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各怀鬼胎

    小燕子一个人在房里发呆。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皇阿玛选择永琪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很大，将来，永琪是必然要面对一番到底要不要接手这万里江山的抉择了。既然是早晚要面对的事儿，那干脆，今晚，就和永琪谈一下这个问题。

    可是，突然之间提起这个，似乎显得有些突兀，按照永琪一贯的思维模式，他肯定会猜测有人在我面前嚼舌根了。到时候，费一番口舌来解释，还是其次。万一，永琪不信，我们两人为此发生了争执，吵吵闹闹的，会很伤感情。一旦，我和永琪之间产生裂痕，苬泞就有可能抓住机会来补空了。所以，今晚，和永琪的谈话，我必须要找到一个很好的突破口才行。

    小燕子的这番疑虑不是空穴来风的。从鄂府回到景阳宫后，她明显感觉到，永琪和苬泞之间变得比以前亲近多了。

    苬泞不仅会在生活细节上对永琪关怀备至，她还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哄永琪开心。有时，苬泞会故意说个笑话逗永琪，其实，那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可是，永琪还是会很给苬泞面子的哈哈大笑两声。

    小燕子有些怀疑，永琪是不是已经喜欢上苬泞了。

    而且，现在，永琪似乎很把苬泞放在心上。平日里，除了‘侍寝’以外，永琪对小燕子和苬泞几乎一视同仁，只要是小燕子有的东西，苬泞都有，甚至，有些小燕子没有的，苬泞也有。虽然，永琪已经向小燕子解释过了，苬泞得到多少东西都抵不上永琪这个人，很多东西，能让的，小燕子就大方点儿，让给苬泞算了。可是，小燕子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永琪对她的‘偏心’，一点一点的减少，她心里真的很失落。甚至，她会有种莫名的担心，将来的某一天，也许永琪就变得对她一点儿都不‘偏心’了。

    为了不让那一天到来，回宫后没多久，小燕子的情绪一恢复，她就开始使劲浑身解数去稳固她和永琪之间的关系了。

    小燕子变得特别懂事儿。景阳宫里的事情，只要是她力所能及的，她都会自个儿搞定，基本不需要永琪操心。有时候，永琪对苬泞很好，她明明已经吃醋了，她也不会当着苬泞的面儿，马上跟永琪闹。小燕子心里很清楚，反正，一到晚上，永琪就会自个儿送上门儿来的。到时候，她再慢慢收拾永琪也不晚。偶然间，两人在房里，永琪会一时心血来潮，对她提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她也不会发脾气。只要永琪的要求不过分得离谱，她都会好好配合。

    小燕子突然之间变得那么听话，永琪高兴坏了。他知道，小燕子看到，自己对苬泞很好，心里会不舒服，所以，最近，他和苬泞相处的时候，变得极其注意分寸，他绝不会让两人有一丝一毫的身体接触。

    永琪的变化，小燕子看在眼里，她知道自己付出的时间，精力，脑力，体力，一切，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目前来看，她和永琪之间的关系牢不可破，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可是，今晚跟永琪谈的事儿，有点儿复杂。一个不小心，两人可能会莫名其妙吵一架。这样一来，小燕子前些日子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她可不想白忙活一场，所以，她一直在思考，找个什么话题来引入，才会显得比较合情合理呢。

    当小燕子在景阳宫里伤神不已的时候，坤宁宫里，容嬷嬷和皇后娘娘也开始伤神了。

    “容嬷嬷，你说，从小燕子的病例里发现了一个极其关键的细节，究竟是什么？”皇后急问。

    容嬷嬷慢慢道，“胡太医的备注上写得很清楚，格格小产之后，半年内，不能行房，否则，她很可能会大出血。如果情况严重些，甚至，会影响她日后的生育。”

    皇后愣了一下，“这个和我要收拾苬泞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说我们已经没有必要，也没有时间去跟苬泞较劲儿了呢？”

    容嬷嬷叹了一口气，“娘娘啊您想一想，还珠格格身上有这个死穴，我们压根儿就不需要通过苬泞去给她下药了，那我们还跟苬泞较什么劲儿啊给五阿哥下点儿药，让他和格格行房，确切的说，是让他们两口子‘激烈’的行一次房，这样一来，不就可以弄得格格日后不能生育了么？这比让苬泞下药，稳妥多了”

    皇后点了点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个确实要稳妥得多。将来，万一东窗事发，苬泞也许会把我们给供出来，拖我们下水。或者，老佛爷会怀疑，苬泞是被人唆使的，而去彻查这件事儿。毕竟，一直以来，老佛爷都把苬泞当成亲孙女来疼的。加上晴儿不在了，现在，苬泞在老佛爷面前很吃得开。看来，找苬泞做替死鬼，恐怕没那么容易。这事儿，还是牵扯上永琪比较好。大家都知道，永琪很精明的，他不可能被人唆使。加上，宫里谁不知道，平日里，永琪和小燕子两人腻歪儿得很。他们两口子一时情切，得意忘形，一点儿都不奇怪。只是，偏偏，永琪情切得有些过了头，弄坏了小燕子的身子，那能怪谁啊哈哈，容嬷嬷，这个点子，实在是妙极了”

    皇后笑得很开心，容嬷嬷却有些不好意思，一脸谦卑的说着，“娘娘谬赞了奴婢愧不敢当奴婢之所以会建议娘娘改变策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前些日子，奴婢已经找太医详细了解过了。要女子终生不育，可以给她吃一种藏药，但是，那药至少得连续吃上半个月之久，才能保证女子此生彻底绝经。事情要持续这么长时间，只怕会夜长梦多。原本苬泞是最好的人选，她跟还珠格格朝夕相处，有足够多的机会可以给她下药。可现在，苬泞已经跟我们撕破脸了。从景阳宫里，另外找个内线，来做这事儿，非常不把稳。除了苬泞，那边儿没人能和小燕子平起平坐了，能找到的，都是身份太低的人。那人也许下一次药，就害怕了。或者，这事儿被五阿哥识破了，那我们不就前功尽弃了吗？那种药，如果格格只吃上个一两次，根本不会让她永远绝经，最多只是影响到她的信期而已。停药后，慢慢的，她就会恢复正常了。那我们做那么多事儿，就是徒劳了，还会有被牵扯进去的风险。所以，还是给五阿哥下药，比较简单直接。弄点儿春药，吃的，喝的，或者闻的，都行反正，就一次机会，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皇后微怒的盯着她，“什么叫‘行就行不行，就算了’？这事儿，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容嬷嬷急忙解释，“娘娘息怒奴婢不是说这事儿不行就算了。奴婢的意思是说，给五阿哥下药的事儿，只能做一次，我们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如果这条路走不通，我们可以再选别的路嘛。”

    皇后一脸大惑不解，“怎么会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呢？这事儿，不是已经很确定了么？”

    容嬷嬷一脸认真的分析着，“娘娘，这事儿，没有那么确定。您想啊还珠格格小产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五个月。这五个月和半年，毕竟已经相差不远了。如果格格恢复得快些，也许，这会儿，她已经好利落了。那么，到时候，不管她和五阿哥办得多激烈，她都不至于弄到不育，最多出点儿血，算是奇迹了。这样一来，我们这个计划不就失败了么？所以，这就是我刚才为什么会跟娘娘说，我们真的没有时间再去跟苬泞较劲儿的原因。一个月的时间，真的很紧，越往后拖，事情成功的几率就越低。我们必须尽快动手，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皇后有些慌了，“既然你都想明白了，那还不快点儿去找药啊”

    容嬷嬷抚了抚她的手臂，“娘娘别慌，找点儿春药，很简单的，宫里多得是只是，我们要想个办法，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药给下了。景阳宫里头，目前，没有我们的人，现在临时去找人，估计来不及了。”

    皇后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景阳宫里没有我们的内线，那就意味着不能把药弄在吃食里了。再说了，弄在吃食里，也不把稳，万一，事情闹大了，查起来，食物就是铁证如山。所以，我们得选个不会留下证据的法子，最好可以烟消云散。”

    容嬷嬷知道皇后已经想好怎么做了，“请娘娘明示，奴婢好尽快去准备”

    皇后诡异的笑了笑，“你不记得，当初，令妃是怎么勾搭上皇上的了？这么多年了，哀家一直误以为，皇上当年是被她那身太监服吸引了。如果不是前些日子，偶然听孟太医说起，估计，这辈子，哀家都不会知道，令妃居然是靠‘熏香’，这种下三滥的方法上位的。”

    容嬷嬷恍然大悟，“娘娘英明效仿令妃娘娘当年的手腕儿，确实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

    “那你还不快去找找那种神奇的‘印度檀香’？孟太医已经销声匿迹了，这么稀罕的东西，指不定，这个皇宫里已经找不到了。就算有，也只会在令妃手里，你总不可能去问令妃要？”皇后道。

    容嬷嬷急忙作揖，“奴婢马上去办，奴婢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找到的，请娘娘等奴婢的好消息奴婢告退”

    皇后点了点头，容嬷嬷就风风火火的出门去了。

    景阳宫的卧房里，小燕子还在发呆，突然，房外传来了明月彩霞的喊声，“格格格格快出来看看咱们给你带什么回来啦”

    小燕子出门一看，院子里，摆了几张桌子，上面一溜儿的摆了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锦盒。

    小燕子一脸的不解，“明月彩霞，这些是什么东西？你们刚才不在宫里，就是去搬这些盒子了么？”

    明月笑道，“格格这些盒子不是咱们搬来的，是刚刚，令妃娘娘差人送来的。不过刚才，咱们确实是去了一趟延喜宫。令妃娘娘很惦记格格，但是，又怕格格还没从兰馨福晋过世的事儿里缓过气儿来，所以，就把咱们叫过去，问了问格格的近况。”

    “喔，这样啊”小燕子道。

    小燕子没有多想什么，其实，事情远没有明月彩霞说的那么简单。

    明月彩霞在延喜宫被令妃叮嘱了一个多时辰。令妃不断提醒她们，后面这段日子，要好好看着苬泞，不能让苬泞有任何机会跟永琪单独相处，否则，永琪肯定会被苬泞勾走的，到时候，小燕子就惨了。令妃把苬泞勾引永琪所有可能用到的方法，都给他们假设了一遍，并交代了他们，遇到每一种突发状况的时候，该怎么从容应对。

    对于令妃的这个举动，明月彩霞并不觉得奇怪。

    在他们俩看来，令妃娘娘自古以来都和他们的主子关系亲厚，现在，格格的婚姻面临危机了，娘娘关心她一下很正常。更何况，格格心性单纯，娘娘不直接跟她说这些，应该是怕她一时冲动会和苬泞福晋起冲突而已。总之，娘娘都是为了格格好。

    特别是，临走的时候，令妃千叮万嘱，要他们好好保着小燕子，最后，还很大方的赏了他们两个很多珍宝，明月彩霞就更加坚定不移的认为，令妃娘娘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了。

    其实，令妃是个很有心机的人，她不会平白无故花一番力气去做些无聊事儿的。

    当初，永琪刚从沧州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很坦白的跟令妃说了。他也爱这万里江山，可是，万一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他唯有不爱江山爱美人了。而且，他承诺过，只要令妃有需要，他会帮十五阿哥一把。

    那就是说，只要令妃能稳固住小燕子在永琪心目中的地位，不管将来，皇上旨意如何，永琪都会为了小燕子而毫不犹豫的放弃皇位。不仅如此，永琪还会使尽全力，帮令妃的儿子上位。目前，永琪在朝中的影响和势力，已经不容小觑了，以后，有永琪支持十五阿哥，加上令妃又那么受宠，十五阿哥绝对会是未来的储君。

    这样的交易，在令妃看来，她实在太占便宜了。只要保住一个小燕子，别让其他女人取代了她在永琪心目当中的地位，令妃和她的十五阿哥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至高无上的地位，坐拥万里江山，她何乐而不为呢？

    最近，宫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特别是皇后这边，动作最明显，苬泞刚刚被册立为嫡福晋，皇后就马上与她交好。在令妃看来，皇后这么做，明摆着就是另有所图。不管皇后是为了十二阿哥日后的前程，还是为了她自个儿日后在宫里的地位，她既然选择了拉拢苬泞，她就一定会对小燕子不利，如果她胆子大点儿，她甚至会对永琪不利。无论是小燕子出事儿，还是永琪出事儿，抑或是他们俩都出事儿，令妃的如意算盘就打不响了。

    令妃是不会坐以待毙，与其让皇后来损害自己利益的，她不如选择先发制人。目前来看，苬泞是皇后手中最大的王牌，令妃就想到了拉拢明月彩霞，并且在他们面前尽量把苬泞妖魔化，只要明月彩霞把苬泞看得牢牢的，皇后根本就无计可施，她的王牌，最后只会是废牌一张。

    对于令妃的这一番打算，显然，明月彩霞毫不知情。他们只觉得，令妃是好人，同时，令妃说了，苬泞会祸害他们的主子，所以，苬泞就是坏人。他们已经打算好了，以后的日子里，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苬泞，坚决不能让她有机会祸害到他们善良的还珠格格。并且，还得时不时的，提点一下他们这位单纯的格格，免得她被人骗了。

    继续刚才景阳宫里的对话，明月解释完他们刚才去干什么，现在轮到彩霞开口了。

    “格格，这些盒子里装的是一些奇珍异宝，大多是古玩字画什么了，零零散散的，还有几件首饰。这是令妃娘娘特意从今年最新进贡的那批贡品里头挑出来的。娘娘说，不久以后，荣王府就落成了，到时候，肯定需要增加些陈设。五阿哥是所有皇子中第一个封王的，他的府邸，陈设装潢各个方面都不能失了水准。所以，这些贡品，就请格格和五阿哥笑纳，以后肯定有用得着的地方。”彩霞说得眉飞色舞的。

    小燕子笑了笑，“令妃娘娘这么客气啊？还笑纳呢难不成她觉得我会把东西给她退回去不成？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进了我小燕子的口袋，打死我，都不会再拿出来了。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是我的，还是我的呵呵”

    这时，苬泞进门了，她大概听到小燕子最后那句话了，她的话似乎暗有所指。

    “姐姐，你怎么这么贪心呀要那么多东西，你就不怕没地儿放么？有些时候，人不能太贪心，能分给别人点儿，就别太吝啬了，反正，有些东西，你一个人也用不完摆着怪可惜的。”苬泞一脸浅笑的说着。

    小燕子尴尬的愣了一下，缓过神儿来，就很轻松的开了口，“苬泞，这儿有些首饰，是令妃娘娘送来的。你喜欢什么，先挑几件”

    苬泞很随意的瞟了两眼，一脸不屑，“这些东西，平日里见得多了，没什么稀罕的，我不要了。”言罢，苬泞转身就走。

    小燕子心里很不爽，可是，她决定先忍忍，“这毕竟是令妃娘娘一番心意，你好歹赏个脸，随便挑两件儿嘛”

    苬泞停了下来，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小燕子一眼，“姐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妹妹我什么都不要，似乎真的太不给令妃娘娘面子了。”

    “是啊是啊”小燕子急道，“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好了”

    苬泞走到她面前，笑了笑，“那我就给足令妃娘娘面子，这些首饰，我全要了”

    小燕子惊了一下，“啊”她长大了嘴巴，“你全要了？我是不是听错了？”

    苬泞一脸的坦然，语调很平静，“你没听错，我全要了。反正，这些东西又不是多稀罕的玩意儿。永琪那么疼姐姐，日后，他一定会弄到更多更稀罕的玩意儿，来哄姐姐开心的。再说了，姐姐你不是已经拥有了永琪这个奇珍异宝了吗？这些死物，跟永琪这个大活人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啊”

    苬泞说完，不等小燕子回答，就吩咐崔嬷嬷，把装了首饰的几个锦盒摞在了一起，两人抱着那些锦盒，很悠然自得的回了房间。

    小燕子看着苬泞远去的背影，她的肺都快气炸了，今天，她算是明白什么叫蹬鼻子上脸了。永琪觉得苬泞很可怜，所以，有什么好东西，他总是劝小燕子让给苬泞。起初，苬泞还会意思意思，推脱两句。可现在，苬泞似乎把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的了，好像小燕子欠了她似的。

    看着小燕子被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明月急忙上前，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劝着，“格格，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福晋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最近这些日子，她就会在五阿哥面前装柔弱，只要五阿哥一走，她的本来面目就暴露了。她一天到晚跟你较劲儿，想法设法的惹你生气儿，根本就是故意的。气你还是其次，她巴之不得，你一时冲动，去五阿哥面前数落她的不是呢。这样一来，你在五阿哥眼里就变成坏人啦”

    小燕子很火大，“坏人？我在永琪眼里变成坏人？如果永琪真为那么点儿破事儿，就认为我是坏人了，那他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永琪他现在就可以滚到一边儿凉快去了”

    明月急忙上前，“是是是格格说的是五阿哥对格格一往情深，信任得很，他怎么会被人随随便便蛊惑两句，就不相信格格呢？奴婢一时嘴快，说错话了，该打，该打”

    小燕子扑哧一笑，“你还真是该打谁让你说‘奴婢’两个字的？”

    彩霞一脸浅笑的说着，“格格待人宽厚，不去五阿哥面前揭穿福晋的真面目，格格只是可怜她罢了。如果五阿哥不待见她，以后，福晋在景阳宫里就很难做人了。说到底，还是因为格格心眼儿好”

    小燕子深吸了一口气儿，“彩霞，你这话错了。不是我不去揭穿苬泞的真面目，而是，苬泞在永琪面前那个样子，也是她的真面目。她喜欢永琪，她对永琪温柔体贴关怀备至，都是发自内心的。而我，我抢了她的心上人，她肯定就发自内心的怨恨我啦她平日里给我弄点儿不痛快，让我生气，算是小意思了。我还担心，有一天，她对我恨之入骨，一刀把我给杀了呢。”

    明月彩霞被吓坏了。

    “格格，你不是说真的？福晋真会那么狠，要你的命啊？”

    “格格，你死了，五阿哥怎么办？”

    小燕子笑了笑，“唉你们提醒了我我死了，永琪也活不成了。苬泞为了让永琪活着，她应该不至于对我下狠手。说不定，为了让永琪能活得高兴点儿，她压根儿就不会对我动手的。这样说来，苬泞最多也就跟我斗斗嘴皮子而已。以后，我懒得跟她较真儿了，简直浪费我的口水”

    明月彩霞舒了一口气儿，“格格，你既然已经看得那么透彻了，就别再跟福晋生气儿了。”

    “是啊是啊一会儿，五阿哥就该回来了，咱们快想想晚膳做点儿什么吃的。”

    小燕子低头想了一下，随即，拉上明月彩霞，“跟我来我们接着去把上次做到一半的‘水晶包子’做完”

    明月彩霞的表情有些苦涩，她们似乎有些不情愿，可是，小燕子是主子，他们能怎样？