不记得你说的那些事儿了，对不对？”

    永琪摇了摇头，“我不是怪你不记得那些事儿了。只是，我突然发现，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我好难过。你知道吗？我活着，可你不爱我了，我真的比死还难受小燕子，你不要让我发现，你心里的真实想法，那该有多好。”

    永琪哽咽着，他的眼里满含泪水，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似乎下一秒，就要像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了。

    小燕子被他那么激烈的反应吓坏了，急忙上前，安抚着他，“你别哭千万别哭大不了，以后每一天，我都假装很爱你就是啦”

    永琪苦笑了一下，“傻丫头，这是装不出来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我也很想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你还是你，你还是那个爱我爱得走火入魔的小燕子。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你居然主动提出把我让给苬泞，还不断的跟我强调苬泞有多好，那就证明，你已经不是我死心塌地爱着的那个小燕子了。”

    永琪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他内心的绝望溢于言表。

    小燕子被他吓得不知所措了，急忙抱住他，“你别这样，你不要哭好不好？苬泞人好，是事实。我只是让你对苬泞好一点儿，我又不是逼你去死，你哭什么嘛？”

    永琪一把推开她，“苬泞人好不好，关我什么事儿你让我对苬泞好一点儿，比让我去死还严重你这样帮苬泞，我会觉得你背叛了过去的你，你背叛了我的小燕子，我会恨你的”

    小燕子扯了扯他的胳膊，“永琪你不要傻了小燕子只有一个，就是我啊难道，你要恨你的小燕子吗？”

    永琪突然一把抱住她，把她紧紧的裹在怀里，贴近她耳边，喃喃的问：“小燕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他抱得越来越紧，仿佛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小燕子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开始不自觉的推着永琪，急促的说着，“是我是我你快松开，我快透不过气儿了”

    永琪急忙放开了她，然后，定定的看了她好久，突然，扶住她的双肩，低头，慢慢贴近她的脸，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一点一点的，靠近她唇边。

    小燕子急忙一把推开他，警觉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永琪没站稳，向后退了两步，他的表情凝固了。没过多久，一抹诡异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嘴角。

    他冷笑了一声，“我真是自欺欺人你根本不是她”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

    小燕子不明所以的愣着，“难道，真的有两个小燕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